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琅擦了擦她脸颊的汗，“嗯，我知道。你有不少朋友。”
沈洋洋摇头，其实不多。
知心的朋友，有几个就算上天恩赐了。
微信进了一条信息，是乔昕发来的，提醒她不要忘记吃药。
看来是乔羽已经把她刚刚发病的事情转告了乔昕。
卫琅侧头看了一眼，也看到了信息。
“你还在吃药？”
“有一段时间没吃了。不过大乔哥说得对，我还是断不了药。”
到目前为止，除了卫琅，还是谁也不能碰触。
“如果我一辈子都碰触不了别人，可怎么办？”
卫琅温厚的手抚了过来，喉结微微一动，“那么，我会陪在你身边一辈子。”
这小子，又在撩她。
沈洋洋佯装生气，但卫琅的脸一脸正色，分明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一辈子，你知道多长吗？我哥说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做不到的事情才叫承诺。”
卫琅熟门熟路倒车入库，车停下来，他侧头看着沈洋洋，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渐渐从昏暗中显露了出来。他忽然笑了笑，露出一个森森白牙，“所以，姐姐，你要不要试试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停顿了一下，卫琅又说道：“我的意思是一辈子不分开，就算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也不能分开。就算姐姐到时候有喜欢的人了，我也不会放你走。我会把你关在我身边，守着这个承诺，永永远远。直到我死。”
“……那是占有欲吧……”
沈洋洋喃喃出声，现在已经不流行这样的占有欲强悍男主了。
卫琅笑，开了车门，抱她下去。
“是占有欲也可以，是喜欢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承诺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决不食言。”
“你要是喜欢了其他女人怎么办？”不是沈洋洋不肯相信，喜新厌旧是人的本能。就连她也是，可以说是一部剧换一个老公的地步，所以她也能理解为什么男人不管多大年纪都喜欢年轻漂亮的了。
“我不会喜欢。一颗心，只会给一个人。”
卫琅把她放在沙发上，起身到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又到抽屉中找出了药瓶，“是这瓶吗？”
沈洋洋点点头，顺着他的手吃下药。
卫琅喂她喝了一口水，见她温顺忍不住心情大好， “还难受吗？饿不饿？想吃什么？”
被这么一说，沈洋洋还真的饿了。
“我想吃牛排。”
卫琅系着围裙进了厨房，沈洋洋也跟了过去，偷吃了两颗摆盘的圣女果。
“牛排都有了，我去拿点酒。”
卫琅刚要阻止，但沈洋洋已经飞快跑了出去。
沈洋洋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喜欢喝点小酒。
她有一个酒柜，里面摆满了红酒、梅子酒各种度数比较低的酒。
其实她的酒量一般，红酒一两杯就醉了。
不过她特别喜欢那种微醺的感觉，尤其是每次喝酒了，她的灵感来得特别快。
客厅的灯关了，只剩下一个造型奇异的落地灯，沈洋洋坐在地毯上，身体靠在沙发上，和旁边的卫琅碰了一下杯。
“有时候觉得你还是个孩子，但有时候觉得你很成熟。”
卫琅浅浅啄了一口，“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要是我，会比我更成熟。”
昏暗的灯光打在沈洋洋的脸上，掩盖住了她粉粉的脸颊。
“你给我讲讲你的家？你说你父母过世很早，你还记得他们吗？”
“记得。这辈子都不会忘，也不能忘。”
“他们是怎么样的人？”
“和普通的父母一样，认真工作，努力生活。”
“那……他们怎么过世的？”
卫琅没有说话，半晌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意外。”
沈洋洋想，大概是车祸或者是天灾人祸吧。
虽然看不清卫琅的神色，但他这一刻应该是悲伤的吧。
沈洋洋拍了拍卫琅的肩膀，“对不起，是我不该问你这些悲伤的事情。想一想，你人生最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
“快乐的事情？”卫琅闭着眼睛，似乎真的在认真的想。
“我的一生有很多快乐的事情。”
“那就说一件你小时候觉得最快乐的事情吧。”
卫琅看了她一眼，放下了酒杯，“那是我很小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她给了我一只蝴蝶，很漂亮。”
沈洋洋忍不住笑出声，还真是单纯的孩子呢。见到一只漂亮的胡蝶都会那么快乐。
也是，这个世界上，有人觉得需要五百万才会快乐，但有的人只需要五百块买一张车票把奶奶带到他身边就快乐了。
每个人的快乐不一样，但最大的快乐还是知足常乐。
“你呢，小时候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
沈洋洋又喝了一口酒，面前已经有些晕乎乎了，不过她今天特别尽兴。
她抚着脑袋，仔细想了想。
“我小时候性格不好，同龄的人都不愿意和我玩。后来沈遇来了，给我叠了一只青蛙，还陪我玩了一下午。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很胖，沈遇可瘦了。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从树上掉下来，差点把他压趴下。我以为他会生气，但他一点不生气，反而帮我擦了擦身上的泥，还说以后会变得高高壮壮有力气，能背得起我。”
回忆到那一幕，沈洋洋仍然觉得很幸福。
有一个哥哥的感觉真好。
她很幸福，旁边的卫琅不是滋味了。
“你的人生快乐，就只有他吗？”
沈洋洋眨了眨眼，靠在沙发上，整个人发晕又发软。
“那个时候，我的世界只有他。”
沈洋洋喝醉了。
她靠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整个人沉浸在昏黄的灯光里，安静又温暖。
卫琅托着腮，在旁边看了她许久。
许是看了还觉得不够，他伸出手，轻轻勾勒她的脸蛋，声音又沉又深。
“就这么放心在我身边睡着吗？还是那么相信沈遇的监控器能保护你？”
卫琅浅笑一声，家里的监控器算什么，它只能拍到他想让它拍到的画面。
手指轻轻戳了戳那软软的脸，又软又嫩，像嫩嫩的豆腐，又像是软软的棉花。
他忽然爱不释手起来，忍不住又摸了下。
睡梦中的沈洋洋哼哼了一声，表达了她的不满。
卫琅才依依不舍的收回手。
抬起手，他把她抱上了沙发。
地毯虽然厚，但是夜晚的凉意侵袭，还是冷了一些。
沙发上的沈洋洋缩成一团，她体型娇小，整个人窝在沙发里，像一只困惑的猫。
这般折腾，她醒过来一次。
见到是他，打了一个懒懒的哈欠，“是你呀。”
随后，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全心全意的依赖和信任，是他这些年最羡慕和期望的。
手从那光洁的额头慢慢往下，到那挺直的鼻尖，最后到那饱满的双唇上。
似乎那里的触感让他着迷，他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摩挲了起来。
睡梦中的沈洋洋无意识的启唇，他的手慢慢探了进去。
但只是小小的距离，他忽然收了手，捏住了那圆润的下巴。
“或许，动你碰你不是君子所为。不过……”卫琅沉沉一笑，附身过来精准无比含住那柔软的双唇。
“我从来不是君子。”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
并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客厅的落地灯也熄灭了。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关窗，有轻轻的风吹来。
卫琅探起身，似乎是尝到了什么美味佳肴一般，他摸了摸自己的唇，似乎在回味。
“原来，是这样的味道。好甜。”
片刻之后，他笑了，又凑到沈洋洋唇上亲了一口。
浅尝辄止已经不够，正当他想深一步进入的时候，忽然他闻到了一阵异香。
一瞬间，他脸色骤变，扯来掉落在地上的毛毯，严严实实盖在沈洋洋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一脸冷肃，走出门去。
第22章
门口，空无一人。
卫琅顺着路，走了接近两百米，才看到人。
他靠在车门上，见到卫琅过来，扬唇浅笑，然后冲卫琅丢了一支烟。
“鼻子挺灵的嘛，这么远都嗅出味儿来了。”
路上一片昏暗，路灯的光遥遥透了过来，男人整个人沐浴在黑色中，只有指尖燃起的一点火星，照耀出他半张脸。
“麻瓜师兄的药我从小闻到大。”卫琅接过烟，却避开了宋之卿的火，“我现在不能抽烟。”
沈洋洋管他很严，鼻子又特别灵，要是被她知道他抽烟了，他耳朵保不住了。
宋之卿也不勉强，从暗处走了出来，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卫琅，“小狼，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化很大。”
“宋师兄怎么过来的？”
宋之卿挑着桃花眼看了一眼他，又装模作样地嗅了嗅，“嗯，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卫琅眉间微微一动。
只听宋之卿笑着出声，“好像是爱情的酸臭味。”
卫琅眉眼一松，别开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