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什么工作的?看着怪里怪气。”
安逸不想惊动他们,没说鲍琥是当红艺人,只简而化之回答:“搞音乐的。”
舅舅噌地拍桌:“又是什么艺术家?哼,难怪连根头发都没有。”男人脸上很有些不屑,一抿嘴,连法令纹都跑出来。“那他突然跑来杭州,你不知道?”
“额,知道的。就是没太确定……”安逸脸颊微热,没好意思说鲍琥是想给他惊喜。
舅舅沉默半晌,口气变得严厉。“安逸,你可不要学你妈妈,当初要不是她任性要离婚,你小时候也不至于那么可怜。”
没想到舅舅会提起母亲,安逸直接愣住。
原来在外人眼里,父母离婚都是妈妈的错。这让她有点意外。她明明记得,小时候一年都难见到爸爸一面,离婚怎么能说是妈妈的错呢?
“我看,这个男朋友不是很靠谱,你再好好考虑考虑。相貌轻浮,做事冲动,吃饭也没个吃相。还有,过年上门居然空着手,这也太不通人情世故了……”
后边的抱怨,安逸一句没听进去。她不喜欢舅舅这么说鲍琥。她只知道,她封闭已久的心门终于打开,因为鲍琥是愿意把自己的心捧给她献欢的人。
活到25岁,她也只碰见这一个。
安逸先还想多折磨某人一会,这会被舅舅一搅和,她决定早点结束。
***
鲍琥哪有心思玩游戏,连死十二盘。
“表姐夫,你的游戏水平和你的颜值真是反差萌。”满满唾弃得十分含蓄。
鲍琥瞪大眼,悟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骂他。却又不敢像怼邵林那样火力全开,只能憋着。总之,这一天够郁闷的。
那副蔫巴样满满看不下去了,一针见血道:“表姐夫,你还是别玩了,我救不过来。你直接给我冲100买道具吧。”
“哦。”鲍琥乖乖充值,买了战袍加武器。买完道具,世界和平。满满再不吵他,他总算可以安安静静想媳妇。
不知何时,安逸走进小房间,“走吧。”
鲍琥如闻天籁,猛地抬起头,眼里燃起快乐的火焰。“可以走了?真的吗?”声带惊喜得发颤,就像刚从医生那得知癌症报告弄错了。
“真的能走吗?”他压着下巴,悄咪咪又问一次。
还以为今晚要住这,那样,他肯定偷不成媳妇,明晚只能灰溜溜飞去香格里拉。
安逸嗯了声,主动牵起他的手往外走。鲍琥心里吹起胜利的号角,正暗自得意,又听见魔鬼的声音:“表姐夫,你们出去玩吗?带上我一起啊。”
鲍琥怒了,他好想把这个胖小子送去蚂蚁森林啊!这么胖,用来防风固土应该很不错。“再给你冲100,不许跟着我们。”
满满昂起厚厚的双下巴:“500?”
“嗯?”鲍琥拖了个九尾狐般的长尾音,额头气出一个“王”字纹。
这小屁孩,白天害他被骂,现在又给他挖坑。小孩子干嘛要沉迷游戏,舅舅一定会恨死他的。他狠狠龇起牙,故意装凶,“200,要不要?”
可惜,满满是个聪明孩子,早就看透他是奶凶。“不行,至少300.”胖表弟傲娇别过头,翻起两大片眼白,“你冲不冲吧?不冲我就不让表姐走。”
不止嘴上威胁,肉乎乎的爪子也扒拉上安逸胳膊。
鲍琥被点中死穴,再无二话给冲上300,然后拖着安逸逃出小房间。
太可怕了!熊孩子真要命。他决定了,不能这么早生孩子。万一生个这么熊的,媳妇到时候肯定顾不上他,他还得和儿子抢老婆。
和舅舅舅妈打完招呼,鲍琥抓着安逸飞奔出去。哪里人影稀少就往哪跑。
九点多的冬季天空黝黑。两人跑进一处即将拆迁的老居民区。整条街只有两盏路灯,在他们头顶晕出橙色的稀薄亮光,像夜幕被掏去两个洞。
“跑不动了,不行。”安逸按着肚子喘气。
暧昧光线下,女人半棕半绿的发在风里飘荡,宛如某种奇特海藻,美丽又神秘。
鲍琥拽她入怀,夜色中笔直的姿态如树。“宝贝,终于能和你说话了。我还以为……”他抵着她的额头慨叹,眼底全是着迷,感恩的语气像个虔诚信徒。
“你怎么跑来了?”安逸娇羞低头,手臂挂上他脖子,“都没说一声。”
饱含喜悦的抱怨没半点说服力。
鲍琥用力一提,将她抱起来连转四五圈,“高兴不高兴?我跟你学的啊,给你惊喜。”他仰视她微微闪光的脸,音量突然降到最低,“我想你,很想很想。”
安逸嘴一鼓,“谁知道你是不是真想我?八成又是……想别的。”
鲍琥放下她,笑嘻嘻嘬了小鼻子一口,“那你说,我想什么别的?”见她想躲,忙扣住她下巴,“说啊,我不是想你那是想什么?说给我听听。”
安逸红着脸骂:“你流氓!”
“我就是流氓,就是像宝贝想的那样,就是来耕田的……”低沉的男声被女人拿手堵住。鲍琥立即反客为主,在她掌心轻轻舔舐。
湿热感像道电流从掌心窜至小腹。安逸羞得不敢抬头,她都被他带坏了。
失了力量,堵嘴的手再无作用。男人抓住那只手腕,又继续吐气撩她:“耕田,耕你。”
安逸不敢直视他的眼,见他脑袋秃着,便用围巾包住那颗熠熠光头。“怎么不带个帽子?”
“宝贝心疼我了吧!”暖心的举动让男人欲。火暂歇,他又把围巾往安逸脖子绕了两圈,“我要和你一起围!”
两人在风中紧紧拥抱,恨不得嵌入对方血肉,与之彻底相融。
“宝贝,刚才你怎么会把我拉出来的?我真以为晚上得住那。因为这个,在小表弟那我还郁闷半天。”鲍琥伏在她脖子处,可怜巴巴抱怨。
安逸嘴一张,差点蹦出一句情话,好在被理智及时拦下。她确定,要是说出来,他一定高兴得要疯。
一番挣扎,心忽然跳得厉害。女人纠结,要不要说给他听,让他高兴高兴呢?
鲍琥继续叨叨:“今天我太蠢了,都没带礼物上门。舅舅对我印象是不是很糟糕?明天你陪我挑礼物,我得把丢掉的分补回来。”
安逸再也忍不住,手抚上他的脸,将刚才咽下的情话化成喁喁细语。“你要一辈子为我献欢,我就一辈子让你……耕。”
声音极轻,说到最后一个字,小脑袋已扑进他胸膛。
第42章
“宝贝, 再说一遍。”鲍琥扳起她的头, 急迫和她确认。
安逸却再也不肯说, 只拼命摇头。昏暗灯光掩不住脸上的绯红。
鲍琥微凉的脖子被她双颊暖热。他紧紧揽住她,不再追问。宝贝滚烫的脸,已是爱他的证明。
这时, 一辆的士经过,刺眼的头灯闪了两下。
鲍琥叫停, 拉着她上车, “金太阳大酒店。”
安逸不着痕迹瞥他一眼。他很清楚她的一举一动嘛!先是墓园, 这会又是酒店。想到土豪金上那个功能不明的小程序,女人侧过头, 悄悄扬起嘴角。
才进酒店房间,刚插上卡,安逸就被按到门后。身子落进他双臂围成的小港湾。
“先洗澡吧。”想到即将到来的沉沦,她本能想拖延一会。怎奈男人双臂成牢。安逸慌乱的视线从男人眉眼处下滑, 滑到嘴角停一秒,又飞快躲开。
唉,盯着眼不好,盯着嘴也不好。她最后盯住他的喉结。
“躲什么?我恨不得把你别在我领带上, 你还躲我?”鲍琥低头吻上她的唇。又唆又咬, 动作比在外头野蛮许多。
吻了一会,攻势略缓。他放开她, 身子略往后退一步。
安逸吸够一口氧气,重重呼出, 热气全喷在他口唇周围。
“宝贝吐出的气真香。”鲍琥舔了一圈舌,冲她眨眼放电。手上动作却更快。两指用力一扯,女人外边的羽绒服便从当中裂开。“真好,终于不用解扣子了。”
羽绒服下是件收身毛衣,鲍琥控制着手劲替她除掉。至于他自己的衣服,脱得堪称飞快。
“宝贝,夹住我的腰。今天站着做。”男人声音沙哑得暖烘烘。
安逸抗拒地揪起眉头。
“宝贝,试一试嘛。”鲍琥不由分说抱起她。
“不要这样的,我不喜欢,不喜欢……”女人的声音又娇又媚。
“好好好,回床上,回去,回去。”
一换回床,男人就变成老司机,不复方才的温柔轻哄。两具身体彻底交融,化成一艘小船在浪里上下颠簸。
女人咬紧唇,眉眼露出几分痛楚。白床单被抓出的褶皱绽放成两朵小雏菊。
发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头发彻底披散下来,变成一匹半棕半绿的缎子。伴着几声诱人呻。吟,光润水滑的布料抖抖索索。
……
怕生出个熊孩子,鲍琥每场坚持戴套。洗完澡出来,安逸已彻底睡着。他嘬了媳妇一口,从后边环住蚂蚁腰。
饿了三月的男人终于吃上一顿红烧肉,这觉睡得心满意足。半梦半醒之际,耕田的工具似乎都在蠢蠢欲动。正睡得香,腿似被狠狠踹了几下。
谁吵他睡觉,他要neng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