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江州人有把未出嫁的女儿喊作“妹妹”的习惯,江州口音下“妹”和“玫”的发音又很相似,导致盛博瀚并没有听出问题,甚至觉得那会儿妻子喊大女儿“玫玫”,喊的也不是大女儿的名字,而是江州人惯用的昵称“妹妹”。
对于走失的大女儿,做父亲的自然痛心,但对于小女儿,他也一样爱护,张琴又把小女儿当做了大女儿的替身,只管对她千般宠爱,诗云就这么在双方的娇疼下长大,童年无忧无虑,可以说是在蜜罐子里度过的。
这样的幸福生活一直持续到她七岁那一年。
诗云七岁那年,走失了八年的盛如玫有了消息,当年她被张琴落在大街上后的确被人拐卖了,被卖到了谷州的一个山区里,当地一户农家买下的,为了给自己的智障儿子当童养媳。
盛如玫走失时已经开始记事,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不是这些心眼蔫坏的农民,哭闹过几回,被狠狠打过之后乖了,但心里一直存着逃跑的念头,终于在12岁那年,一对商人父子进山采购,她找到机会向那对父子求救,这才逃出生天,被救离了山村。
这件事在当时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诗云永远记得那天晚上,她吃完晚饭,被母亲抱着坐在膝盖上看电视,看到一条转播的新闻,母亲忽然情绪大变,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连她被摔落在地都不顾,喜极而泣地给父亲打电话。
血缘亲情真的很神奇,当时的盛如玫在山村待了八年,被生活的苦难折磨得又黑又瘦,外貌上一点也看不出父母的影子,但张琴就是在电视镜头前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确定了,这是她走失的大女儿。
经过亲子鉴定确认无误,盛如玫回到了阔别八年的家中,而诗云也第一次见到了她的亲生姐姐。
为了不刺激到妻子,小女儿出生之后,全家人就没有再提起过当年走失的大女儿,张琴把小女儿当成大女儿养,自然也不会去细想这个问题,所以诗云长到7岁,是完全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个姐姐的。
面对全家人抱着黑瘦小女孩痛哭的场面,她感到一阵疑惑,不知道长辈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盛博瀚让她叫姐姐,她也顺着叫了,只是心里还是没有实感,晕晕乎乎的。
但从此之后,张琴对她的态度就变了。
或许是为了补偿大女儿那些年月的失去,又或许是大女儿被找回,她的精神终于清醒了,明白了小女儿不是大女儿的替身,她对诗云的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冷淡起来,把满腔关爱放到了大女儿的身上,比之前七年对诗云的呵护还要更加溺爱,仿佛要把这些年错过的爱都弥补回来。
小孩子最能体会到大人的态度改变,诗云自然察觉到了母亲的转变,发现妈妈的爱正在被陌生的姐姐抢走,她开始任性哭闹,想就此把母亲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但母亲回应给她的永远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漠视和不耐烦。
终于有一次,母亲给姐姐削苹果,嘘寒问暖,而她孤零零地坐在一边看着,内心积郁的痛苦不满爆发,上前打翻了母亲递给姐姐的苹果,被母亲反手甩了一耳光之后,她才彻底绝望。
那个时候,她跪坐在地上,脸颊是火辣辣的疼痛,手心也在打翻苹果时被水果刀划伤了,破皮出着血。但张琴却毫无所觉,只哄着被吓到的大女儿,她怔怔地看了很久,直到刘嫂过来把她从地上扶起,发现她手上的伤口给她止血擦药,张琴都没有转过头来看她一眼。
盛博瀚得知此事后和张琴谈了很久,之后张琴收敛了一点,没有那么过分地漠视诗云了,也给她道了歉,但对大女儿的偏爱还在继续。
不过诗云已经明白了自己和姐姐在母亲心中的份量孰轻孰重,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做,妈妈的爱都回不来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哭闹,开始变得沉默起来。
……
“小姐,到了。”
司机的声音让诗云回过神,她朝外看了一眼,新京中学的校门标语赫然在目,就下了车,谢绝司机的帮助,一个人拎着行李箱走进校门,根据入口处的指示牌来到布告栏前,查看自己的班级宿舍所在。
布告栏前挤满了人,看样子都是来看排表的新生。原本诗云凭着娇小的身材是很容易挤进去的,但她现在拎着一个行李箱,难度就增加了,正当她迟疑地站在外围,想着要不要等人散一点再上前时,一只手忽然从后搭上了她的肩膀。
“小妹妹,你也来这里读书啊?”
她转过头,一张神采飞扬的灿烂笑脸就映入了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纯属虚构,设定架空,请勿考据】
【苏爽白雷小甜饼,狗血小言文,请勿指导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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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桑在大一的迎新晚会上对学生会长谢亦一见钟情,苦追三年后攻略成功,毕业那年一手证书一手戒指,和谢亦在众人的祝福下步入婚姻殿堂,堪称人生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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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桑知道,身为公安大学的高材生毕业,自然是要为人民服务,在特警这一条道路上发光发热的,但她不希望两人连一点独处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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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亲一下02
站在诗云身后的是一名少年,穿着黑色的印象派画风T恤,外套一件帅气的潮牌夹克衫,修长有型的双腿裹在黑色的休闲裤里,脚踩限量运动鞋,要多拉风有多拉风,酷炫劲十足。
见诗云转头定定地看着他不语,少年就扬起一侧剑眉,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桀骜不驯的坏笑。
“怎么,被霍大少爷我英俊神武的外表迷倒,看傻了?”
诗云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她惊讶地看向面前的少年人,诧异道:“霍远,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我是来开学报到的。”诗云说。
“我也是来开学报到的。”霍远说。
不可能。这是诗云的第一个反应。
霍远是谁?她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玩伴,初中三年不学无术,次次考试稳坐年级倒数第一把交椅,翻墙逃课顶撞老师样样不缺,被校长在周一升旗大会上单独拎出来点名批评的传奇人物,怎么可能会考上这所全市排名第一的重点高中?
如果说他是在中考前幡然醒悟,拼搏奋斗,考试时超常发挥,而因此取得了足以就读新京中学的好成绩,那就更不可能了。
因为两个半月前中考那会儿,他们两人的考场恰好分配到了同一所学校班级,还是前后桌,考语文和数学时还不明显,但在考试英语时,诗云被前方传来的“哒”、“哒”声所扰,抬起头来,就看见坐在她前面的霍远正在掷着被切成六方立体小块的橡皮,扔一下,涂一下答题卡。
那明目张胆的样子,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在掷骰子做选择题答案。
甚至连监考老师都被他这举动惊住了,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在考场上放飞自我的学生,呆了半天才走过去,提醒他“同学,请认真答题,不要随意发出声响,打扰别的考生”。
他倒也干脆,被说了之后就收起了橡皮,没有再掷,转而在答题卷上奋笔疾书起来,不过诗云在后座看着他那落笔不停的速度,显然是没有经过一点思考的。
等考试结束后一问,也果然如此,这位爷压根连题目都没看,直接顺着选项框A一路涂了下去,主观题也是Tony、Nancy几个人名乱填,至于作文则更是厉害,把题目来回抄了几遍,看行数差不多了就停手,一张卷子就这么完成了。
至于那个被做成骰子模样的橡皮,也是他在考试时当场做出来的,因为考场只允许带白色无痕迹的橡皮擦,他就拿尺子现场切割,再写上字母,一个完美的选项骰子就出现了。
当时诗云还傻傻地问了一句:“选择题只有四个选项,但骰子有六面,多出来的两面怎么办?”
霍远笑答:“空着,再掷一次。”
听得她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了神,就算现在回想起来,也仍是觉得一阵不可思议。
所以当霍远说他和她一样来这里报到就读时,诗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全市倒数第一的学生上全市排名第一的中学,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你在开玩笑?”
“没开玩笑。”
“但你怎么能考上呢,就算是择校分数线,那也不可能啊——”
“有什么不可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诗云小妹妹,这句古话你应该听说过吧?”霍远笑着说,笑容里带着点痞气,看上去又坏又帅,格外的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