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真相,只是想你回去转告一声林浅榆,让她知道自己的老板,是非自然死亡,她的表情一定会更好玩。”
“当然,如果你还能…………回到她身边的话。”封真抿着唇,看着蔡正熙的眼睛,努力微笑。
蔡正熙冷凌对视她。
封真咽下喉咙那团不甘的火,她顺了顺气息。
蔡正熙被绑在椅子上,封真站着,高度不对等。
于是,封真自认屈尊降贵,像只小猫儿挨着蔡正熙的腿边,缓慢蹲下,两手放在他膝盖,仰脸问蔡正熙。
问他:“正熙,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如实告诉我,我特别想听你的真心话。”
“我们同岁长大,同一个启蒙老师,一起在画堂院子里的光景,你从来不和我有间隙。是什么时候和你生疏了,我真的,真的很后悔没有一起和你去覃鄠私立。”
封真眼泪跟落石滚坡似的滚下脸颊,挂在下巴,两只瞳孔聚焦在蔡正熙的唇口:“你,有喜欢过我一点点,一点点吗。我不介意什么时间段。”
死寂那样的沉默。
“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封真收了情绪,掩埋了心脏,封闭了自我。她低了低头,往后退开两三步,坦然问:“那我说我因为你不能怀孕了,你会愧疚吗。”
蔡正熙抬眸审视她。
封真终于看到他因为自己的话有不同的眼神。虽然谈不上关心,但好歹他是动摇的想听她说下去的眼神。
封真轻言细语:“从二楼跳下来,我摔碎子宫膜。”
大二那年。
封真去蔡正熙的二层楼,投药想对蔡正熙有非分之想那次。蔡正熙带她一起从二楼阳台往下跳。
封真摔坏了身体。不能生育。
好多年了,她自己的耻辱自己咽回去。
今天。她现在问蔡正熙会不会愧疚。
好,我来告诉你。蔡正熙不会。如果重来一次,蔡正熙还会带着她跳下去。
封真点点头。
“好吧。我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其实,蔡正熙。其实我,我很早就不是那么喜欢你,因为你心里只有林浅榆,你只有她,你爱她可以到了去死的地步我真的没有办法理解。我,我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我不甘心,明明是我的,为什么你不要我。蔡正熙。”
得不到答案,永远也得不到了。
封真仰面,将眼泪忍回去,却越流越多,她哭着不去看蔡正熙,点着头说:“好吧。我也特别累了。你现在,不归我管了。”
封真两手胡乱擦干净脸上的液体,弄花了精致的妆容,不得不戴起帽子。
上车前,对周围的□□冷冷道:“你们可以带他走了。”
十多个人过来,给蔡正熙重新蒙上眼睛。
封真戴上墨镜,坐上自己的座驾。透过逐渐上升的车窗,关于蔡正熙的视野不断在缩小,直到最后车驶出地下停车场,再也看不见。
——
林浅榆看着投影在白墙上的画面越来越混乱,一堆人将蔡正熙推进了车厢里,最后信号被掐断。
林浅榆脸上的泪痕同样没干,因为她刚刚得知了沈新非自然死亡的事实,通过封真的口。
只是现在她不能自控地站起身,质问身边的谢衡。
“他们要带蔡正熙去哪儿。”林浅榆心里有几团火同时烧着。
谢衡:“我现在怎么知道。”
林浅榆厉声打断谢衡:“你是他们同伙!”
谢衡摔开了酒杯,病态体质暴露无遗:“林浅榆你搞清楚,那个打手才是我的人,是我有备无患安插过去的眼线,仅此而已!他能冒着被卸腿的危险给你传回一段视频,你还想怎样。”
林浅榆不信他。
谢衡:“爱信不信。”
林浅榆冷静了半分来钟,点点头,说:“好,我信你。那你等会儿也会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对吧。”
“是啊。”谢衡不否认:“我这么做只是想看看,你们娱乐圈到底有多少人在对付京锐。没想到,他们首刀的人却是蔡正熙。”
“啧。”谢衡也遗憾。
蔡正熙是柏平国际嫡长孙,家大,业大,可惜那群人好像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封真也没提。他们只是当个京锐的正红来办。且来势汹汹。
柏平国际集团威慑再打,现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不要说那个字。”林浅榆撑着桌面,稳住身体重心。
谢衡明知故问:“哪个字?刀,杀,还是强|奸啊。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怕蔡正熙被动啊。”
“谢衡!”林浅榆打断他。
谢衡脸色冷得比淬火时的兵器还快。
林浅榆不能得罪他,不能让他现在不开心。稳下情绪,不自然的吞咽下口中唾沫,“我,我拜托你,告诉我,蔡正熙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到底是什么人。你现在心里肯定有数的,对不对。谢衡,你说啊。”
谢衡点头:“嗯。”
“你。”他指着林浅榆,身体懈意往沙发椅里靠,“取悦我。”
林浅榆听话,马上翻开自己的帆布袋。
极力从里面翻出钱包,被卡主了,她的手都在抖,扯了两下才扯出来,撕开钱包扣子,抽出一张银行卡。
“这这个,是我的诚意。”林浅榆双手递到谢衡面前。
谢衡眉端微挑:“我缺你这点钱。”
“一千万。”林浅榆哽噎着说,“你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我的身家暂时,只能拿出这些现钱,我都摊牌。”
谢衡默不动声看着她。
“没时间了谢衡!”林浅榆肩侧的帆布袋不断往下掉,她完全不顾形象,再退一步:“你说个价,我不还口。你告诉我蔡正熙被什么人要带去什么地方,只要你说,我就给。”
谢衡:“你这么爱他啊。”
林浅榆深深浅浅呼吸。和谢衡对视,不置可否。
“这样。”谢衡微笑道:“你陪我一次,蔡正熙全身而退。”
林浅榆身体浑然颤抖了下,肩侧摇摇欲倒的帆布袋子终于滑落下手臂,在跌地的瞬间被林浅榆手指死死抓住。
谢衡手指推推茶几上不起眼的两只小东西:“你吃药,或者我戴套。”
“做不做。”
作者有话要说: 啊,拔刀吧。
第94章 “依你。”
谢衡的极端条件, 彻底绷断了他和林浅榆交易的天平秤。
林浅榆疏远地看着他。见林浅榆这个样子看着自己,谢衡的笑容平添几分威胁的味道。
“我不要钱,只要你。”谢衡眼神往旁边床上递:“姿势依你。”
林浅榆将捏在手掌心的帆布袋挂带捋上来,将卡收了回去,帆布袋好好挂在肩膀上。
亦收了收错愕的情绪,平眸正色,对谢衡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谢衡,我和你,谈不拢。”
既然谈不拢, 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浪费时间,又对自己不利。
林浅榆看着谢衡的双眸, 后退两步, 才倏然转身急速往门走。如果门口没有谢衡的人在罢手,那她离开这里应该是相对容易的。
但!她完全忽略了自己是否能完好走出这间房!
谢衡抻身从椅子里站起来, 腿长两步跨上来追上她,扳着的手臂,直接将林浅榆旋了个身, 往床上扔。
因为重力加速, 林浅榆整个人都被摔得昏天黑地。
尽管床足够软, 林浅榆脑袋还是被磕懵,眼前视野黑屏了两三秒。等她反应过来时,谢衡已经压在她膝盖上。
谢衡如泰山压顶不准她动弹,从他那个视线角度, 他双眸低落,阴恻恻盯着林浅榆,漫不经意摘手上的腕饰。
可能是屋子动静太大,惊动了门外的那群打手,唯恐有人袭击了他们的谢雇主,二话不说冲进来持枪以待。
谢衡:“滚。”
六七个男人齐刷刷先惊错,再尴尬,最后乖得跟孙子似的掉头就出去。
林浅榆惊悸的不止是谢衡要来真的,还有是…………他们竟然持枪。
谢衡这些年到底玩儿得有多大!
“做|爱还分心?”谢衡扔开腕饰,继续脱外套,露出内里深色衬衣。
林浅榆回正视线盯着不徐不疾的解衣扣的谢衡,扯了扯嘴角:“你要敢动我,我告死你!”
“好啊。”谢衡无所谓往后事,放纵的欲望,怦然而动:“在这个之前,我先睡死你。”
“你疯了谢衡?我背后还有人,有京锐,有许戳,还有蔡正熙!”林浅榆能感觉得到,谢衡的情绪在逐渐发生男人劣根性的变化。
她到底是怕了。连蔡正熙都搬了出来。
谢衡顿然,手掌穿过她的后颈,抬起她整颗头颅,贴近自己,哑音:“我不告诉蔡正熙。就一次,林浅榆,只做一次。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林浅榆:“松手。”
谢衡滚动嶙峋的喉结,喑色道:“别挣扎。难道你不知道你挣得越凶,后果是什么。”
林浅榆无望谢衡能做人。揪着他的衣领,不让他靠自己太近。
他扯开了林浅榆毛衬领的扣子,往肩膀下扒,露出一段洁碧皙白的肌肤。谢衡赫然停了手。
“你好干净啊。”这是谢衡对林浅榆做出的视觉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