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气坏了,大声地质问她,以前怎么不说怕误会?
费臻,我有喜欢的人,一直都把你当朋友。她神色认真,然后转身就走,决绝的背影留给他。
费臻那时候还想不明白,认为她又是周期性排斥发作,他撑一段日子就没事了,接着该追的还是追,一切都不会有变化。
可那年新年里,成了他噩梦。
首先是费忆南,一向谨慎稳妥的人,竟然因为和朋友在正规赛道上飙车,方向盘一把打偏撞向了空无一人的观众席,用当时和他一起的他朋友话说,简直就是鬼使神差,那种低级错误,竟然会让他这个老手犯上,且后果严重,右肩几乎被撕裂,缝了一道十多公分长的巨大口子。
费臻当时得到消息赶去医院,将车速在市区飙到一百二十码,他担心他哥,这是他亲哥,他当然心急如焚。
到了医院,看到在自己亲哥病床前忙前忙后的女人,费臻怔然。
是明熙。
她双眼通红,显然哭过,又装着坚强在病床前嘘寒问暖,眼中似除了刚刚动过手术脸色苍白微微苏醒的男人,再无其他人。
费臻心里第一次相信了,她恐怕是真的爱那个人。
眼神无法欺骗人。
同样的,床上男人看她时的占有欲十足眼神,也提醒着旁观者,这是一对,外人勿扰。
自那天后,费臻再也没有约到过明熙。
她仿佛消失豪无影踪,但如果你去看费忆南,就会看到那个姑娘或雀跃,或担心的忙碌身影。
费臻心如死灰,他想过去质问费忆南,你到底把明熙当什么了?
但不过区区两个月不到,他伤刚好的差不多,他就告诉了费臻答案。
明熙是他的新婚妻子。
残酷如斯。
。……
车子到达宁城时一场夜雨来袭,劈里啪啦地敲在车厢顶上,但未敲醒明熙半分。
她睡地极香,美梦中似乎有果果,微微嚷了几声小姑娘的名字。
费忆南轻轻将她头颅扶正,不舍地在她鼻尖上亲昵了几口,方给她拉好毛毯,推门从另一边门下车。
他身上穿的是蓝色衬衫,雨滴掉落的地方似被染黑,一点一点如泼墨,衣领和衣襟上的精致刺绣,气质又不失繁华的尽责当着他那张脸的陪衬品。
雨夜中,司机给他撑着伞,他淡然又漠视的眼,静静凝视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哥。”隔着细雨,费臻叫了他一声。
费忆南眼眸微眯,未应声。
兄弟俩其实长得很像,身高相似,皮肤也相似,冷白色的,在雨中没有打伞的话,即使是在黑夜,费臻那张脸看着都似在发光。
但除了这两点一眼看上去就是兄弟的特征,其他的五官,气质便截然不同了。
费忆南气质偏冷。
费臻则是相反的时刻让人感觉到热烈的气场。
他没有打伞,浑身湿透,眼神倔强,单枪匹马,耀武扬威地堵在他们车头前。
而费忆南的眼,便叫人一时半会看不透了。
费臻被他看地没由来的心虚,他勉强一笑,“我想见见明熙。”
费忆南冷笑。
拒绝之意明显。
“你都藏三个月了,还没藏够?”费臻说着眼神就往车后座寻找,可惜车窗玻璃太黑,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想过去,听说那个女人苏醒了,他一个月前才得到的消息,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迫不及待想去看她,可家里人没有人赞同他,好不容易收到消息她回来了,就被一场夜雨拦住,父母又劝他什么天晴再看,她总要过来爷爷奶奶这里,到时候全家聚餐,总能看的上。
费臻却想笑,什么全家聚会,他现在就要看,谁都不能阻挡!
“哥,我叫你一声哥,但你不要太过分。为什么她醒没有人通知我?你是怕我破坏你们?”
“你喝酒了。”费忆南终于瞥了一眼让人能看懂的眼神。
鄙视。
毫无感情的。
费臻胸口一噎,眼神发狠地红,“这和我喝酒有什么关系,我要看她,我现在就要看——”
他像一个得不到糖的孩子猛然地就冲上去抢。
司机小张往后退了一步,手仍然往前伸给费忆南撑着,外人显然不敢掺和他们兄弟二人的纷争,但是费忆南已然已习惯,他身形丝毫未动,静默地站在草坪上,无数雨滴刮到他黑色的裤脚,然后都以为可以安然呆住的时候,他抬腿往前踹了一记,只听砰一声闷响,费臻的身体便往后飞了出去。
这一脚不轻,费臻趴在草地半晌没起来。
这里离费忆南和明熙的住宅很近,几乎就是在大门不远处,所以远处那幢灯火通明的房子中冲出来几个人时。
费忆南一点不奇怪。
“今晚可真热闹。”他笑了笑,眉宇间终于起了不耐之色。
第一个冲过来扶人的是沈馨蕴,她被雨水糊了一脸,声音嚎啕着,“——他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打他?”
“打他怎么了?”费忆南失笑着掏出手机,点开爷爷奶奶发给他的语音。
雨虽然很密,但却没有声音,所以手机里老太太的哭音万分清晰,“你弟弟去找你了,他喝酒,他非要开车,我跟你爷爷急坏了……”
“多少年了,你就这点本事。”费忆南把手机拿到费臻面前去给他听,望着他煞白的脸,出声讽刺,“你成年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有事情,就闹地全家不宁?”
“你又好到哪里去?”费臻冷冷笑望着他似永远沉着的眼,“你有事情,你就故意撞观众台,让她心疼你跟着你转,到底谁才最恶心?”
“别说了费臻。”沈馨蕴哭地厉害,“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你闹。”
“我没闹妈,我就是想看看她恢复的怎么样了,你们为什么要大惊小怪呢?她现在是我大嫂,我难道还要和自己亲哥争风吃醋不成?是吧,哥?”费臻一双眼笑地通红,望着他。
费忆南直起身子,眉头微微凝,他理着自己的衣袖。
宅子里跑出来的另外两个人终于到达战场。
费雅周先看了眼躺在地下满身狼狈的自己的小儿子,眉头深拧,再抬眸,望了望自己一身气度漠然,神情无动于衷的大儿子,他眉头拧地更深了,“忆南,他是你弟弟,为什么不能耐心点反而上来就动手?你小时候我有这样打过你吗?”
闻言,沈馨蕴哭地更凶,哽咽声不断。
费忆南只回了一句,“你们没来,我说不定就杀了他。”
费雅周气地半死,看着地上哭地令人极其心烦的女人,他大骂一声,“还不扶你儿子滚,家丑扬地还不够外?”
“我要见明熙。”费臻挣扎着从草地上起来,借着酒意往车旁冲。
那仿佛是一道坚固的堡垒。
他怎么也攻不过去。
费忆南两手腕上的衣袖已经卷起,他似乎早料到这情形,所以一句废话未讲,对着费臻冲过来的歪歪斜斜身体猛挥了三拳下去。
司机小张再也无法撑住伞,整个人都退向车门,守在明熙所在的那边门。
“大少您不能这样。”说这话的人穿着一身黑衣,体格健壮,随同费雅周一齐来的,实际上他代表的是老爷子,多年跟在老爷子身边,早练就一副沉着稳定气势,但此刻拦在费忆南前头时,声音还是泄出了一丝慌张。
“吴沉,”费忆南晃了下自己手指,“你让开。”
“老爷子说了,你们兄弟不能动手,否则就是我的失职。”吴沉寸步不让。
费忆南于是第一次对这位跟在老爷子身边十几年忠心耿耿的保镖动手。
吴沉今晚出来就是保护费臻的,费忆南是练家子出身,费臻根本经不住他打,这会儿,吴沉自己也被挨了揍,除了心里面咒骂一万遍费臻喝酒误事以外,就是不断防守自己阵地,一边心里祈祷着车里那位少奶奶怎么还不醒快出人命了好吗!
而车里。
睡地一头毛茸茸炸起的小脑袋,正趴在车窗边,隔着一扇黑玻璃,又隔着密雨,紧张至极盯着外面动静。
“喂110 吗?我们车子被袭击了,请快点过来……”明熙气喘吁吁报上警,快速交代地址,一下按断通话,然后再次兢兢业业趴在窗户在往外看。
还好费忆南没有吃亏,那穿黑衣服的劫匪被他打地不断在草地上退,眼看就要滚到山坡底下去了。
哎呦呦等等,地下原来睡了一个年轻小哥哥,哎呀可惜了,长这么好看做什么贼!
“我们回去吧——”一个女人在地下拉着那小哥哥哭。
这声音巨大,所以明熙听得极清楚,心里纳闷,这年头打劫咋还男女老少一齐上呢?
“你们快回去吧——”明熙在车里忍不住往外喊,“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最好赶紧逃——”
虽然逃也逃不掉。
纯粹就是虚张声势,叫对方知难而退而已。
“太太你醒了!”小张在外面听到声音,立即开门看她。
“我没事我没事,你快去帮先生!”明熙把他使劲往外推,然后砰一声拉上门。
危急关头,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只能保护好自己,好让费忆南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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