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把餐盘放到回收处,陆安生一转身,孙之颜的视线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他急的有些发狂,四处搜寻着她的踪迹,这才发现他被几个女人困在了这里。
眼眸里瞬间凝结成寒冰一片,陆安生一个箭步过去,扣住黄衣女子拽住孙之颜的那只手,指尖用力。
“啊!”
黄衣女子脸色一白,惨叫出声。
刚准备开口破口大骂,可映入眼帘的却是陆安生那双阴鸷的眸瞳。
她颤抖着不敢有动作,半晌后才梗着脖子坚持起来:“难道我说错了吗?现在学校里谁不知道,她前脚跟你卿卿我我,后脚就当着你的面勾引别的男人,难道还不是勾三搭四不知羞耻?”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冷了下来,连带着眼神也阴郁得如同地狱爬上来的修罗,周身散发的恐怖气息让站在黄衣女子身边的那几个同桌的女孩都跟着心底发颤。
陆安生看着她,冷冷的话一字一句从唇齿间迸发出来:“虽然我从不打女人,但我手下有的是无所顾忌的人,我可以大度一点,让你挑一个你想要的死法。”
“你……”黄衣女子被陆安生骇人的样子吓得瑟瑟发抖,她突然想到上次陆安生与同系的张小刚他们打架,而他们到现在还不知所踪。
黄衣女子脸色惨白,周围的人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看着陆安生,她突然颤抖着声音朝他开口道:“陆学长……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陆安生紧绷的脸没有丝毫放松的余地,那双穿刺般的眼眸始终死死的停格在女人脸上。
“孙学姐,我错了,你就当刚刚是几只苍蝇在你的耳边飞!对不起!”黄衣女子咬了咬牙,惶恐的瞪大了双眸,祈求的开口。
“走吧,安生。”
孙之颜全程面无表情,她根本不想理那个女人,漠然得好像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听着孙之颜的话,陆安生紧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这个女人已经足够让他心疼了,可是这些人竟然还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继续羞辱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陆安生忍不住的思考起来。
他猛然皱了皱眉,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这才想起一直以来他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谣言怎么可能空穴来风?而且更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愈演愈烈。
都怪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甚至都快忘了调查那个在背后传谣言的人。
男人沉着脸一脸凝重地思索着,见此,孙之颜也瞬间皱了皱眉。
也许,他在想的事情,也和自己想得一样。
她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谣言的事,我在张贴公示栏那天就知道了。”
闻言,陆安生的脚步一顿,一脸认真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在发生这件事之前,你遇到过什么人吗?”
蹙起的眉头更深了几分,孙之颜猛然摇了摇头。
她心中也十分不解,这个人显然是调查过她的人,可来到市里以后,她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啊!到底怎么回事?
见状,陆安生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他知道孙之颜来到这里交往的人根本不多,长期在外面租房的她在市里认识的人更是寥寥可数,而两人都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是何伟林,因为自从何伟林绑架了孙之颜过后,就被李军手下的人打残了送到局子里去了。
何伟林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他那么想要拥有之颜,肯定不会把她的名声搞成这样。
所以……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个女人做的!
细想间,陆安生脑海里突然闪过方欣悦的名字,联想起之前她把孙之颜关在小黑屋的事情,陆安生心里就更肯定了,正因为之前那件事被他威胁过,所以她不敢再有动作,现在才会依靠流言来解决孙之颜。
“走,之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陆安生勾了勾嘴角,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他拉过孙之颜的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急着离开了食堂。
他们一路来到了李军郊外的一处寄居地,站在门外,陆安生的情绪,正在一点一点的下沉。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推开了生锈的铁门,包裹在牛仔裤里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迈着优雅的步子牵着女人的手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
一看到李军,还没来的及喘息一秒,陆安生愤怒的嗓音陡然从唇齿之中迸发而出:“马上调出方欣悦的所有资料,从中寻找对她不利的事情。”
闻言,李军猛然一怔,慌忙地点了点头:“啊?好……”
孙之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陆安生怀疑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方欣悦。
“你打算怎么办?”孙之颜咬了咬牙,饶有所思的转头看向陆安生。
陆安生注视着孙之颜的眸瞳,宠溺一笑,只是一瞬脸色便又沉了下去:“我要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
话音撂下,约莫等了一个小时李军再次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
看到那份文件,孙之颜不得不佩服李军的办事效率。
怪不得是陆安生选中的人,看来安生看人的眼光一向都是慧眼如炬。
“安生!查到了。原来那女人的母亲是个小三,而要帮她出国的就是她母亲的金主。”李军手里攥着刚看完的情报信息,一五一十的对着两人道。
“奇怪,既然是她母亲的金主,又怎么会对她这么好?”孙之颜有些不解的问看向李军:
李军闻言勾唇笑了笑,“嫂子,这一点也让我觉得很可疑,所以我就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了下去,才发现这女人居然和她母亲的金主关系匪浅。”
听完这话,孙之颜瞬间沉默了,李军的言下之意她听得明白,只是她没想到表面光鲜亮丽的女人背地里居然如此不堪。
第428章 刀架在脖子上
也许这个方欣悦自己都没有想到,她所做的一切会在今天被安生挖了个底朝天吧?
就在此时,陆安生的眸子里迸射出阴郁暗沉的光芒,唇角抿出触目惊心的弧度,“很好,她既然有本事挑起我的怒火,最好也同样做好了承担的准备。”
话音撂下,男人一张脸阴沉得厉害,身上有凌冽寒意无声无息的扩散出来。
他陡然伸出了手,不由分说的让李军把调查的内容给他,语气是稍有的冷凝。“辛苦你搜集这件事的人再跑一趟,把那女人与她后爸出入酒店的照片给拍下来。”
陆安生的五官笼罩着一层暗色,薄唇吐出的最后一句是:“折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皮肉,而是精神。”
陆安生这话让在场的两人同时起了鸡皮疙瘩,不愧是果敢狠决的陆安生,这一点他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就这样,事情大概过去了一周。
一天,正在上课的方欣悦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信里重重一叠,让她有一些疑惑,她好奇的慢慢地拆开了信封,入眼的是她无比熟悉的面孔。
“啊!”
她惊骇地瞪大了眼,忙把照片重新塞了回去。
捏着信封的指尖有一些泛白,方欣悦的胸口急促的跳动起来。
现在讲台上的教授正绘声绘色的讲着欧洲文艺复兴史,可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下课后,她捏着信火速地跑向了厕所。
蹲在厕所里,她颤抖的抽出手,一张又一张翻动文件袋里的照片。
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正是她这周和她后爸一起出入酒店附近的照片。
看到最后,方欣悦的眼神忽然停格在了最后一张字条上。
这照片里怎么会有一张字条?
她心里一惊,忙把纸条展开。
“如果你不想这些照片泄漏,那么今晚我们最好见一次面。”
方欣悦一字一句的念着上面的话,恍若从牙缝里挤出来。
到底是谁?
是谁要害她?
她疯狂的呼吸起来,一双手再也控制不住,狠狠的把手中的照片彻底撕了个粉碎!
可那张字条却还久久地停留在她的手心里。
她颤抖的用指尖触及到字条上的一字一句,看着纸条落尾的地点,方欣悦的心里突然涌起一抹强烈的不安。
她费了好大劲才克制住心里的恐惧,颤抖着把字条塞回了上衣的口袋里。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方欣悦来到了市里郊区的一处烂尾楼周边。
越往前走,她越是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
倏忽间,她的身子立马紧绷了起来,只是她还没转过身,一股重力就疯狂的朝着她侵袭而来。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到方欣悦醒过来时,却又被骤然亮起的灯光刺得连忙闭上了双眼。
直到适应之后,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环视四周。
她急促的呼吸起来,到了现在她才知道她被带到了一个破旧的厂房里。
空气中隐隐浮动的冷锐气场太过强大,方欣悦在第一时间察觉不对,眼风扫来,就看见身形挺拔的男人穿一身黑色西装,一声不响的站在自己身后。
而在他身后更远一点的地方,是两拨阵营分割明显凶神恶煞的保镖。
而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是陆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