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王瑶送走前来的学习刺绣缝衣的金灵圣母和三宵,就远远见着王爸的身影,见着他脸上的悠闲神情,知晓今日并未遇到什么糟心事,说来这妖物修行之人,也并非都是那些奸诈小人之辈,而且因为他们不同俗事,说话更是有什么说什么,让王爸说起话来也自在许多,只是嗜血本性还在,也不能一概而论的说好与不好,不过有着王爸做出来,或者说出来的美食在,这截教之人被养刁了的妖仙们,如今到少有吃那鲜血淋淋的血食。
况且有王爸没吃饭前,带着众人念那净去身上孽债的经文,只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众人都觉得舒心不少,就是修炼也顺畅许多,知道这都是王爸唯恐惹他们厌烦,旁敲侧击的引导,对王家父女都存了一份善念在心中。
王瑶去了洞外木屋,端出早就熬好正放的刚好入口的燕窝粥,再回洞中时就见着王爸坐在圆桌旁,收起脸上的浅笑,见着王瑶端着粥水进来,也只是一笑接过,就又轻蹙起眉头。
见着王爸如此,王瑶坐下好奇的问道:“爹爹,今日可是遇见不顺心的事了?”
“唉,今日谈说让我知晓,那阐教申公豹与截教却有相识的。”不止是如此,那申公豹恐怕真的是截教派去阐教原始那里的探子,只是这个探子并未使得截教料敌先机,反而将截教赔上许多好汉,王爸这些日子见的截教仙妖万千,虽说有些未能摒弃自身兽性,但总归都是直爽的汉子,只是林子大了总归是有不同样的妖兽,那本就生性胆小的兽类,并非没有那个胆量,只是做出的决定,总是不自觉的会先保护自己。
听见王爸零星跳跃的说着事情,知道他心里确是烦躁的紧,只是他们总归比旁人多活了一世,着实算多捡来的,万事还是少做强求的好,不然如那手中沙,越是攥的紧只会失去的越多越快。
“爹,我知道鸿钧道祖的话,让你很是放不开,但既然咱们都能保住自己和轩辕坟众妖狐的性命,那么就说明人定胜天,如此我们只需要尽人事听天命就好了。”王瑶浅笑着宽慰着王爸道。
王爸不是看不清事情的人,只是这几日见着截教众仙的好,一时有些心软,竟异想天开的想把人都护下罢了。
没了压在心上的闷气,王爸端起入口适合的燕窝粥,几口喝下放下碗后,又很出手揉了揉王瑶小脑袋,爽朗的笑说道:“我这做爹的,如今到没有女儿看的明白,你说的也是,若事事都想的、顾及的太多,那么事到后来,可能会连一个人的性命也保不住。”
王瑶见着王爸想开了,都快一个月也未能见到的人,问道:“爹,如今已过去近一个月了,那长耳定光仙,您还是没能见到吗?”
王爸听见女儿问起这人,他刚舒展开的眉头,又微蹙起来,道:“我今日去九龙岛,倒是见着了他,不过实非正派之人,而且严重的邪气欲念太重,若不是因他还有用处,我定会想法子将其除了,免得教主会因他落了面皮。”
说起这严重邪气欲念,王爸就一肚子火气,真不愧是后世的“兔儿爷”祖宗,不论男女只要是貌美的,他一双色眼就舍不得转开,直勾勾的盯着人瞧,截教中多是不拘小节者,就是被他上前吃了多少嫩豆腐,也不见会多想什么,可王爸本就对他防备,见着他那样自然知道心思,实在将他恶心的不行。
见着王爸含糊不清的说辞,想着那人定真的入不得眼,看出王爸的不悦,也就不再多问,端起那空了的碗,本想着再去盛上,还未起身就被王爸喊住道:“瑶儿,这截教的万千门徒,我这一个月也认得不少,咱们该再回去朝歌,与娘娘商议正事了。”
“可是咱们不是想着与截教众人交好,最好缠住一代弟子,只需不让他们出山,反正阐教十二金仙没有一人身死,只有那去了西方的,这只等咱们用截教二代和外门子弟,哪怕用人去堆,只要杀了他们,等着他们也占上封神榜的位子就好,怎么忽然又想要回去朝歌?”王瑶不解的问道。
女儿的话本也是他原本所想,但他这几日也并非未见截教之盛,若只是这么等着,就算舍弃几个功法德行浅的,也避免不了万仙阵上的死伤,况且别人不知,他们两人怎会不知西方两圣的心思,只唯恐他们护下的人越多,被带走的人也就会越多,如此佛教这一时大兴,恐怕时间就不会短了。
“这一劫中,天庭实乃好地方,只要是肉身成神者,并不需听从调令,只有个表面功夫在就可,而且还可照顾一下,殒身后被收入封神榜中的众人,故此我日日与截教众仙妖吃酒说话劝说,但他们都是受不得拘束的,就算告诉它们无碍,也要细细思量半日,既然劝说不得,只能前去朝歌与娘娘再行商议,而且我们现在身份不同,相比就是申公豹也要顾及一二,也让娘娘不需被逼着多造杀孽,还了我欠她的一命的因果。”王爸不知怎么与女儿解释,只得含糊的饶话说道。
王瑶虽不知王爸好端端,怎么会想要离开金鳌岛,但她本就日日担心死伤不足,恐惹得道祖亲降,又让通天教主摆下万仙阵,如此他们就算能护下众人,也免不了他们死伤在万仙阵之下,既然能前去朝歌,她哪里还会出言阻拦,只笑着应下,就起身回去居室收拾东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也不说了,赶紧更新!
☆、申公豹不是好的
王家父女本只想前去通天处辞别,就驾云离开前去朝歌,不想被前去询问感悟的金灵圣母听见,先一步将两人拦下。
驾着彩色仙云,一身飘渺蓝紫色广袖长裙,臂弯一条散发闪耀银光的披帛,头挽简单的垂云髻,发间插着不似普通金银的簪和玉色发卡三个,如此装扮衬着那张双十年华的俏嫩面庞,被略显清冷的目光扫过人,直叫人不敢与之对视,恐亵渎了她。
“青狐师弟,刚刚我也在碧游宫内,听见你要前去朝歌寻人,特在此有事相托。”金灵圣母看着两人着急离开,也就不愿多耽搁两人,开口道。
父女两人对视一眼,王爸见着王瑶张嘴无声吐出“闻仲”二字,眉头一挑笑看着金灵道:“师姐太客气,有事尽管吩咐,青狐虽修为浅薄,却也不是胆小不敢应事之辈。”
金灵听见青狐不问事情,就开口笑着应下来,心中甚是畅快,脸上笑的越发灿烂娇美,对着青狐说道:“师弟说话就是好听,不过师姐所托这事并不难办,师姐我万年修行,只收了两个徒弟,有一个就是朝歌如今的太师,名闻仲。他虽是凡体肉胎,却对修行之事颇有灵性,只是身被俗事牵绊,不能放下心中挂念一心修行,如今百岁寿龄已过半,我实在有些放不下。但如今杀劫将至,师傅不许我等随意出岛,我就是有心前去劝说,也不好违背师命,听见师傅竟应允师弟出仙门,才忙前来相求,只愿师弟能帮着劝说几句,若他实在放不下俗世之事,就将这固本培元的仙丹给了他,虽不能增长修为,却也能让他多活个百岁,如此只等他百年凡间事了,不会就此断了仙缘。”
父女俩听完金灵这话,本对她爽快的性子很是喜欢,现下更是觉得她甚好,曾在后世看过封神榜,知晓杀劫将至时,三位圣人曾自道祖话中,听出可寻人替代入榜,阐教十二金仙也因此,都在凡间收了徒弟,只短短教上些许年月,多事赐下法宝就让人入劫。本以为那闻仲也是如此,不成想金灵竟真的将其放在心上,想着闻仲坐下那瑞兽墨麒麟和雌雄鞭,和现在父女手上,本是给了她另一徒弟与徒孙的戮神幡和化血神刀,还有那算是间接害了余元性命的五云驼,金灵只留了个玉如意,和比不得两个徒弟的坐驾,虽也有自负之心,却也看出她甚为看重徒弟。
只是这个善心,却也并未让她躲过劫难,虽未与龟灵圣母一般落得神魂俱灭的下场,可与准圣之差一悟的修为,却只得魂入封神榜,不止修为再无晋升的可能,还要被人用封神榜拘住魂魄,永远得不到解脱自在。
如此想想,也怪不得阐教金仙,会宁愿叛逃西方,也不愿留下恐无反抗之力,被收入封神榜受那无尽的驱使之苦。
王瑶在胡思乱想时,王爸已经应下金灵圣母所求,也与之告辞离开,等她回过神来,向着云下看过去,就见着不知何时两人已行至朝歌上空。
指着不远处隐约可见的皇宫,王瑶奇怪王爸还不落下,稳稳驾云停在这半空中,好似在等什么的样子,刚想要开口问,就见着一身穿灰色道袍,头戴在阳光下耀眼的金冠,面容很是平凡,只是那见人先笑三分的样子,让人虽不喜他眼中的精光,却也无法真的讨厌他。
来人得体的拱手施礼,道:“贫道阐教申公豹,不知仙友是截教谁人门下?”
知晓他在阐截两教左右逢源,王爸怎么会小看了他,更何况与那不通凡间心思的仙妖不同,王爸可是在人精堆里历练过的,申公豹这点宫里哪里逃得过他的眼睛,王瑶修行浅薄,还不能随意驾云而行,王爸只得歉意一笑,只手竖于胸前回礼,道:“小道乃截教圣人门下,这次前来却是为我族娘娘而来,知晓她奉女娲娘娘之命入宫,还由道友从旁相辅,这次前来才先发出仙光引来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