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佻往他耳廓轻吹一口气“干我吗苏警官。”
  热息薄上苏岸耳廓,易胭看不到苏岸神色。
  苏岸稍偏头,在易胭耳边落下一句。
  “以为我不敢”
  不知是不是易胭错觉,她似乎听到苏岸一声微乎其微的嗤笑。
  快而轻,稍纵即逝,易胭甚至分辨不出虚实。
  还没反应过来,易胭闷哼一声,苏岸修长的指节挑开她衣摆。
  易胭今天穿的一件米白色毛衣,下身黑色紧身裤。
  男人五指骨节分明,指节掌心处几处粗粝枪茧。
  指腹微凉,带起一阵颤栗,每过一处,点起一分情欲。
  有时根本不需苏岸撩拨,易胭便缴械投降。
  不知何时她双手已经环上苏岸脖颈,很快衣服被推上,胸前浑圆被挑逗。
  苏岸只看着她。
  易胭被他五指折磨,苏岸很久没摸过她了。
  易胭气息渐乱,埋在他颈间,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某刻苏岸稍微用力,易胭再次闷哼一声,他没再动作。
  易胭感觉到他停下,唇擦着他脖颈。
  “怎么”
  她挑衅苏岸。
  “不敢了么”
  “苏警官。”
第61章 
  易胭被摔进床里, 紧接着被苏岸压在身下。
  双手被苏岸扣住,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
  面对男人, 越是挑衅越是危险。
  可易胭不带怕的,弯了唇,脚尖微抬轻撩男人裤脚。
  “看是谁不敢。”她看着他眼睛, 轻飘飘一句。
  苏岸还是很镇静,面对她撩拨,神情都未变一分。
  然而动作上却不像那么一回事,他另一边手往下走,掀开她衣摆:“安静点。”
  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动作却直接粗暴。
  易胭身体被他撩拨,过了一层火。
  苏岸低眸将她神情尽收眼底。
  以前两人做时似乎总不是特别愉快, 他顺着她, 而她把欲当发泄,做后就吵, 甚至分手。
  久了心里就有侥幸, 总觉得不做便不会吵。
  可到她面前这些又都算什么, 再如何还是得顺着她。
  湿热胸前席卷, 易胭一声闷哼, 弓起身子。
  易胭身上微微奶香, 与她外表不同的柔软味道, 苏岸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过她肌肤, 扯下她裤子。
  易胭微抬下身, 让他顺利脱下。
  越来越热, 越来越急。
  易胭手脚微乱,想去解下苏岸皮带。
  苏岸扣住她手腕。
  易胭抬眼看他:“你他妈今天要是停在这里,别想以后能碰我。”
  苏岸推开她手将她压在床上,嗓音冷冰:“没有。”
  他松开她下床,易胭侧头,看他拉开柜屉拿了一盒安全套。
  但不是她上次买的那份。
  她问:“我买的那盒呢?”
  “扔了。”
  “嗯?”
  苏岸掀眸看她一眼:“小了。”
  易胭话顿时被堵住,暗骂了一声:“操。”
  年少时易胭经常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如今这人更上一筹。
  她抢过男人手上安全套,看着他:“我戴。”
  两人对视几秒,苏岸没拒绝。
  要说易胭不紧张也不是,她也紧张,毕竟这么多年了。
  一开始总打擦边球,女人纤细长指还总不小心擦过。
  苏岸神色难得有点波动,但也仅仅是微皱眉心。
  易胭长发撩到一边,从这个方向看去,一截纤细洁白的后颈。
  她抬头看苏岸:“受不了了?”
  苏岸冷眼看她,总算戴上去后,易胭跪立身子,腰肢被苏岸揽在怀里亲吻。
  一吻过后,她唇轻碰了碰苏岸眼角,轻喃道:“怎么还不红呢。”
  苏岸有个生理反应,每次情动眼角绯红。
  她话落苏岸没再顺着她,一把被他推至床上压住。
  男人紧实的身体贴上女人柔软身肢,易胭紧紧贴向他,轻微颤栗。
  情起难耐,她感知都被他掌控,在情爱世界里消沉浮动。他是掌舵人,她在风浪里沉沦。
  大汗淋漓,易胭已经被弄到失智,苏岸俯身拥她,亲吻她眼下痣。
  那颗易胭独一无二的泪痣。
  她在苏岸怀里颤抖,两人身上皆是一片黏腻,可谁都舍不得放开谁。
  欢爱是人心与人心离得最近的一刻,交欢时她能感知到苏岸情绪。
  难耐、珍重、折磨、不安。
  他在不安什么,易胭都懂,即使他从来不说。
  苏岸温热柔软的唇落在她眼角下,易胭伸手抱紧了他:“苏岸。”
  “嗯。”
  易胭身体上已经有点困顿了,但神智却是格外清醒。
  “跟有犯罪嫌疑的女朋友做爱,是不是很累。”
  她这句话似乎对苏岸没什么影响,他动作甚至毫无停滞,来到她唇边亲吻:“没有。”
  易胭是聪明人,自从上次苏岸毫无防备提起映沙她就明白了。
  她知道自己肯定会成为警方怀疑对象,而且没有洗白的任何证据,她加痣的事实也会被翻出来。
  而苏岸也从来没有隐瞒她的意思,现在警方那边已经不让他掺和这个案子,他也没什么意见。
  易胭其实格外清楚苏岸心里想的。
  她重视苏岸性命,可苏岸不是,苏岸重视她,他更偏向她配合警方,该说的都说。
  可易胭顾虑太多。
  他们都对这个话题没多大意外,其实从那次车上苏岸提起,易胭便知道他在说什么,苏岸也知道她听得懂,只不过没说破。
  上次梦魇,抑或是许久以来的恐惧,都让易胭犹豫开口。
  梦里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苏岸,噩梦不仅睡眠时纠缠她,上班清醒时也无时无刻记得。
  她想了很多,也犹豫了很多。
  苏岸没再吻她,易胭稍凉的指尖摸他的脸。
  他眼角微微绯红,易胭稍扬下巴,亲吻他眼尾:“你怕死吗?”
  这种问题根本可以不用问苏岸,易胭知道他答案,怕这个字仿佛不存在苏岸认知里。
  可她就是想问。
  就在易胭以为猜到苏岸答案的时候,他开了口。
  “我怕你死。”
  易胭动作一顿,苏岸已经稍微退开,对上她视线。
  他眼神稍冷:“你自己认为的不是对我好的。”
  易胭也回视他,她当然懂苏岸意思:“我不是怕你因为我性命没了,我对你歉疚,我只是。”
  她顿了下:“只是不想你就这么没了。”
  性命不比分手,分手可以重来,但命不是,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死了,她就再也找不到苏岸了。
  这是易胭最深的恐惧。
  说她矫情也好,作也好,不懂事也好。她就是不想丢苏岸性命,这世界上什么人,对她来说都抵不过苏岸一个。
  她就是自私。
  “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我想要的。”苏岸看着她,嗓音还带着一丝情欲后的沙哑。
  他从来都清楚她在想什么。
  “邪不压正,不管多久真相都会出来。”
  “他们没办法一手遮天。”
  他难得一次话这么多,一句一句在她耳边。似安抚,顺她的毛。
  平常冷淡到一句话都懒得与人说的他,就这样一句句在她耳边轻声。
  这场温存是有目的的,苏岸在一步步击溃她防线。
  易胭也不是什么都不知,从事发到现在,她也想了很多,本就犹豫,苏岸这么一哄,她便心甘情愿掉他陷阱里。
  他们两个是死都要纠缠到一起的。
  易胭渐渐放松身体,在苏岸怀里软成一团。
  直至昏昏欲睡,苏岸忽然在她耳边说了声,语气笃定又平静。
  “映沙,是你姐姐。”
  苏岸话落易胭瞬间清醒。
  苏岸有感觉到易胭身体的紧绷,他手抚了抚她后脑勺。
  但言语上没给她退缩机会:“亲生姐姐。”
  其实方才在苏岸的安抚下,易胭已经放下防备了,这几日来的犹豫已经在心里尘埃落定。
  可她没想到苏岸这般直接。
  从小危险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她也不过一个小女孩而已,在别的小女孩在给洋娃娃打扮的年纪里,她所见到只有血腥。
  女孩子们友谊互相分享秘密,可她的秘密二十多年来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从来都是咬碎了自己吞下去。
  突然有人跟她说起这个从来不会说出的话题,易胭有点不真实感。
  等她反应过来后,所有情绪突然间像有了突破口,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终于可以软弱一次。
  易胭鼻尖忽然就酸了,她的软肋击溃她所有伪装。
  她脸埋进苏岸颈窝,双手紧紧环着他,许久,她终于点了点头,动作微乎其微。
  “嗯。”
  映沙和易胭,同卵双胞胎。
  她躲在苏岸怀里,很久没动,苏岸揽紧了她几分。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易胭再次开口:“我可以配合警方调查。”
  苏岸侧头,吻了下她发间。
  易胭已经预知了未来,映沙不会放过她的,甚至不会放过她身边的人,她所认为重要的,映沙都不会放过,凌迟、夺走、毁灭。
  易胭心跳越发快,手上力气越大,恨不得将苏岸嵌进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