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点头:“知道了。”
宋锦程看何遇低着头,没什么情绪的模样,顿时就有点着急:“你别多想,我家的事我来搞定,行不行?”
何遇看了他一眼,宋锦程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但怎么说呢,也是运气差吧,碰上了自己,好像跟她沾边的男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你父母不容易,清清白白大半辈子,不能因为我而让他们被人戳脊梁骨。”
宋锦程愣了下。
何遇说:“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一下事情,而且我们认识的时间不久,要说感情其实真的也不深,别太为难他们。”
第40章
宋锦程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这么多年, 他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也不算少,有意向交往的也不是没有, 只是总感觉少点什么,在最后都变得不了了之。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对待何遇的态度上变得极为谨慎,哪怕相谈甚欢, 甚至交往过密, 也不曾有过任何越轨的行为,因为难保最后会发生什么变故,导致彼此关系太过复杂而不好处理。
果然好的不灵, 坏的灵,莫名其妙就真的多出了点事来,还是一时难以解决的问题。
他心下懊恼,觉得还不如两个人真发生了点什么呢, 想要悔婚也至少多个一道坎。
宋家父母邀约的饭局,最终因着宋锦程强力反对,而取消了。
饭局没有, 不代表就碰不上面。
事关独生子一辈子的事情,做父母的没有置之不理, 听之任之的道理。
宋母在一个早上找了过来,这是她第一次来何遇所开的花店, 进门时笑容满面,好似真的顺路经过,进来瞧一眼。
她还夸赞那些花长得好, 说何遇一个人在这料理真是辛苦了,劝她应该招个小姑娘帮衬着。
何遇笑着陪在她身侧,礼貌点头回应。
她想,上了点年纪的人就是不一样,阅历不是白攒的,这个时候还能笑吟吟的说家常,不容易。
一圈逛下来后,宋母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们宋家就锦程这么一个孩子,从小到大他想往东,我们一般也不会硬压着他往西,尊重他大部分的选择,极少插手过问什么。”
终于要来了。
何遇点头:“你们是对极开明的父母。”
“开明没用,该拦的时候,我们还是得做一对恶人。”
何遇:“道理在那,你们就算做了,以后他也能理解。”
宋母顶着微胖的一张脸,看何遇的表情稍稍变得有些复杂了,她说:“你来我们家的时候,其实我是挺喜欢的,长得文质彬彬,言行得体,哪怕家里情况不太好,我跟他父亲也不觉得是大问题。”
花店进来的地方摆了铁艺桌椅,此时她们两就在这面对面坐着,何遇抽空还给她倒了一杯茶。
“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花茶了。”何遇说。
宋母压根不在意这些,又接着说:“告诉我们情况的是锦程父亲的至交好友,他本也不愿提,只是他也看着锦程长大,这事着实严重了些。”
何遇微微垂着头,目光定在一片枝叶上,好似在出神。
“我们跟锦程说的就单单是车祸的事,可若真只是车祸我们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谁开车没点意外啊,你说是不是?”
“可你那不单单是车祸啊,你跟了那个男的那么多年呐,我们这……”宋母羞耻的欲言又止,那些暗地里的,被人当作谈资的身份细节,就这么在这未尽的话语中被涵盖的清清楚楚。
一个情妇身份,对于任何清清白白的家庭来说,都是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
何遇没什么好解释的,若换位思考,她也会有跟对方一样的做法。
“我理解的。”她说。
宋母搓了搓手,面对何遇平淡的态度,也有点不是滋味,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完。
“好在结婚喜帖还没发出去,索性时间不说,过去也就过去了,别人来问,不搭理就是,一般人也不会不识相。”
“总归认识一场,你跟我们宋家没缘分,希望未来你能碰到了好男人嫁了,以你的条件再找一个不难。”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何遇基本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
订婚那会仪式尽管简单了些,但是该走到的步骤一个没少,那些戒指金器都已经到位,放到了何遇这。
订婚戒指在之前何遇就已经摘掉收起来了,既然今天宋母过来了,她索性就把这些东西也还回去。
还给宋母比还给宋锦程要容易的多。
何遇起身走去柜台,再回来时手上便拎了不少礼品袋,上面印着金器店的店名。
“这个还给你们,□□也都在的,时间离的不远,不管是自己用,又或者是退掉,都来得及。”
宋母脸上有点尴尬,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她发现这么大的事情,何遇却比预想中的要平静的多,也说不清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
她烫手山芋一样拎着那堆东西,嘴上又接着提另外一些事。
“因为我们没把实情告诉锦程,那孩子可能一时没法接受,又或者还会跑你这来,所以我们的想法是,能不能拖你帮个忙,在锦程过来的时候跟他……”宋母又开始点到为止。
何遇掀眼看她,笑了笑:“如果这么为难,你们大可以把实情告诉他,直接让他打消某些念头。”
“这些实情说出来对他总归是个打击,这么多年了,你是锦程带回家的第一个姑娘。”
何遇:“这就是你们不想做恶人,让我来当刽子手的理由?”
被这么直接的道破原由,宋母被弄得愣了下。
何遇说:“我的过去,我不否认。鸡汤文都说一个人的过去跟现在无关。但现实往往告诉我们,过去不单影响现在,还能影响未来。你们选择退婚,我接受,这是我一开始就需要承担的风险。”
“但在你们否决了我之后,又不愿担起棒打鸳鸯的职责,让我来主动去拒绝你的儿子,这话说出来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一边瞧不起我,一边又要我帮着你们做好人?合适吗?”
宋母被她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毕竟是有过教育基础的,硬是没失了身份。
只说:“何小姐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强求。”
宋母很快便起身走了。
何遇随之将闭店休息的门牌挂了出去,独自坐在那发愣。
谁能想到这么久了,余一洋还能硬生生破她一桩婚姻,真是神奇。
一个人的现在,是由她的过去堆叠的,何遇认。
只是经历了这一遭,后面要再想对婚姻抱有希望,可能就更难了。
后面宋锦程又跑过来找了何遇几次,何遇始终态度平平,文人有文人的骄傲,在意识到确实没有继续的可能后,他也就放了手。
时间一长,陈薇自然察觉到了不同,过来找何遇询问,一得知实情,瞬间将宋家人给骂了个面目全非。
何遇递了一瓶矿泉水给她,说:“有什么好气的,人家有这样的选择也正常,换你儿子要是找个这样的,你能同意?”
“这能比吗?”陈薇拧着眉,脸色非常不好看,“你的情况跟那些女的能一样吗?你这不是被迫无奈吗?”
“不管怎么样,事实就是事实,算了。”
陈薇抿着唇,无法释怀的样子,不过也正常,这介绍是她做的,现在搞成这样,心里不舒服也理解。
何遇撞了她一下:“成了,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去,过去就算了。”
“我只是没想到自己看走眼了,宋锦程那男人居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没看错,”何遇说,“他后来又找过我几次的,是个好男人不假,只能说我们没缘分,毕竟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可能像二十来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恋爱就闹的要死要活。”
陈薇不说话,她无奈,却又无能为力。
有时候她都觉得何遇这人可能犯了什么邪了,一遇见跟感情有关的事情,最后都得夭折,三十多年的情路,就没有顺风顺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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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周末,天气很好,恢复单身后的某段时间,何遇还是有点不适应的,到现在倒是又习惯了。
今天的第一个客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她算的上是何遇店里的常客了,经常来光顾。
当天买了两支百合过去,何遇附赠了一支玫瑰。
小姑娘刚走,店门又被推开。
何遇抬起头,看到了有阵子没出现的段孟,她眯了眯眼,将裁纸剪刀放到边上。
男人是顶着日光进来的,光线落在他头顶,闪着细碎的光亮。
他穿着灰色夹克,里面是个黑色线衫,脸色不太好,进来没几步还咳嗽了几声,最近降温,可能是感冒了。
“正巧路过,所以过来看看你,”段孟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拿上来,放到何遇面前,“也顺便给你送个东西。”
他说这些话时一直没抬头,微垂着眼,好似只是来完成任务的。
何遇说:“这什么东西?”
“不是要结婚了吗?”段孟苦笑了下,“送你的结婚礼物。”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遇皱了皱眉,看着段孟的眼光也变得不善起来,他依旧垂着眼,压根没感受到何遇的情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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