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亲个嘴怎么还难过上了?”
一旁突然传来一道女声,突兀的让人惊悚。雁栖定在原地,睁大眼看向墙边。
有人从阴影处渐渐走出,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踏踏作响。
雁栖的视线上移,停在那道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狰狞的疤痕上,良久,她才讷讷地轻唤出声,“梁肖……?”
梁肖歪头靠在铁门上,一脸坏笑,挑着眉地看着她,答非所问道:“我都看到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 梁肖【高举火把】:FFFFFFFFFFFFFFFFF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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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单身狗的愤怒_(:з」∠)_
☆、30点甜
“喂, 你们进展蛮快的嘛。”像看不到雁栖的羞窘一样,梁肖依旧乐呵呵地逗弄着她。
“梁肖……”雁栖嗔怪地低语了一声,随即无奈地看向对方, 她已经明白过来刚刚那声门锁的声响是谁发出的了。
梁肖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走近雁栖,重重地叹了口气, 说:“喂喂, 这可真是冤枉。我刚才是为了提醒你们, 雁叔刚才差点要出门了,还好我给拦住了。”她看着雁栖, 眼中的调侃十足,“本来我是想出门吹吹夜风,哪知道就看到你们两个,啧啧, 我等了十多分钟, 你们还亲个没完, 哎!单身的人真是在哪里都要受伤害。”
雁栖脸热的不行,反驳的话也没什么底气, 眼见着梁肖越说越夸张,立刻打断对方,拉着她朝房间走。此时已经快十点, 雁栖跟雁东锦打了个招呼就拉着梁肖立刻回了房间。梁肖这个人性子太过跳脱,她担心梁肖一个开心就在雁东锦面前说漏了嘴。
雁栖本来就是个性内敛的人,和施景深的恋情才刚开始,她也不好意思去和雁东锦说。
而且施景深和雁东锦一派的工人还有事情没解决, 雁东锦作为工人代表,在这些事上必然和施景深代表的施氏是对立的。
如果这个时候告诉雁东锦她和施景深交往的事,雁栖也担心雁东锦会因为这样在以后的商谈对立中为难。刚刚梁肖这么一说,雁栖突然庆幸施景深今天并没有进雁家。
心里想了这么多的念头,但也就是一瞬的事情,雁栖已经带着梁肖回了房间。
自从上次梁肖在雁家醒来后,她和雁栖的感情越来越亲近。
而且梁肖特别有长辈缘,连一向内敛的雁东锦也是夸赞不停。
于是梁肖出现在雁家的时间越来越多,像今天这样,雁栖回来发现梁肖在的事情已经不少见。
所以雁栖也没觉得很意外,根本没想过去问梁肖她怎么会知道今天自己会回雁家。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钟,夜色暗下来,到了休息的时间,梁肖瘫软在沙发上,一副自己人的架势跟雁栖说:“小栖,今晚我不走了,上次给我留的睡衣还在吧?”
雁栖无奈地看了眼大小姐做派的梁肖,认命地应道:“是是是,我的梁大小姐,小的这就去给你拿来,等下再伺候你沐浴更衣呀。”
梁肖哈哈大笑,爽朗地一挥手,“去吧。”
两个人玩笑了一会儿,雁栖把梁肖的衣服拿过来给她,又去浴室调好了水温后告诉梁肖去洗漱,她自己则是坐在书桌前等着梁肖好了后再去。
浴室里花洒被打开,漱漱的水流声响断断续续传过来,雁栖坐在那就走了神。
她又想起刚刚和施景深的亲吻,唇角立刻麻酥酥起来。
想到刚才是自己主动的,迟来的害羞布满了脸颊。
梁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靠在门框,看着发呆中的雁栖脸颊越来越红,饶有兴致地看了会儿,她敲敲门框,笑道:“怎么脸又红了?春心萌动的少女啊,还真是惹人疼啊。”
雁栖举着拳头表达抗议,在梁肖哈哈的笑声中开始准备洗漱。
她脱了外套,将助听器摘下来放在桌边,刚做好这些动作,身边的梁肖立刻没了声音。
刚刚还在坏心眼地哈哈笑着,下一秒突然就安静无声。
摘了助听器的雁栖听力不如以前,所以背对着梁肖准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梁肖是真的一点点声音都没有了,变化突兀的可怕。
雁栖立刻担心,侧身去看梁肖,“怎么不说——梁肖,你怎么了?”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梁肖的脸色吓到,她发现梁肖的脸色白的可怕,表情满是震惊,甚至带着一丝的恍惚,看着她的眼神复杂难辨。
雁栖顾不得去想太多,上前把还在反常中的梁肖拉倒小沙发里,蹲在她身边一脸担心地等着梁肖回神。过了好一会儿,梁肖才呆呆地转头看着她,眨着眼,眼神还有些空洞。
“梁肖……”雁栖轻声叫她,牵着对方的手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梁肖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认真地看着雁栖,轻声问她:“小栖,你的耳朵……?”
“嗯?”雁栖轻声地疑惑了一下,眨着眼看着梁肖,梁肖没再出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雁栖明白了梁肖问的意思,歪着头露出耳后给梁肖看了眼,随即点头说:“你是指这个吗?嗯,小时候病了,发烧严重,所以听力受损。”她笑眯眯地看着梁肖,面露恍然,“对不起啊,我都没和你提起过这件事吗?我以为你都知道了。”
梁肖呆呆地摇着头,雁栖看着她,面露疑惑:“你被这件事吓到了吗?”说完,她故意面露伤心地说:“还是你瞧不上我这样的人,觉得和我做朋友,对我好都很不值呀?”
“绝对不!”梁肖的反应大的有些吓人,雁栖呆呆地看着梁肖,被对方眼中的真诚和在意惊到。
梁肖似乎在平缓心态,开口的音调都有些不稳,颤抖地对她说:“小栖,我永远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我……”她咬着下唇看着雁栖,眼里闪着执拗的认真,“我会对你好,很好,很好的。”
雁栖眨眨眼,立刻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嗯……我、我得去洗澡了,你快休息吧。”
雁栖本来是打算开个玩笑让梁肖的情绪好起来,梁肖却当了真,并且意外地真诚。
她顿时变得尴尬又羞涩,只能轻轻咳了一声站起身,并拿起毛巾盖在梁肖脸上,把对方执着的眼神挡住,抱起自己的洗漱品就去了浴室。
直到雁栖去了浴室,梁肖还有些木然地坐在沙发。
在她看见雁栖耳后那个熟悉的辅助器时,被掩埋在心底的伤口似乎就再次撕裂。
痛苦,后悔,撕心裂肺的疼痛都顺着那道伤口涌出。
但在这些暴烈压抑的负面情绪中,更多的还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明知道眼前的人是雁栖,可是看见她清透纯净的眼睛时,梁肖就不可控制地想到了另一个人。
——让她这些年都在心疼的,她失去了的人。
梁肖静静地带着,心里突然涌出很多的恍悟。
难怪第一次见到雁栖就有种莫名的亲近,越接触就越觉得喜欢;
总是想不自觉地靠近雁栖,看着她笑,似乎心底也有一种满足。
“是你要她出现在姐姐身边的吗?”梁肖喃喃地低语着,“小津……”
梁肖的反常似乎只是一瞬间而已,当雁栖洗漱完出来后梁肖已经恢复原样,又是那个洒脱中带着痞气的小梁总了。只是还是有一些变化在悄然发生,雁栖也已经隐约察觉出来。
那晚之后,梁肖出现在雁家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也会偶尔看着她走神,又或者当雁栖猛然回头,就见梁肖充满慈爱地看着她。她不再一味地逗弄雁栖,看见她忙着做什么也会立刻去帮忙。即使依旧笨手笨脚,但也要冲在自己身前。这种表现,就像是她是一个不懂事的需要保护的小朋友一样,雁栖无奈极了。
“喂,梁肖,这些我都能做,你去一边看着就好了。”再次用身子挡开要来帮忙的梁肖,雁栖拿着刀子准备去杀鸡。
“你割伤了自己怎么办?”梁肖还想继续伸手,但看到雁栖一手拿着刀,一手抓着扑腾的鸡,怕她分神就只能在旁边走来走去。
她还在试图说服雁栖,脸上都是紧张,“哎,小栖,你能不能把刀放下?我来吧,我胆子大。我帮——”话说到一半,雁栖已经手起刀落地将手中的鸡放血成功了。
扬起下巴朝呆住的梁肖挑挑眉,雁栖开口:“我技术怎么样?”
梁肖回过神,咳了声:“很好……”
雁栖笑眯眯地点头,继续手里的工作,然后说:“我从小就帮着我爸做家务,这些事情很熟悉的。”看了眼还有点呆的梁肖,雁栖喷笑,“像你这样的大小姐,小时候一定没进过厨房吧?”
“是没有。”梁肖摇摇头,垂眼敛去眼中的情绪,低声说:“但……不是你认为的理由。”
雁栖想继续问下去,雁东锦正好推门进来,看见雁栖和梁肖在做什么后,他立刻把包放回房间,去压井边洗了把手后,雁东锦凑到雁栖旁边接过手:“哎,怎么不等我就忙上了?爸负责收拾,你和小梁去厨房煮饭吧。”
“煮饭这样没技术含量的事就交给我吧。”梁肖立刻笑眯眯地自荐,然后在雁家父女俩诧异的眼神中走进了厨房。
雁栖家的厨房里有最老旧的土锅,他们一家人只要不忙,都会用土锅生火做饭,这样做出来的饭和菜更入味。今天是雁东锦的生日,所以雁栖和梁肖提过她要用土锅做一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