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朝歌仙寿宫内的狐妖,自夜半之时收到王瑶用黑鼠传来的密信,就站在宫门前看着月升月落未再合眼。
身形壮硕不耐烦留人在身边安睡的纣王,不知何时竟有了不抱着那柔软如无骨的身子入睡的习惯,朦胧中感觉不到靠着他安睡的身子,纣王想紧紧胳膊将人揽进怀中,却什么都没抱到,眉头一皱的从甜香的梦中醒来,看着床上无人刚想开口喊人来,抬头就看着身穿单薄白色中衣,站在寝殿窗边一脸脆弱的美人儿。
轻声掀开被子,纣王未想着自己,只拿了件外袍赤脚走到妲己身后,将袍子盖在不知何时起身,都要感觉不到丝毫温暖的身子,将外袍给她披上后,略带强硬的将人搂紧在怀中,声音带着些不悦的低沉道:“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不知道孤会心疼吗?这殿内伺候的人都去哪儿,你起身竟都无一人知晓,在身旁伺候小心伺候着,都是些没用的,等孤将人都处置了,再给孤的皇后换些尽心的人来。”
明明是吓人的话,可不知为何在狐妖听来,只觉得本被夜晚的寒冷,冻得没有知觉的心,竟渐渐感觉到温暖。放松身子依靠在身后温暖壮硕的胸膛上,若是不知道圣人无情,她此时定当还天真的做着残忍的事,却还觉得只是为了报恩女娲娘娘,也能得其恩典做那天上神仙,护住一干狐妖不被人欺辱,也保下九尾一脉的根基。
“大王,我让你没了皇后,没了两个皇子,还没了宠妃杨氏,你恨不恨、怨不怨我?”不知是身后的怀抱太过温暖,还是这一晚的寒冷太过可怕,狐妖竟说出这么软弱的话来。
这话一出口,狐妖就觉得不对,可话已经说出口,已无法收回,只绷紧了身子低头想该再怎么原说。
而怀抱美人的纣王,感觉到妲己话一说完,身子就僵僵不敢动弹,心中本稍有对两位皇子的想念,如今哪里还顾得上,只把人转过来面向自己,抬手顺着她一头柔顺乌黑的青丝,眼中带着淡淡的温柔笑意,看着一脸紧张害怕的妲己,在其额头上落下一吻,说道:“不恨,不怨,也不会恨,不会怨。”
妲己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是眼中的泪怎么也落不完,有事一日纣王因她未能去上朝,可狐妖等被他哄好,听着有老臣高声谏言,只觉得心中愧疚不安。
也破天荒的未让纣王杀死或责罚那人,还虽是舍不得,硬是劝了人前去上朝,在纣王见她不舍要带她一同前去时,不怕惹恼他的摇头拒绝。亲自帮他穿好朝服,带上珠帘朝冠,将人亲自送出寿仙宫外,才回去寝殿将腰间塞着的布条,仔细靠着未灭的油灯烧了个干净,又提笔把想问的话写上,让黑鼠帮其带出宫去,才叫来殿外伺候的婢女,帮其梳洗还传话给国师,静等申公豹前来,说下一步该如何。
宫内都知国师不凡,自然对皇后未梳洗完,国师就从高可通天的引仙台,这么快就来到寿仙宫并不感到奇怪,知道宫中规矩,自然也知道后宫女子不可单独见外男,国师如此不凡自当更加慎重,为要人把其引入殿内,命伺候婢女请国师去寿仙宫的花园子内,让其在亭中稍候。
等她稍稍梳洗打扮过后,就带着五六个婢女前去,在看的见亭子,也看得清亭内之人的地方停下,侧头对着跟来的婢女们吩咐等在此处,妖狐才又抬脚向着亭内走过去。
申公豹在狐妖开口吩咐宫婢前,就已知晓她正往此处走,见其快到亭外也照着宫里的规矩,对着她装模作样的施了一礼,“贫道见过王后娘娘,不知您今日叫小道前来是为何事?”
在外人面前很是恭敬的国师,被狐妖抬手叫其身来,随着她一同回去亭内,就浑身不自在的传话道:“有事大可无人时喊我,不论何地我不过片刻即到,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叫我来这儿。”
狐妖转身抬手用手中的帕子,遮住讽刺轻挑的唇角,听申公豹话说完,面露担忧说道:“国师乃世外高人,本宫也是没法子,昨晚竟做了不详的梦,这才寻国师来问问,我朝如今看天象可还安稳。”
话音一落,暗中也是传话回道:“仙长莫气,我平日只是迷惑纣王,也让其杀了不少朝中良臣,可看着似是并未动摇到这商朝根本,只觉平日只劳累仙长很是不该,所以我昨晚苦思冥想,却是借着道长所想悟出一计,着急想要禀说与道长,这才没能等到傍晚身边无人之时。”
“哦,王后所梦是如何?”“你们狐族并非蠢笨的,贫道见着你还以为是例外,既然你有计策就说来听听。”申公豹虚掐指,好似听狐妖说完话,就要测算的模样,对着狐妖问道。
“这,唉,本宫实在说不出口。”狐妖故作为难的叹气道。
而传音时声音却带着些许谄媚,道:“小妖再是聪明,也是比不过道长一分,就是这个费了一晚工夫想出来的计策,也是脱胎道长随意的吩咐,您吩咐我装病取那比干之心治病,虽是能让纣王骂名更甚,但若是那装病之人,换成是黄飞虎之妹黄妃,可是不止能害了那比干,也让黄飞虎恶了朝中文臣,如此文武大臣相合相辅之势,定能因此事不攻自破,只是我如今为压制体内妲己生魂,已无多少法力能施展,无法前去为那黄妃施法,却要劳烦仙长了。”
“好好,不愧是狐狸修行而成,这俗世才待了不过半载,就对凡人之事如此清楚,事情就按你说的办,只是我还需提点你,宫内再没了黄妃,纣王可真就是你一人的了,你切忌不可多动心思,别忘了人妖有别。”申公豹好似看穿她心思,避开身后人的婢女眼睛,一脸不屑的看着狐妖提点道。
见她诚惶诚恐的应下,才开口对其安抚说道:“王后娘娘不需担忧,这梦境与现实乃是反左的,是故您梦中越是不好,我大商才越是牢固,您实在不需为此事多费心思。”
狐妖自知那申公豹心思狭隘,早没了与他计较的心思,只要他答应去给黄妃施咒,安分的当她手里借刀杀人的利刀即可。
听他这宽慰的话,在旁侧耳仔细看着,努力听仔细的婢女,只见王后一脸惊喜,看着申公豹说道:“真的?”
“确实如此,王后尽可放宽心。”申公豹不将此当回事的肯定回道。
狐妖听了这话,真的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总算放下心来的说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今日真是劳烦国师白跑一趟,素梅取了前几日大王所赐可做火烷衣的料子拿来赠予国师。”
申公豹在仙山修行,什么宝物没见过,对狐妖所说的东西并不在乎,还不等素梅听吩咐施礼应下,他就拱手施礼推辞,不等狐妖再说话,就传音让其莫耽搁时间,躬身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只是更新不稳定,亲们就连留言也看的留了
☆、30闻仲归朝众人慌
“哎呦。”半新绿衣襦裙的女子,侧身跌坐到青草坪上,一张白皙的俏脸上,眉头紧皱,嘴中惊呼出声。
怒气冲冲的黄飞虎,看自己因一时气愤,竟应将一丫鬟,硬是撞到地上,见其俏脸紧皱,该是疼的厉害,心生愧疚,想上前将人扶起,却在看到那绿衣少女,被扯坏的衣袖,露出白嫩的玉臂时,忙别开口面露尴尬,伸出去的手不知该如何才好。
“你,可还好?”黄飞虎问道。
绿衣女子硬咬牙坐起身,见那人身材高壮,且未听见他的脚步声,该是个有功夫在身的,她一介柔弱女流,都被他撞倒地上,男女授受不亲,步上前搀扶或可,这连看都不看是何意,“哼,你被个身上有功夫,却还不知道收敛,在这不宽的小径硬是被撞出去,可还会好。”
听出女子话里的讽刺,黄飞虎竟不着恼,只觉得万分有趣,他黄家武将世家,容貌大多壮硕骇人,他虽算得上俊朗,却因经历过战场厮杀,身上的凶煞戾气,就是黄贾氏和府内妾侍,每每与他单独相处,却也能看出怯色。
心中觉得有趣,黄飞虎唇角微勾,眉眼却还带着严色,正面微微低头看着绿衣女子,问道:“哦,那可需本王向你赔礼。”
绿衣女子头挽单螺髻,只用一木雕的云纹簪别于发间,两鬓处的头发因跌倒,略有些散落些许,将女子本就不大的脸,更是遮掩的似是只有巴掌大小,看似是鹅蛋的白皙俏脸上,细而有形的弯眉下,是一双因怒瞪而成的圆眼,精灵起十足,恰到好处的鼻子,微厚有福的双唇,让其明明不甚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显得格外舒服耐看。
女子听黄飞虎自称,未曾舒展开的眉头,又是紧紧皱起,聚起的眉心让人看着并不生厌,只好奇她心中此时怎想,不过眨眼的工夫,绿衣女子面上难掩恼色,却不甘不愿的起身施礼,道:“未识得老爷,早些退去一旁,挡了您的路,是喜妹的不是,喜妹给老爷赔罪了。”
黄飞虎见着喜妹撅起的粉红小嘴,就是不看那张不甘愿的脸,自这般硬的声音里也能听出不喜,竟难得笑出声来,说道:“这看着是赔罪,听起来怎么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喜妹可知道为何吗?”
“你,”喜妹见他说话这般无礼,心中实在恼的厉害,却还是想着如今身为奴婢,哪里容得她耍性子,收声轻哼,假装胆怯,道:“老爷心慈,还请恕喜妹无状,日后定不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