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瑶被这么一装扮,人看起来更是可爱,只是总归不是稚童,好奇的看过商朝时期铜铃是何模样,有礼的谢过姝娘后,就下了矮榻出去洗漱了。
等到王瑶在旁指导姝娘,用玉米粉掺着只有一小袋的小麦粉,蒸出一锅玉米面馒头和几个窝窝头,配着清炒的土豆丝一陶盆,想着昨儿那四只的食量,就是姝娘也觉得这菜恐怕不够,去一边的陶罐里用长木筷,夹了满满陶碗的腌制菜根,王瑶虽看不出原来是何物,但想必是腌制的时间够久,吃起来倒是咸脆刚好。
“咦,又是什么好吃的,闻着可真是香。”室火猪对吃的,鼻子最是灵光,在清炒土豆丝做熟没一会儿,就闻香从临院跑了过来,一进灶间闻着扑鼻而来的菜香,和若有似无的一股子香甜味,忍不住的闷声开口说道。
猛地听见说话声,正要拿起锅灶上的木盖,将蒸好的馒头窝头拿出来的姝娘,被吓的捂胸后退,一双眼睛满带怯色的看向门口,见着是夫君的小弟,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埋怨说道:“进来也不弄些动静出来,把我给吓得心跳的厉害,做的还是土豆,不过是玉儿教我用炒的,虽没吃上口不知滋味如何,但闻着这么香该是差不到哪儿去,既然来了就帮帮着玉儿将炒菜和腌菜端出去,在叫了你几个兄长过来吃饭,一会儿我就端了这叫‘馒头、窝头’的饭出去,可别让他们光吃菜。”
室火猪听又是王瑶弄出来的菜式,虽还未吃上一口,嘴角就馋的快流出口水来了,听见嫂子的吩咐,就傻笑着进去端了用陶盆装着的土豆丝出去,当然也没忘了带玉儿一块儿,把东西往堂屋的矮榻桌上一放,就忍不住的想伸手去偷吃,但只听“啪!”的一声,借着就是室火猪的痛呼声响起。
摸着自己没变样子的胖手,圆胖的脸上一双圆圆的小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委屈,低头小声嘟囔着反驳说,“我就是想尝尝咸淡,若是差了也好早些端回去给嫂子,让她再重新回锅添些盐,不是只为偷吃。”
王瑶才不听他嘟囔,掐腰瞪着室火猪说,道:“你这话也就骗骗心软的叔母,和不知道你小心思的人,快点去叫杨叔父他们起身,不然再等会儿饭菜凉了,叔母还要费工夫给你们热。”
室火猪看他的招数在王瑶这儿不顶用,也没见他恼羞成怒,只是不舍的舔舔嘴角,强忍着嘴馋多看了桌上的土豆丝一眼,见着王瑶真不可怜让他吃上一口,只能转身一下窜没了影儿,想着快些叫几个哥哥起身,也让他能早些吃上饭菜。
热闹的朝食吃完,看着室火猪耍宝,中间劳累姝娘又多炒了一份菜,那一锅十几个的玉米面馒头,也都全部吃了个干净,杨森抱着王瑶与众人告辞,就向着太师府过去。
不知是不是有余元在,太师府的守门家将,见着杨森一身仙鹤道袍,面相虽带着些许的煞气,但却也颇有几分仙家气度,待问过前来为何,听杨森说与太师闻仲乃同门中人,就一脸恭敬的将他们迎了进去正堂坐着。
而还未喝完一杯茶,就听见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响起,待王瑶和杨森向着门口一看,就见着来人竟有六个,王瑶与那带着期望担忧的眼睛对上,就自矮榻上站起身来,向着那人惊喜喊道:“喜媚姨!”
等到众人再坐定身子,听李兴霸从头言说,王瑶也才知道,那日事发的太过突然,若不是胡喜媚不得黄贾氏喜欢,在其准备自缢之前,就命刘婆子前去给她灌药,断了她死后胡喜媚会被黄飞虎收房的可能,李兴霸真喝下那毒酒,虽不会真的被毒死,却也会显出异样来,若真被闹大定是会闹的满城风雨。
不过总算在紧要关头,胡喜媚隐身进去房内,把李兴霸喝的毒酒换了,让他借此脱身而出,将黄天禄的魂魄重新附于体内,再趁着黄贾氏身死,屋内无人的空档将毒酒灌入黄天禄嘴中,亲眼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这才想着闪身离开。
可谁想到不等两人出去院子,就见着兵将硬闯进府中,还好那领兵的武将是余元,两人无需暴漏丝毫,就安稳的进了太师府。
“还好你们安然无恙,若不然我与爹爹心中定是难安,只不过那黄府却是白进了一遭。”虽是进了一趟黄府,但只算计早死了一个黄天禄,不知此番算计是否多余,王瑶嘴上说着不安的话。
胡喜媚看着王瑶眼中的失望,好笑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说道:“哪里有白去,那黄飞虎知晓黄贾氏和黄天禄身死,却是派人进城寻过我的下落,只是我因未见着你们父女,这才对其推脱说待得地方还算安全,想要救了黄天祥再出城去寻他,如此却将那黄飞虎好一通感动,只许诺允我正妻之位。”
☆、51
看着胡喜媚脸上的不屑,王瑶想着黄贾氏和黄妃,并未用死给纣王再添罪名,那去得战场上必死的几人,实在不需再费心与其周旋,可还不等她开口说不去理会,那本是在与兄长说话的李兴霸,却看着胡喜媚一脸不悦的白了她一眼,开口说道:“正妻又如何,还不是个续弦而已。”
这几日每每提起黄飞虎,李兴霸就在哪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她堂堂一只有着近九百年修为的妖精,哪里会真的看重什么妻妾之说,不过就是安慰侄女的话,都能让他接话冷嘲热讽一番,实在让人听得心中憋闷。
“李兴霸,你若是看我实在碍眼,不愿我在这太师府多待,我胡喜媚也不是死赖着的人,如今玉儿也寻着了,我马上就收拾东西走。”虚荣看重脸面的胡喜媚,如今虽说难得能自控些,但总归是本性如此,哪里是能全改了的,被李兴霸再三的出言讽刺,如今还是在众人面前,她哪里还咽的下这口气,话说完就起身拉起王瑶,要向着厅堂门外去。
李兴霸说一出口,看着胡喜媚变脸,心中就有些后悔嘴快,但看着她气愤起身,真的要离开太师府,一时又口无遮拦,说道:“明明自己想去找那老汉子,还为了脸面说是我逼你离开,真是未曾见过如此厚颜的女子。”
王瑶在听李兴霸开口,看着他扭曲嫉妒的脸时,就猜到了些什么,本还想着在一旁看热闹,但听李兴霸说话越来越难听,心下也是有些不乐意,就算愿给二姨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可也并非是个人就行的,见着胡喜媚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红着眼眶瞪着李兴霸看,王瑶忍不住的开口说道:“李师叔你此言太过伤人,我二姨是何性子,不说这些日子你们同在黄府,想必也是有所了解,就算不是早有相识,难道我妖族女子,就该是那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之辈吗?若是如此,我倒要回去岛上问问龟灵、金灵几个师叔,看她们可是本性也是如此,才让你等久居山岛之上,却也能如此做想。”
此话牵扯上岛上几位圣母,屋内截教几人心中都是一哽,三圣在李兴霸初一开口,就看出他在意那胡喜媚,只是不知为何言语却又一股子怒气,本以为那雉鸡精性子爽快,想必是不会在意李兴霸一句半句的醋言,可谁想四弟竟然如此不饶人,闹的连玉儿都看不下去的说话,杨森这几日与王瑶相处较多,也是看出四弟眼中的懊恼和愧疚,见着兄长看过来的眼神,只好笑着打圆场,对着王瑶好言劝说道:“喜妹、玉儿你们先莫着恼,我四弟兴霸性子不坏,只是那张嘴有些不饶人,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才会让兴霸如此别扭。”
“二哥,你说什么呢,我哪里有别扭。”李兴霸听杨森如此说他,不高兴的出言驳斥道。
王瑶和胡喜媚想着说话的李兴霸那儿看了眼,见他果然别扭的厉害,似是察觉两人在看他,越发躲着转过身去不看人,胡喜媚心中虽然还是恼他,但想想手上未褪下的灵器,还是压下心中的怒气,看着李兴霸声音略带疑惑的开口问道:“李兴霸,你二哥说的确实是,咱们还在那黄府里的时候,咱们虽说不如兄妹般亲近,但事事也都有商又量的,可自从黄府出事之后,来到这太师府不久,你就对我挑衅讽刺的厉害,我因为记挂着你在黄府对我的诸多照顾,才多番忍让不与你争吵,可如今在玉儿和几位前辈面前,你还如此说我实在太过了,虽说我寻着玉儿,总要去王宫与姐姐说一声,但走前还是想知道你为何忽然变得如此难说话。”
李兴霸看着胡喜媚难得一脸正色,那巴掌大的娇俏小脸上,柳叶般美的眉紧蹙着看他,还有身边几个兄弟也是如此,让他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撑不住众人如此看他,只好起身挠头走到胡喜媚身前,伸手一把将人揽进怀中,在其耳边不悦的嘀咕道:“还不都是你,干嘛非要对那个黄飞虎虚与委蛇,黄家不是被咱们不着痕迹的弄败了,且也无人怀疑到咱们,剩下那几人只让我二哥和余元带兵打杀了就好,你不止要与他牵扯不断,还说什么帮他就幼子,难道你之前所说都是假的,实是为了光明正大做那黄老汉的妻,可我这个蠢蛋,就是这样劝说自己,还是对你怎么也放不开,你这个克星到底要我怎么样。”
“哦,原来都是妒念惹的祸事。”厅堂众人都是修行不浅的,就算李兴霸声音再小,却还是被他们听进耳中,就是王瑶也是听得捂嘴偷笑,一句戏言让屋内众人都笑开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