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没破。”
辛晚成要抽回手,被他扣住手腕:“保险起见。”
他低头帮她涂碘伏,表情十分淡定,辛晚成看着,一时都有些怀疑,刚才发生的小插曲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可她不用扭头,光听突然狂轰滥炸而来的微信声,她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疯狂地进消息。
肯定是那头的商瑶和向衍反应过来,讨说法来了。
叶南平顺手拿起她的手机,拨至静音。
世界安静了。
他继续帮她涂碘伏。
辛晚成烦躁得不行:“商瑶肯定能听出你的声音。”
“那怎么了?”
“……”那怎么了?!说的这么轻松?
叶南平把碘伏和棉签盒收回医药箱,终于正眼瞧她:“你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找了个炮友,还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找的那个炮友,是我?”
辛晚成紧着后槽牙:“都不想。”
“为什么?”
“……”
“因为你觉得你跟我压根不可能走下去。现在贪图一时的享乐,是你自己也控制不住的事。等你腻了,还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撂挑子走人——反正你还年轻,玩得起。反正也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一语中的。
辛晚成无话可说。
叶南平笑了下:“辛晚成,我真心对你,你就这样对我的是不是?”
……
她坐在沙发上,他坐在茶几边缘,彼此不过十几厘米的距离,却犹如隔了一条怎么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叶南平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用什么方法,让这个姑娘对自己重新敞开心扉。
她突然起身,拿起自己手机,转身就走。
叶南平没有拦她。
直到走到玄关,她才突然停住。
回头。
“我怕你离开我,所以我随时都要做好先离开你的准备。我不觉得我这么做有错。你接受不了,那咱们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
“……”
她把赵子由的车钥匙搁在了玄关柜上:“帮我把这个还给老赵。”
握住门把手,往下一扣。
门锁在这时突然发出“嘀”地一声,辛晚成没在意,继续将门把手往下扣到底,准备拉开门,门却怎么也拉不开。
狠话已经撂出去了,门却让她一秒破功,辛晚成又试了两下,门锁就跟坏了似的,不为所动。
辛晚成头皮隐隐发起麻来。身后传来脚步声。
叶南平朝她走了过来。
走到她身后,“不用试了,”把她的手从门把上拿开,改攥进自己掌心,“你打不开的。”
他家的门锁,今年刚加装了手机智能程序,他可以直接用手机把入户门锁死。本是防盗手段,到头来却防住了她。
其实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他真的有想过要放她走。他不喜欢勉强人,一年前的他就是这样。可一年后的今天,在她毫无留恋地开门的那一刻,他后悔了。
这一切都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可他就是做了。
他为她破了这么多例,她为什么还是没有安全感?
辛晚成试着把手扯回来。他的掌心又紧了紧,没让她如愿。
“给我点时间,我会向你证明,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
他看了下墙上的钟,11点55,“所以现在,把你生日的最后五分钟,留给我。”
不是疑问句。没给她拒绝的权利。
“……”
“喵”的一声,引辛晚成低头。
火锅不知何时乖乖坐到了她的脚边,眼巴巴地瞅着她。好似在忏悔它刚才咬的那一口,又好似在帮叶南平挽留。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所有20字以上2分评都送红包
【火锅小剧场】
火锅:我是神助攻。
叶爸爸:奖励你小鱼干。
火锅:不!我要小公猫。
……
……
24岁的最后五分钟和25岁的前一小时都“贡献”出去的晚姐,腰酸背痛表示:果然,猫性随主。
【5月6日晚更新下章】
第70章
看在猫的份上……
辛晚成看了眼时钟墙, 拿起搁在脚边的蛋糕就往厨房去。
还有五分钟, 还能赶在零点前吹个蜡烛。
他却说:“不吃那个。我给你买了蛋糕, 在车里。”
这就准备出门去拿。
“来……”不及了……辛晚成只来得及说一个字,他就用手机解锁了入户门, 闪身出去。没给辛晚成任何挽留的余地。
这蛋糕有什么问题?辛晚成拎着蛋糕盒上下看了几眼。
向衍品味不错的, 选的蛋糕样式十分精致, 没有任何槽点——刚想到这儿,辛晚成就发现了槽点。
卡片上写着“18岁生日快乐, 爱你哟, 向衍”。
他该不会……
辛晚成不禁抬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玄关。又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
叶南平怎么可能这么幼稚?
再一看时间, 已经23点57, 恐怕她是没可能在零点前吹蜡烛了……
叶南平确实高估了自己,他拿着蛋糕冲回电梯, 已经11点57分, 关键电梯还在一楼停了一会儿,有别的住户进来。
心急如焚, 原来不仅可以形容他当年叙利亚撤侨时的心情,还可以形容被电梯耽误两分钟的此刻。叶南平冲进家门时,正好零点。
叶南平的视线自手表中抬起,却是一愣——
辛晚成正赤脚站在沙发上, 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等她忙活完了,回头准备跨下沙发,才发现叶南平已去而复返。
她当着他的面, 晃了下手里的两节五号电池,又示意他去看她身后那面墙上的墙钟。笑得还挺得意。
叶南平顺着她的示意看向墙钟。原来她站到沙发上去,是为了把墙钟的电池抠掉。
她就这么把时间停留在了23点59分。
还有比这更可爱的女孩子吗?
怕是没有了。
叶南平径直朝她走来,蛋糕随手搁在茶几上,单臂一揽,圈住她的腰将她抱下沙发。
“傻不傻?”嘴上数落着,眼底却尽是笑意。
“你才傻好吗,五分钟哪够你下趟楼又回来?”
还真是俩傻子,谁也别笑话谁。
在始终停留在23点59分的墙钟下,辛晚成把蜡烛插好:“拿个打火机过来。”
“打火机?都扔了。”
“啊?”
“我在戒烟。”
“啊?!”
“除了‘啊’你还能不能说点别的?”
“你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想到戒烟?”
“不是突然想到,你回国那天开始,我已经在戒了。”戒烟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尤其一想到两个老烟枪坐在床头各自抽着事后烟,他就越发觉得非戒不可,“只有我先戒了,才有资格管你戒烟。”
戒烟这事,辛晚成先不跟他掰扯,为难地看向已经插好的蜡烛:“那这个拿什么点?”
叶南平环顾了下四周,一手端起蛋糕,一手牵起她,很快来到厨房,把蛋糕搁在餐台上——向衍买的蛋糕也在餐台上,叶南平对比了一眼,还是自己选的蛋糕更有质感,
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来到灶台边,开火,示意辛晚成拿根蜡烛过来。
二人凑在灶台边,很快点着了蜡烛,转身,却同时一惊——
火锅不知何时跳到了餐台上,正大快朵颐地享用着叶南平的蛋糕。
“火锅!”
叶南平一声低喝。火锅却只只是肆无忌惮地抬了下头,喵了一声,又继续低头。
叶南平看看已经面目全非的蛋糕,再看一旁向衍买的那个毫发无损的蛋糕,瞬间怀疑这猫是不是亲生的……
辛晚成在一旁,已经叹了无数口气。她这个生日过的,真够一波三折的。
辛晚成伸手,试图把火锅从餐台上抱下去,想想还是作罢,怕火锅又给自己来上一口。只能求助叶南平:“怎么办?”
叶南平想了想:“换个方式给你庆祝生日?”
“比如?”
“比如……”叶南平来到餐台边,一手拿起盖子盖住蛋糕,不顾火锅喵的一声抗议;一手圈住辛晚成的腰,“比如让你今晚多到两次。”
辛晚成乍听还没反应过来,再一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瞬间脸就烫了,“流氓。”
“……”
“……”
叶南平拿开她正悄悄解着他衣扣的手,隐着笑意,挑眉反问:“到底谁比较流氓?”
这个问题,或许旁观者才有发言权——
一小时后,当火锅第六次溜进主卧,发现床上的人除了姿势变了以外,其余都跟它上一次溜进来时看到的一样,“喵”地抗议了一声,不感兴趣地走了。
……
辛晚成一早被送回酒店。
今天是封面拍摄日,她昨晚生日宴之所以早早地结束没有第二轮,也是为了养精蓄锐,准备隔天开工,哪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最后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睡。
他把之前在巴黎买的那瓶95年的波多尔红酒带回来了,二人凌晨中场休息的时候,还开瓶喝了。
她那时才知道,这瓶红酒是他请巴黎的朋友拍回来的。1995年是波多尔最好的年份,市场上很难拿,很多都走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