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夜里九点钟,老钟在自己房间看书,戈悦早就睡了过去,只剩下他在自己房门外罚站,拿房间里的小娘们儿没有一点办法。
他求饶还不能很大声,不想被老钟或者戈悦听到,不然,他不要面子的吗?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老婆……让我进去吧?”
“婉清,你让我进去……我不上床,你让我打地铺就行,好不好?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为什么生气告诉我好不好,我一定不惹你了。”
“老婆,我伤口好疼,好想休息……”
这次,门一下就开了。
戈渊一下站直了身体,目光炯炯地看着门里的叶婉清。
叶婉清赌气把人关在门外,其实早就在心里后悔了,只是面子上有些拉不下脸来,也想让戈渊记住教训,以后更注意自己的安危一点……
可是,无论脑子里面想什么,一听到这人困了倦了,她就根本舍不得让他再辛苦,连忙冲到门口就把门给打开了。
结果……
面前这人精神奕奕的,哪里有半分困倦的样子?
她看他精神得很,还有心思骗人!
“进来吧。”她还是让开身子。
“好!”
戈渊一进门就感觉身体和精神都松懈下来。
他环视了一圈,就像是雄狮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满意地发现房间还是老样子,处处充满着女主人精心布置的温馨和暖意。
无论是床上那一对摆在一起的枕头,还是床头那一束插在瓷瓶里的野花,又或者是窗边挂着的一盆水培绿萝……到处都充盈着让人舒适的生活气息。
这可比睡车上,睡外面舒服多了!
这样的气息可以麻痹人的意志,放松人的精神,让人情不自禁地温和下来。
男人向来是得寸进尺的生物,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戈渊又忍不住提出了更多的要求。
他蹭到叶婉清身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老婆,你给我洗个澡好不好?”
叶婉清杏眸斜睨着看向他。
戈渊理直气壮:“大夫说我的伤口不能碰水,可我在外面大半月就没好好洗过一次澡,这都快发臭了……我现在又困又累,可一身黏糊糊的难受,睡觉都睡不着。”
叶婉清没办法,只能点头:“……行吧。”
谁不知道大男人是在装可怜呢?但他身上的确有伤口,叶婉清也不放心让他洗澡,把伤口沾了水会恶化,又得折腾着再去找大夫。
叶婉清拿好换洗衣服,又到厨房里兑好水。
正准备将水拎去洗澡房,戈渊大步走了过来,拎起水桶就走:“我这只手没事,我劲大,我来。”
他神情愉快,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看着期待得不行。
叶婉清眯了眯眼睛,跟上他的脚步。
到了洗澡间,戈渊一抬手就扯去身上的衣服,等叶婉清进门的时候,他已经脱得只剩下最后一块布了。
不过,最后一点羞耻心还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手顿了一下。
“我能脱掉吗?”他扯了扯自己最后一层布,眼中满是期待,其实挺想脱的。
“你觉得呢?”叶婉清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明明神情看着很温柔漂亮,可莫名的就让戈渊从脊椎骨处窜起一阵寒意。
戈渊一脸正气:“……我觉得不用,以前我也是穿着裤子洗澡的!”
他不敢脱了。
揉了揉鼻子,他决定自己还是不那么嚣张比较好,毕竟今天才惹人生气了,他要是再继续犯浑,说不定又要被关在门外面了。
叶婉清又扫了他一眼。
让戈渊站在洗澡间里,叶婉清舀水往他身上淋,淋湿之后就开了一遍香皂,用手给他搓洗着。
戈渊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不像是在享受,而是在受罪。
女人柔软的手抚在他的身体上,不轻不重的,简直像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而他也很没用的,无耻地因此而有了反应。
叶婉清避开自家大男人的伤口,小心翼翼地给他洗完了上身,擦干净水珠之后就准备给他洗下半截,结果……
一拉开这人的贴身内裤,她顿时整个人就僵住了。
这人,好像有点太精神了?
小娘们儿冷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个不知死活的地方,戈渊心里一紧,单手捂住自家兄弟,努力为自己辩护。
“这不能怪我,我都大半月没有夫妻生活了!激动一点,这……都是正常的!”
他不敢嚣张了,连忙又道:“要不我自己来吧,我下面没伤口,冲冲就行了。”
戈渊要去抢叶婉清手里的帕子,叶婉清没给他。
“你站着别乱动,不然我就……我就不管你了。”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她忍住心里的羞涩和不自在,认真地给男人清洗起来。
大不了,就让自己在刷马吧,虽然之前也没刷过。
叶婉清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给自家大男人洗了一个干净,又给他穿上干净清爽的衣服。
戈渊笑容大大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
叶婉清又去厨房兑了一桶水,打算自己洗个澡。
“我来,我来。”戈渊殷勤地把水拎到洗澡间,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出声,“要我给你洗澡吗?”
“……”叶婉清轻笑着开口,“滚蛋。”
就他那德行,从洗澡到穿衣服,那边就没消停下去过,还给她洗澡……是想再挑战一下自己的忍耐力吗?他有那个兴趣,她可没有。
戈渊摸了摸鼻子,老实了。
可也没有那么容易老实……
叶婉清从洗澡间一出来,就发现身后的大男人像是一只猎犬般跟着自己,眼神灼灼的,裤子撑得崩起来,满脸都是显而易见的渴求。
她有些头疼,瞪向身后的人:“你在外面奔波了半月,又受了伤,就不能好好休养两天?”
“不用。”戈渊连忙摇头,“我身体好得很,再说……伤口也影响不到我们做那事儿,没问题的。”
“你手撑在床上,左肩那边不会发力?”叶婉清才不信。
“那我们跟上次一样,你趴在衣柜层板上,我在你身后……”戈渊凑过来,一脸痞气的笑容,呼吸出来的鼻息温温热热的,弄得叶婉清面红耳赤。
被缠得厉害,她终于无奈地点了头。
“一次。”她提醒。
“行行行,就一次!”戈渊喜出望外。
原本以为要被关在门外了,没想到还能拥有一次夜间福利,这已经非常出乎意料了。
他的小娘们儿,果然是世界上最贴心,最温柔的小娘们儿!
“你先去床上躺着,我去厨房倒个水就回来,怕晚上要喝水。”叶婉清起身。
戈渊心满意足地点头:“早去早回,我等你。”
“好。”
结果,等叶婉清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大男人半靠在枕头上睡过去的样子。
也许大半月没有睡好的缘故,他眼底有一层淡淡的青色,胡渣也没有理得很干净,青色的一层,看上去扎手得很。
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浓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层阴影,鼻翼处的浅影也让他的五官轮廓变得更加立体。
昏黄灯光下,他看着也温柔了几分。
叶婉清吹熄了灯,轻手轻脚爬上床,在自家大男人身边躺下。
她的手攀上他的手臂,他瞬间就感觉到她的靠近,嘴里无意识地嘀咕了两声不知道什么话,身子下滑,单手一伸就将她拥入怀中。
傻子。
夜色中,叶婉清微微扬开一抹笑容,闻着自家大男人身上清爽好闻的味道,轻轻闭上眼睛。
一夜好眠。
小院子门外,猴子和另外两人围在一起打扑克牌,一边打一边守着车子上的货。
猴子时不时往院门处张望,引起了别人的好奇。
“猴哥,你想进去喝水吗?叫渊哥给开门就行。”一人道。
“傻子!”猴子没好气地打了这人脑袋一下,“不知道什么叫久别胜新婚吗?渊哥正在床上卖力呢,你要是打扰了他,小心他剥掉你一层皮!”
“我又没老婆,怎么知道这个?”
“活该你没老婆!”
——
戈渊并没能一夜睡到大天亮。
因为车子不能开进院子,怕丢货,猴子带着人打牌守到晚上一两点钟。
看另外两人实在困得不行,他就让人回去了。自己则爬上车子后座,准备在那边躺着睡一觉。
有他守着,还有小黑狗在,双重保险应该没问题。
谁知道,这样还是招了贼。
猴子睡在后座,因为身材并不高大,整个人缩成一团,就像是车上没人在一般。几个贼看到车子终于没人守着了,胆子就大了。
这些人早有准备。
其中一人悄悄靠近小黑狗,用通了电的铁棍把还是小奶狗的小黑狗给电晕,布口袋装起来,捆一捆丢得远远的。
另外三个人就爬上了挂车车厢,准备拆上面捆着电器的绳子。
“我们发了,发了!”
“妈的,戈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钱,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