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都是许困指使我这么做的。”徐佩秋举着手。
她逆光蹲着,笑颜如花,从她身后传来的阳光,几乎要晃晕了顾哲闻的眼。
顾哲闻恍惚片刻,在她纯净的笑脸中都快心软答应了,不过很快他的理智回笼,他摇头:“不行,进屋去。”
徐佩秋说不通,只好起身离开,她真没那么娇气和脆弱的。
不过,被男人这么悉心的爱护着,心里暖暖的,像沁了蜜一样甜。
徐佩秋只好进屋打下手,从山里捡回来的野菜需要清洗,从山里捡回来的坚果需要敲开。徐佩秋手伸进去,触及到不少细细的小刺,她低头一看,绿油油的像海胆一样的坚果安静躺在袋子里,枝丫断口处还流着新鲜的树枝汁儿。
徐佩秋嘴角一抽,她抓起一颗板栗:“你跟我说这是在地上捡的?”
许困抬头一看:“哦,这个不是,这个是顾少校特意摘的,说和野山鸡一起炖,有营养,又好吃,还特补。”
“既然你拿了,那你就顺便把它敲开吧。”
徐佩秋没有违背他的话,许困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难道自己走了一个月,徐佩秋开始养成了坚强独立又听话的好性子?
不过下一秒他美好的幻想就破灭了。
“不过这东西这么多,我一个人得敲到何年何月?”徐佩秋扒开袋子口子看了看,满满的一袋子,这是把人家整个板栗家族连根铲除了吧。
“等我忙完这里,我就来帮你。”许困默默道。
“成。”徐佩秋爽快答应,提着一袋子板栗出了灶房,她拿着一块小石头坐在院子里敲敲打打,她把板栗壳敲碎以后就扔到旁边了。许困忙完出来一看,一地惨遭□□的板栗,凄凉的躺在院子里的石板上。
徐佩秋见他来,解释道:“我都敲碎了,稍微抖抖就能把板栗子取出来了。”
刚好最后一颗板栗她也敲得差不多了,她立马拿起板栗,尖着手指掏出了里面新鲜的板栗子。许困叹了口气:“让开让开,我来。”
徐佩秋那细皮嫩肉的,要是不小心被扎到了,还不得好好闹上一顿。
“干嘛?”徐佩秋睨了他一眼,想要接着掏,许困递给她一把小刀:“你剥壳儿,这个我来。”
徐佩秋笑着接过小刀:“也行。”
她拿着小刀,专注的把板栗壳,连着那层长毛的软皮剥干净。壳儿很硬,不好剥,她坐在小凳上,安静又认真。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宽大的手掌抓住她,把她手中的刀子夺了去。顾哲闻蹲在她旁边,拾起一颗板栗:“我来吧。”
他趁着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徐佩秋没有坚持,她揉了揉眼睛:“剥这东西挺累眼的。”
她剥了小半碗,现在看什么都头晕眼花。
顾哲闻抬头:“你这是营养不良。”
她没有否认,这个年代,哪个小孩儿不营养不良?两人沉默下来,徐佩秋把小板凳让给他:“你坐吧,蹲着挺累的,我再去拿根小板凳出来。”
徐佩秋飞快从屋里搬出一根小板凳,她坐在顾哲闻旁边,盯着顾哲闻的手看。虽然顾哲闻的手掌有些老茧,摸起来很粗糙,还有点儿磕人,但男人的手真的好看,骨节分明,白白净净的,指甲打理得整整齐齐,圆润干净。
他一只手拿着褐色的板栗,一只手握着刀,手背上的筋脉微微凸起,别外诱惑。
又很温暖。
总是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顾哲闻剥了两颗板栗,发现小丫头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瞧,模样好奇,视线湿漉漉的,粘人又柔软,和刚见面时,那浑身带刺的模样截然不同。
此时的徐佩秋慵懒乖巧得好似一只信赖他的小猫儿。
乖巧得想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小脑袋。
顾哲闻抬眼的那瞬间徐佩秋就察觉到了,见他盯着自己看,徐佩秋突然别扭起来,她回视对方:“看我干嘛?”
“你好看。”顾哲闻轻轻笑起来,低头继续剥板栗壳儿。
徐佩秋小尾巴翘得高高的,她凑到顾哲闻身边,压低声音小声说话:“那可不是,人民教师,你若是不看我看紧点儿,说不定我就和更好的人跑了。”
“你不会。”顾哲闻的眼神越发温暖,他手上动作没有停。
“谁说的,万一我跑了呢。”
这么笃定?徐佩秋眨了眨眼,有些好奇。
顾哲闻笑了笑:“你的课本儿背得怎么样了?要是被我发现你有很多不会,你看人民教师怎么惩罚你。”
“背完了背完了,你随便考我,要是我答不出来,我这人民的称号就撂在这儿了。”徐佩秋拍着自己的大腿,自信满满。
她骄傲又自信的模样,闪耀得晃眼。
顾哲闻表情阴暗不明,本不该如此的,他的小玫瑰本该漂漂亮亮的,任性又娇气,被人高高的捧在掌心,接受所有人羡慕的目光和注视。
“行。”顾哲闻垂着眼:“吃完饭我就考你。”
徐佩秋无所畏惧。
“不过,我想去城里买点儿题回来做,练练手感。”千题百炼无疑是最快的提升捷径。
“不用了,我都准备好了,你想要什么我全都有。”顾哲闻侧了侧身,对她微微一笑,笑得徐佩秋有点发毛。
板栗剥得差不多了了,徐佩秋掏了颗塞进嘴里,生板栗又脆又甜,轻轻一嚼,口中顿时溢满了清香和淡淡的甜味。徐佩秋端起碗时,还不忘往顾哲闻的嘴里塞了一颗。
野山鸡处理好已经在炖着了,她舀了一瓢井水把碗里的板栗淘干净,端进了屋里。有顾哲闻和许困在,厨房里基本就不用她干活儿了,一个做菜一个烧火,留她在旁边东看看西看看。
灶房里渐渐飘出了浓郁的香气,虽还未到饭点儿,徐佩秋却觉得有些饿了。
她摸了摸肚子,砸吧了几下嘴,口中开始分泌清亮的口水,徐佩秋咽了一口口水,馋了。
许困添了火,随意的聊天:“姐,那周怀庆还有在欺负你吗?还有村里的其他人。”
“没有了。”徐佩秋摇头,她清清嗓子:“自那事儿以后我就经常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她们想欺负人也找不着。”
“……所以你也没去干活儿了?”许困忍不住扶额。
徐佩秋理直气壮:“我能赚钱。”
“你能赚什么钱?”许困反问,顾哲闻也跟着看过来。
“不用你管,反正我能挣钱就是了。”自己假装是算命先生的事儿还是不要告诉家里的俩男人了,反正她也只是个临时工,等她凑足了钱,她也就转行了。
许困狐疑的打量她,怀疑她在做投机倒把的事情,不过徐佩秋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当着顾哲闻的面问。
他嘴上不饶人:“你可别把自己坑了,注意安全。”
“知道了。”徐佩秋敷衍的回答。
许困不说话了,倒是顾哲闻一直盯着她看,直到饭菜做好,端上了桌,顾哲闻都没移开视线。徐佩秋假装没有看见,她一边吃一边说:“家里的柴火要没了,许困你下午出去捡几捆柴回来。”
“知道。”他也正有这个意思,趁着今天有时间,他得赶紧去拾柴火,最好能捡个几大捆,够徐佩秋烧一个月。
饭桌上,顾哲闻讲了些许困在部队里的事情,算是汇报,知道许困还和以前一样不省心,又凶又痞,徐佩秋就放心了。既然部队里人杂,许困凶狠点也是好事,至少不会让人欺负。
但是,迟早有一天,她会让许困昂首挺胸的走在人前,让所有人都羡慕他,尊敬他。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徐佩秋垂着眼,闷头吃饭。很快她收到了一道关心的视线,她微微抬起头,顾哲闻的脸印入眼帘,徐佩秋露出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许困看着自己的长官和自己的姐姐眉来眼去的,疑惑地抓了抓脑袋:“?”
许困吃了饭,即刻就拿着砍柴刀准备上路了,徐佩秋叫住他:“现在这么热,出去晒中暑了怎么办?”
“不碍事,我们天天中午还顶着大太阳训练呢,不也没出啥事儿么?我习惯了。”
她看着许困那张依旧白皙的脸,有些怀疑:“真的?那你怎么还这么白,一点儿都没被晒黑?”
“你不也一样白?哦我忘了,你根本没出门干活儿。”
徐佩秋挥手就想揍这皮孩子,许困飞快躲开:“我出去了。”
“注意安全。”
顾哲闻确认许困走远后,反手关上了院门:“考考你这些天的成果。”
徐佩秋刚撕了颗糖塞进嘴里,她用舌头把糖抵到脸颊边,腮帮子立马鼓出来小小的一块儿:“随便考。”
顾哲闻拿出自己特意为徐佩秋编写的一本练习题,他把习题册推到徐佩秋面前的桌上:“考试。”
习题册很厚,看起来有好几十页,被主人用针线精心的装订起来,把一页一页熬夜撰写的试题订成一个厚厚的本子。徐佩秋细白的手指翻开一页,纸张上立马飘散出熟悉的墨水香气,她抿抿唇,乌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长身玉立的男人。
他塞给徐佩秋一支铅笔:“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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