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回的很快：“没。”
“……”
“……”
两人无言片刻，阮玉见江一那边没动静了，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直骚扰她，她搭理他了，他又“……”。
“你没话说吗？”阮玉试探地问道。
江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疑问句，阮玉不理他，他弄到她理他，但她理了，他该说什么来着？
告诉她，他还在回味他们的第一次？
还是说觉得她身材不错。
江一默了，虽然没干把信息写在对话框又删删减减的事，但眼珠子瞪着屏幕，就像是要把屏幕盯着火。
妈的，他该跟她说什么。
江一点了视频，阮玉犹豫了下接了：“怎么？”
“……”
江一沉默地看着她，阮玉眨了眨眼：“卡了？”
“阮玉。”
“嗯？”
“出门野/合？”
“咳咳咳——”
阮玉扔了手机猛烈咳嗽，过了会才把手机捡了回来：“不要。”
看阮玉脸色通红，江一“噗”地笑出声，在车上的时候他吊儿郎当的逗她，但等她进了家门，脑子里却冒出她会不会再也不为他出来的念头。
威胁人太下作，如果阮玉不愿意，他不会拿他们的事逼她见他，那么一想，江一突然发现阮玉是他人生中第一段他没有拥有主导权的关系。
之阮玉随时可能会消失跟他不再联系，但他可以确定，他还想跟她见面。
“我送你个礼物。”
以防江一又说出什么恐怖的话，阮玉抬手睡衣袖子遮住了半张脸，露出一双圆眼睛：“不要耍流氓。”
“啧，”江一轻哼，“你的那个什么‘旷野’病，跟我在一起从来没有犯过，跟我在一起你连在外面过夜都可以……虽然觉得这个称呼离我太远，对你来说，我应该比那些按小时计费的心理医生更有用。”
阮玉怔了怔。
“可是心理医生早就诊断我已经痊愈了。”
隔着屏幕江一睨她的那眼，让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她表现的的确不像是生病痊愈的样子。
“我的确是感觉跟你在一起感觉很自在。”
会向他求助是眼缘，后面接触，会喜欢就是因为他是少有的给她安全感的人。
可是江一要当她的医生？
阮玉：“为什么？”
“闲得慌。”
“我四哥说你跟昊然哥哥一起投资开发房产，现在买了地，应该很忙才对。”
“那么关注我？”
江一摸了桌上的打火机在手上把玩，看着火苗上升，猛地关掉了壳子，“马上过年了，就当做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可是现在才十一月……”阮玉呐呐。
“你以为治病是一朝一夕的事？”江一挑眉反问，比她画的兔子先生还理直气壮。
可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医生啊。
阮玉在心里面默默腹诽，“那当做圣诞礼物吧？”
“好。”
江一没什么意见，他只是想要一段时间，来整理对阮玉的情绪，顺便找一条两个人见面的理由。
/
挂了电话，阮玉把他的备注改成了“江医生”。
——治疗方案要好好做。
顺便给他发了个红包。
红包是微信红包规定的上限，不是什么特别的数字，江一回了个红包。
——医者仁心，不收。
但是阮玉打开却是“5.20”，江医生克扣了一百九十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好医生。
阮玉鼓着腮帮子去拿了数位板，把砖头擦掉，给兔子先生加个口罩帽子白外套，再给他手上添了针管。
理直气壮的兔子先生就像是变/态医生，要去解剖其他小动物，阮玉看着觉得特别合江一的气质，再次编辑了微博。
过了一会有人把她改的几次图截了出来，做成了长图，标题“女人心海底针”。
【耳朵的小跟班：冬天了，突然想找个对象给我暖jiojio】/
有了第一次在外过夜，第二次当然不会远。
江医生借口治病，在不告知病人家属的情况下，把病人阮小公主单独叫出家门，并且还理直气壮以不专业的角度告诉病人，第一个疗程的治疗需要在外过夜。
阮玉病人愤然在手机备忘录写下以上内容，而江医生看着她一直抱着手机敲敲打打，干脆停了车以病人在医生面前没有隐私而言抢走了手机。
阮玉略心虚地看着眉毛越挑越高的江一。
“专业角度？”
江一啧了啧，在看完这段话，出乎意料的没对病人阮玉展开报复行为。
江一既然说是治病，虽然是拿来找借口，但也找了些资料，研究她这个病。
如他所想，这病没什么特殊成因，大约是小时候阮玉出门遇到过什么事，然后对出门产生了害怕抗拒的情绪，而阮家人又太宠她，想让她在温室一辈子。
才会小焦虑成了大毛病。
至于阮玉小时候会遭遇什么，江一的视线扫过她柔软的眉眼，皱了皱眉，有些不想问。
而阮玉大约也不会想提。
“专业角度就是以毒攻毒，把你扔到林子里面呆一夜，你数一夜星星就能痊愈。”
阮玉害怕的瞪大了眼：“真的？”
江一没搭理她，低眸在她手机上按了一会，把手机递回给了她。
阮玉看到她那排控诉下，多了一句话。
“江医生灭绝人性，惨无人道。”
嗷呜。
第40章 40
江一虽然很坏， 但是离灭绝人性，惨无人道还是很遥远的。
车子开的方向是唐恒会馆的方向， 唐恒不在会馆里， 江一要了双人帐篷去后山搭营。
阮玉抱着手手在旁边看着：“那么冷的天，为什么要睡在外面？”
“睡着屋里，木质的房子膈应差，我怕你叫起来放不开。”
江一的黄腔张口就来， 阮小公主往后退了退：“你记得我拒绝你了哦。”
听到小公主充满防备的语气，江一回想半天，才想起他晚上跟她视频随便胡说的话。
为了方便搭帐篷， 江一脱了外套，身上就穿了件简单的T-Shirt， 衣服不紧， 但是却能感觉藏在衣服里， 充满力量的身体。
江一站起逼近了阮玉，阮玉抬起手上的皮衣遮在前面：“病人受不了刺激。”
“谁跟你说的？”
江一伸手把她的脸从衣服后面掏出来， 捏着她的下巴，“看着我。”
看着江一的阮小公主，在江一眼珠子的法力下瑟瑟发抖：“医生嘱咐。”
“忘记以前医生说得话，以后你的主治医生只有一位。”
江一顿了顿，没松手， 眯了看她， 就像是老师提问学生：“叫江什么？”
阮玉默默：“……江一。”
乖巧的病人讨人喜欢， 江一奖励的拍了拍她的头。
江一继续搭帐篷， 阮玉站了一会，去给他倒水，这一去等到江一搭好帐篷人也没回来。
江一悠悠的往回走，在后门就看到那小傻子，抱着他的衣服在跟“食物”玩。
会馆的食材都很新鲜，新鲜的程度是等会下锅的东西，现在还活蹦乱跳。
阮玉蹲的那个地方放了几个笼子，每个笼子都有一只胖竹鼠，阮玉手指捏着竹片，睁大了眼睛在喂。
察觉到有人看她，阮玉扭头就看到了江一，咧唇朝他招了招手：“一一你快过来看。”
亲热的就像是在叫小姐妹。
江一渡步过去，连弯腰都懒得，居高临下地看了笼子里露着大黄牙沙沙啃竹片的老鼠，又看了看容易满足兴奋的阮玉。
“你喜欢老鼠？”
听出江一语气中的轻蔑，阮玉柔柔瞥了他眼，“一一你不是还喜欢兔子吗？”
“我说得吃兔子，指的是吃你。”
终于可以解释这个误会，江一浑身轻松舒畅，那次车上，深夜孤男寡女，他暗示她，她竟然能歪到他喜欢吃兔子肉。
说完，江一见阮玉不惊讶，依然在玩竹鼠，眯了眯眼：“你早知道？”
“最开始不知道，但是后面再看我的裙子就琢磨出来了。”应该是跟他相处久了，习惯了他说话的模式，就明白了他什么时候话里有话，“我今天穿的是摘草莓。”
江一弹了弹她头上发带缀着的草莓吊饰：“甜。”
“嗯？”
阮玉茫然地看着江一，忘了还在喂竹鼠，手放了在了膝盖上。
没了食物，竹鼠拖着笼子往江一的方向滚。
突然“万众瞩目”，江一对上阮玉茫然懵懂的眼睛：“怎么？”
“你夸我甜？”
阮玉眨了眨眼，她在微博上经常被夸甜，但是……她本想江一不会用这个字夸她，可是仔细一想，他似乎从来就没夸过她吧？
最多有时候就像是哄她似的，说她乖。
江一是看到她穿得裙子上一片红草莓，随口一说，既不是夸裙子也不是夸她，但面对阮玉闪闪发光的眸子，江一心里莫名蠢蠢欲动。
拉起她的手腕，在她唇上吸了口：“很甜。”
“唇釉甜？”
“你甜。”
阮玉抿住唇，把竹片递给了在笼子里滚动的竹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