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小两口的身影就赶快迎上来,拉着女儿的手:“回来了,怎么样?走的累不累?”
黄晴亲昵的挽着妈妈的手往回走:“都挺好的,妈你放心,一点儿都不累。”几步进入院儿内,跟大家大了招呼后,黄晴赶快把王宏喜手里的东西当着哥哥嫂子的面交给母亲:“妈,这是给你拿的。母鸡可以留着下蛋,篮子里的是鸡蛋,给你和我爹补身子。”
老太太一看,亲家居然拿下蛋的母鸡做回门礼,篮子里还放那么多的鸡蛋,怕鸡蛋碎了,别人一般都是垫些干草或是谷糠在篮子里。亲家居然垫那么多的麦子,看来是高看我们闺女的。这下该放心了。
心里乐成了一朵花,老太太嘴上还是跟女婿客气:“这,你妈也太见外了。以后都是一家人,拿这么重的礼多不好意思。”
王宏喜把手里的东西都递给老太太,也赶快客气的说:“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妈你不嫌弃就好。”他进屋后跟着大舅哥坐到炕上,笑嘻嘻的接过丈母娘亲自递的茶“妈你别忙了,坐下歇歇。”
这黄妈妈这会儿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心里都乐开花了。这孩子先前看着一副木讷样儿,这会儿却好似换了个人似得。原先啊!看来是认生。
王宏喜幸好不知道老丈母娘的心里活动,要不然非吓得出冷汗不可。可不就是换了个人吗。
男人们都在东屋炕上唠嗑,老太太把闺女叫到大儿子住的西屋,悄悄的说着女人的私房话。
家里人都挺满意这新女婿,中午老太太特意的杀了鸡,配上秋天晒得蘑菇炖了一锅,窗台上的蒜苗嫩绿绿的炒了一盘,冬天储藏的菜都拿了出来老太太还嫌不够,让老三媳妇又炒了一盘子的鸡蛋,又去把老头珍藏的酒拿出来,席上一个劲的劝着女婿多吃。大伙难得开荤,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尤其几个小一辈的孩子恨不得老姑天天都来,天天都能有肉吃。
除了老三媳妇看着满桌的菜肴心疼,一个劲的撇嘴,大家倒也其乐融融。她碰碰旁边老二媳妇的胳膊,看着满脸堆笑的婆婆,小声的说:“二嫂,看到没有,没结婚前就是家里的宝贝,结婚时把几年攒的棉花和被面都做成被子给了闺女。这新婚回门,看着小姑子拿的东西不少,其实到了还不是都进了自己肚子。咱啥都没落下。”
老二媳妇知道这弟妹的心结,她们家里重男轻女,她在娘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结婚时,几乎是空着手进的门。身上连件没补丁的衣裳都没有。看着自幼受宠的小姑子可不就嫉妒了。
可这人啊,都有自己的命,你自己命运不济,你能怪的了谁。想撺掇我跟你对抗婆婆?你拿我当傻子呢。婆婆是对小姑子好,可也没苛待儿子媳妇,你还想让婆婆像你妈似的,恨不能扒下闺女的皮当皮袄给儿子穿上?
老二媳妇看着狼吞虎咽又忙着给孩子夹肉的大嫂,自己也赶快给儿子夹了块鸡肉,嘴里含着块蘑菇嘟囔着说她:“咱娘要偏心谁,咱也管不着不是,要我说啊!你赶快吃点是正经。一会儿可就抢不着了。”
可不是,老三媳妇一看盆里的鸡肉都快见底了。她还一口没吃呢,也顾不上编排婆婆了,甩开腮帮子抢吃的去了。
第7章 交易
冬日天黑的早,两人赶着太阳落山前回到家中。洗漱完发现大家居然都上炕睡了。看来老太太赶在他们进门前就让一家人吃了晚饭。要不是中午在黄家吃的太饱,这会儿又要饿肚子了。
躺在炕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这老太太想干嘛?是单纯的因为新媳妇进门而抖抖她婆婆的威风,还是因为昨天他护着黄晴而不满,这是在收拾他们?
不管什么都让他很不高兴,原书中的黄晴在嫁到王家后饱受折磨。可自己是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难道每天都要跟老太太斗智斗勇。干什么都偷偷摸摸的,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这时期没打工的说法,私自做生意更是想都别想,各单位都有编制。连去趟县城都得要队上出具的介绍信,人员的流动查的前所未有的严格,想要离开几乎不可能。难道就困死在这里?这穿越的也太窝囊了吧?
黄晴看他翻来覆去的,似乎很烦躁。扭头悄悄的问他:“怎么了?你是不是饿了。”说着从被窝里塞进来一个饼子“给你吃这个,我去给你倒碗水。”
王宏喜一脸蒙的接过饼子,拉住起身的黄晴:“没,我不饿。饼子给你吃,我去给你倒水。”
不等黄晴反应,披上棉袄去了外间厨房。家里拢共一个暖水瓶,在东外间老娘那里,这会儿也别去找骂了。锅里的水是开过的,他拿勺子舀了一碗,小心翼翼的端着回来放到炕沿上。
看黄晴拿着饼子呆呆的坐着,他拿起棉袄给她披好:“怎么不吃?不是说饿了吗。水有点儿烫,等会儿再喝。”
黄晴忍着眼睛里酸涩的感觉,笑道:“我不饿,是特意留给你的。”她把饼子递到王宏喜面前“快吃吧,你是男人,饿着怎么睡啊!”
王宏喜接过饼子用原先的油纸包好放到箱子上:“我也不饿,留着明天吃。”他钻进被窝,看着屋顶“你说咱们分家出去单过怎么样?”
黄晴过了几分钟才意识到,男人在问她意见。她想了想回到:“恐怕不行吧。咱们出去住哪儿啊?而且弟弟妹妹都还小,咱这时候要分家,那队里的人还不戳咱脊梁骨啊。而且,爹和妈也不会同意的。”她停了一下又笑言:“你以后别帮着我了,不然妈连你也一起收拾。我是新媳妇,以后就好了。”
王宏喜其实知道答案,他就是太郁闷了,随口一说。此时笑了笑道:“我乱说的,你别介意。快睡觉吧。”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你重蹈覆辙的。
等身边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王宏喜进入空间查看。刚才系统提示她种的麦子熟了。收完麦子,他花光了所有的积分,在空间的工厂把它加工成面粉。看着重新归零的积分条,依旧零级的系统。王宏喜苦笑一下:“现实世界就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空间里居然也是死要钱,我的积分啊!什么时候我才能升级?”
翌日,王宏喜吃过早饭就离开了家门。这段时间男人们闲了,平时都聚在村口侃大山。家里人也都没觉得奇怪,过问他的去处。
晃晃悠悠的走到大队办公的地方,门上铁将军把门,队上唯一的青砖大瓦房里空无一人。
她又折返回队长家里,撒谎说要去县里的姐姐家,让队长给开了张介绍信。拿上新出炉的介绍信,他边走边看,简单的几行字,大致说明了出门的用意。下面盖着队里的公章。
这么粗糙简易,回头我自己在空间里刻个假的,这样以后自己写就行,不用每次都来麻烦别人。
徒步五公里到公社,本想坐车去县城的。可看到唯一的汽车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是身无分文啊!家里的钱都在老太太手里呢。
公社不大,且大部分都是农业人口,基本没什么购买力。也别指望在这里卖面粉。正发愁,低头看看自己如今结实的身躯,王宏喜嗨嗨的笑了。没钱走就是了,记忆里好像为数不多的几次去县城也是靠两条腿的。
说干就干,趁着肚里的窝头提供的能量,王宏喜迈开大步,疾步如飞般朝着县城而去。
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到快中午时分终于到达了县城。中心街上一栋十间相连的商店,路旁还有几间供销社。平整的路面扫的干干净净。一栋栋砖瓦房整齐的排列着,跟现代没法比,不过比起如今的农村来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怪王娇莲对着他们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此时正是下班的时间,人们捂着围巾,步履匆匆的走着。偶尔一辆自行车骑过,投去的都是欣羡的目光。
王宏喜挑了一条偏僻的街道,把准备的口罩带好,帽子压低。外面裹着老旧的黑棉袄,浑身上下就露两眼睛。这下不会被认出来了。在这个不许私下买卖的年代,万事还是得小心。万一被抓住定个投机倒把罪那可就麻烦了。
他探头探脑的打探着目标,两个刚放学的孩子嘻嘻哈哈的穿过胡同,朝他看了好几眼。没一会儿他们进去的院里走出个中年妇女来,看看左右没人,走到他面前悄悄的问道:“你是干啥的?”
王宏喜两辈子第一次做这种偷悄摸的事儿,心里正紧张的不行。这时看有人问他,要挣钱的喜悦压倒了惧怕。一下子把原先的防备之心忘了,“我……这有白面,大姐你……要吗?比粮站卖的便宜。”情急之心说话都结巴了。
大姐听到有白面,激动的脸都红了。却仍不忘前后瞅瞅,看没人经过才开口问:“是精白面吗?你怎么卖?”
王宏喜一看有门,高兴的说出了打他听到的价格:“是精白面,有粮票就每斤一毛二,没粮票就两毛。你要多少?”
女人一听果然比粮站便宜,开口问:“你带的有吗?先给我看看货。”
“有。”王宏喜借着背上麻袋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一小袋面粉。
女人看着那雪白的颜色,又伸手捏了一小撮放到嘴里。面粉的香味充斥口腔,细腻的口感让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