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喜平都要被气死了。
当初小九生病的时候,都快要病死了,也没人过问,当时要不是原主正好换成了她,用一只大公鸡换了点钱给小针打了一针,估计小九早就不在人世了。
现在夏平涛生病了,夏老太就急成了这样,还跑过来理所当然般问她要钱给夏平涛治病。
夏平涛的命是命,小九的命就不是命了?
在她心里头,小九这个小丫头的命可比夏平涛的命值钱多了。
她宁愿把钱给小九买玩具玩,也不会花到那个已经长歪了的小树上。
反正镇上的人都知道她跟夏老太早就闹的水火不容,所以她也不怕人说三道四影响她的生意。
听了夏喜平的话,夏老太登时气得额上青筋直跳,这要搁以前,她早把夏喜平跟前那个小杂货摊给掀翻了。
可现在她不敢了,因为夏喜平最后那句话,把她给震住了:这个死丫头,跟以前是不一样了,现在她连镇长都能搭上话了。
所以她现在不敢跟夏喜平来硬的。
其实今儿过来的时候,杨花妮就跟她说,夏喜平吃软不吃硬,好好跟夏喜平说说,指不定夏喜平就心软了。
可夏老太在儿孙跟前强势惯了,尤其是夏喜平,这丫头是她从小打骂到大的,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她突然给夏喜平说软话,她拉不下自己的老脸。
夏老太狠狠地瞪着夏喜平,要是她眼里能喷火的话,估计夏喜平早就被火烧死了。
可惜夏老太再作妖,她也是个肉体凡胎,眼里喷不出火,夏喜平毫发无损,照样卖东西收钱。
看夏喜平一会儿功夫就收了至少十块钱,夏老太眼红得恨不能扑上去把钱给抢走。
不过最终她也没敢这么做,跺了跺脚,然后气哼哼地走了。
孙慧慧走过来跟夏喜平说道,“刚我听你兰婶子说,平涛确实是病了,昨儿个夜里就送到卫生院来了,听说还怪严重的,要不,咱们先把钱给他垫上。。。。”
夏喜平一下子被孙慧慧的“仇将恩报”给气乐了,“妈,当初小九生病的时候,他们给小九垫钱看病了吗?我奶把咱们从家里赶出来的时候,他们谁给咱送过一口吃的了吗?”
孙慧慧不吭声了。
“再说了,夏翠平不是找了个有钱的人家嘛,没钱给平涛治病,去问朱家要去啊,来找我干啥?”
孙慧慧还是有些不忍心,不过她也没有非让夏喜平拿钱出来,回屋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看着孙慧慧的背影,夏喜平摇了摇头。
孙慧慧软弱不说,还太善良,要不然,以前也不会被夏老太和夏爱国拿捏的死死的。
其实她应该知道这句话,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叫小九跟孙慧慧一样。
她就是这么小心眼,谁要欺负了她,她会记一辈子,而且她也一定会想办法给自己出口恶气。
夏老太走后,夏喜平很快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5点来钟的时候,她收了摊,娘儿仨锁了门,回家了。
昨儿个夏喜平托杨兰芝在村里买了只小公鸡,想杀了给小九增加营养。
不过杀鸡的时候,夏喜平却犯了难:农村的活,不论是割麦,拔草,还是点种洒肥料,她都会。
可是她却没杀过鸡,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拎着那只小公鸡,刀子在鸡身上比划了又比划,也不知道咋下手。
小九蹲在一边等着看夏喜平杀鸡,等了半天,也不见夏喜平有啥动作,便怀疑地问夏喜平道,“姐,你是不是不会杀呀?”
第一百二十七章 竟然下跪了
刚回来的路上,夏喜平已经在小九跟前吹了牛皮,说她手起刀落,这只鸡肯定连扑腾都不会扑腾一下就没命了,这会儿要是承认自己不会杀鸡,多没面子啊。
而且她不杀,谁杀?孙慧慧踩死只蚂蚁都恨不得请和尚给蚂蚁念经超度,指望她杀鸡?
小九就更别说了,这么小的孩子,还是继续让她当乖乖宝吧。
这个时候,就显出男人的重要性了。
要是韩卫东在这儿,肯定就不用她在这儿犯难了。
唉,杀只鸡而已,她怎么突然就想到韩卫东了。
夏喜平硬着头皮上阵,跟小九吹牛道,“一只鸡而已,姐分分钟搞定。”
夏喜平说完,一边想着电影电视里看到的杀鸡的情节,一边拿刀往鸡脖子上划了一刀,看划出了血,便拧着鸡脖子往事先准备好的小碗里滴血。
夏喜平没有杀鸡的经验,也不知道是这只鸡身上的血少,还是她划的刀口太浅,反正滴了好大一会儿,也才滴了小半碗的血。
夏喜平有些不耐烦,便把鸡扔到了地上。
哪知她刚把鸡扔到地上,刚才还萎靡不振的鸡,突然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不但没有一刀毙命,还扑棱着翅膀跑了起来。
夏喜平这下傻了眼:这只鸡是成精了吗?流了半天的血,它怎么不但不死,反而越来越精神了?
夏喜平拎着刀就去追。
她追,鸡跑,小九拍着手在后面看热闹,院子里登时闹腾成一团。
孙慧慧在厨房里烧着水,准备一会儿烫鸡用。
听到外面的笑闹声,她心里说不出的幸福。
这辈子,锦衣玉食的日子她过过,食不果腹的日子她也过过,以前那些或风光或痛苦的日子都过去了,她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只盼望这两个孩子能幸幸福福,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那只公鸡刚才流了不少血,被夏喜平追着在院子里跑了一阵,很快就没力气了,被夏喜平堵到了角落里,然后抓个正着。
“看你还往哪儿跑。”
夏喜平抓着鸡,走到刚才滴鸡血的小碗跟前,正准备往鸡脖子上再划拉一刀,院门呯的一下被推开了,夏喜平吓了一跳,刀子差点没划到自己手上。
这是谁啊,不会敲门吗?
夏喜平十分恼火地看过去,竟然是杨花妮,后来还跟着夏老太。
呵,老妖婆还找了帮手来了,这是想要来打架吗?
夏喜平没离那俩人,只是阴着脸,拿刀恶狠狠地往鸡脖子上划拉了一下,划拉完以后,扭头看向杨花妮和夏老太,“你俩来干啥?”
刚才夏喜平拿刀划拉鸡脖子的时候,带着一股狠劲,杨花妮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总觉着自己要是哪句话说不好,夏喜平她也会给自己脖子上来一刀。
不过,她就是再害怕,她也得硬着头皮开口,因为这时候她能求的,也只有夏喜平了。
杨花妮二话不说,走到夏喜平跟前,扑通一声就给夏喜平跪下了。
夏喜平被唬得赶紧闪到了一边。
“喜平,我求求你,救救平涛吧。”
孙慧慧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杨花妮竟然给夏喜平跪下了,也被唬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拉杨花妮,“二嫂,有啥事起来说。”
杨花妮一下拉住了孙慧慧,“慧慧,平涛一直发高烧,医生说卫生院治不好,叫去县医院治,还说得赶紧送过去,送的晚了,保不齐就没命了,可这会儿又没车,我们咋送啊。”
杨花妮说完,又扭头看向夏喜平,“医生说咱们镇只有镇政府有汽车,喜平,你跟镇长熟,你能不能跟镇长说一声,把平涛送到县医院去,要不然,平涛怕是挺不过这个坎了。”
杨花妮说完,便呜呜地哭了起来,无论孙慧慧怎么拉她,她都不起来,一幅要是夏喜平不答应,她就跪死在这儿的架式。
虽然杨花妮平时可恶了些,可这会儿,因为担心自己的儿子,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上去着实可怜。
夏喜平讨厌夏平涛讨厌得要死,可再讨厌,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夏平涛去死。
她把手里的鸡递给孙慧慧,“妈,我去医院看看。”
说完,便对杨花妮说,“走吧。”
说完,便走了出去。
杨花妮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着夏喜平走了,夏老太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
到了镇医院,夏喜平先去病房看了看夏平涛,见夏平涛昏睡着,脸烧得通红,看样子,确实病得不轻,就是不知道生的是啥病。
“医生说没说是啥病?”
杨花妮这会儿早乱了阵脚,只会哭,“医生说是啥炎。”
夏平涛床边只有夏翠平守着,夏喜平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夏保国,便问道,“我二伯呢?”
“带平涛来卫生院的时候就没找到他,叫佳平在家等着他,可都这会儿了,也没见他过来,八成还没回家。”
得,跟夏爱国的所做所为简直象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亏是亲兄弟。
问杨花妮她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夏喜平直接去找了值班医生。
“我们怀疑是脑炎,要是脑炎的话,咱们卫生院没这个条件治,保险起见,你们还是赶紧把他送到县医院,越快越好。”
“医生,咱们卫生院有车没有?要有的话,我出钱,能不能送我们一趟?”
医生很为难,“卫生院是真没车,要不然,也不会叫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杨花妮在旁边扯了扯夏喜平,“喜平,医生说镇政府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