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有急促的脚步传来,带着惊恐与失措。
“颜白!”慕梵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当他感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面前的这一幕,天空在徐徐下着小雪,满地的白色的霜雪被鲜血染红,这里宛若修罗场,遍地是尸体,在尸体中央,一个少女靠在男人的身上,二人都是浑身伤痕累累,衣服被鲜血染红,男人阖着双眸沉睡,少女则是手腕上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将身下的雪染红,也缓缓的阖上眼睛,宛若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眷恋,即将消失于这个世界。
这是第一次,慕梵感觉到害怕与心脏几乎要停止,他不顾一切的冲到了颜白的面前,将颜白给抱起来。
“快醒醒,快醒醒,你不能睡,活下去!请你活下去!”慕梵的声音急促,要唤醒颜白,慌乱的用布条缠绕颜白手腕的伤口,希望能够止住鲜血,怀中的人看起来太脆弱了,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消失。
与慕梵一同来的是温又晨,温又晨快步跑到了季白墨的身边,他瞳孔收缩,颤抖着手放在了季白墨的左胸口,哪儿……很安静,很安静。
“季白墨,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你他妈的醒醒,你不是在等她吗,你等了六年了,六年了,你怎么舍得……”温又晨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揪着季白墨的衣服,想要季白墨睁开眼睛。
背负了那么多东西。
那么多的艰辛坎坷都挺过来了,怎么能……死了呢。
“墨墨累了,他睡着了。”
---小剧场---季白墨:媳妇,我成功的保护了你呢,你没事,真好,你还活着,真好。乖,别难过了,我还活在小剧场里。-------再一次默念,亲妈,亲妈,亲妈,我真的是亲妈。请坚信,我是亲妈这个事实,不要动摇!
第一千二十章 你没有良心,怎么会痛
颜白睁开眼睛,她抿着唇瓣,脸色苍白如纸,她眼中带着偏执,偏执的认为自己所认为的事实。
墨墨只是睡着了,仅此而已。
她会乖乖的等墨墨醒过来的,等墨墨给她做甜点,一切都会好的。
“够了!”温又晨从未这样阴沉这脸色,他看了一眼颜白,似乎也顾不上往日对颜白的忌惮,声音中有些愤慨,看着脸色苍白的颜白,心中为季白墨不值得。
值得吗,究竟值得吗?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
爱恨入骨,药石无医。
“如果不是因为你,白墨怎么可能会这样,如果你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会活的很好,就算不会很好,但至少会活着,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温又晨的话语中带着自责,他手握紧成拳头,直接砸在了石头上,手上一片鲜红。
“我会带白墨走的,是的,他睡着了,我会让他好好的睡一觉,这样长眠也好,可以不那么累了,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不去想,不去等。”温又晨别开了眼睛,不去看颜白,让手下人抬来担架,将季白墨小心翼翼的搁置在上面,温又晨手中拿着白色的布蒙在了季白墨的身上,手一直在颤抖着,眼睛红通通的,流着热泪。
“你那么聪明,明明知道会死,还来,就为了她吗,你不是很爱惜生命的吗,可是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白墨……好好休息吧,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的。”温又晨将白色的幕布往上拉,盖住了季白墨的脸,随后别开了脸。
当他看到这里满地的尸体以及季白墨身上密密麻麻的弹孔的时候,不敢想象,季白墨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人,普普通通肉体凡胎的人,硬生生的坚持了下来,纵然让自己身上遍布伤口,也没有再让颜白再添上一丝伤害。
“你没有良心,怎么会痛。”温又晨冷冷的看着颜白开口,声音丝毫不留情,仿佛在指责着颜白没有感情。
“我不允许。”听着温又晨的话,颜白眸光灰暗,抿着唇瓣,挣脱着从慕梵的怀中滚落,似是想要阻止温又晨,但是……她已经接近极限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已经极限了,跌落在雪地上,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
“白白?”耳边有人说话,颜白睁开眼睛的之后,看见身边坐着两个人,阎礼和慕梵。
空气很冷,四周苍白,输液架上的液体滴滴答答输入了颜白的体内,冰凉刺骨的感觉,窗外飘着白色的雪花,天地变成了一片霜白,就好像一切只是一场梦。
“白白,你没事吧?”阎礼的手上打着绷带,脸色憔悴,忧心的看着颜白。
“我饿了。”颜白坐起来,眨巴着眼睛开口,声音沙哑,整个人看起来像易碎的瓷娃娃。
“好,好,爸爸马上就去给你买吃的回来。”阎礼听见颜白这么一说,立马起身,然而颜白的下一话却让他顿在了原地。
“我想吃墨墨做的。”颜白开口,她目光在四周扫了一眼,带着疑惑。
“墨墨呢?”
你没有良心,怎么会痛。---请放心,没有这么快结局,还有很多都没写,虐是为了甜。以及刀片我收到了,现在开了个刀片店,QVQ亲,买刀片吗?促销活动,买一送一,送蜡烛哦。
第一千二十一章 他们要火化他
房间里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阎礼从未经历过有过这样的感觉,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愣怔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头,看向颜白,脸上扯起了一抹略微僵硬的笑容,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揉了揉颜白的头,似在安抚。
“白白,爸爸……对不起你。”
“我们先不谈论这个了,好吗?你乖乖的先养好伤,以后我再带你去看墨墨,好不好?”阎礼看着颜白这个模样心疼不已,害怕颜白的情绪会支撑不住,她现在这么虚弱,不能再受刺激了。
“真的?”颜白听着阎礼的话,反问道,声音中略微有了起伏。
“嗯,爸爸不会骗你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阎礼点了点头,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慕梵开口了,他之前一直静静的看着颜白,不知道在想什么,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带着关心与某种决定,似乎是在该不该对颜白说。
“他死了。”声音冰凉,慕梵面无表情,宛若一个精美的冰雕,在对颜白说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
“你昏迷之后,温又晨带着他回了季家,今天,季家会火化他,你如果想做什么,在这之前还能做。”
慕梵的这个话,似乎是在提醒着颜白什么,垂下眸子,将一个东西放在了颜白的手中,随后转身离开,慕梵没有去看颜白的表情,他长长的叹息一声,想着昨天晚上颜白的举动,纵然遍体鳞伤也拼尽最后的力气去挣扎,大概是想要留住那个人。
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告诉颜白,说这些话,大概是不想看见她那么难过的模样了。
颜白垂眸,在她的掌心是一个眼镜框,金色的边框,上面沾着血迹,有些地方有些折断了。
“噗嗤……”颜白缠满了绷带的手微微颤抖,将眼镜轻轻放在桌上,最后将手上输液的针直接拔下来了,针眼开始流血,将纱布给染红,颜白挪动身子,显然是想要离开。
“白白,你干什么!”阎礼慌忙的给颜白止血,随后将颜白重新抱回床上。
“我不允许别人动他,墨墨是我的。”颜白抬眸看向阎礼,抿着唇瓣,有些倔强。
“他是在睡着了,为什么……不等他醒过来呢。”
看着颜白这个模样,阎礼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心疼的无法呼吸,叹息一声,柔和的开口道。
“白白,你想做什么告诉爸爸,不管是什么事情。”
不管是什么事情,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颜白抬眸看向阎礼,开口。
……
季家,季家的气氛阴沉压抑的可怕,所有人一夜未眠,温又晨脸色憔悴的站在的大厅里,季如钰则是觉得自己在做梦,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扶着自己的母亲站在一旁。
季含烟几乎要晕厥过去,经过了一夜,才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看向大厅的中央。
大厅的中央摆着冰棺,里面躺着一个人。
第一千二十二章 对外发丧
季白墨身上原本染血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身上的血迹也被冲刷干净了,换成了他平日最常穿着的黑色西装,衣服将身上的伤口都遮掩了下来,躺在冰棺中,面容经过打理,模样俊美至极,细长的桃花眼闭着,睫毛上凝结了淡淡的冰霜,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呈现出来白色,几乎与墙壁的颜色无异,丝毫血色都没有,与黑色的西装形成鲜明的对比。
同样的他的身上都凝结了一层白色的冰霜,整个人宛若被冰冻住,永远维持着这个模样,没有生气,只有死气,就像是一个精心雕琢出来的冰雕。
他的双手被交叉放在了腹部。
“白墨,你大概希望它陪着你吧,原谅我擅作主张。”温又晨伸手触了一下季白墨的手,冰冷硬邦邦的吓人,他将手中的花放在了季白墨的两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