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即便他是富得留尤董事长,那也改变不了他是你爸爸的事实,有什么好怕的,他肯定也希望你有什么话直说,不要闷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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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当天,尤一是跟贺凉喻一起到的宴会现场。
钱富最近一直沉浸在孩子跟自己不亲了,肯定是还在怪罪自己的失落和惆怅里,看着她跟混小子在一起的时候笑容好像要更多一些,也没强求什么,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宴会场地非常地大,尤一在路上已经鼓着小拳头打了很久的气,想着待会找时间跟钱富说清楚自己最近的困扰。
等到进了旋转门,被穿着帅气西装的侍应小哥哥领着到会场的时候,她望着里三层外三层围在钱富身边的人,一张小脸立马耷拉了下来。
她都快要看不见自己的爸爸了。
虽然也有钱富太矮的原因。
她低头又望了自己一眼,她今天隆重打扮了一番,蹬起了十厘米高的高跟鞋,画了一个稍浓的晚宴妆,额前的碎发也被定型到了鬓边,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精致,显得眼睛更大更灵动。
她当时望着镜子里的人,几乎要认不出来那是谁。
一路上高跟鞋穿不习惯,她大半段路都是由贺凉喻半掺半扶自己走进来的,等到在一旁的休憩沙发上落了座,贺凉喻低声问她要喝些什么,他去拿给她喝。
她顺手朝路过端着盘子的小哥哥手上一指:“那不是有吗?”
那小哥哥看到她指向自己,微笑着走路过来,温声问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贺凉喻单手搁在她身后的沙发椅背上,虚虚搂着她,闻言淡着脸摇了摇头:“谢谢,我们不喝酒。”
尤一才知道这端着盘子走来走去的小哥哥,只带着酒。
她垂着脑袋闭了嘴不说话了,男人笑了笑,摸了摸她脑袋,走到旁边的饮食区给她拿喝的。
尤一就双手扶着膝盖,安安静静地窝在沙发里,眼睛左转右转,看一下钱富,又看一下沈知是,最后再看一眼沈知非。
他们就是人群中瞩目的存在,四周永远都围着举杯庆贺的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角落里的自己。
伸手拿起袖子揉了揉眼角,她听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在闲聊着。
“李太太,我听说前一阵子出事的那王一平,好像托人找过李总,让他能不能帮个忙是不是?”
“是啊,但我家那位哪敢随便答应啊,也不看看他得罪的是谁,据说钱董都下了指令,谁敢帮他就是跟富得留尤过不去,我又不是猫,就算有九条命都不敢出手啊。”
“哈哈,不过这姓王的也是活该,亏得我以前见过他几次,还觉得长得人模人样,专业水准也不错,还会哄人,结果却是这么个渣滓,呵呵。”
“就是啊,我听说钱董在背后使了些手脚,那姓王的一堆性骚扰,行贿等破事都被揪了出来,不在牢里蹲个天昏地暗估计都出不来,出来之后什么都变了,前途都没了的人,我帮他干嘛呀?”
另外一个有些尖细的女声插了进来:“话说钱董最近动作挺大啊,之前一直深居简出不抛头露面的,结果最近又是光明正大整那姓王的,又是铺天盖地整这生日宴,我听说今天还要在宴会上给大家介绍他女儿?这是要给自己招乘龙快婿?”
“说不定哦林太太,你看这场上青年才俊是不是比平时多了很多,估计大家都听到了风声,想要借机会表现一下,不过那钱董的女儿,是一直在国外还是怎么地,一直没听说这么个人物啊?”
“说是前妻生的,是不是不被后妈待见送国外去,现在毕业了才接回来?”
“你小声一点,待会被钱董的夫人听到了,有你好看的!不管是不是不被待见,富得留尤董事长独女的身份,总归是一块香饽饽的龙珠子,要是抓住了机会,那不等于是整个富得留尤都落入掌中?那些个青年才俊眼里冒着光摩拳擦掌,也是应该的。”
尤一作为众人口中的香饽饽,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些弯弯绕绕。
贺凉喻拿着一杯果汁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手肘撑着旁边的沙发把手,托着腮目光如炬地在场上来回扫视着。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坐到她旁边,将果汁递给了她,顺口问了一句:“在看什么?”
尤一没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在看场上的青年才俊。”
贺凉喻:“…………”
他周边的气压一下就低了下来,劈天盖地朝身旁的小女人压了过去,压得她直打了个哆嗦,扭头看向他。
男人没说话,沉着眼看她,一双眼几乎要瞪出火来。
眨巴了几下眼睛,她才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将刚才那几个太太的话复述给他听。
说完之后,尤一才上下打量他一番,发现他只是穿了一身深灰色礼服,比平时正式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不看右边三点钟的方向,那像是把一大瓶发胶都倒在了头上的骚包扭腰小青年,还有左边十点钟方向,那个刚才经过的时候,古龙水香熏得她连打了十几个喷嚏的桃红衬衫小才俊。
“你怎么就不拾掇拾掇一下自己,讨一下香饽饽的龙珠子的欢心?”她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开始教育起他来。
听了她的话,贺凉喻倒是收起了暴躁的气息,不在意地笑了笑,伸出大拇指在她沾着果汁的唇瓣上摩挲了几下,慢条斯理地低声开口:“我不喜欢做一些表面功夫,相较于在这晚宴上弄得花枝招展,我更愿意——”
他翘起唇角,滚了滚喉结:“在龙床上表现自己。”
第50章 五十块都不给我 ...
听了他的话, 尤一直接将十厘米的高跟鞋鞋跟重重地踩到了他的脚背上,趁着他捂脚呼痛之时,轻哼一声之后即昂首挺胸地起身离开。
看见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直起身子的男人含着笑松懒地靠着沙发没跟上去。
过了一会, 他又想了想, 起身朝那被众人簇拥着的万众瞩目走了过去。
钱富也头大到不行。
他以前拿女儿当借口不出席各大酒会,已经松闲惯了,本来他也很烦这些酒桌上的文化。
平时八竿子打不着,连名字都叫不出,只记得个姓的人捧着酒杯挤到你面前一脸垂涎地笑着, 面上写满了‘虽然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但以后还是要拜托你多加关照啦’几行字。
弄得他心里那口气不上不下的, 心想还不如不弄这寿宴, 回家简简单单吃个蛋糕多好。
他突然就想起, 去年的今天,在那小房子里,蛋糕上的烛光摇曳着仿佛能够映到每一寸角落,只他们三个人围在餐桌边, 小棉袄用软糯的声音唱着生日歌的时候, 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的样子。
想到这,他就更恨那姓王的杂碎。
要不是他的出现, 逼着自己一时热血上头掉了马, 现在他也没必要被这闹哄哄的人群围着,早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
甚至于最可怜的是,孩子还不亲近自己了。
咦, 说到这里,孩子呢,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到她?
趁着这个机会,他就寻了个打电话的借口抽出身来,刚走到一边安静的角落里,就看见那依旧横看竖看都不太顺眼的混小子单手插兜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像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
“祝叔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看吧,之前一口一个钱董事长叫的这么欢,等到身份公开之后,倒是又喊起了叔叔这个正统的称呼。
明知道他心烦这状况,居然还祝他年岁今朝!
真不是个省心的混小子。
“一一呢?”他往男人身后看了看,没能见到自己家乖巧的小崽,语气更加的不善。
贺凉喻没有回答,只是凑到他耳边,小声跟他说了些什么话。
在旁边的人看来,就只觉得一晚上兴致都不太高的钱董事长在见到贺氏集团太子爷的时候,眼睛发亮了起来,竟主动上前去跟他打了招呼,两人还在一旁聊了很长的时间。
而且其中还是钱董事长说得多,一脸的焦急和盼切,那贺氏集团太子爷只偶尔搭上那么一两句话。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啊。
看的一旁拍马屁总是拍到蹄子上的青年才俊一顿火大,又嫉妒又无奈。
毕竟比有钱他们比不过这姓贺的,比英俊潇洒嘛……
特么好像还是比不过。
其中一个青年看着‘亲密交谈’的一老一少,磨了磨牙,眼里浮现了不甘及算计的光芒,低头想了些什么,就转身走了开去。
尤一从洗手间出来,站在长长的走廊上,思考着自己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好像是从左边,但当时她是面对着洗手间,那出来之后是不是应该从右边走?
想了一会,她决定打个电话。
自己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虽然刚刚才踩了男朋友一脚,但使唤他过来为自己这十公分的銮驾护航,也算是理所当然。
这么想了一下,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结果还没按下按键,头顶就笼罩了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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