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娘心脏差点都要吓出来。
郑楚也没想到他这时候会回来。
她开口叫了一声为真,又让李婶娘回去。
李婶娘敢过来找郑楚,但是见陆为真就怵,走之前对郑楚说:“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
郑楚摇头道:“不用,那是我自己的错。”
陆为真和郑楚对视了一眼,他抿着嘴,慢慢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摇水井旁边有两个水桶,他进门把鱼放进旁边的水桶里,又放了水进去。
陆为真扶着水桶,蹲在那里不动。
郑楚走到他旁边,蹲下来,双手抱膝,“听见婶娘的话了?”
陆为真看了一眼她,顿了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听见了一半。
“我都拒绝她了,她误会太深了。”郑楚看着他硬朗的侧脸,“你也听见了吧?”
陆为真闷闷的,他捡起旁边小木棍,在面前写道:“她乱说的,我不克命,不用找别人。”
郑楚心都软了好几分,他头一次示这样的弱。
她手撑在地上,身子前倾,亲了一口他的唇角,然后笑着说:“我知道,这种事我都不信,其实除了这里也没几个人信。”
算个风水求心安的人有,直接信别人算命的,恐怕没几个。陆为真抿了抿唇,手有些颤,想问郑楚要不要和他去领个证。
他静静看着郑楚,鱼在水桶里跳了几次,溅出的水落在陆为真手臂上,他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写出来。
陆为真只是对她摇摇头,让她回去呆着,晚上吃糖醋鱼。
郑楚愣了小半晌。
上次陆为真吃醋,她就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他还记在心上了。
郑楚忍不住笑了笑,开玩笑道:“为真,要是别的姑娘知道你这么好,我可能就错过你了。”
陆为真脸微红,心想别人再怎么知道又怎么样?他喜欢的也只有她。
领证这种事不着急,郑楚也不一定会答应……等她怀了孩子,同意的概率或许会大很多。
陆为真最近想得有点多,但他那张脸惯来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郑楚虽然知道他有点在意,但也没想过他会有那么多想法。
不告诉他孟家的事,是觉得现在暂时没必要,就算跟他说了,也做不了什么。陆为真在这里待得不如意,不如到时直接给他一个惊喜,让乡里那帮人也震惊一下。
她想得好,却不知道陆为真总在想她会和别人好上的事,因为他现在已经不确定郑楚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使劲压着自己的情绪,甚至连一句保证的话都不敢问郑楚要。
……
关于陆为真的情绪,郑楚是有察觉的。但问了他不少次,陆为真一直都不愿说。
哑巴这个身份只有这点好处,连半点口风都探不出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她手脚酥|软,连话都说不出,更没力气问。
陆为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都要|射|在|最里面。他怕她难受,前戏做得足,偏偏就是太足了,郑楚每回都忍不住哭起来,一直缠着他要。
他是最见不得郑楚哭的,心瞬间就被她哭软了,之后小心翼翼,不敢像第一次一样那么失控。
即使这样,他这莽汉的力气还是大得让郑楚忍耐不住,次次都哭喊着为真轻点,轻点。
陆为真是真的茫然了,他这方面懂的东西不多,只不过倒是看懂了几个动作。深夜之中,他看不清郑楚的表情,却听得出她是快活的。
女人应该都有点口是心非……吧?
床不够软,大夏天铺床被子又不太好,郑楚经常坐在他身上,到最关键的时间,眼睛都会眩晕,双腿无力。
陆为真肩膀上好几个咬痕,都是郑楚给咬出来的,虽然不重,但他当宝贝一样,还希望留个永远的疤痕。
他舍不得咬郑楚,这小女人皮肤嫩,一咬肯定就出血,万一疼得脸白,心疼的又是他。
乡里人不懂小夫妻间的温存,事实上他们认为郑楚和陆为真并没有这种东西。
这边一清闲下来就没事做,唠嗑谈八卦难以避免,说得难听点更是家常便饭,时不时都能听见。
闹翻是常有的事,就算再怎么不当回事,人也总有个忍耐值。
李婶娘和别人聊,问了好几个对郑楚有意思的人,那些人长得不差,平时都挺勤快。
周四那天陆为真没来接郑楚,照理来说他应该在放学前就等着她了。她以为他有事,就自己先回去了。
乡里有点闹,郑楚看见主任都过去了,她想去凑个热闹,但又有点觉得陆为真会多想,就直接回了家。
郑楚到家时陆为真还没回来,狗锁在家里,郑楚有点疑惑,不过没想别的,给狗开了锁,在家里等了他半天。
等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完全黑下去。
陆为真手上有点血痕,要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郑楚吓了一跳,赶紧去房间里拿他的药箱。
她问陆为真发生了什么,陆为真写自己摔了。
郑楚看不清他手臂的痕迹,信了。
隔了一晚之后,她才听到有人骂陆为真脑子有病。
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短文,大概还有几章完结,有点卡文
第33章
昨天下午,一乡里一群人在树下乘凉, 陆为真途中经过, 突然发疯, 和人打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或多或少受了点伤, 还有个现在还躺在床上疼得痛吟。
主任趁着上课来找郑楚, 明里暗里跟她说这事不好办,得多赔点钱给人治病。
郑楚沉默无言, 点头答应, 向他问了几句事情经过。
主任虽然和宋家有点关系,但他是本地人,陆为真不好处理,别人那里他也不好交代, 只能过来找郑楚。
昨天下午闹得大,陆为真皮糙肉厚, 虽然挨了顿打, 但没受什么大伤,别人伤得比他重多了。
这里人几乎都穷,地里的活没干完,平白无故惹了场乱,伤了筋骨,以后的日子难过。
主任是个和稀泥的,准备给点钱补偿,再多劝几句就完事了。毕竟头是陆为真开的,但刀是别人先拿出来的。
他怕郑楚不给钱, 只简单说了几句,把事情都推到了陆为真身上。
郑楚当然不信。
主任腆着脸,解释说就是普通的小事,乡里人嘴多喜欢议论谁都知道,哪知道陆为真会突然冲上来,二话不说就给了别人一脚。
郑楚问他们说了什么,主任这下没再多说。
她没继续再问,这种事情再怎么解释也没用,没几个人相信。
他们只认为陆为真就是错了,说再多都是辩解。
主任担心郑楚会什么都不管,她要是不管,那他就得去找陆为真谈。万一陆为真打他一顿,那他就赔了。
不过郑楚挺上道,请假让别的老师代课,自己回家拿钱去了。
郑楚倒没直接回陆为真家,郑楚去了一趟李婶娘那里。
李婶娘恰好不在,不知道去哪聊天了。郑楚进自己房间翻了翻,找出不少东西,放在桌子上看了两眼,皱了皱眉。值钱的东西有,但都挺低调,看不出是奢侈品。
她母亲的玉佩郑楚舍不得拿出去,别的东西拿出去了,人可能还不识货。
郑楚在里面挑了挑,拿出上次爸爸送的一对珍珠耳环,看了眼色泽,放进口袋里。
郑家的东西,没什么是不好的。
她揣着东西下楼,恰好遇上了李婶娘,李婶娘愣了愣,不知道郑楚这时候怎么在这。
李婶娘手上有块不明显的疤痕,是新伤,上面还有药水的颜色,她问:“你今天没课了吗?”
郑楚站在楼梯上,扶着楼梯扶手说:“回来找点东西,就去学校,我先走了婶娘,我还有事。”
李婶娘迟疑了一会儿,“你是不是生婶娘气了?”
郑楚摇头道:“没有,婶娘别多想。”
李婶娘道:“楚楚,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你不爱听,别人现在也不敢来找你了,我也不打算说了。可人生大事,还是找个靠谱的人吧,陆哑巴疯疯癫癫,不适合。”
她私下里跟郑楚说过几次男人,郑楚每次都搪塞过去。她偷偷找人和郑楚聊,郑楚一见人就知道她要干什么,摆手说有事先走,连机会都不给一个。
李婶娘不知道陆为真给郑楚下了什么迷魂药,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怎么非吊死在他身上?
同样的,郑楚也不明白大家都觉得她过得不好,和别人随便聊两句,都能在不经意看见他们可怜的眼神。
惹过陆为真的酒婶和李婶娘一样,拉着她家侄子来找郑楚,郑楚被缠得差点气笑了,这两天都避着她家那条路。
酒婶侄子察觉到郑楚可能生气了,和酒婶谈了两三句,之后郑楚就再没见过他。
郑楚是好脾气,心里留不了多长的怒气,也就没和陆为真多说。
李婶娘昨天在现场,她倒没被陆为真打,但是现场实在太乱了,辱骂声和东西倒地声,嘈杂又狼狈,她不小心被推到地上,手掌戳进了半根小木头,现在还疼着。
她算好的,还有人被踹在地上,气得半死,立马回家把菜刀都拿了出来,幸好没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