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潮湿的矮小房屋不见,见到是两层小洋楼,别看这是乡下,比城里住宿条件并不逊色,路通,水通,电通,吃的是环保绿色蔬菜,周围绿树成荫。
在小小庭院中,种有葡萄、桃树、犁树,在树的下面母鸡带着一窝小鸡正在忙着觅食。
婉儿母亲看他们来了,放下喂鸡铁瓢,两手在身上拍打了几下,一脸慈爱的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
脸上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记录着人世间点点滴滴。
“妈。”
“苹儿回来了。”
“这位是恒亮,还记得吗?教我识的那位少年。”老人仔仔细细在恒亮脸上寻找着过去的痕迹。
“是他,是他,也老了。”老人有些激动。
“这位是恒亮的女儿。”婉儿又将艳艳介绍给母亲。
“姥姥好。”
“哈哈,这小嘴真甜,长得好俊俏。”
“老头子,快回来,苹儿回来。”进屋后,婉儿母样对着边旁菜地里喊老伴喊。
“苹儿那有时间回来,你又想苹儿想疯了吧。”老伴回了一句。
平日里,婉儿是很少回来,接他们去住,没有几天又吵着要回来,不是菜地,就是她的鸡。
母亲有好几次这样,老头子又误认为老伴又在谎报军情。
“这个死老头,这回是真的。”老伴听到这话,一定是没有假了,放下手上的活,在拧开水龙快速洗了一下手,三步两走进了家门。
恒亮见老爷子进屋了,站起身来伸手同才老人握手,老人的手粗糙得像老松树皮,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手心上磨出了厚厚的老茧。
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他那绛紫色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他那原来是乌黑乌黑的头发和山羊胡子也变成了灰白色,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是那么有神,尽管眼角布满了密密的鱼尾纹,笑起来依然是那样的慈祥。
“坐坐。”老人招乎着。
这时婉儿走过来,一一介绍,老人的目光就落在恒亮的身上,这就是三十六年前的恒亮,这真是人生奇迹,老人对恒亮后面的事多少有些了解。
“你不是漂洋过海了吗?还好好的回来了,居然还有一个女儿,不容易呀。”老人感叹着。
“是啊,也可说是九死一生,后来还好,你老过得好吗?”
“你看有楼房,家里还有大彩电,有电话,日子过得好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现在一切都好了。”
“你女儿的娘没带过来一道玩玩。”
“爷爷,我爸离婚了。”艳艳嘴快。
“哦,也是外国人吧。”
“是的,我只有几岁,我就一直跟着爸爸一起生活。”
“那你不想你妈妈。”
“想,有时想,现在不想了,我都不知她长什么样子。”
“哦。”老人不好再说什么,这个话题在中国是很沉重的,不知外国人对母亲可同中国人一样有感情。
“爷爷,我想婉姨做我的妈妈,您看成吗?”
“婉姨是谁呀?”老人没有听明白婉姨是舍意思,是什么人。
“就是您老的女儿婉儿。”恒亮在一旁扯了一下艳艳的上衣下摆。意思你不知道这里的风土人情,莫乱说。
“呵呵,你说我女儿,她呀,她不再和男人结婚,有二十多年了,都过着单身。”老人笑笑说。
“爷爷,不是这样,婉姨是在等一个人。”
“等谁呀,你知道?”
“知道呀。”艳艳挪挪嘴,对着身旁的父亲,我偏说。
“哈哈,你爸是苹儿的老师,不可能不可能。”老人开怀的笑了。
“爷爷您不信,我去找婉姨去。”艳艳进了厨房。
“女孩不像个女孩样。”恒亮很沉稳的说。
“没事,她在我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孩子。天真,好呀。”老人回着恒亮的话。
这时,艳艳还真的将婉儿领了出来。婉儿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婉姨,你是不是在等一个人。”艳艳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婉儿心里明白,可在这下有小,上有老的中间怎好直接表白,弄得婉儿好尴尬。
“艳艳,你过来。”恒亮叫着,艳艳不高兴走了过去,嘴里还嘀咕着:“是爱就得大声说出来。”
“艳艳,这是中国,不是在国外,对这事应含蓄一些。爷爷那么大的年纪的人,怎能一时接受得了。”恒亮在艳艳耳边说了声,艳艳这才没有说话。
艳艳想也是,父亲说过乡风十里各不相同。何况是两个国家,看来还是对父亲的婚事少说话好。她巴不得一下子就让爷爷接受这个事实,又一想要爷爷过问事干涉,爷爷那样和善,应能同意。
婚姻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好再婉姨有这个意思,不然婉姨也不会抱着父亲那么久,这个热度完全能看出婉姨对父亲一片真情。
“艳艳这事回头再说,让你爸与爷爷聊聊,他们也有三十六年没有见面了。”婉儿也将艳艳支到厨房去了。
母亲毕竟年纪大了,这一桌饭,她是烧不了,婉儿只得亲自下厨,艳艳也在旁边帮着。
“姨呀,我爸爸每到十五那天都在月亮下写诗,其中一首我还能背得下来:‘我不知道你照下的影像\会不会传到大海的那边\在你的波光里见到了你长发的波澜\追逐芳芬无限远\可你羞色躲在云层里\你一定听到我心跳的音声。’”
“你爸诗写得好呀。”
“我爸是一个执着的人,听说O型血都是这样。”
“是吗?姨还真不知道,你是O型血吗?”
“是啊,做事就是太认真,还执着。”
“O型血,有什么不好吗。”
“血型没有什么好不好,主要是人主观能动性。”
“哦。”
“艳艳,你帮着端菜吧?”
“没有问题。”
“我得去叫哥哥嫂子过来吃饭。”
“你去吧,这里有我。”艳艳欣然接受。
婉儿回来时就打过电话,叫他们晚上不用烧饭,叫哥同嫂子一道来家里吃饭。
婉儿去了嫂子家,嫂子在家喂养羊,她养的羊不是为了卖,而是留着自家过年时吃。
嫂子看婉儿来,将羊吃的青草全掉进圈里,让它们自己吃去。在自来水龙头下洗了下手,准备倒茶。
“嫂子别忙了,哥呢?”
“你哥从那边直接去家里。”
“那好,我们走吧。”
“不坐会喝点茶。”
“不喝,他们都在那里等着呢。”
姑嫂走出了小院,三转四拐就到婉儿父母家,婉儿哥早到了,他一进门就认出了恒亮。
“哥,你怎么认识恒亮的。”
“那时我们差不多大么,在学校读初时,他学习好,谁都喜欢他,有时还抄他的作业呢。”
“你哥,成绩不错,就是理科成绩差点。”恒亮忙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当上了我妹的小老师,我妹就只听你的,我说的她不踩我。”说着大家哄堂大笑。
一家人吃着喝着,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最多的还是说恒亮的一些故事,因为恒亮是婉儿家里的贵客,没有恒亮,可以说也没有婉儿的今天。
说着说着怎么又扯到婉儿的婚事上来了。婉儿现在是事业有成,可就是对婚姻方面有所欠缺。
“恒亮,婉儿的婚姻之事,还得拜托你,她听你的话。”婉儿母亲很认真的说。
“这个事,我还真不行,只有她自己做主。”
“恒亮,叫你做一件事就莫推辞。”
“妈,这回我自己做主,将自己嫁出去行不!”母亲听女儿这么一说,心底有些麻算,很可能就是这个恒亮了,不过恒亮要大婉儿十多岁,年龄有点悬殊,不过他们的感情还是比较深的,母亲也不好说什么。
还是婉儿哥嘴快:“嫁给恒亮算了。”
“哥呀,你怎么就这么嫌弃妹,总想将妹早一点嫁出去。
“我同意。大家举手表决。”你看看艳艳这个小牛犊子真的是不怕虎。
艳艳第一举手,接着婉儿的哥,行成了二对五的局面,这时婉儿急了,一把抓起恒亮的手举了起来,就形成了四对三。
“好,好,苹儿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老爷子来了这么句。这一句是一锤定音。
婉儿的嫂子还在那里发蒙,这家人还真有意思,婚姻之事用举手表决,她不得不凑热闹也举起了手。她一举手,大家便哄堂大笑。
这事都定了,她才迟迟举手,挺有幽默细胞的。
接下来就选个日子举行一个仪式,这个是少不掉的,不能不明不白的过到一起去。
婉儿嫂子这会不满:“定在下月十月一号吧。”
“这个日子不错。”老爷子咐和了一句。
艳艳高兴着鼓起了掌,大家也受她的影响,都鼓起了掌来,对两位新人表示祝贺!
恒亮马上起身,双手合十,向各位深深一躬,表示谢意。
酒席散了,夜已很深了,大家洗涮涮都睡了,可是,恒亮与婉儿睡不觉,他们不约而同的拿着一把小椅子,到楼房大门口的屋檐下坐了下来,看着空中的月亮,原本秋季这个时候有一丝丝寒气,但他们看月光,很温暖,是它给他们传递着情感,是它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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