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他困倦地说,结束缠绵的吻。
……真会光明正大地占她的便宜。
谈雪松摸摸镜子里水肿的脸,惆怅地想,被他亲完后,好像更肿了。
心头却迷之荡漾,飘着甜蜜的烦恼。要是他每天都像今天这么可爱多好呀,她会更喜欢他的。
结果S没多久就亲手打破她的白日梦。“出来,吃早餐。”略带沙哑的嗓音命令她。
谈雪松趿着他的拖鞋跑出来,脸上还是有点怕清醒的郑新郁。
郑新郁用面包机烤了两片吐司,放到盘子,她乖顺地坐到椅子,举手报告:“一片不够吃啦。”
他微挑眉,察觉到经过昨晚,她似乎没那么怕他了。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好消息。
“都是你的,我不吃早餐。”郑新郁弄完,又拆开一盒高钙奶,倒入备好的杯子,也推给她,“多喝点,长高点,我也亲得容易点。”
谈雪松微红脸,答非所问似的:“不用这么麻烦倒杯子里,我可以直接喝的……”声音越讲越小,因为S平淡又很凶地瞥了她一眼。
哎,果然梦游的男人最可爱。
没一会儿,郑新郁又抱她到身边,青筋微凸的大掌摸上她整齐的长发。
一下没一下,动作很轻,说是爱抚更像撸一只宠物。
谈雪松咬着咸吐司,心底浮上一丝奇怪。
“郑同学,我很认真的。”谈雪松啃完一片吐司,吞了下去才开口:“昨晚那个姐姐,你没做什么吧?”
郑新郁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按在她脑袋,日光透过窗帘爬进来,他的侧脸逆光,散发着晶莹剔透的质感。
这种不真实的贵气感,衬托得他连发呆都像一幅静止的佳作。
……也好贵的感觉,她要花多少钱才买得起这只俊美的大型SD娃娃。
“你吃醋了?”郑新郁收敛心神,抬眸睨向她。
谈雪松挠挠头,“是,你不能双标,我怎么做你也得怎么做。”
“怎么做?”
“你不准见其他女人,还有ABCD的同性朋友,他们也挺帅的,保不准会勾、勾引你。”
谈雪松提着一口气大胆地讲完了。
“这样啊。”旁边的男人轻微叹息着,她一喜,结果下一秒,他语气寒冷地反问:“那你昨天跟季简拉拉扯扯很好看?”
……原来他真的看见了,现在等她自投罗网再秋后算账……
谈雪松刚提的胆儿又迅速憋瘦了,她小心翼翼地说:“我跟A不熟。”
“不熟就可以身体接触,那要是熟了你们孩子都生完了吧。”
“你别不讲理,”谈雪松有点委屈,“我我只跟你生。”救命啊她为了活下去连这种羞耻的话都讲出来了。
郑新郁明显一怔,估计没料到她这么直白,还以为会像平常那样,专门跟他反着来。
本来他都准备好接话茬,顺理成章地逮着她蹂/躏。
“那来吧。”男人脑筋转得极快,横竖都能让他找到理由欺负小姑娘。
“……”谈雪松呆住,随即胆战心惊地哀求,“让我,先吃完你亲手做的吐司好不好?”
郑新郁闲闲地看她,“好啊。”
……怎么S心情又变好了的样子,男人怎么那么善变。
还是说,他看到自己认怂才会心情舒畅。
“我给你讲件趣事怎样?”作恶多端的S忽然大发慈悲地提主意解闷。
她还能怎么办啊,只能小猪点点头。
谈雪松不超三秒又反悔:“我先讲,你听过大猪摇摇头小猪点点头的故事吗?”
郑新郁:“你是猪么。”
好吧听过。谈雪松放弃挣扎了,“是的我是小猪。”
男人很轻地笑一笑,拍拍她的猪脑袋,开始给她讲那件趣事,算是一点小奖励。
三言两语讲完后,郑新郁警告她:“这件事只剩B知道,你别到处乱讲。”
谈雪松捂嘴笑,欣然同意。
当天中午,谈雪松找到球馆独自一人的B,说:“B我来送欢乐啦。”
贝翰义瞧这个小姑娘还算顺眼,给面子:“送什么欢乐?”
“S是不是有一次喝醉了给你看他的女朋友照片呀?”
“他喝醉的次数多了,每次的习惯都不一样,看女朋友照片……也不是第一次了。”
“哈哈哈哈哈是真的是真的。”谈雪松笑得牙不见眼,捧着肚子打滚。
贝翰义:“……”这姑娘疯了?
“我听见S跟人打电话,说自己喝醉了给你看手机里的猫片,说是自己的女朋友。”
“哦,你说那件事。”贝翰义记起来了,转着羽拍,微笑道:“我可算找到人吐槽了,S那个傻逼。”
第18章 S01E18
在贝翰义眼里,醉酒的郑新郁是个彻头彻尾的智障。
刚碰酒那阵,他醉了还算斯文,后来就偏了,也不知出了什么毛病像脱轨的火车,拉都拉不回来。
十七岁的少年坐在自家游泳池,一边囫囵灌着烈酒,一边戳手机,滑出一张珍藏许久的照片给兄弟瞧。
贝翰义陪喝了点酒,但不至于脑袋瓦特了,他一副便秘的表情看着那张猫片,心想靠这丑花猫怎么还阴魂不散。
“好看吗,”郑新郁难得露齿笑,有颗像吸血鬼的獠牙的小虎牙,他抚着手机说,“这是我初恋。”
“……还行吧。”贝翰义仍是有点忌惮,这家伙喝醉了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郑新郁不高兴,表情外露得明显,“你必须说,好看,漂亮,没见过这么美的天仙。”
贝翰义无语。这绝对是对他审美的一次侮辱,他能对着伯母、甚至郑新郁讲这话,让他对着这只丑猫说漂亮,杀了他吧。
“……我看你手机存了不少猫片,换张照片试试?”
郑新郁:“贝翰义你个怂逼,信不信我立刻踹你到游泳池。”
贝翰义烦死了,正准备和他干架就干架,郑新郁又滑一滑屏幕,第二张猫片清晰地浮现出来。
“这张呢?”他问。
贝翰义:“……”杀了他吧快点特么都是花猫,这有这么好看吗他真想掐死郑新郁,摁进游泳池里清醒清醒。
那一晚,郑新郁像被下了蛊似的,死皮赖脸地缠着他给瞅手机里的猫片,每滑一张,都要介绍一句:“这我第四任”“我女朋友的质量都高吧”“叫嫂子”“你羡慕不来的”。
贝翰义烦不胜烦,要不是伯母临死前托他好好照顾郑新郁啥的,他才不鸟这精分沙雕。
问题第二天醒了,郑新郁又恢复那张装逼脸,说:“你他妈扔我手机到水里,想死么?”
“我还没说你呢,给我看了一晚的猫片,妈的我做噩梦了,里面一摞丑猫拼命往我身上扑,我他妈拜你所赐。”
他又和郑新郁打了一架,继小时候以来打得最狠的一次,不过他们感情越打越好,贝翰义该嘲还是照嘲不误的。
“这傻逼给了笔封口费,让我别说出去,免得他以后装逼不好装。”贝翰义回忆完毕。
谈雪松捂着嘴笑得很欢。
“他也是跟电话的人这样讲的,我觉得知道的人跟知道的人交流,不算说出去吧。”她可机灵着呢。
贝翰义:“不容易,你难得聪明一次。”
“什么啊。”谈雪松的笑容凝滞,不满地鼓腮帮子,“你怎么也跟柏黎他们一样,动不动就打击我。”
逗她着实有趣。贝翰义撩起一个球,往上抛,拍子猛力一挥球就“咻”地一下飞走。
“说实话,你觉得S怎么样?”B突然莫名其妙地问她。
谈雪松挠挠下巴,“他喝醉之后好像会比较暴躁。”
“嗯,他就那个死样子,抱着一条早不知道死哪儿去的丑猫郁郁寡欢,别人一讲他的猫又要把人打个半死。”贝翰义痛骂他。
“B你是跟S一起长大的吗?”
贝翰义点头承认,“那家伙审美有问题,你看他能看上Y级那朵小白莲就知道了。”
“那个姐姐长得也不错啦,你们好苛刻。”谈雪松掩饰情绪,有点怕被B发现自己也被看上了。
贝翰义不屑地笑:“不过S也只是玩玩而已,他玩过的女人太多了,对待女人还不如对猫好。”
“哦……”她无意识地接着话,开始深思平时郑新郁对她的态度。
好像,也没有比猫好多少,或者说,他对自己就像撸一只猫似的,还是不知轻重手法极差的那种。
*
季简在灌丛另一头,盯着打电话的柏黎。
他无意偷听,所以离得远,保持能看清她又听不清人声的距离。
他们高中就相识,当时柏黎还是温婉长发的模样,然而进来这个节目,她已经变了副模样。
季简在球馆前见到她时还恍然,以为是错觉。
“我不清楚,许叔说他没发现,行吧,我自己注意点。”柏黎眉头蹙着,挂断电话。
她并不知道,高中班上她最恨又最爱的同桌,正在不远处偷窥自己。
谈雪松回到宿舍,奇怪的是,柏黎竟然不在,往常她应该呆床上一边吃外卖一边打游戏,现在却只剩一袋外卖盒子留在深蓝的桌面。
她拉椅子坐下,打算睡午觉。
然后不幸地发现,酸涩的眼角内,还有一层隐形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