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芒点点头，“昨天莫总送我回家的。”
“还给你单独安排了培训？”
“是这样没错。”
李艳深吸了口气：“莫总对你这么关心的吗？”
吴一芒：“貌似是挺关心的……”
说实话，如果她是李艳，她也会觉得莫总对自己有点关心过度吧。
“他们还说，莫总平时性子都很冷，对周围的事和物都不怎么上心。程助理你知道吧，程助理的老婆现在大着肚子，他想跟莫总请假陪老婆孕检都不敢请。”
吴一芒惊讶：“莫总竟然这么……额……不体恤员工？”
她想说莫总是万恶的资本家，冷酷无情又残暴，但在公司食堂里，她不敢胡言乱语。
“所以他们都说你一定是关系户，不然莫总不会这么照顾你。”李艳学着他们的话。
“我才不是什么关系户，”吴一芒果断否认，“莫总对我比较照顾，大概是因为……”
她皱眉思考了几秒，却也想不出理由。
“大概是因为他最近比较闲吧……”
***
莫芮麒最近一点都不闲。
以往他很少有空会在办公室里安安稳稳地坐着，只是因为对面办公室里有吴一芒，他才每天都排出时间呆在公司大楼。
今天行程比较多，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的点。员工们陆陆续续打卡下班，他不知道吴一芒有没有走，经过她的办公室的时候往里面瞧了一眼。
她还在。
莫芮麒不动声色地走进去，吴一芒正专心地盯着电脑，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他走到她的身后，屏幕上都是房产信息。
“你要买房？”
吴一芒被吓了一跳，慌忙地转过头，对上莫芮麒的视线。
屏幕的网页也被她很熟练地切换成了pdf文档。
她暗暗骂自己手贱，平时切换屏幕那么慢，怎么在关键时刻反应就那么快。
明明都已经被看见了，再切屏幕不就是“欲盖弥彰”么。
她尴尬地摸着头发：“没有，我在研究租房。”
“你不是住在朋友家里么？”
吴一芒没想到莫总还记得，解释道：“我朋友家出了点事，我现在要搬出去住了。”
“公司没有安排给你宿舍吗？”
吴一芒摇头：“我没听说过呀。”
之前进来的员工也都是自己租房子住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公司会安排宿舍。
莫芮麒了然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房子的事情公司会给你安排的，你别担心。”
“哦哦，好的。”吴一芒喜不自胜。
她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去，莫芮麒看了眼手表：“下班了，我送你回家吧。”
吴一芒想起李艳说的那个传言，怕惹事的她婉拒道：“我有个私事要去办一下，莫总您先走吧。”
“什么私事？”
她没想到莫总会追问，一时间也编不出一个像样的借口。
“约会……吧。”
第11章
“约会？”
莫芮麒眉头紧锁，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吴一芒敏锐地感觉到了莫总身上突然散发出的低气压，她不知道她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么？”
莫芮麒语气里隐隐夹杂着怒意，像是兴师问罪。
吴一芒回想起昨天莫总问她的问题，自己脑补出了一个结论。
创世游戏难道是不允许员工谈恋爱约会的吗？
过年加班、不给请陪产假，现在连恋爱都不给谈了吗？
吴一芒突然间有些生气，也没有心情去应付莫总的怀疑，满脑子都是在考虑什么时候辞职。
这个公司不能呆了，干满一年学会东西之后她必须得走。
莫芮麒没有得到她的答案，重复道：“你，不是没有男朋友么？”
她很想回答“虽然我现在没有，但是难道我不能出去约会发展男友吗”，可对上莫总阴沉的像要杀人的脸，怼人的话她一句都说不出来。
要是真说了，她怕是立刻就被辞退了，连这几天的工资都拿不到。
“我是说，和我的女性朋友约会。”
听到吴一芒的解释，莫芮麒的面色明显缓和了许多，“你去哪儿约会？”
吴一芒：“……”
她记得之前李艳请了一个小时事假主任都没有问那么多，说有事就直接给批了。为什么她下班了出去玩还得被莫总拽着问长问短？
“星空百货。”
星空百货距离公司尤其得近，走几步路就能到，莫总应该不会再硬要送她过去吧。
莫芮麒：“我送你去。”
吴一芒：“……”
她根本不想去星空百货，去了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她再次婉拒：“莫总，星空百货也就一公里不到，我走过去就行了——”
莫芮麒没让她说完：“跟着我。”
莫总态度坚决，吴一芒现在想反悔都没有办法。
她十分后悔，还不如直接说自己要回家算了。
莫芮麒让司机将车开到了公司门口，在同事们的注目之下，她又一次上了莫总的车。
她这次全程低着头，根本不想被外人看到她的脸。
莫芮麒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还问她：“你低着头做什么？”
她心里暗自诽腹：“还不是因为你”，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昨晚睡觉落枕了，脖子有点疼。”
从公司到星空百货是一条直线，只需要过一个红绿灯，车开出去没多远，就堵在了红绿灯。
吴一芒目测了一下车队的长度以及红灯的时长，没个五分钟到不了。
还不如她走路过去。
莫芮麒并不着急，甚至还主动找起了话题：“你现在还直播吗？”
吴一芒吓了一跳：“偶尔吧。”
其实她这几天天天都直播，只有昨天断了一天。
因为昨晚她心情实在不算好。
莫芮麒只是点了点头，突然间她有些心慌。
莫总上次帮她直播，是不是已经记住了她的id，还去直播平台上看过她的直播？
但这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她否定。
莫总那么忙，哪有空管她。
可转念一想，按照莫总每天晚上都有空送她回家的架势，他还真有可能去她的直播间瞧上几眼。
吴一芒越想越慌，努力回想着自己有没有在直播平台说过莫总或者公司的坏话。
除了打游戏，她也没有做过其他事情吧。
吴一芒还在胡思乱想，莫芮麒打断了她的思绪：“到了。”
她回过神，车已经到了商场的门口。
她赶紧向莫总道谢下车，莫芮麒又叫住她：“等下。”
吴一芒困惑地回头。
“晚上早点回家，注意安全。到家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莫总的座驾迅速起步从她身边一闪而过。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与别扭。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男性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了，有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莫总就是贴心的男朋友，无时无刻地呵护着自己。
***
幻觉不过只是一瞬，吴一芒回家之后完全将莫总抛在脑后，更别提要给他打电话。
等到晚上10点她准备去洗澡的时候，有一通陌生号码打到她的手机上。
她以为是广告电话，语气很冲：“谁啊？”
“是我，莫芮麒。”
吴一芒反应了一会儿，她莫总莫总的叫惯了，根本想不起莫总的大名了。
“你现在还没有回家？”
吴一芒又反应了一会儿，莫总为什么会觉得她还没有回家？
等她全部都理顺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莫总，不好意思，我还在外面走着，就快到家了。”
她现在就在床上躺着，但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忘记打了。
这样会显得她没把领导的话放在心上。
莫总的口气听起来不是很开心：“这么晚了，你怎么现在才回家。”
一个谎要用无数个慌来圆，她只能瞎说八道：“吃完饭后看了个电影，所以现在才回去。”
“你一个人走的吗？有人跟你一起走吗？”
“有有有。”
“什么电影？好看吗？”
她突然间觉得莫总好啰嗦。
吴一芒不想被莫总牵着鼻子，岔开话题：“莫总，我刚刚上电梯信号不好，现在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莫总像是放了心：“到家就好，以后不要一个人在外面呆那么晚，不安全。”
“好的，谢谢莫总关心。”
没等莫总说话，她就挂掉电话。
在领导挂电话之前先把电话挂掉确实失礼，但是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接莫总的话。
莫总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到客厅拿东西的董漫音听到了吴一芒房间里的动静，急急忙忙凑了过来，八卦道：“大晚上的，你们莫总找你？”
她只好将前因后果同董漫音讲了一遍，董漫音咂舌：“啧啧啧，你们莫总对你态度不一般啊。”
吴一芒摇了摇头：“不一般又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男人这种生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