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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胭坐钱宇车离开医院,开往城郊一个地方,那里有骑车的场地。
正是下班高峰期,车流堵塞,走走停停。
路上还几次遇红灯,后来到了公路才行走通畅。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到达目的地。
易胭推门下车,城郊空气要比市中心好一点,她深吸了一口气。
那边钱宇已经下车,带易胭朝里头走去:“这我朋友开的,以后你想来就来。”
对于钱宇朋友也这么有钱,易胭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见到钱宇第一面开始,易胭便知道他不是简单人。
场地时不时传来刺耳极限的引擎声,忽远忽近。
圆弧形摩托车道,车轮胎一个叠一个隔绝中间的草地与车道。
已是傍晚,路灯白色的光线打在车道上,莫名有种苍凉感。
车道上有人骑车,疾速、驰骋,转弯,动作行云流水。
不管视觉抑或听觉,都激起人体内一阵热血。
易胭盯着车道上那道穿车服戴头盔的身影,一时有点移不开眼。
直到前面钱宇喊了她一声:“看什么呢,换衣服去。”
易胭朝车道那边抬下下巴:“那人骑车不错。”
钱宇进来也注意到车道上的人,也赞同:“的确不错。”
但男人的胜负欲与挑战欲也不可小觑:“但或许我能骑得比他好。”
易胭知道钱宇说的实话,钱宇这人自身带有自信气场,但不是说大话类型。
易胭弯唇:“拭目以待。”
两人换好衣服出来,易胭一身橙白相间服装,一头长发束了起来,比平时多分精神气爽。
钱宇:“以后多扎头发吧。”
易胭直接拒绝:“不扎。”
钱宇觉得易胭就喜欢跟他杠:“行吧。”
车道上已经没人,只剩车道上炽亮灯光,天色全暗。
钱宇在告诉易胭一些事,两人都没注意前方走过来的人。
某刻易胭眼睛不经意一瞥,眼神一停。
前面的人一身蓝白相间车服,衬得身材精瘦颀长,头盔夹在手臂间,头发微湿。
只一眼,易胭便愣住了。
就在她感觉格外强烈之时,前面的人抬起头,目光颓懒又阴郁,额前碎发浸汗微湿。
带着荷尔蒙的冷。
易胭在触及苏岸目光时,脚不受控制停下。
像是被他的眼神制止一般。
身旁钱宇注意到易胭动作,转头看向身侧:“怎么了?”
说完注意到易胭目光,顺着她目光看到苏岸,再看回易胭:“你认识?”
对面苏岸越走越近,两人无言,目光却又毫不躲闪,直直看着对方,谁都没避开。
直到某刻,易胭转眸,没再看苏岸。
“不认识。”
易胭说完,与苏岸擦肩而过。
第21章 做过
风疾速刮破耳际, 车疾速贴近地面。
车道上传来摩托引擎刺耳动魄的喧嚣声。
易胭和钱宇骑车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易胭车刹停, 单脚支地,摘了头盔,长发微乱。
钱宇也停在她身侧, 拨下头盔防护罩, 侧头看她。
“车骑得不错。”
易胭头盔搁身前,抬手一把摘了头上发筋,头发一泻而下,发丝蓬松柔软。
她谦虚道:“一般。”
有人骑得比她好。
钱宇毫不客气,把她所想一语道出:“刚才进来遇到那男的骑得比你好。”
易胭:“……”
钱宇忽然说:“我认得他, 上次在酒吧见过。”
易胭听这话也不意外, 苏岸长得好看, 气质自带气场, 想不记得他都难。
她嗯了声。
“你们认识。”钱宇很肯定。
易胭不想解释什么,腿一跨下车。
“我赢了, 可以选择不跟你吃饭。”
钱宇笑了下:“还真不客气。”
“送你回家?”钱宇在后头问。
前面易胭停了脚步,回头,忽然正经叫了一次钱宇名字。
钱宇有点意外,看向易胭:“嗯?”
“我没什么兴趣谈情说爱, 对你,”她歪头拧眉想了下, “也不来电。”
钱宇很少遇到像易胭这种性格合他口味还难追到手的女人, 今晚估计就是借骑车输赢来清楚划清界限。
不过他也不是平常人, 勾一边唇, 很轻松问她:“不来电是不能谈恋爱,但做其他呢。”
易胭当然知道他说的其他是什么意思。
风吹过易胭发尾,她笑了下:“不行。”
看着钱宇,易胭又重复一遍自己意愿:“我只对来电的人有需求。”
只有对来电的人才有情欲,会想日日夜夜跟人上床。
钱宇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微点头:“行,那以后还是朋友。”
易胭:“嗯。”
她点点头,打声招呼:“那我先回去了。”
她这态度就是不想坐他车回去,钱宇也不勉强:“行。”
易胭走到半路,后头坐车上的钱宇忽然问:“你对刚才那人,有需求吗?”
易胭脚步没停,也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沉默。
她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钱宇。
“做过吗?”身后钱宇忽然道。
话音一落,易胭脚步顿住,停在原地。
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易胭重新迈开脚步,分不清情绪:“做过。”
说完径直离开。
易胭不喜在外面一个人吃饭,打车回家,到家后点了外卖。
外卖点完一会儿纪糖电话便进来。
易胭接了电话:“干嘛?”
纪糖:“操,我们这么多天没见面了,你这啥态度呢。”
“行吧,”易胭说,“为了表达我的想念之情,请你来我家吃外卖。”
纪糖:“滚吧。”
易胭笑了声。
“我最近忙死了,”纪糖跟易胭埋怨,“我爸看我整天没事干,把我塞他其中一个公司里做基层员工,还不让我说是他儿子。”
易胭难得一次像姐姐:“纪糖,你爸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的确有资本玩,可是你爸留给你的东西也总有花完的一天。”
纪糖其实也不是懒,就是身为富二代没有平常人为了谋生应有的烦恼,以致于比别人少了事业心,从小纪家对他也不严格。
听易胭教诲,纪糖也没顶嘴,知道自己理亏,嗯了声:“所以我乖乖听话去他公司了,一天迟到旷工都没有。”
易胭笑:“跟我吐槽是可以的,就是别罢工。”
“我才不会,”纪糖说,“我爸说以后家里这担子都得扔给我,不过我爸每个星期给我放假一天,其实也就是跟他底下员工一样,一星期一休。我妈快心疼死了,我爸无动于衷。”
说着说着纪糖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也好,我就没时间想其他的了。”
易胭知道纪糖想什么,问:“多久没跟她联系了?”
纪糖:“半个月了,已经半个月没找过学姐了。也对,从来都是我主动联系她,她才不会联系我。”
纪糖虽从小成长环境优渥,但却很少拈花惹草,从小到大也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一追便是几年。
“算了,不管了,”纪糖说,“我俩怎么就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真吊死了怎么办?”
易胭靠玄关墙上,脸被玄关壁灯蕴上一层柔绒光圈。
沉默一会儿后,易胭开口,话出不知几分真假:“那就换一棵吧。”就不会吊死了。
纪糖也沉默,其实他们都清楚,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换的话,他们两个也就不会耗这么久了。
想想话题仍是过分难熬,纪糖转移话题:“对了,最近我爸公司有一女生追我,挺可爱一小姑娘,单纯冲着我脸来的,都不知道我是他老总儿子。”
“我俩座位离得近,这小姑娘天天请我喝星巴克。我爸基层员工就那点工资,我都怕给人吃穷了。”
易胭:“那你还喝。”
“没啊,我拒绝了,但她还是锲而不舍地送。”
说完纪糖叹了气:“说白我们就是贱,喜欢我们的我们不要,一个劲儿追不要我们的,真他妈傻逼。”
纪糖说话直接又中二,但却有理。
易胭听他的话沉默。
门铃响起,易胭背微使力从墙上起身:“我去开门。”
“外卖来了啊。”
“估计是。”易胭说着到门边打开门。
外头一位穿着制服的外卖员,易胭还在跟纪糖讲电话,没看来人,接过递过来的外卖。
视线往下,易胭看到外卖员腰间别着的黑色小包。
黑色小包拉链没拉紧,里头物品露出一角,盐酸曲马多的盒子。
易胭忽然警惕,但脸色未变,如往常一般。
她看向外卖员的脸,这才发现外卖员微低头,一顶鸭舌帽遮眼,脸上也戴了口罩。
易胭神色无变化,如常与纪糖对话:“我外卖到了,你过来吃吗?”
果不其然,易胭这话一落,本来稍有停顿的外卖员便转身走了。
纪糖那边则是一脸懵逼:“你他妈这真诚邀请我吃外卖的语气怎么回事,滚蛋。”
外卖员已进电梯,易胭关了门,进屋:“你想吃我还不给你吃,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