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唏,这次回来,可是又不一样。”秦子墨勾着唇,看着骆妍唏更加肆意的放纵自己,多了几分调侃。
骆妍唏下了马背,将马绳递给了马场的员工,不屑的说道:“一不一样,我还是那个骆妍唏。”
“是是是,你还是骆妍唏……”秦子墨也下了马背,挑眉问道,“晚上要不要去喝一杯?”
“妍唏不能再喝酒了。”
适时的,付恒宇出现了,依旧还是那个经常在骆妍晞出现的男人。
秦子墨对付恒宇翻了翻白眼,觉得很是扫兴,“妍唏,有没有觉得付恒宇他越来越啰嗦了?感觉烦人的很呢。”
“嗯,确实是更烦人了。”骆妍唏淡漠的说,眸子淡淡的没有任何情愫。
“妍唏,你该知道……你的情况,不适合有任何情绪,最好是保持平静的心情,也不要再有骑马这样激烈的运动了。”付恒宇眼里有担忧,明明应该阻止骆爷同意她再回来沣城的,偏偏还是固执的回来了。
只有付恒宇很惦记着骆妍晞的心脏病,她的心脏病……因为那次对自己用了药,已经变得很不稳定了,有可能随时都会……
而骆爷宠着骆妍唏这个唯一的孙女,也只能由着她了。
付恒宇很清楚骆妍唏只是想要回来,回到沣城再看看唐诀。
她不知道自己的日子还有多长,一年,两年,又或者还能活一辈子。
这似乎都是未知的。
骆妍晞希望在这未知的日子里,每天都能有唐诀……
这些付恒宇全都是知道的。
“付恒宇,我回来……只想为自己活一次。”骆妍唏沉了沉嗓音,脸上全是淡然。
曾经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现在要再一次的面对生死,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唐诀外,还能有什么。
付恒宇暗了暗眸子,沉默了。
秦子墨亦是暗暗叹息着。
“妍唏……”
在众人沉默之际,突然唐诀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骆妍唏更是一惊,回头看,双眼竟是忍不住颤抖,“阿诀?”
骆妍唏回来沣城,也就是这阵子的事,该是还没那么快传到唐诀那边。
唐诀的出现,自然是有些出乎意料外的。
“你回沣城,为什么没联系我?”唐诀一双眸子,深邃的落在骆妍唏身上,很多事,他不想去怀疑,可事实……却不能不去怀疑。
依旧是当初回来时,唐诀说的第一句话。
只是不同那次,唐诀的语气虽然冷漠,却并没有敌对。
现在的唐诀,对她全然都是敌对的气息。
她回来沣城有什么不对吗?
她回来沣城……不可以吗?
骆妍唏掩饰着内心要冲破出来的激动,“我还能再联系你吗?阿诀。”
“当然……”唐诀勾了勾唇,“这么久不见,不如找个地方聊一下?”
明明是在邀请,可任何人都能听的出来,唐诀是在威胁……
付恒宇正要开口,骆妍唏已经笑着答应,“好啊,也有快一年不见了,我想,阿诀你也应该是想念我的……”
唐诀没再说话,只是冷眼扫过秦子墨跟付恒宇,冷冽的杀死若隐若现。
“我在外面等你。”唐诀说罢,走了。
骆妍唏就要跟上去,付恒宇拉住了她的手臂,“妍唏。”
唐诀突然出现,突然的邀约,语气……显然是不对劲的。
付恒宇不想骆妍唏去赴约,也许是把自己送进地狱。
骆妍唏轻轻的掰开了付恒宇的手,唇角微提,“阿诀没有忘记我,我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谁都知道,骆妍唏说的话不但是在欺骗所有人,更是在欺骗她自己。
因为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了,所以就完全的放弃自己了吗?
骆妍唏一点也不畏惧去面对唐诀。
快步,跟上了唐诀。
付恒宇看着骆妍唏的背影,看着唐诀的背影,暗沉的杀死,在四周盘旋着。
连旁边的秦子墨都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哎,真不知道妍唏这次回来时对是错……”
*
临近下班时间,慕安安比较闲,准备再去看看慕安晏。
刚走出办公室,就被江暮卿喊去了他的办公室。
慕安安有些心惊,不会是报告又做错了吧?
没理由啊,今天的报告她都检查了好几遍的。
今天难道要加班了……
慕安安暗暗叹息着,微微垂着头,“卿少。”
江暮卿抬眸撇了一眼,接着把手里的文件丢了过去,“生日礼物。”
“嗯?”慕安安差异的看着眼前厚厚的一叠文件。
“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可以选择要还是不要。”江暮卿说。
慕安安在江暮卿限制的一分钟里,快速的浏览文件,这是一份关于国外的植物人医治的案例……
慕安安不可置信的颤着双眸看向江暮卿。
江暮卿又撇了一眼,“不要?”伸手就要去拿。
“要。”慕安安紧紧的抓着那一叠文件,呡了下嘴角说道,“阿暮,谢谢你。”
江暮卿眸色微微有了一丝变化,很快就被掩饰了,生硬的说:“你可以下班了。”顿了一下,又说:“案例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再来问我,如果有需要,我还可以直接帮你联系国外的那间医院……”
接着,故作不在意的看着电脑,似在认真的做事。
慕安安怔了一下,还是对着江暮卿连连点头,嘴角扯了笑,眼睛里更是因为激动而闪烁着光芒。
抱着那一叠文件,慕安安走出了办公室。
激动的泪水,一下子就划落下来。
没想到幸运的事会接二连三的来,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第286章 会让你后悔回来!
从赛马场出来后,唐诀跟骆妍唏去了研磨时光咖啡馆。
在一个雅间面对面而坐,彼此都点了一杯黑咖啡,彼此的喜好都不尽相同,却好似没有从前那样亲近,安静的有些诡异。
骆妍晞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放下,抬眸看了一眼唐诀,忍不住打破他们之间的安静,“阿诀,我离开的这半年里,你……有没有想我?”
再回来的骆妍晞,跟半年前不太一样了。
似乎没有更多的忌讳,也不想再隐藏自己爱着唐诀的心。
唐诀抬眸落在骆妍晞身上时候,从嘴里溢出的是冷然的话语,“为什么回来?”
话语里是满满的质疑。
在半年前骆妍晞告诉他要离开沣城的时候,他分明是警告过她,不要再回到这个地方。
偏偏还是回来了。
骆妍晞眸色显然是怔了一下,又端起咖啡优雅的抿了一口,视线从唐诀身上移开,落在窗外,“阿诀,你始终还是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活着吗?”
当年发生的事,他已经不想再去追究了吗?
他妈妈对她痛下毒手,而她死里逃生……就都应该翻篇了吗?
唐诀看着骆妍晞那“悲痛”的眼神,微眯了鹰眸,声音冰冷中透着骇然下的危险,“不要太任性,没有任何人该为你的任性买单。”
经过几个星期的严密调查,邢昊在今天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慕安安出事那天,骆妍唏刚好回到沣城……
回到沣城却一直不露面,接着慕安晏出事……
最重要的是,咬了慕安安的那只藏獒身上的红色粉状是出自鬼门……
若是唐诀没记错的话,刚刚在赛马场还来不及隐藏的是叫秦子墨的男人,鬼门门主。
骆妍晞跟秦子墨的关心看起来很不一般。
唐诀不想去怀疑骆妍唏,更不想去调查她的身世,毕竟……她是重要朋友的妹妹临死的托付。
无论如何,也想要顾及那已逝去的朋友,因为保护他送了命。
唐诀对骆妍唏是一再的忍耐,可她却一再的逼迫,似乎是想要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逃的绝境。
骆妍唏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对唐诀憧憬的眸色,也没了焦点,略带自嘲的问:“阿诀,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回来吗?”停顿了一下,笑着说:“我说我想你了,因为太想你了,才回来的……”
她的爱为什么要变得这么卑微?
这样一点也不公平。
唐诀绷着一张俊颜,墨瞳微凝着,缓缓开口:“你离开的就不该再回来。”
沉冷的话语,是对骆妍晞最忠诚的警告。
没有人的忍耐会一直持续,当到了一个极点的时候,就会爆发。
骆妍晞的心咯噔了一下,激动的冲着唐诀吼道:“我为什么不能回来?”眼睫不停的扇动着,她眼眶越来越红,“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你要一再的拒绝我回来这里,这里可是我成长的地方,而我哥哥……也在这里。”
她所承受的伤害,都是因为唐诀“爱”她……
明明心痛难忍,却还是要拼命的忍着。
唐诀没有说话,只是眼底划过一抹阴戾的气息。
一句哥哥,彻底的震怒了他,他所有的隐忍都显现在脸上。
骆妍晞潸然泪下,上前,伸手搂住了唐诀的腰,头埋在他的背后,“阿诀,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你知道的……我爱你爱的不比她爱你少,我们应该才是天生的一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