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问这种问题……”她脸红,羞得手不知往哪儿放。
“好好好,”柏黎连忙附和,暂时放过她,“你确定S跟你断干净了吧?”
“应该,吧。”
其实谈雪松心里还是没有底。
这几天柏黎也跟她说了不少郑新郁以前的事,他虽然有时不顾他人感受,但总体仍是说一不二的,就算她不退赛,郑新郁也不会太为难她。
谈雪松闷闷不乐。关注点压根没和柏黎同步,只注意到室友说的话都跟B的话大致对上了,她不知怎的,很失望失落,她其实更介意S鬼混、对别的女孩子不负责的事迹。
柏黎没发现她的异常,以为她是因为S才会愁眉苦脸,于是再给她打几针强心剂,让她别太担忧。
但是打脸往往来得特别快。
第二天全部选手被叫去彩排纾解压力的小游戏,在球馆上边四楼,会议室隔壁的休息室,空旷干净的房间,地面铺满了软垫子,空间极大,能容纳上百人。
大家陆陆续续地到,房里摆着三台乒乓桌,配有发球机。
CC的眼神像看完一场滑稽秀,转身跟人吐槽:“我靠,这小游戏也太惊喜了,好惊喜哦。”
“脑残智障。”DD丝毫不给面子,厌恶地躲开自家哥哥。
CC不跟他一般见识,安慰自己小屁孩就这死样,做哥哥的就得包容包容,他继续:“选管不会让我们打的友谊赛就是这东西吧,无语,这是什么绝佳省钱的好游戏,打完羽毛球不嫌累又让我们开展乒乓球业务,这综艺节目叫啥来着,《顶峰》是吧,噢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马肖紫耳朵起茧,打断他:“嗯嗯嗯嗯原来如此好好好我知道了哥你先歇会儿吧。”
贝翰义后面进来的,见到那几台桌子和橙红的球,顿时心了然,“这抠逼节目。”估计钱都留去买营销了。
给选手放松也不舍得买点好玩的机器,这个房间连带楼下的球馆都是由废弃的学校改造而来,所以娱乐设备极少。
他本来就料到这节目穷,但没预料到节目组不添点东西,就敢蒙着猪油来敷衍他们。
“松松,你脖子怎么了?”背后传来几个女生关切的声音,贝翰义一愣,旋即转过头,循声追踪。
谈雪松围着围巾和帽子,刚摘帽子就有人过来找她玩,柏黎说帮她抱着羽绒服,她状态不是很好,总是因为害怕待会儿会撞见谁而唇瓣发白。
她居然没退赛。他这几天因为脸破相没去训练,不了解球场的情况。
贝翰义仔细地打量着今天的团宠,她不肯摘围巾,脸蛋被衬托得越发小,淡粉的唇不似平常般天真无忧。
也对,要是被郑新郁玷污了还能保持纯真也太为难她了。
郑新郁这个祸害。贝翰义有点记仇,从他刚碰女人开始,那祸害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老是勾得他身边的女人屁颠颠地去倒贴。
不过,今天有好戏瞧了。贝翰义幸灾乐祸地想,那位小姑娘可真是不凑巧,祸害今天被季老妈子劝来放松了。
“人到齐了么?”只来了一位教练,蒋枫领子上戴着麦克风,她充当今天的主持人,顺便通过轻盈的球类来考察选手的水准。
谈雪松和柏黎坐到一块,旁边是紫毛姐,不停地嘘寒问暖。
CC举高手:“SS和AA没来呢。”被迫挤到傻逼哥哥旁边的DD翻白眼,吐出一个字:“呕。”
“那我们等等他们,大家放轻松,今天不是训练,陈教练不在,迟到也没关系的。”
蒋枫笑笑,并不计较迟到的小问题,放轻声音地抚慰他们。
也是几天前有个选手闹着要退赛,高层那边紧急开会,注意到忽略了选手的心态因素,特地请了位心理医生在医务室候着,还临时搞了个放松的游戏环节,特来缓解选手们训练压力。
“对不起教练,我们来迟了。”季简略带歉意的嗓音响起。
他千辛万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新郁这尊大佛给拉来,站在门口自己先道歉。
身后的人靠着门,又戴上口罩,提不起精神,对任何东西都没兴趣的颓废模样。
陆舒芸欣喜地抬眼看,他终于肯露面了,她这几天想他想得要命,抑制不住地想去找他,但是他生病了不肯见人。
她好像中了他的魔,明明他对自己不算得多好……
不止是欣喜若狂的暗恋者,看戏的,包括颜狗们都纷纷抬起头,万分期待地瞧着门口那儿,A说我们,那么S肯定来了!
蒋枫:“到了就好,你们快进来找个位置坐吧。”
季简礼貌地应好,然后侧头跟新郁说:“一起进来吧,今天很快结束的。”
“你自己凑热闹拉我不烦么?”郑新郁靠墙站着,插兜懒洋洋地说,突然觉得没劲儿,懒得参与幼儿园起他就不玩的把戏。
“不进去瞧瞧再走,”季简看出他要走的心,沉吟了几秒,还是坦白了,“谈雪松没退赛。”
第22章 S01E22
亲眼见到一个人眼眸陡亮是一种很奇妙的经历。如同已判死刑的罪犯重获新生一般, 死灰复燃。
季简望着新郁显而易见的情绪递进和变化。
“她还敢留这儿啊。”男人有一双漂亮潋滟的凤眼, 眸子里藏着深沉的湖海,顷刻间燃烧, 他眯着眼越过进门。
果然。季简无奈又有点意料之中,只求他今晚别欺负小姑娘。
“新郁, 你的病还好吗?”蒋枫也是很久没见过他,颇有点如隔三秋的滋味, 温柔地关心道。
郑新郁从一进来,就死死锁定围巾围到鼻尖的女生,就她没抬头,藏着脸遮遮掩掩的, 半个身子都躲到柏黎背后。
“以后不熟的话, ”郑新郁没摘口罩, 沙哑质感的声音从口罩渗出来, “蒋教练别叫得这么亲昵,这要是让我女朋友听见, 指不定误会我跟谁勾搭上了。”
他是在暗示我吗?
陆舒芸内心忐忑。
“……哪里的话, 你年纪差不多跟我儿子一样大了。”蒋枫下不了台, 这性情乖戾的选手,对他好简直就是良心喂狗吃。
季简不好意思地向蒋教练鞠躬道歉, 说他没别的意思, 教练您别生气。
郑新郁没再理睬,习惯了得罪人后同伴帮他收拾烂摊子,他径直走到马肖紫那块位置, 居高临下地说:“喂,你起来。”
这紫毛怎么看都不顺眼,那只牵着谈雪松的手更是刺眼得很,尽管对方的容貌艳丽,在选手中称得上数一数二。
马肖紫一头雾水,不知哪儿得罪了这位大少爷,“S你要坐这儿?”
郑新郁不可一世地点头,仅露的眼睛不耐地发出“你还不赶快让位”的讯息。
“姐姐,我们一起让给他坐吧,后面还有不少空位置。”
不等马肖紫开口,出乎意料的,谈雪松先出声了,弱弱地拉了拉她的衣角。
“也行,我无所谓。”马肖紫本就不是注重细节的人,欣然同意。
柏黎由始至终沉默着,她在这件事上没发言权,只能上前一步明里暗里护着谈雪松,盯着S的一举一动。
S走到哪里,基本上哪里是关注的焦点。
选手们无不关注着S为难三位女选手、欺软怕硬的场面,眼瞧着三个女孩子吞声忍气地离开,S冷若冰霜地旁观,突然伸手拽住其中一个,沉淀的怒气似乎蓄势待发:“你留下。”
谈雪松穿得很厚,体内暖和,但是男人力道强硬又冰冷的大掌毫无预兆地抓住她时,她还是不争气地眼睛红了,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
他怎么……唉。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她啊。
柏黎紧跟着抓住郑新郁的胳膊,对上他面若冰霜的神色,她赔着笑说:“拉拉扯扯多不好看,S干嘛非得逼一个弱势女孩子呢?”
“轮到你说话么?”郑新郁想都不想地撇开她的手,语气很明显的厌恶,“当事人来回答,躲在人家背后不丢脸吗?”
柏黎的表情稍许扭曲,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刚刚那一下,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脱臼了。
她才发现自己将谈雪松推到他身边是多么可怕的事。比她还娇弱的松松怎么承受得了啊。
“嗯?”郑新郁见她不吭声,如愿以偿地把她拽到他身边更近的距离,旁人乍一看会错以为她落到自己怀里。
“……”
谈雪松前所未有地害怕,心乱如麻,在男人的逼迫、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脸早就烧上了两朵红晕。
“好、好吧。”她向来不是个有主见的人,习惯了遇到难题冷静再想对策,难题当前则不知所措,只能先同意下来。
郑新郁眉毛微扬,谈雪松在他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是他高兴的标志,表示他心情终于好转了。他直接坐到她先前的座位,手抓着她还不放,牵制她坐到旁边的位置。
柏黎担心地看她,谈雪松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说:“你们随便坐吧,我坐这儿就好了。”
马肖紫瞟了一眼S紧抓不放的手,似乎懂了什么,点点头,没心没肺地回:“行,柏黎你跟松松坐吧,我随便找个位置坐。”
“嗯……”谈雪松艰难地应了声。
郑新郁坐她附近,还当着大家的面,明目张胆地宣告主权似的,她的脑壳快慌得头疼了,她想晕过去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