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白眼看阿蛮与阿玛尼聊了半个小时还没有挂电话,突然间又有些不高兴了,说不出为什么!当然,景一白自己是拒绝相信这是吃醋,总之,心情就很bad。
眼看阿蛮还没有挂掉电话的打算,景一白抿抿嘴,很认真:“我饿了。”
阿蛮奇怪的看他,说:“那我们就下楼吃饭啊!”
景一白盯着阿蛮的手机,微笑:“可是,你没有打完电话。”
这个酸涩的口气,阿蛮听不出来。可是电话那头的阿玛尼听出来了,他觉得这个醋味儿,已经香飘万里了。咯咯咯的笑了一会儿,十分识趣儿的挂掉了电话。
无数的事实告诉他,小景这货是个小气吧啦的家伙。
不要轻易惹他。
阿玛尼与阿蛮约好以后再说,随后立刻挂掉了电话。他默默的摸出日历,这个东西是单位发的,但是从来用不上,可是今天,他觉得可以了。
阿玛尼郑重的在今天的日子上画了一个圈。
杀马特小孔路过,随口问:“三组,您这是干啥啊?”
阿玛尼微笑抬头:“我记录一下,小景吃醋的日子。”
杀马特小孔一个劈叉,摔回了原型,一只小孔雀呢!
第23章 、七只鬼
回程路上,景一白与阿蛮还是坐在最后一排,只是相较于来时,回程的旅途就更加安静了。
安静中,带着一丝尴尬的诡异。
阿蛮凑在景一白的耳边,轻声说:“我觉得,你最好请几天假。”
景一白挑眉。
阿蛮认真:“暴风雨前的宁静。”
景一白扬了一下嘴角,伸手撸她的头发:“没你事儿。”
阿蛮点头,当然没她的事儿了,人人都说妖魔鬼怪可怕,其实想一想啊,那些总归是可以处理的事儿。可是人的事儿,才是最难处理的。
而且,巨复杂。
阿蛮低头摆弄手机,景一白:“等一下回去……”
阿蛮抬头:“我等一下要去城西分局,梁倦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我,我过去看看。”
景一白微微皱眉,不过还是说:“那好。”
顿一下,补充:“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阿蛮倒是无所谓的,她笑眯眯:“好。”
其实他们原定是下午三点往回走,正好傍晚到家,只不过,这两天实在不那么美好,以至于,文院长最后拍板,提前往回走,这样一来,他们差不多午饭前就能抵达临海市内了。
“你……认识梁倦?”坐在前排的老赵突然回头,脸色一瞬间白的像纸。
阿蛮:“???”
她不懂老赵为什么突然脸色就变了。
阿蛮:“认识呀,捕快,不,警察,对不对?”
老赵默默点头,僵硬的转回了头,宛如一个僵尸。
阿蛮:“?????”
这样,真是人更加不解了。
当然,这不解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阿蛮就知道了原因。他们下车的时候,老赵直接拉住了景一白,去一旁耳语了很久,以至于,阿蛮都迷茫了。
好半天,景一白才回来,阿蛮看了过去,就见老赵立刻讨好的笑了一下。
阿蛮轻轻拉拉景一白的衣角,问:“怎么了?”
景一白:“梁倦是老赵的小舅子。”
阿蛮:“啊???!!”
“他不想温泉的事情传出去,所以央求我劝你别说。”景一白平铺直叙。
阿蛮沉默了一下,没言语。
景一白低头看她,就见她脸色有点小不虞,他继续说:“我没有答应他,我也劝他回家直说。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最后传的沸沸扬扬才知道,倒是不如现在就直白一点。况且,他也无非就是偷看几眼,献献殷勤。真的更进一步的事儿,他也没干。他这人我知道,虽然好色,但是人不坏,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类型。真给他机会他都不敢的。”
阿蛮点头,说来也是,当时房间里虽然有好几个男人,但是老赵并不在其中。
两个人步行回到小区,他们倒是没有上楼,反而直接去了车库,景一白把东西放进后备箱。两个人上车前往城西分局。”
好在这个时间,不怎么堵车,等到了城西分局,正好是他们午饭的时间。梁倦因为事先接到阿蛮的电话,已经等在这里了。眼看一辆阿斯顿马丁停在了院子里,梁倦感慨的小声嘀咕:“现在做这行都这么赚钱吗?”
只是看到景一白下车,他愣了一下,随后说:“景教授?”倒是认识的。
景一白:“你好。”
他们两个人曾在赵家有过一面之缘。
梁倦看景一白顺手就牵过那位盐小姐,嘴角抽了抽。
高级知识分子与神棍。
想一想,怪!
不过他也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倒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将两个人请进了办公室,他问:“喝茶还是咖啡?”
阿蛮:“茶!”
阿蛮看着梁倦泡茶的动作,问:“你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仔细看这位仁兄的脸色,也并没有什么脏东西缠住他了。
想来也是呀,一般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也不太敢靠近他的。
梁倦将茶放下,迟疑一下,认真说:“其实,我是想问大师,这世上,有鬼吗?”
梁倦其实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他从不相信世上有鬼,只是,人的改变真的只在一瞬间。可是就算自己变了,他也不是那么肯定,更希望获得一些支持。
阿蛮眨眨眼,清脆:“我当然相信啊!”
她跟他们又不同,她都看得到。
阿蛮的话似乎又给梁倦增加了几分勇气,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头:“对,这个世上,其实是有鬼的。”
阿蛮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顿一下,又说:“可是我看你并没有被什么鬼混缠上呀。”
不要以为变成鬼就彻底没有智商了,梁倦身上这些正气,哪个鬼也不会发疯来找他的。所以他基本没有见鬼的概率。
梁倦苦笑一下,说:“我没有,见鬼的也不是我。”
景一白低头开始摆弄手机。
阿蛮倒是很认真。
梁倦想一想,诉说起来。
原来,这是梁倦的一个案子。
两个月前,一对高二的小情侣因为即将面临的高考压力与家庭的棒打鸳鸯,一起相携离家出走。两个人都拿了家里一些钱,两家都是相当富裕的家境,所以这钱,就不少了。
而也正是因为这个钱,给他们引来了杀身之祸。他们都是娇生惯养的孩子,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结果就被人盯上了。两个人躲在城郊的一个小出租屋内,结果在离家出走的第三天,两个人遇到了入室抢劫。
当时男孩子出去买晚饭,家里只有女孩子一个人。等男孩子回到家,就看到了女孩子的尸体。案子很快告破,就是当地有名的两个小混混,两个人踩点进门,原本并没有想杀人,可是天气闷热,女孩子穿的比较少,二人一时见色起了邪念,侮辱女孩子的时候,错手杀了她。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案子也很快的进入司法程序。
只是,也就是这个时候,那个被父母接回家的男孩子开始发疯,他因为受到女友被杀的刺激,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也是才回家没有多久。可是一回家,他就开始发疯,每天歇斯底里的恐惧。
而且,他自称见鬼,相当的疯狂。
梁倦认真:“我原本不相信有鬼,但是那天,那股子邪风让我一下子明白,也许,是我自己太过狭隘。我没见过,未必就是真的不存在。所以当时我和你互留了电话。这两日我仔细琢磨那桩案子,越发的觉得,可能有些蹊跷。”
阿蛮问:“确实蹊跷。”
梁倦一愣,问:“为什么你会觉得蹊跷?”
他还没有说自己觉得不对劲儿的原因,她就已经觉得蹊跷了?
阿蛮:“正常人死了,魂魄是不会留在凡间的。除非有一些执念特别深的人,他们会躲避勾魂,因为他们心愿未了,所以他们不肯走。而这种人,一般执念消失,都会离开。可是按照你说的,凶手已经进入司法程序,那么按理说她就算有执念,她就该走了。可是她没有。当然,我这个分析是基于她真的没走。如果是那个男孩子自己的心魔,那么就另说了。”
“不是心魔!”梁倦立刻开口,他摇头,眉心皱成了川字:“绝对不是心魔。”
他激动的样子引得景一白抬头看了他一眼,他随手拿过将放在一旁的稿纸扯过来,竟然慢慢的开始折千纸鹤,一只,又一只……
梁倦并没有留意景一白的动作,倒是阿蛮转头看了景一白一眼。
梁倦认真:“我第一次觉得有蹊跷,是因为那个男孩子撞鬼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滚开,不要找我。当然,我能理解他的害怕,但是他住院的时候那么虚弱,那么痛苦,都尚且能回忆起当时所有小细节,并且一字不漏的陈述给我们。也正是因为他回忆起离家出走的每一件事儿,我们才能那么快抓到凶手。可是现在,他的语气却相当的厌恶。那是他一起私奔,十分深爱的女友。他前后的反差,让我怀疑。或许,你们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我当警察这么多年,看多了太多人性的丑陋……所以,我当时心里就有些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