战痕封一发话,那位医生立刻给凝心打针,然后开了药方留下药,悄悄退出了这间压力感十足的屋子。要是再呆下去,他的心脏一定会受不了。今天听到、看到的一切,已经足够他消化一个星期了,他现在都觉得这世界玄幻了。要是再知道的多一点,他很可能会因为心脏承受能力超标,而一命呜呼。
“马上就要天亮了,要是被人知道我在男生宿舍过夜,我的名声可就彻底没了。”凝心急切的起身,想要逃离这里,却被某人霸道的困在怀中。
“现在知道要名声了,早干嘛去了,你竟敢半夜翻墙进男生宿舍,你到底想干什么?”战痕封现在开始兴师问罪,目光死死的盯着凝心的一举一动,仿佛要从她的一个眼神看出她的动机。
凝心眼中一片清明的对上战痕封的眼睛,根本看不出她眼中有丝毫躲闪,她的表情也是十分淡定从容。她这样的表现,让战痕封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
“你觉得我是干什么的?要是我说是来要某人性命的,你信吗?”凝心邪笑着开玩笑。
“不信!”战痕封笑意款款,坚定的否定。
“既然不让我离开,那么让我休息一下总可以吧?”凝心淡淡地开口,语气中满是疲惫。
“睡吧!”战痕封贴心的没有再问任何问题,让她休息,然后转身朝浴室走去。
洗漱之后,光着上身出来的战痕封正好对上凝心迷茫的双眼,不解的问道:“不是说累了,要休息吗?怎么还不睡?”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凝心看战痕封的眼神有些奇怪。
“什么?”战痕封漫不经心的擦拭着头发,简单的吐出两个字。
凝心扬起手中的东西,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没有经过你们允许,我私自动了你的东西。不过,这个东西好漂亮,我能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吗?”
那东西乍看之下很普通,可是只要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端倪,两个贝壳合在一起,中间有空隙的部位的有一块牛角镶在上面,正好跟钥匙一般大小。
如果只是单纯的被这个东西吸引,凝心绝对不会询问来历,只可能用欣赏的眼光看一看。只不过,她注意到这个东西,却是因为她曾经见过这个物体的照片无数次。
“给我!”震天的吼声,似乎要穿破凝心的耳膜,快速抢过被凝心拿在手中的东西,战痕封怒气横生的训斥:“谁让你动这个东西的?”
凝心愣愣的看着面前生气的男孩,心中五味杂陈。不是因为被他吼,只是因为他过度在意那个物体,让她原本想要为他开脱的说辞全部变得苍白无力。想再多的理由,也抵不过他对那个东西这样紧张的神情。
看到这个东西时,她在心里为他找各种理由,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而已,只是和她看到的照片相似的东西,不是父母让她找的东西。可是,所以对自己的催眠,在看到他那样紧张的神色时,全部土崩瓦解。
“对不起!”凝心冷淡的说了三个字,然后侧身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只是,她心中却早已不再平静。
收好那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回头才发现床上的女孩早已背过身,慢慢进入梦乡。眼睛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看向凝心的眼神有些让人难以捉摸。
凝心根本就没有睡着,心中如同长满了毒刺,久久不能愈合。她就这样一直保持清醒,直到黎明到来。战痕封出门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简单的梳洗一下走出他的房门。
她安静的走在男生楼里,心早已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一路下来,整栋宿舍的男生几乎都知道有一个女生大清早从男生宿舍出来。那些异样的眼光,对于此时心不在焉的凝心来说,根本毫无杀伤力。
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的宿舍,凝心将自己摔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发呆,似乎那个特殊物体的出现,已经将她的神智全部带走了。
“心心,大家都在议论,你怎么会在大清早的从男生宿舍出来,而且还穿着夜行衣?”倪霓迫不及待的询问,可是却得不到丝毫的回应。
三个女人看着她那副木偶样,气不打一出来,却又担心的摇晃她关切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们替你告诉战老大,让他给你做主。”
原本不想理会她们的凝心,在听到那个名字时,突然有了反应,她淡淡的开口:“不用,我自己的事情会自己解决,有些人跟我永远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句话隐含着一种深意:战痕封注定是黑道霸主,而她早已决定要当一名像父母一样的特殊军人,就算他们互相喜欢对方,两个处在对立面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走到一起呢?
三个女人听到凝心这样的话,直觉告诉她们,那两人之间有情况。但是,看着凝心一副不想深说的表情,她们知趣的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妈咪!我昨晚受伤了,现在准备去XX医院检查,我想要见你。”此时讲电话的凝心,小女儿撒娇的姿态展露无遗。
“好,妈咪马上就过去。”雨潇敏感的听出女儿的不对劲,应了一声之后,火速赶往XX医院,生怕女儿有什么事。
凝心刚刚检查完身体,雨潇和俊阳就出现在她面前,看到自己最亲的人,她如同找到了疗伤的港湾,直接扑进雨潇的怀中。似乎只要被母亲拥抱着,她心里就不会那么不安,那么难受了。
俊阳看着突然间脆弱起来的女儿,清冷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了然,能够使一个原本坚强的人真正受伤的,除了感情再无其他。
雨潇和俊阳对视一眼,两人都已猜到原因,雨潇轻轻拍打着凝心的后背,用母亲的方式安慰她。俊阳则直接越过母女两人,朝那位替凝心检查的医生走去。
“你好!请问我女儿的伤怎么样?”俊阳礼貌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冷淡,却又无形中散发一种霸气。
“新添的内伤,引起旧患复发。”那位医生感受着安俊阳身上慑人的气息,强装镇定的回答。处于职业道德,医生提醒道:“她的旧患没有好好调理,以后很可能多次复发,想要根治很难。”
“除了昨天,还有什么时候受过伤?”俊阳脸色一沉,目光直直射向凝心。情绪很少外露的安俊阳,此时眼中却被自责和心痛填满。
“什么?”雨潇听到俊阳的问话,大声惊呼,拉开怀里的凝心,急切的问:“是在那边的时候受伤的吗?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跟妈咪说?”
凝心看着父母为自己担心,只能从实招来:“我不久前在路上遇到劫匪,路见不平去帮助别人,没想到遇到群体作案的劫匪,而且他们身手了得,不小心被弄伤了。我以为不会有大问题,就没有在意,也不想你们担心就没有说。”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能这么傻,我是你妈,那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雨潇心痛得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凝心看自家老妈难受,立刻扶住他,替她顺气。
俊阳平静的开口问道:“那伙人没有落网?”
“嗯!”凝心轻轻点头应道,有些羞愧的不敢看俊阳的眼睛。
俊阳并没有责怪凝心的无能,毕竟她还是个孩子,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同时应付那么多混迹江湖已久的高手。
“什么时候的事?在什么地方发生的?”俊阳掏出电话,确认出事的时间地点。
“B市仁和广场,大约两个月以前的事,1月28号晚上11点。”凝心看着父亲阴沉的脸,不敢再有所隐瞒,有问必答。
得到基本信息,安俊阳直接拨通电话,那边刚接起,他冷冽的声音已经传入对方耳中:“两天之内,找出1月28号晚上11点在仁和广场抢劫的那伙劫匪。”
“俊阳,你这是炸药啦,堂堂的少将大人竟然会为几个劫匪的事发火,还真是少见啊!那么短的时间要我找人,你当我是神仙呢?”电话另一端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安俊阳,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惶恐,反而用一种玩笑似的相处方式来戏谑安俊阳。
“在你的地方,你要是还找不到人,你那个老大趁早别当,我没时间跟你啰嗦。两天之后,我要结果,而且那几个人我要亲自处理。”安俊阳丝毫不为所动,张狂的下最后通牒。
那男人似乎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也没有不识趣的再去招惹他,无奈的开口:“得!算我怕了你,要是你丫不高兴,一晚上就把我的地盘给端了,那真是得不偿失。不过,我能知道为了什么事吗?”
“你认为有人伤了我的女儿,他们的下场是什么?”安俊阳冷笑着开口。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了解安俊阳的人都知道,眦睚必报都是轻的。
“我明白了,两天之后,一定将你要的人一个不落的送到你面前。”那边的男人认真的许诺。
他太了解安俊阳这个男人了,谁动了他的老婆和女儿,那绝对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别看安俊阳是个铁血军人,一旦有人惹到他护在心尖上的人,那他可不会顾及什么军人的原则。管你是何许人物,他都不会跟你讲公平、讲正义,更不可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