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对自已妈妈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用质疑的眼神瞟了瞟梓萌瘦弱的身子,心说,以前没见她有这么厉害啊?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昏迷三天后醒来,屡次挑战妈妈。
以前的梓萌见到刘梅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都来不及,哪敢这样正面较量?
“死丫头,你妈我被人欺负成这样,你不帮我,居然还说你妈的不是?”
刘梅的嘴一张一合,脸上不断有面条和汤水往下淌,或许是面条的味道不错,有几根面条滑进她的嘴里,她居然给咽了下去,掉落地上的面条,鸡飞狗跳的争抢觅食。
“妈妈,我们走吧!”梓琳假装劝道。“这本来就是你不对,跑到伯娘家里来闹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伯娘和萌萌姐都是好人,你就是不听,走吧,别在这里闹了,我扶你回去洗洗。”
刘梅的头摆了摆,将脸上的面条全部抖落到地上,“快去给我端盆清水来洗洗眼睛。”
梓琳马上去端了盆清水过来替刘梅清洗眼睛。
刘梅刚能睁眼,立即冲向桌子端起另一碗面想要扣到梓萌脸上去,不报复回来,她咽不下这口气。
梓萌在躲闪中,将端着水盆的梓琳一推,那碗面不偏不倚扣在梓琳脸上。
梓琳的眼里进了面汤水,痛得她发出惨叫声。
刘梅先前眼看面碗朝自已扣来,她赶紧把双眼闭了起来,才没有女儿这么惨。
梓琳可是睁大双眼看着一碗面扣向自已。
“好啦,别闹了!”老头子将拐杖在地上顿了两下。“真是不象话,一家人不像一家人,搞得鸡飞狗跳的,你们都不住老屋的这些日子,我们老两口终于过了段清静日子,现在好了,这三天两头又有好戏可看了。”
“妈妈,我的眼睛好痛.......”梓琳不断地发出哀哀呻吟,“快扶我去叶凡家,他应该有办法替我缓解疼痛,这面条里面有辣椒,痛死我了。”
刘梅刚刚双眼闭着就痛得睁不开双眼,女儿是双眼睁开进了有辣椒的面汤,肯定是火上浇油般的疼痛,她恶狠狠地瞪了梓萌一眼,撂狠话。“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家琳琳的眼睛好了再来收拾你们,新账旧账一起同你们算个清楚。”
“算就算,这些年,你们欺负我们一家还少啊?”梓萌也不怕她,当场顶了回去。“就许你们一直欺负我们家,我们就不能回击吗?告诉你,我已经忍无可忍,以后再敢欺负我的家人,我还会疯狂地回击,以前你们怎么欺负我们家,我就会一点点地还给你们。”
许虹悄悄扯了扯女儿衣角,示意她不要放狠话,对于刘梅这样的泼妇,最好不要去招惹,能躲就躲。
梓琳的脸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妈妈,快走,我的眼睛痛得不行了。”
刘梅这才扶着女儿离开梓萌家,心有不甘的她还回头恨恨地看了梓萌几眼。
老太太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冰冰的指尖扳过梓萌的脸。“谁给你这么大胆?你爸妈都不敢这么对你婶,你凭什么?”
066:冤到满肚子委屈说不出口
“凭她为老不尊。”梓萌眼里只有恨,没有丁点亲情和爱,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在这些人身上体会过亲情的滋味。“放手!如果你和爷爷还要这么不公平,同样,我也不会尊你们为长辈。”
“你敢?”老太太威胁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梓萌一点也不胆怯地看着老太太。“这些年,在你们眼里,婶因为生了两个男孩,你们就把她当活菩萨一样供起来,任由她把我们一家人踩在脚下。
你们和叔叔一家联合起来欺负我们母女的事,算也算不尽有几箩筐,我妈妈抱着我偷偷哭的时候,你们也不放过,还要众人一起在我们身上踩一脚,告诉你,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梓萌是越说越感慨。
老太太的面色却越来越青紫,对眼前发狠的孙女也越来越发怵,转身拉着老头子的手。“走,我们回屋!”
许虹轻轻地打了梓萌一下。“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跟你奶奶说话?万一把她气个好歹出来,还不得我们一家人去接这个包袱啊?以后对你爷爷、奶奶客气点。”
“妈妈,你这人就是心太好。”梓萌叹气。“难道你忘了,以前你和婶闹架的时候,她还死死地抱着你让婶狠狠地打你?那时候,我还小,不能保护妈妈,只有害怕得缩到角落里哭,看着她们联手将你打得一个月起不了床,这事我可一直记着呢。”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拿出来说?”许虹假装在笑,可她的笑还是苦哈哈的。“再说了,你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啊,至少,琳琳那丫头对我们还算好的,看你今天害琳琳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面条里放了小米椒,有得她痛了。”
“妈妈,如果不是我机智,现在,那个睁不开双眼的人就是我了。”梓萌心里冤死了,这简直就是冤到深处满肚子委屈说不出口,其实,梓琳才是隐藏得最深的一条毒蛇。
.......唉!
越想越哀怨的梓萌,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提醒爸爸和妈妈。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把梓琳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有什么好吃和好穿的都是买双份,从来不会少了梓琳那一份,前世那些事情,她又不能讲给爸妈听。
当许虹清理干净屋子,重新煮了面条出来的时候,梓萌仿佛胃口尽失。
一想到先前的两碗面挂在刘梅母女脸上的样子,她就吃不下去了,将碗中三分之二的面条都挑到妈妈碗中,只把剩下的三分之一吃掉。
如果不是怕妈妈叨唠,她是连这最后的三分之一也不想吃。
“不知琳琳的眼睛怎么样了?”许虹吃着面条担心地说。
梓萌一脸笑咪咪的,既然不能让妈妈看清梓琳的真面目,那她又不能实话实说,只好意味深长地说。“有叶凡帮着处理,应该没事的,妈妈,你不用担心!”
“叶凡的爸妈都不在家,叶凡那水平,行吗?”许虹放下筷子。“要不,你去叶凡家看看?”
“妈妈,刚刚还没闹够,还让我去叶家再闹一次吗?”梓萌才不想去。“婶婶在那里,去了肯定会打起来。”
067:我们是心有灵犀吗
下午,样萌去地里采摘瓜果,她没有在近处摘,走得较远一些,好好的天气突然下起雨来,她只好躲进附近的一个山洞避雨,想着等雨小了再回去。
在她进去之后,夜唯晨推着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进来了。
“是你。”四目相撞的瞬间,两人同时惊叫出声。
倏然间,一阵疾风吹进洞来,她拉了拉他。“进来些,这大风大雨的,会把你给吹走。”
他将自行车推到她面前。“在这里遇到你正好,我就不用送到你家里去了,这自行车是我买给你爸的,他今天在武装部看到我,非要把钱还给我,这送来送去都几次了,如果不表示一下,我这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买了辆自行车送给我?”她心里禁不住一阵欢喜。
梓萌早就有这样的想法,想着等赚到钱了,第一件事就是给爸爸买一辆拉风的永久牌自行车。
“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你爸的。”夜唯晨冷冷地强调。
“送给我爸,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偏要跑到小龙村这么远的地方来?”
“你爸他肯定不会收,与其跟他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还不如我直接送到你们家来,顺便试一下自行车的性能,要是哪里不好,我还可以重新去换一辆。”他十分坦然地说。
“是这样吗?”她抬起脸庞,动也不动地直直望向他。
“不是这样,你以为还是怎样?”他被她突来的举动怔了怔,伸手在自行车座垫上拍了拍。“性能还不错,我骑着也挺轻松的,所需配件我也一并带来了,以后,你爸每天往返镇上也方便多了,工具箱也能放在上面。”
“我能说我们是心有灵犀吗?”她调侃道。“我一直也有这个想法,既然你都送来了,那我必须得收下,谢啦!”
他被她的心有灵犀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幸好是在洞里面,光线不是太强,她看不见他脸红。
“不用谢!”
“呃,你脸上流淌的是雨水还是汗水啊?”她试探地问他,想看他会不会拿出自已送他的绣花手绢擦汗。
“应该是雨水吧!”他根本就没有掏口袋的动作。
无论她再怎么试探,他仍是没有提手绢的事,好像压根就没这么一回事发生。
她那似是凝望的姿态、那仍旧徐而轻缓的气息,就像是要洞悉他内心的慌乱般,心说,看你还能装多久,明明收下我的绣花手绢,却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
一股强风吹进来,她散着的发丝被吹扬起来,先前淋了点雨,在他进来之时,她已经取下扎头发的皮筋。
飞舞在空中的发丝时而拂过他的脸庞,那种异样的感觉,令他往洞口处退了一步,适时避过了她再次试探而拿出来的手绢。
她是想用自已的手绢替他擦去脸上的雨水,他却后退开去。
“哦,雨小了,我们走吧!”他朝外面指了指。
她背上背着瓜果,双手推着自行车,木然地跟着他出了山洞,无精打采地走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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