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困:“……”
他发现,徐佩秋总有办法惹他生气,许困干脆的扭头,眼不见为净。
徐佩秋无声笑起来,清浅的笑意如涟漪慢慢荡开,染亮了她白皙漂亮的脸,她笑起来,周围的景色黯然失色。
顾哲闻立在远处,恰好能看见她的正脸。
铁柱立在一旁:“顾少校,那位女同志太好看了。”
顾哲闻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徐佩秋突然抬眼,与他远远对望,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减淡,恢复了之前疏离的模样。
许困听见后面没有脚步声了,他回神,随着徐佩秋的视线看过去:“他们是谁?”
“不认识。”徐佩秋收回视线继续走。
刚消停的许困的嘴立刻启动:“我跟你说,男人都是骗子,谁信谁是傻子。”
顿了顿,许困重新抬起头来:“尤其是他那样衣冠楚楚的,更要警惕。”
“有句话说得好,衣冠禽兽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那种人。”
“哦。”徐佩秋应了声,两人走到村口的时候,恰好遇见了给周怀庆送水的张慧兰。
在看见徐佩秋的瞬间,两个人的手齐齐一抖,像被捉奸在床的狗男女,两人不知所措的僵立在原地,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徐佩秋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张慧兰做贼心虚,赶紧走上前来:“佩秋,你听我解释,我是给我爸送水的时候,顺便给怀庆哥送了一盅。”
“还有那割猪草的地儿,怀庆哥他不是故意找队长调整的。”
徐佩秋似笑非笑,看不出是无所谓还是生气了:“那他是有意的了?”
第4章 四颗糖
张慧兰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许困倏地扬起一拳头对着周怀庆锤过去,直接把人揍得坐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徐佩秋没有阻止,她漫不经心的盯着张慧兰,表情松散:“既然不是故意的,那他就是有意的了。”
张慧兰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歪理,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远处有几个人远远看着,徐佩秋慢慢走近她,她蓦地翘起唇角,头稍稍歪着:“你们俩什么关系啊,他这么帮你,可真难得。”
“不是佩秋,你听我说……”
张慧兰找不到词儿了,她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徐佩秋点点头:“你继续。”
她这是要好好地听张慧兰说说理由了,张慧兰张了张嘴,内心发紧。眼前的徐佩秋太过冷静,她心里升起浓郁的危机感,按照徐佩秋以前的性子,这个时候她应该大吵大闹,或者是赌气转身离开才对。
可今天,徐佩秋那双清亮的眼睛就这样望着自己,直直看进她心底,让她生不出半分说谎的心思。
就好像,徐佩秋似乎早就看破了一切。
张慧兰觉得心无端有些发堵。
周怀庆被揍得牙齿溢出鲜血,他抬手摸了摸口中溢到嘴唇上的血,瞬间恼了。他从地上爬起来,瞪向徐佩秋:“你怎么打人呢?”
徐佩秋表情散漫,那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看不出情绪,以往看向他充满爱意的眼神,今日只剩下厌倦和冷淡。
周怀庆心中嗤笑一声,有本事了,还学会欲迎还拒,专门装作冷淡的模样勾引他了。
徐佩秋闻言,她机械地转动脖子,徐佩秋懒懒的眨了眨眼:“他打的你,你找我干什么。”
“我又打不过他。”
“难道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还想要我帮你做主?”
许困在旁边听着,眼神迷茫,他姐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
许困拧着眉,懒得想了,他冲上前抓住周怀庆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许困比周怀庆高,他抓起对方的衣服后,周怀庆被迫踮起脚,以免自己被勒死。
许困眼中盛着怒火,他声音低低的,带着隐忍的怒意:“我打你都算轻的!她张慧兰是女人,我姐就不是女人了?你特意把我姐支到那么远的地方,是不是巴不得我姐出什么事?”
他说完,一拳直接砸到周怀庆鼻梁处,周怀庆吃痛,鼻子很快流下两条红印。许困又揍了他一拳,最后像扔草垛似的把周怀庆扔到地上,许困像只迎敌的幼兽,凶狠的低吼着:“下次看见我们,你最好绕道走,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许困说完,拉起徐佩秋打算溜了。
张慧兰眼神晦暗不明,她蹲下身扶起周怀庆,眼中积蓄了眼泪,水光闪闪的:“徐佩秋你怎么能让你弟打人呢?你这样是要被抓进去关起来的!”
“我要和队长说,让父老乡亲们评评理。”
徐佩秋脚步一顿,她回头:“你去啊。”
“你最好把父老乡亲们全部找来,正好我当着全村人民的面儿问问,他周怀庆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把我俩干活儿的地对换。”
徐佩秋唇角翘起淡淡的弧度,她声音轻柔,像是在自言自语:“男未婚女未嫁,说不定还能凑一对儿。”
你们俩就凑合着过吧,也别去祸害别人了。
许困茫然的望着徐佩秋,她好像真的变了。
为什么会变,许困不想知道,反正只要不巴巴的凑上去贴着周怀庆这个男人就行。
周怀庆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他站起身,死死盯着徐佩秋,似乎是在判断她这话的真假。
许困警惕的看着他,双手握成拳,只要周怀庆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能及时挥拳趁机再揍对方一顿。
“徐佩秋,我知道你喜欢我,就算你喜欢我,你也不用……”周怀庆的话没说完,许困暴怒的扇了他两巴掌,“啪啪”两耳光,把周怀庆的火气也扇了出来,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
张慧兰惊住了,她手伸伸缩缩,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拉架,她口中叫着:“哎呀你们别打了,哎呀别打了呀。”
“佩秋你快劝劝你弟弟,怀庆哥都被打出血了。”
徐佩秋淡淡扫了她一眼:“许困用力点儿,今晚给你煮鸡蛋吃。”
许困抬头:“你中午就说要给我煮鸡蛋了。”
徐佩秋脸上扬起无辜的笑:“你现在让他揍两拳,明天他说不定还要带上老母鸡来给你赔罪。”
“真的?”许困眼睛一亮,当即乖乖的任由周怀庆打,他龇牙咧嘴的,没一会儿脸上就显出肉眼可见的青紫色。徐佩秋见差不多了,立马一脚将周怀庆踢开,将浑身沾着泥土的亲弟弟拉起来。
许困揉了揉脸,啐了一口:“呸!这个死不要脸的打人还挺痛!”
“要不是为了让他提着老母鸡来给我赔罪,我非得揍得他半个月下不了床。”
周怀庆和张慧兰呆滞的望着徐佩秋,徐佩秋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把一个大男人一脚踢开?
还有,什么带着老母鸡上门赔罪?谁说他们要赔罪了?明明是他许困出手在先!
徐佩秋拍了拍许困身上的泥土,背篼和镰刀都不要了,直直拉着许困走向生产队大队长李爱国的房子。
院子里除了李爱国和她媳妇儿,刚刚遇见的那个神秘军官和铁柱也在。
徐佩秋二话不说开始掉眼泪,她漂亮的眼睛瞬间红了,眼眶里蓄满了清澈的泪水,我见犹怜。
徐佩秋拉着许困,声音哽咽:“大队长,你可要为我做主。”
“周怀庆一看见我弟弟就像疯狗一样冲上来打我弟弟,你看他把我弟弟打成什么样子了?”徐佩秋哭哭啼啼的,到底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演戏,无人得知。
徐佩秋把许困按到地上,许困一不留神,趔趄到摔倒地上,十分狼狈。
她小声抽泣:“我们姐弟俩相依为命,年纪小小就没了大人,许困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如今周怀庆把我弟弟打得路都走不了,也没力气干活挣工分,他这身伤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恢复不了,以后我们俩可该怎么活下去?”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还受了伤,大队长你今天要是不为我和许困做主,我们俩也活不下去了。”
“我们回家跳井算了。”
许困:“?”
其实他伤得没那么严重,他看了眼自己的亲姐姐,想了想,干脆身子一歪,躺在地上机灵的叫起来:“哎哟李大队长,我全身都被打得好痛。”
“周怀庆那个知青仗着自己比我大就随意打我,我打不过他,被揍了好多下。”
李爱国怀疑的看着他,你打不过区区一个周怀庆?我看你以前一个人单挑人家隔壁村的张大牛孙二丫钱狗子三个人的时候,挺厉害的啊。
铁柱站在顾哲闻身后,看得心都揪了起来,他赶紧道:“这位女同志,你别哭,我们大哥在这里,你好好说,若是你真受了委屈,我们大哥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我们大哥是军人,一身正气,全心全意想着人民……”
顾哲闻回头,铁柱悻悻的闭上嘴巴。
徐佩秋朝顾哲闻看过去,顾哲闻也看着她,他脸上的表情很淡,隐约能看见他眼中滑过的笑。
低低的,磁性好听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你,那只鸟儿?”
“啾?”
“……”徐佩秋抿着唇,定定地直视他。
她眼眶泛红,眼睛像明亮的玻璃珠,玻璃珠上飘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如雨后沾水的桃花,娇艳欲滴。她哭了一会儿后,鼻尖红红的,软糯的说话声夹杂着微微的哽咽,比那声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啾”更为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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