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知道现在的情形对自己来说极为不妙,她挤出个笑脸,说:“霍浔洲,你今晚在住在哪呀?”
他抬眸看她,慢条斯理道:“去你家行不行?”
南晚悚然一惊,心都快被他给吓得跳出来:“我爸爸还在家。”
又怕他还要继续说什么,赶紧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宾馆,我带你去。”
霍浔洲冷漠地看着她。
南晚紧张到了极点,这种感觉和上课时,老师忽然说要抽人起来回答问题,而那道题她刚好又不会差不多。
她简直不敢直视霍浔洲的眼。
半晌后,霍浔洲才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南晚松了一口气,不知道霍浔洲为什么执着于去她家。
她赶紧指路,宾馆离她家大概有十分钟车程,是附近最好的一家宾馆了。
到了宾馆之后,南晚又担心霍浔洲出尔反尔,打算把他送进房间,这样才比较安心。
前台暧昧的视线,她装作看不见。
霍浔洲嘴角有丝玩味的笑,打开房间门,南晚准备离开。
霍浔洲拉住她的手,门应声而关。
他俯身过来,把她压在了门背后。
身后是冰冷的门,身前是他身上炙热的体温。
这样的冰火二重天让南晚有些呼吸不畅。
“你放开呀,我要回去了。”她推拒着。
“不回去行不行?”
南晚摇头,留在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我爸爸还在家等我。”她声音小小的,快急哭了。
霍浔洲低头看她,挑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
“那明天跟我回去。”
南晚还是摇头,好不容易才回家,她一点也不想去霍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调笑道,“你总得选一样。”
“做人不能贪心。”
南晚一样都不想选!
她低着头,有几根不听话的头发调皮地翘起。
可怜兮兮的模样。
霍浔洲不为所动:“那我帮你选了。”
“我明天跟你回去。”她飞快地说。
手指轻轻一动,摩挲了下她光洁的下巴。
似有些遗憾,霍浔洲松开手。
他一松手,南晚就一弯腰躲到了旁边。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低低的:“我回去了。”
说完,打开门,跑了。
跟个兔子差不多。
霍浔洲弯了弯嘴角,笑容有些凉薄。
还真是有些遗憾呢。
南晚恨死了霍浔洲了,她的假期平白无故又少了一天。
回到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说,只好用学校有事来搪塞。
南文辉有些不舍,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她路上要注意安全。
南晚躺在床上,难受极了。
霍浔洲是一个极其有时间观念的人,南晚不敢迟到。
离开家的时候,让父亲一定要记得按时去拿体检报告,然后给她打电话。
对于女儿说的事,南文辉一向是很记在心上的。
南晚看着父亲朝自己挥手的身影,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什么时候才能只能逃离霍浔洲呢?
回海城的路上,南晚心情低沉,没怎么说话。
霍浔洲一直打开着电脑,似乎在处理公司的事。
南晚乐得清闲,霍浔洲却猝不及防问她,
“你给我带的特产呢?”
作者有话要说: 霍总:你给我带的特产呢?
晚晚:什么产?
霍总:特产。
晚晚:特什么?
总之说来,就是完全忘记了QAQ
第11章 反击
南晚一愣。
霍浔洲眼神有些危险:“忘了?”
她下意识摇了摇头,手指交缠在一起,这是说谎时的典型动作。
霍浔洲看得清清楚楚,冷笑了一声。
南晚更紧张了,她咽了咽口水,小拳头握得紧紧给自己打气。
“我本来打算今天去买的,你没给我时间。”
她娇娇地指责,把责任往他身上推。
霍浔洲半眯起眼,没看出她回家两天,胆子就变这么大了。
南晚被他盯的难受。
要不还是态度好点认错?
可是,她还在为霍浔洲提前把她叫走耿耿于怀,怎么也低不下这个头。
虽然她害怕霍浔洲,但泥人也是有三分土性的。
最后倒是霍浔洲放了她一马。
“这次就算了。”
听着他轻飘飘的话,南晚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因为才办公结束,他还戴着那副金丝眼镜。
衣冠楚楚的模样,但南晚知道他就是个典型的斯文败类。
“不是要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吗?”他说道,“把这次的也加进生日礼物里去。”
他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性感:“晚晚,我很期待。”
南晚身子微微一抖。
“我很期待,你给我准备一份,大礼。”最后两个字加深了语气,很明显的意有所指。
南晚知道,这个男人说的大礼是什么。
把自己作为礼物,在男人的生日当天奉上这件事,在他们圈子里似乎经常发生。
双方对于这种礼物都是乐见其成。
她咬着唇,一言不发,以沉默抵抗。
霍浔洲也并未再说其他的话,但是他刚才的带着情/欲的眼神清楚告诉她,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在生气,因为她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但他又在压制自己的怒气,这个男人向来要求利益的最大化。
于是便把这件事轻而易举推在她头上,因为自己先出错,她只能咬着牙接受。
霍浔洲去了公司,让人把南晚送回了霍家。
刚到家,宋妈便迎了上来。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这几天,先生可想你了。”
宋妈总是乐此不疲又添油加醋地告诉南晚,霍浔洲为她做的一切。
想让南晚也为霍浔洲做点什么。
南晚垂下眸,前世宋妈不是这样的。
一开始宋妈还有过撮合的心思,但后来看到霍浔洲对她的坏,也渐渐歇了这种心思。
所以后面对于她的逃跑,才会有意放水。
但现在,霍浔洲对她不坏。
甚至在外人眼中,霍浔洲对她好到了极点。
可是他们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她知道霍浔洲的本质,这个男人骨子里都流淌着恶劣的血液。
他对她就像猫逗着老鼠,不给它致命一击,又逗弄着它,慢条斯理地举起爪子,在它身上留下无数伤痕,看它陷入绝境。
最后无趣之时,把它一口吞掉。
面对南晚的“油盐不进”,宋妈叹了口气。
年轻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
这晚霍浔洲没有难为她。
第二天,依然是张叔送南晚去上学的。
南晚刚下车不到几秒钟,身后便传来一个响亮的女声。
“南晚!”
林蓝正朝南晚跑过来,揽过她的肩膀,笑嘻嘻道:“谁送你来学校的啊?”
南晚僵住。
林蓝不觉,依然叽叽喳喳着:“打的车吗?你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远吗?”
南晚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找理由,林蓝就脑补了一大堆。
南晚悄然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离学校不远。”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出来啦?”她岔开话题。
林蓝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语气十分哀怨:“学校停电,食堂今早只有馒头,难吃死了。”
“你说学校施工队怎么总是挖断什么电线水线之类的,这一个月都停了多少次水电了!”
“气死了!”
南晚接不上这话。
“还是你好,在外面住。”
“我们赶紧去教室,要上课了。”南晚匆匆打断林蓝,生怕她下一句话就是问她住在哪。
林蓝一听,也着急起来,拉着南晚的手就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快点,别迟到了!”
南晚累得气喘吁吁。
到教室时,人已经不少。
两人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南晚刚把书拿出来,便听见从后面传来两个女生说话的声音。
“南晚究竟还回不回寝室啊,我可不想再骗宿管阿姨了。”一个女生抱怨道。
“我们都是一个班上的同学,能帮就帮帮,没事的。”另一道女声听上去十分善解人意。
但她们说话声音并不小,摆明是想让南晚听见。
南晚抿紧了唇,还没有说话。
林蓝就倏地转过头去:“不用你们帮,下次宿管阿姨来查寝,你们就说南晚在我寝室就行了。”
两个女生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于馨哼了一声。
“我们可不敢骗宿管阿姨。”
“上次不知道是谁晚上回寝室太晚了,寝室都关门了,宿管阿姨让记名字,记得可是南晚的名字。”林蓝转过头,大声问南晚,“是你吗?”
于馨憋红了脸:“林蓝你别太过分了!”
“我哪儿过分了?我说的可是事实。”林蓝毫不畏惧。
徐梦拉住于馨的手,扮好人:“别说话了,要上课了。”
但她们之间的小型争吵已经引起了周围部分人的注意,大家装作听不见,事不关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