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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尽繁花 (苏以白)


  温言倏地停住了脚步。
  她迟疑的转过身,清清楚楚看到面前的人眼里的嘲讽和鄙夷,瞬间幡然醒悟。
  不管陆渊成什么样子,也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跟他的圈子本来就是天差地别。不管是陆渊,还是齐远,他们这些人才是食物链的顶层,讲究得到,获取。而她,连生存都难。
  在他们眼里,她又算什么呢。
  是可以用利益换取的东西,还是不停攀附的笑话?
  她连自己都活不好,何必去担心什么都有的人呢。
  温言缓慢而平静的笑了下。
  她微微仰起头,声音冷淡而清楚:“我跟陆渊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的事情,全部与我无关。我的事情也是一样。”
  秦泽看着她纤瘦挺直的背影,暗暗皱起了眉。
  他还记得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伏在浴室的地上不停的抖着,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白色的裙子上还沾着血迹,也不知究竟遭受了什么,连他看着都觉得于心不忍。
  陆渊气得发了疯,不许别人管她,把他们全都撵了出去。后来这段时间陆渊怎么过的他们几个也看在眼里,背地里也忍不住感慨一句自作孽。
  两个人的纠葛他们后来大概也听说了一些,一向高傲骄纵的陆渊竟然也会有求而不得时候。他们都想不通,这女人到底是怎么牵住陆渊的。
  短暂的接触下来,除了外表,她跟周晚一点也不像。
  周晚也只是外冷内热罢了,人其实还是明朗的,跟陆渊在一起的时候整天腻在一起吵吵闹闹的,和普通女生没什么两样。可眼前这位,秦泽隐隐觉得,她实际上比外表看起来的还要冷漠阴郁的多。
  她身上总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在酒桌上面无表情,不讨好也不拒绝;对于他的挖苦没有反应,不恼怒也不反驳;提起旧情人毫无波澜,不在乎也不询问,仿佛这世上就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真正在意。
  秦泽想到陆渊,不禁拧着眉叹了口气。
  这种女人,要么是段位太高,要么是故事太多。
  漂亮,神秘,特别,猜不透,得不到。
  这样的人在感情里,只是存在,就是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齐远在强取豪夺的文里,应该可以做个男主,拿利益为要挟可劲儿的欺负无权无势的柔弱小白兔女主。
不过在这儿,他遇上的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第36章 误会

  这家会所的洗手间与外面的风格一样, 也是中式复古格调的装修。灯笼形状的壁灯映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上, 投下一层昏黄的阴影,照亮了一室的幽寂。
  凌晨时分, 万籁俱静。
  许久,最里侧的隔间里传来了微弱的手机振动声。
  一个黑色的纤细身影蹲坐在马桶上,双手环抱着膝盖, 脸深深的埋进了手臂里, 一头长发凌乱的垂在腿侧,人极安静,一动不动, 连呼吸都清浅的难以察觉。
  手机响到第三遍的时候,她缓缓的从手臂里抬起头,接通了电话。
  “你还好吧?”
  黄总的秘书年纪小温言两岁,人却明显比他的年纪要稳重许多, 在公司里一向以一丝不苟尽职尽责而闻名。席间他注意到温言喝了酒后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一次起身出去了半天也没回来,公式化的询问里隐隐带了些真诚的关切。
  温言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木质门板, 神色有些恍惚。
  “还好。”半响,她闭了闭眼, 低声答。
  对方顿了顿,又道:“这边已经散了。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想也没想的拒绝道:“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叫代驾就好了。”
  温言走到洗手台前,用凉水洗了把脸。原本精致的妆沾了水有些花掉, 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有点狼狈和滑稽。
  她伸手抽了几张纸,对着镜子细细的擦了擦脸上的水,稍微整理了下头发后,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包厢里还有人。
  温言扶着门把手,脚步谨慎的停了一瞬:“你还没走?”
  高然拎着温言的包站起身,淡声道:“老板让我送你回去。”
  两人都是原本话就少的类型,这一路的沉默倒也并不尴尬。
  温言调低了副驾的座位,裹着毯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冰凉的手脚终于一点一点的缓了过来。
  等红灯的时候,高然突然问了一句:“你真的有这么喜欢唱歌么。”
  温言抬眼看了看他,不解他话里的深意。
  他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些怜悯,又像是有些费解:“这样很累吧。”
  温言看着前方,良久没有回答。
  隔了片刻,高然又道:“其实你并不适合这行。”
  他的语气客观又笃定,仿佛一个旧友的好言相劝,可此情此景下,却莫名带上了点劝人从良的意味。
  温言握着毯子,有一刻的晃神。
  这话,好像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
  当然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这么正经认真的当面指出来的,记忆中也就只有陆渊一个。
  她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深邃漆黑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探究,平静莫测的看着她,状似随意,又似是试探。
  温言没有想到自己今晚竟然这么快的就又想起了这个名字,也没有想到自己对于这些无关痛痒的细节原来记得这么清楚。
  她轻飘飘的笑了下,答非所问:“唱歌不累。”
  高然看了看她,没有再说话。
  他刚来公司的时候,对温言的印象极为深刻。上一位秘书评价说她在公司待了几年了,实力也有,就是人太清高,不会应酬不够圆滑,这个年纪没出头,后面很难红起来了。
  早些时候公司对她的期待其实也更偏向幕后,因为何砚的坚持,才有了后面不痛不痒的尝试,直到她这次的成绩意外的不错,公司这才算真正把她纳入到艺人的范畴。
  这是个漫长又煎熬的过程,最终的结果也算是苦尽甘来。可是看到她今晚这副模样,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竟然觉得这一切都似乎并不值得。
  今晚这样的饭局他经常参加,酒桌上的故意刁难他见得多了,可像温言这种毫无变通照单全收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身处于这个圈子,无法保护自己,就是不合适。外表再光鲜,也无异于自我折磨。
  他从来没有过温言这样的体验,为了一件喜欢的事情,强迫自己去做那么多自己讨厌的事情。这种追求梦想的方式,他勉强能够理解,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
  临下车的时候,温言轻轻按住他拔钥匙的手臂:“你明天开回公司吧。”
  高然手上的动作顿了下,继而点了下头:“好。你也早点休息。”
  天刚透亮的时候,温言就皱着眉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宿醉的头痛加上喝酒后的胃痛,她已经快要分不清是哪个更厉害一些。
  刷牙的时候忍不住的一阵恶心,她低头吐了半天,胃里面空空如也,只吐出了一点水来。
  温言昏昏沉沉的盯着纯白色的洗手台,上面零星有几缕细细的血丝,格外的显眼。
  她心里猛的一沉,捏着洗手台边缘的手指不自觉的加紧了力道。
  上午本来应该去公司,给何砚打了个电话后,温言打车去了医院。
  司机见她整个人在后座上蜷成一团,身体不停的抖着,关心的询问:“没事儿吧?”
  温言虚弱的摇了摇头。
  他热心又聒噪的继续说道:“诶,都病成这样儿了,怎么也没找个人陪你去啊?现在看个病多折腾啊,一会儿你一个人怎么楼上楼下的跑啊。”
  温言难受的闭上眼睛,皱紧了眉。
  这家私人医院是何砚介绍给她的。工作日里人竟然意外的少,环境也比普通医院要幽雅清净很多,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价格了。
  等待检查的时候,阿梁打来电话,口气兴冲冲的:“温言姐,收到一个你的快递。杭州寄过来的,蛮大一箱,会不会是粉丝的礼物?”
  温言拧着眉愣了一瞬。她不自觉的捏紧了手里挂号单,半响才说:“你拆开看看吧。”
  电话那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是吃的诶,好像是叫什么糕……”
  温言瞬间了然。
  那是江南的一种甜食,小时候她特别爱吃,总是贪嘴,牙齿又不好,父亲怕她多吃,每次买了都不敢让她发现,经常分几个地方分别藏起来一点儿,她就跟寻宝似的,偷偷的在家里翻来翻去,找到一处能乐上几天。
  那是他们父女之间的小游戏,也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久到她都记不清是十年前,或是更久以前,她早就不爱吃甜的东西了。
  温言回过神,轻声道:“拿去分给大家好了。”
  挂了电话,温言想了想,重新打开手机。
  “东西收到了,谢谢。”
  她低头握着手机怔了许久,又编了一条消息:“他怎么样了?”
  周森拎着公文包神情严肃的从车里走了出来。
  陆渊住院的这些天工作堆积了许多,情绪也更加阴沉难测,他在公司和医院两边来回跑着汇报工作,每天都战战兢兢,压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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