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翟钧霖身后,刚到门口,男人便被张允茜这个娇美的女孩有说有笑地拉进了屋,留她一人与空气融为一体。
她怎么不晓得,怎么又不清楚,张允茜对翟钧霖的心思,那么明目张胆,毫不遮掩,又那么恣意张扬。
突然,眼前一暗,一道阴影打下来。
秦浅抬眸,撞入眼帘的是翟钧霖的脸。她疑惑蹙眉,手上一重。
她低头,手上是一杯咖啡,醇香萦着热气钻入鼻尖。
“霖哥哥……”张允茜看着那杯她精心研磨煮出来的咖啡就这样到了秦浅手里。
委屈可又小心翼翼。
“她没喝过名贵的咖啡。”男人故意说道,像是在等着她的出糗。
在男人的注视下,秦浅递到唇边抿了一口,皱眉,“真苦。”
迎来两人戏谑鄙夷的神情。
“真苦。”她重复,看向张允茜,“想来允茜小姐磨咖啡的时候,一定也很苦。”
可不苦么?喜欢不能说,爱却不能得。
话落,一瞬间,张允茜的脸色大变。
气愤不已,“明明就是你没见识!猪八戒吃人生果!”
“你说的没错。”秦浅不恼,反而笑着回答,眉眼柔和,看起来温柔乖顺,“我就是这种俗人,像他酒窖里珍藏的红酒,对我而言,也就是比温白开难喝。”
翟钧霖:“……”
“浅浅。”
一道和蔼的声音从旁传过来。
她闻声望过去,见老人坐在几案前,银白的发丝细密整齐,手中正摆弄着刚刚修剪过的那支白色桔梗,“奶奶。”
窗外的光晕过来,笼在老人身上,安详而静谧。
“来,过奶奶这边来。”钟美琴招招手。
秦浅走上前,钟美琴便把翠白的桔梗递给她,笑盈盈地问到:“今天小霖送你过去了吗?”
闻言,秦浅一怔,恍然今日翟钧霖的突发奇想。
虽然她很想跟钟美琴说,不用做这样的事,但最后她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将桔梗斜插入瓶中,“嗯”了一声。
钟美琴从花草中选了一支最柔嫩的铃兰花,轻叹一口气,“小初已经六岁了吧?”
秦初一直不被接受,算不得翟家的禁忌。相反,总是被他们用来羞辱她提起。
秦浅不知钟美琴什么意思,点头应到,“是。”
“明年你要给小霖生个孩子。”钟美琴说。
她说的是,你要。
简单直白,语气笃定。
终究这件事,还是又一次被提了出来。
可是她和翟钧霖……
别说要一个孩子,就是同住一个屋檐下都成问题。
“我会跟他商量的。”她说。
“我要的不是商量,是结果!”钟美琴的话锋突染冷意,浑浊的眸子闪过锐利,“如果没有孩子,那秦初也不必再留着了!”
秦浅呼吸一窒,脸色白净如雪。
“你外婆生前,最喜欢的就是铃兰了。你这性子啊,可真像她。不争不抢的,什么都不在意。是该说你温和淡然,还是该说你只是不放在心上?”
钟美琴拿起剪子,语气由突然的温和,徒转冷然,“也不知道你外婆生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话,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刀刃剪掉一部分花枝,只听见“咔嚓”一声,锋利又干脆。
冷光过眼,寒意入骨。
第4章 静待逐出家门日
回程的路上,意外的,翟钧霖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她丢在路边扬长而去。
司机开车回到伴山雅筑,秦浅说了一声谢谢。
刚准备开门,车却突然落了锁。
她回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清清冷冷的灯光浅浅地透过车窗,落在他冷峻的脸上,轮廓冷毅。
他不开口,秦浅也望着他沉默着,像是一场无形的拉锯战。
半晌,男人转过头,锐利的眸子定格在她脸上,“在老宅,你跟奶奶说了什么?”
“没什么。”
她低垂眼眸,剪影落在眼睑,浅浅晕开。
“没什么?”男人冷嗤一声,欺身上前。
秦浅本能后退,却被男人捏住下颚,呼吸扑洒在面颊,冰凉冷冽。
她望着他眼底的渐起的风雪,听见他冰裂的嗓音:“没说什么,奶奶让我跟你要个孩子?”
“呵……”男人讥讽嫌恶地嗤笑了一声,“秦浅,你这样的女人,配给我生孩子?还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秦浅轻抿着唇,低低轻轻地呼吸着,一点也没有乱。
她就这样望着翟君临蕴着深色的眼眸,淡淡开口,“就像你想的那样,我也没有想要给你生孩子的打算。”
那的神情清冷浅淡,仿若初雪融化后那般浅淡,即便寒风过境也卷不起半分波澜。
好像,一瞬间,变成了她对他毫不在乎,是他缠着她要为他生一个孩子一般!
“最好你说的是真的!”
男人撤开他手上的力道,收回视线不经意扫过,那白皙的下颚染开红,让男人的眸色情不自禁暗了一分。
秦浅没有同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问到,“我可以走了吗?”
翟钧霖面色冷凝,但没有阻止,“别让我知道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否则我绝不会再容忍你呆在翟家!”
司机解了锁,闻言秦浅身体一僵,但是她没有回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在关上门一秒后,她敲了敲车窗。
车窗落下,男人侧脸,目光落在她脸上,她唇瓣一张一合,像是轻轻上扬,“关于奶奶说的孩子的事,并不是不好办。”
听她这么说,男人的脸色立马阴霾起。
却见她眉目柔和,眼眸里是浅浅的光点,“奶奶想你要个孩子,你不想我给你生一个孩子,你大可跟我离婚,娶一个你觉得可以给你生孩子的女人,生一个你们都想要的孩子。
明明是恬静的神情,轻柔的话语,却能叫他心头仿若火山爆发岩浆迸流般气愤。
谁给她的勇气,谁给她的底气!竟然敢跟他提离婚!
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秦初跟他说的那句话,眸底冷凌乍现,想跟他离婚,着急去找那个野男人?
“你好像忘了,离不离婚由我说了算,你没有选择的资格!”翟君临面无表情,目光凝在秦浅的脸上,“只要我不同意,就算是守活寡,你也只能呆在翟家一辈子!”
呵!
秦浅觉得有些好笑,眼前的男人,一边威胁着她不会再容忍她呆在翟家,一边又说着她只能呆在翟家一辈子。
“我知道。”秦浅一点也不恼,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神色淡得透明,莞尔一笑,“我会耐心地等待你找到心上人,逐我出门的那一天。”
翟钧霖:“……”
他看着她浅然融在夜色消失的背影,满心满怀的只有两个字——混账!
这个死女人!
秦浅回到家,客厅的灯没有开,却在沙发旁留了一盏台灯,晕着温馨柔和。
她没有开灯,换了鞋去了卧室。
小小的床上,鼓起一个小小的隆坡,秦浅上前,坐到床边。
秦初一直都很乖巧,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这个孩子太过超乎同龄人的成熟。
只是在每个夜晚,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入眠的时候,秦浅觉得,他确确实实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
床头的小灯泡亮着微弱的光,落在小家伙的梦里。
秦浅替他掖了掖被子,看着那张香甜的睡颜,轻轻地蹙起了淡眉。
要她和翟钧霖生一个孩子是不可能的。
如果翟钧霖跟她离婚,她带着秦初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怕只怕,翟家不肯放她离开,却又偏偏要赶走秦初……
所以……
她有了七年来,从未有过的迫切——离婚!
第5章 想当年赌咒发誓
嵘城跟南北方的很多城市都不同。
没有秋日的艳阳天,也没有秋日的萧瑟,永远一副阴雨蒙蒙,好似一双睡眼松惺的眼眸,总是醒不来。
秦浅临时有事耽搁了一会儿,给学校老师打了个电话说晚些过去接秦初。
所以她到的时候,学校门口空空荡荡的。
“秦初妈妈,你怎么来了?”学校的保安是认识她的,看到她到,还十分诧异。
“李叔。”她笑着打了个招呼,回答。“我来接秦初。”
“接秦初?”李叔面露疑惑,“之前来接秦初的人,不是你叫来的吗?”
“什么?!”秦浅面色一凝,“什么人?”
“就一辆黑色轿车,来跟秦初老师说你今天有事,所以让他来接秦初。秦初也认识那个人,就……”说到这里,李叔的话戛然而止,二话不说,立马拉开门,“秦初妈妈,你进来,我给你调监控!你马上报警!”
秦浅脑子“嗡”了一下,强迫自己马上冷静了下来。
秦初不会随便跟人离开的!
阿觉这个时候在美国,也不可能来接走秦初。
其他仅有的几个朋友,来接秦初,肯定会事先给她打电话的。
如此强势行为的,她认识的人里——只有翟家!
刚想到这种可能,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李叔走了两步后看秦浅没有跟上来,回头,刚好见她在接电话,一向温和浅笑的她,此时的面色,仿若浮起秋意了的霜色。
“李叔,谢谢。我知道孩子在哪儿了。”秦浅朝他礼貌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御江苑。
秦浅不记得上一次来,是在什么时候。
周遭的景致已经熟悉中开始透着陌生。
她望着面前的别墅,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深呼吸,还是按了门铃。
开门的还是认识的吴婶,看见她来,有些诧异,有些欣喜,又有些意料之中的神情,她恭敬地唤了她一声,“二少奶奶,小少爷正客厅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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