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维蓁握着沈北辰的双手,抿了抿唇道:“我会离他们远远地。”
既然主子不喜欢,安维蓁便再也不打算与他们有丝毫的接触,只要是主子说的话,她便一定会去遵守。
只要他们不自己过来找死的话——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见沈北辰将这些秘密都告诉了自己,安维蓁心中也去了挣扎,她深深的呼吸了一番,将如何得到功德金册的事情一一说来,但是隐去了欠下的功德债的事情,这些负债,她已然找到了办法,只待寻找机会慢慢的将功德债还干净,不想告知主子后,两个人都徒增烦恼。
沈北辰显然没有想到安维蓁有这等奇遇,对于安维蓁精通术数风水的事,心中也找到了答案,应该都是功德金册的原因。他握住安维蓁的手指,郑重的说道:“小安,这个事你知我知,切莫再让第三个人知晓,知道吗?”
“嗯!”安维蓁确定的点头,又小声的悄咪咪的补充道:“我只告诉了主子,其余的谁都不知道。”
沈北辰含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这种好似孩童一般分享秘密的感觉,让他心生趣意,“好,这就是我们两个的秘密。”
安维蓁也跟着他一起,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沈北辰面前露出这般开心的笑容,像是清晨凝露的花朵,又似微风中婉转摇曳的鸢尾。
沈北辰平生看过太多的人在他面前笑着,却没有一个与眼前的这个笑容一样,能让他心生悸动,沈北辰看着这个清浅的笑容,心也好似软了三分,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叹息,手指拂过安维蓁的侧脸,“小安笑的真好看。”
安维蓁才好似发现自己笑了一般,她愣了愣,抬眼和沈北辰对视,从对方瞳仁里看到满满的都是自己,心也像被填满了一般。
整个书房都好似在这一刻沉静了下来,安维蓁心满意足的看着主子,手指在这时都乖乖的,微微蜷缩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而便在沈北辰也出神的时候,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却开始疯狂的震动起来。
沈北辰浑身一震,好似被人从一番梦境中惊醒一般,他回过神来,掩饰的轻咳了一声,将那个手机拿了过来,便看到屏幕上疯狂的刷过去一排又一排的字。
哥哥救我!!
而且还是血红色的大字,乍一瞅跟个午夜惊魂的血书一般,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真以为是有什么仇怨一般。而对于这种恐吓一般的血字,沈北辰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他面无表情的解开了屏幕锁,毫无意外的看到发信人的名字,依旧是潘廉那个白痴。
什么事。
沈北辰漠然的发过去三个字,他深知要是不回几个字,潘廉真的可以一直发到第二天,这事他真的干得出来!
果然,沈北辰的信息发过去之后,潘廉秒回道:把你的蓁蓁借我一用!
沈北辰挑了挑眉,无可否认,潘廉话中的“你的蓁蓁”的确取悦到了他,可是对于潘廉的请求,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十有八九应该也是术数的方面。
他侧过脸,对着安维蓁道:“蓁蓁,你想要帮他吗?”
安维蓁眼睛盯着沈北辰,爽快的回答道:“主子想让我去帮,我就去。”
毫无意外的回答,沈北辰亲了一下安维蓁的指尖,眨了一下眼睛道:“奖励。”
他说的太过轻松,安维蓁既没有觉得不对,也没有多想,便懵懂的点点头。
沈北辰手指微动,发出最后一条讯息——
明天过去你那边。
正文 第78章 孔天师到访
第二天清晨,安维蓁向白芍要了一根长长的红绳,便直接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雪肤赤绳,看着颇为艳丽。
沈北辰也是注意到了,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系上红绳了?”
安维蓁微微歪头,“备用。”
自从昨晚答应下来要去潘廉那边,考虑到之前遇到的事情,安维蓁便准备了一些前世常用到的一些东西,便是红绳怎么也找不到,只能等着今天早晨和白芍要了。
沈北辰笑着摇摇头,“我已经派人去联系孔天师了,你……”他想说不用她忙活,但是又想到潘廉那边说不准会出什么事,沉吟了一下道,“准备一下也好,你到时候跟在我身后,拿不准的就不要去做,知道吗?”
安维蓁自然点头答应,什么都听主子的,在看到沈北辰依旧带着自己那两个保镖的时候,快走几步到他身边道:“主子只带两个人够么,要不要多带几个?”
沈北辰喜欢她这幅为自己关心着急的样子,但没有答应她:“我知道你训练了的队员也不错,但是这次不能带了。”
安维蓁道:“为什么?”以前的主子出门的时候带的伺候的丫头都比现在多,虽然不能跟以往比,安全总是要兼顾的啊。
沈北辰牵着她的手,给她讲为人处世的道理:“潘廉这人看着有些浮躁,但是做事还是有些本事的,而且潘家也是京城的大家族之一,他既然单独向我一个人求救,那恐怕就是家事了……带多了人,反而不好。”
安维蓁咬了咬唇,看着他没吭声,虽然没强带上,但是心里也有点不服气。在她心中,潘廉那是主子的朋友,哪能比得上主子万分之一的重要。
沈北辰跟她嘱咐了一句“要是有别的需要只管和我说”,就带着她先去用了早餐,说来也巧,往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孔天师也在期间回了信息,说很快就要回来了,沈北辰心里也放心了不少。他慢条斯理的用完餐,才在潘廉一分钟三条短信的催促中坐上了车。
今天去的却不是之前潘廉住的璧宛庭院,轿车一路往与沈宅相反的另一个方向直行,来到一片绿化的郁郁葱葱的别墅群。
还没到地方停下,安维蓁便看到潘廉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有些健硕的指尖夹着一根细白的香烟,时而狠狠的抽了一口,浅色的烟气袅袅的升起,在微凉的清晨中,有一种氤氲的美感。潘廉左顾右盼的看着入口,在看到驶来的轿车的时候,潘廉脸上明显带上了惊喜,他飞速的将烟头掐灭,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快步走到别墅的门口。
在车停下来之前,潘廉的动作明显的顿了顿,他快速的掏出一颗薄荷糖扔进了口中,然后满脸带笑,目光炯炯的看着轿车,如果有尾巴的话,这时候应该都快摇断了……
恍惚间,安维蓁貌似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动物。
沈北辰显然的也注意到了,他笑着在安维蓁耳边说道:“看着是不是很像阿拉斯加?”
被他一说,安维蓁才恍然般的点点头,她知道阿拉斯加,那是一只狗。
待车停下,潘廉迅步的走到车边,不待门童上前,他便迫不及待的把车门打开,嘴上还说道:“我的哥啊,你可算来了。”
沈北辰好笑的看着他,由着安维蓁将他搀扶着下车,换了电轮椅:“在电话里你也不说清楚是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找我们,到底怎么了?”
“哎,”潘廉深深的叹口气,他苦恼的说:“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儿也说不明白,怎么说呢,我真觉得这事太邪门了,一定得维蓁来弄。”
沈北辰道:“也不一定非要小安来做,她还小,八字又轻,我已帮你联系了孔天师。”他看了安维蓁那边,握住了她的手,这才对潘辰道:“我带她过来,只不过是让你先安安心,别自己吓自己。”
潘廉听到孔天师的名字,眼睛顿时一亮,张嘴就要说话。
“长话短说。”对于潘廉说废话的能力,沈北辰言简意赅的如是说。
潘廉一噎,边讨好的推着沈北辰进别墅,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着。
这事和潘廉本人无关,但是要是说没关系吧,也有些关系,事关潘廉已故二伯的小孙子,也就是他的小侄子潘得天。
潘得天的名字是潘二伯起的,彼时潘家家财满贯权大势大,潘二伯又正值权势巅峰,可不谓春风得意,自然觉得自己的第一个孙子,理应要什么有什么,取了特别大气的名字。可是坏事也便是在这时候起的,潘得天出生以后,潘家的确又上了一个高峰,人人都道这是潘家的护家吉祥儿。可是自潘得天两岁以后,他便大病全无,小病不断,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五十天都是在医院度过的。孩子这么体弱,家里人上下都提心吊胆,唯恐真出事,可是潘得天虽然体弱多病,人却是一天天的撑下来,可是他的上一辈却开始接连出事,先是父亲在出任务的时候壮烈去死,再是他爷爷走的没面子,短短四年,整个潘二伯一脉,徒留下潘得天和他寡弱的母亲。
潘家原打算,潘得天便是体弱一些,也没有关系,他们一个偌大的潘家,还怕养不起一个病弱孩子嘛,可是这几日,潘得天明明好生的待在房子里,日日由人小心看顾,却突然来了急病,截止到今天,医生已经下了两次病危,可偏偏什么毛病都查不出来,就是一直低烧不断,气虚孱弱。逼得潘得天的母亲杨絮哭着把孩子抱回家里,说什么都不愿把孩子送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