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骗子吧。
以前她接的家长,都会主动打电话跟她沟通,罗列一大串注意事项以及各项要求,这么佛性的雇主,她第一次见到。
然而,刚才那句话问完,许久不见有回复。
她拨打对方的电话,然而,没人接。
过了很久,对方发来新的短信,是一个详细的家庭住址,“你周末九点去这个地方,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详细的要求,没事不用联系我,我很忙。”
“OK。”凌烟回复。
她猜测对方算是中介,帮别人找声乐老师,字里行间透露出“别烦我”的气息。
凌烟猜不透对方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骗子。
但,去就去呗,不会少她层皮,“到时候再联系,对了,怎么称呼您?”
“我叫金陈。”
名字挺特别,凌烟也没多想,回复:
“好的,金先生,万分感谢您提供的机会,我不会令您失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非绝对的男追女,或者女追男,是比较复杂的感情……
陈靳:大家别听这个作者胡说八道!烟烟是我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公子与酒、望君心 1瓶;
非常感谢!
第6章
这天晚上,凌烟赶往烟野城,这一次,她是正式以驻唱身份出现的。
虽然,严格来说,是个顶替的。
上半身一件露肩短袖,配直筒水洗牛仔裤,她的风格做了小调整,多了几分性感,但前凸后翘的曲线,仍旧难掩性感。
光影交替洒下,她一出现,便成了全场最瞩目。
九点钟左右,客流量渐渐增多的时间段。
凌烟站在正中央,几十道视线齐刷刷投来,紧张难免有点,但面上依然自信,滴水不漏。
凌烟不怯场,上次她嗓子那种情况,她能无视或怪异或不屑的眼神,镇定自若地唱完。
今晚她的第一首歌——《男孩》,准备就绪,她朝身后的乐队点头,伴奏响起。
“这个驻唱有点眼熟,又好像没听过?”底下卡座上,有人好奇地交头接耳。
某个时髦女郎道:“这不就是上回那个,嗓子跟公鸭嗓似的那个,烟野城请这水平的,是想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吗?”
“但是人家长得漂亮啊,虽然是个花瓶,还是个非常有勇气的花瓶。”
很多人就是专门冲着音乐体验而来,美貌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能完全相当于许可证:“确实长得好,但就这水平,我不是来辣自己耳朵的。”
凌烟闭了眼睛,再睁开时,她已经进入状态,她开口唱出第一句:
“曾经意外
他和她相爱在不会犹豫的时代”
台下卡座上的众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惊异地望去。
这里不少人,试唱那天都在,本对凌烟的歌声不抱希望,权当她是走了后门成为驻唱,没想到,她第一句刚落,就惊艳了耳朵。
完全不像同一个人,他们凝神细听:
“忘不了你的爱
但结局难更改
我没能把你留下来
能给你一个期待的未来”
并非完全按照原唱,编曲方面她按照自己的风格做了小小调整,独具个人特色。
而且,她的声线并非普通的甜软,相反,她的声音比一般女生低沉,沙哑中带着一丝妩媚,每一个歌词都嵌入了真情,感染力十足。
深情微哑的嗓音环绕着烟野城,听众们品着酒,一边享受视听盛宴。
……
项佐得意洋洋:“我就说,我看中的人,怎么会出错?看吧,这才是人家真实水平。”
陈靳挑眉,说:“你看中的人?”
项佐:“不对,还是靳爷厉害,要是你不开口,可能就错过了。”
“得了,别打扰我听歌。”陈靳移开目光,看着驻唱台上的女人。
她轻轻地摇晃着身体,目光深情缱绻,视线时而拂扫过他的方向。
“靳爷,你那天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难不成你之前听过她唱歌?”项佐很好奇,上回他把凌烟领到他跟前时,陈靳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陈靳说:“音乐是烟野城特色,要挖掘更多有竞争力有吸引力的人。还有,秦笙刚走,的确需要一个新的驻唱。”
他的回答,非常官方。
秦笙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也是烟野城的其中一个实力驻唱,她这段时间有事,烟野城的驻唱工作便搁置了。
项佐说:“明白明白。”
凌烟唱了三首歌,最后一首歌,是红色高跟鞋。
她那天试唱的,也正是这首。
同一首歌,那天她唱一句,嗓子就痛一分,实力大打折扣,自然没给听众留下好印象。
这一次,她却把这首歌唱到了极致,听着她独有特色的嗓音,眼睛仿若注视着,她深爱迷恋的人。
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
却又像风捉摸不住
像手腕上散发的香水味
像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
………
凌烟狠狠地呼了口长气。
今天晚上的演出,她花了十足精力准备,看台下人的反应,应该没白费心力。
她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没看到陈靳。
以前唱'红色高跟鞋,她脑海中,不由自主会浮现陈靳的模样,他青涩的模样。
但现在不行了。
见了他现在的样子,记忆中的少年模样,得到了更新之后,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窝在被子里的舒服,反而像冬天被窝被人掀开,灌进来的那股凉风。
她点了一杯莫吉托,喝完后,立即打车赶往另一个地方——她工作的另一个小酒吧,小夏酒吧。
凌烟在这里唱完几首歌,已经接近十一点,她在路边买了一杯热饮,打的回家。
这几天,她在两个酒吧以及医院来回赶,身心俱疲,回到小公寓,强撑着眼皮,卸妆护肤,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早上被闹钟吵醒,她突然想起,今天星期六。上回和金陈先生约定会面的时间,正是今天。
她从床上坐起,太阳穴一侧刺痛感传来,脑子发胀。
……
“您好,请问这是金陈先生的家吗?”
开门的红衣中年妇人面向和善,六十岁上下的年纪,她说:“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凌烟,来给您家孩子上课的声乐老师,是金陈先生让我到这儿来的。”
红衣妇人恍然大悟一般,“是老师啊,快进来,进来坐。”
凌烟跟着进入,皮质沙发很舒适,客厅敞亮人装修精致高档,这是一栋设计得很有品味的别墅。
半年前房子没被封时,她家和这栋别墅有得一拼。
楼上下来一个是十一二岁的少年,她的学生应该是这位,果不其然,红衣妇人把少年拉到她跟前,“老师,这是我孙子陈斯亦。”
红衣妇人让凌烟称呼她红姨,经她介绍,凌烟以后每周末来这给她孙子上课,一些基本的要求也都说清楚了,没有旁敲侧击打探凌烟个人信息。
这活看起来不难。
说话的空隙,凌烟留意到,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整一上午,出了红姨和她孙子,她没见到其他人。
凌烟问:“请问金陈先生他……不在家?”
“先生在其他地方有房子,这儿离他公司比较远,他一般不回来。”红姨笑说。
听她这语气,所以那个金陈先生,和这位红姨并非一家人。
“你叫他先生?你们…”
见她疑惑,红姨耐心解释,原来她并非这的女主人,孙子俩平时只是住在这儿,负责帮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金陈先生,打扫卫生,修剪花草之类的事。
红姨说:“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他说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可以短信联系他。”
凌烟点点头。
随后,她给红姨的孙子陈斯亦上声乐课,进行一些基本功训练,一下午光阴很快过去,她至今没见到那位金陈先生。
本想当面跟对方说声谢谢,既然他不出现,那就算了,她跟红姨孙子俩道了别后,回了公寓。
钟易笙躺在沙发上,桌上放了个药箱,凌烟把外套脱了,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受了点小伤。”钟易笙小臂上,破了一道口子。
凌烟帮忙给她上药,“谁干的?”
“不认识的,他们几个壮汉,对付一个坐轮椅的男人,我过去帮了下。”
“壮汉,那也太危险了,你真是不怕死。”凌烟说,“我还以为没人能打得过你。”
之前两人有一次出去,有一些见色眼开的猥琐男靠近,被钟易笙臭揍一顿。
“别说这个了,对了,你那个声乐课没问题吧,对方满意吗?”
“还行吧,小朋友挺听话的,就是那个直接联系我的人有点奇怪。”
“哪儿奇怪?”
“具体不知道怎么说,只让我用短信联系他,微信都没有。”凌烟说,“算了。这不重要,他肯出钱给我赚就行。”
“那你这回小点心,争取打破你三个星期定律。”
三个星期定律,顾名思义,就是每次她当声乐老师,没有一次超过三个星期,上回那个差一天到三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