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神算俏甜妻 (荀荀慕慕)

“红尘，发生什么事了？”
从她离开到今天，不过小半个月。出发的时候红尘还欢天喜地的送她出门，怎么回来了就成了这个样子？
红尘没说话，只是慢慢的摘下了自己的手套。
从前白嫩纤细的手如今却像是像是干枯的树枝，就连圆润的指甲都变得黯淡无光。
“余水，红尘这个样子好像是天人五衰。”
姬九天咬咬牙，双手捏着膝盖低声道。
“天人五衰？”
余水一愣，小心翼翼的帮着红尘把头上的帽子还有墨镜口罩全都取了下来。
乌黑的长卷发变得枯白，饱满可爱的脸蛋也满是皱纹，眼角上甚至还有一点一点的老年斑。
余水张了张嘴，眼中的惊愕都来不及藏住。
“你不用尴尬的。”
红尘像是用尽了力气似的，整个瘫在车子后座上，浑浊的狐狸眼朝着余水投去安慰的眼神：“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活了多久……”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一只在不停修炼的小狐狸，要不是有幸遇见你，又能得到鬼门前辈的指引，我可能到死都不能修炼成人形。”
红尘苦笑，她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她都修炼成人形了，这才多久，就要变成这个样子！
秦风参加营救行动之前，离开的时候跟她说已经帮她在这个世界安排好了一个身份，只要他回来，他们就和余水还有兰战舟一样，打报告结婚。
她明明很快就能幸福的！
不当妖怪她都舍得，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这个样子多久了？”
余水不明白，天人五衰就算是会出现在红尘的身上，至少也要再过个几百年吧！
红尘这才修成人形，怎么就会经历天人五衰？
姬九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都不忍心回头看红尘，表情悲戚：“四天前开始，雁北查了很多资料才确定，红尘她这是天人五衰。”
“余水……”
姬九天全身肌肉紧绷着坐在前面，压抑着声音里的悲怆：“你有办法的对不对？红尘她修炼成人形的时间都没有我长，怎么可能……”
“天人五衰”，这四个字对他们妖怪来说，就像人得了不治的绝症。
根本没有办法逆转，也没有办法治愈。
这几天一直绷着自己，不让自己流露出任何低落情绪的姬九天也在余水出现的这一刻彻底的放松下来。
“是不是天人五衰，还要回去再确认一次。”
余水也不敢相信，红尘这个年纪怎么可能就天人五衰了。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六道众生循环不息，也就是轮回。
盘古死后，为了保持六道的恒定，便布下了天劫。
天地之间，无恒长、无恒强、无恒宁、无恒斗、无恒存。
六道众生若是有逾越者，必将衰竭，之后重生，一切从头开始。
这便是天人五衰，神佛人鬼妖，无一能逃脱。
人的五衰极好理解，便是寿终正寝的老死。
至于神仙诸佛和妖怪，他们的天人五衰则要表现的比人类更加厉害一些。
分为小五衰和大五衰。
红尘现在的模样，就是小五衰的表现，也是大五衰的征兆。
“若真是天人五衰呢？”
姬九天神情低落，他都已经习惯了身边有红尘在，就算是红尘借着辈分欺负他，他都觉得每天过得很开心。
他完全不敢想一旦红尘天人五衰而亡，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是不是又要回到从前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日子。
余水仔细的查探了红尘如今的情况，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的天人五衰，还是红尘不小心着了道。
“回去再说吧。”
就算是真的天人五衰，红尘这情况也太突然了。
见红尘精神疲惫，三人都没有继续说话，开着车往回去。
一路上，红尘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整个人没有多少生气。
回到家都是姬九天将她抱回去的，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会破碎的瓷娃娃，让人看着心里沉闷难受。
见余水回来，坐在屋子里埋头翻书的雁北也激动的站起身，看向红尘的目光尽是自责。
“我已经找了很多资料了，鬼门和天师门的我都快翻烂了，红尘是真的天人五衰，我们没有办法。”
雁北宁可觉得是自己翻找错了，可不管他再看多少遍，种种迹象都表明，红尘如今的情况就是货真价实的天人五衰。
“你确定？”
余水眯着眼睛，她怎么觉得雁北表现的有些奇怪？
“你真的翻了所有的资料，确定红尘就是天人五衰？”
雁北垂眸，垂在身侧的双手暗自握拳：“是。我确定。”
“好。那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战舟在就行了。”
见雁北这笃定的模样，余水神色不明的侧过身子，让出了离开的路：“雁北，若是红尘真的天人五衰离开了，你会难过吗？”
雁北脚步一顿，许久才转过身来，一贯爽朗的脸上破天荒的露出这般伤心的模样。


第437章 怀疑雁北

“当然会！”
雁北神情悲伤，眼底对红尘的担心不作假，可他的有些反应却让余水有些怀疑。
“我明白了。”
余水走到雁北的身边，抬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叹了口气，走到鬼门灵位牌前，毕恭毕敬的上了一炷香。
随后又拿出一炷香，朝着余家村的方向拜了三拜。
“屠杀余家村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庆叔你可以安息了！”
提起庆叔，余水的心到现在都沉甸甸的。
若不是鬼门，余家村上下也不会受这无妄之灾。
时隔这么久才给他们报仇，余水的心里多少还是觉得亏欠了他们的。
“凶手已经找到了？在什么地方？”
雁北也知道余家村的事情，这两年跟在余水的身边也调查了不少。
现在突然听说凶手找到了，雁北自然是好奇的。
“是魏天风。”
余水话音落下，雁北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魏天风……”
因为雁北是低着头的，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雁北的不自然。
见红尘已经进房休息了，余水拿出鬼门关于天人五衰的册子查找资料。
“你们再把红尘最开始的样子详细跟我说一下，我总觉得，红尘应该不是天人五衰。”
红尘的来历本就神秘，年纪这么小，却在狐族被称为老祖宗。
而狐族的狐狸珠被她拿了，也不见有其他狐狸来抢夺过。
可余水从前仔细观察过，红尘就是一只红狐狸，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
“红尘的狐狸珠呢？她如果有狐狸珠傍身的话，应该不至于短短几天就变成这样。”
就算真是天人五衰，红尘有狐狸珠在身边，身体也不会耗损的这么快。
提到狐狸珠，雁北和姬九天的脸色更加难看。
尤其是雁北。
“狐狸珠被人抢走了……”
姬九天咬牙切齿，恨不得抓到那个抢走狐狸珠的人，将那人碎尸万段：“你离开那天，红尘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也不知那人用了什么法子，将她困住，之后就抢走了她的狐狸珠。”
“我们已经在狐族都放出了消息，让族中的狐狸都注意狐狸珠的动向。可直到红尘变成这样，狐狸珠的消息也没有半点传来。”
狐狸珠是狐族至宝，就算不是红尘拥有的，他们狐族也要好好收着。
姬九天这么一说，他也突然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从丢狐狸珠开始，就好像是一环扣这一环的。
“该不会是有人在算计我们狐族吧？”
姬九天一脸惊愕，俊俏的面容骤然煞白。狐族发展至今，妖力深厚的老祖宗们全都在闭关，在世间游走的狐妖大多都是和他差不多的。
而红尘属于异类。
能力看似不强，外表看起来也只是一只普通红狐。
可来自灵魂深处的压制，让他们这些狐狸在红尘的面前全部低了一等。
“不会。”
既然确定是阴谋，余水也没有必要再查天人五衰的资料，将面前的册子一合，声音清冷。
“狐族势大，谁敢轻易对你们狐族动手？针对的话……估计也只是针对红尘而已。”
兰战舟自打进来起就一直沉默，现在知道红尘的事情不是普通的天人五衰这么简单。
就算不看余水和红尘之间的关系，光是为了秦风，他也要出手帮忙的。
“如果是针对狐族，你以为你逃得掉？”
最重要的是，对方是知道红尘的身边有余水，也不想和鬼门对上。
所以在余水离开之后就对红尘下手。
兰战舟的眸子如鹰隼一般落在雁北的身上。
从见面开始，雁北的反应和态度就很奇怪。
至少不像从前那样坦然。
尤其是在听到魏天风是杀害余家村全村的凶手的时候。
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可兰战舟却敏锐的感觉到雁北的不同之处。
只是那个时候没有多想。
现在把红尘的事情仔细在脑子里捋了一遍。
从抢走狐狸珠，再到红尘的“天人五衰”。
很明显是内部人做的。
许是兰战舟的眼神太过锐利，雁北只觉得后脊一凉，舔了舔嘴唇，干巴巴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