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姜南自己也觉得陆迟跟乔乔这事儿很难说。
目前看来,就是他迟哥一头热,那位新同学根本还在状况之外。
就是不知道她是在装纯还是真就跟看起来一样纯。
不过这事儿姜南自己在心里嘀咕还行,给别人一说,怎么听着就那么不舒服呢?
没等陈飞说话,姜南又说:“再说,你觉得就这,一个路子不一个路子的,在迟哥那儿是事儿?”
真要当一回事儿,迟哥现在能在这儿?
中午兄弟几个叫他凑摊子的时候,迟哥一点没有余地就拒绝了。结果他刚才就特么嘴贱说了一句程曦带着新同学来插柳了,这人现在就在这儿了……
·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姜南嚷着要吃火锅。
对面的巷子里有一家老店,味道不错,陆迟他们常去。
一行人出了插柳,往马路对面走。
程曦和赵星宇除了最开始关于无烟区那几句对话外,从头到尾再没说过一句话。
这跟姜南他们预想的不太一样。
等绿灯的时候,姜南侧对着程曦和赵星宇,一边看着人行道对面的红绿灯,一边跟他们说话。
很努力地活跃气氛。
“你们说刚才那把那人是不是傻逼?都跟他说了对面驾着枪,八倍镜瞄准着这边儿呢,让他别瞎几把乱跑,就不听!还他妈往我这边跑,自己死了还连累我……”
无奈两个当事人一个比一个不给姜南面子。
赵星宇从头至尾冷着脸不发一言。
程曦低着头,挨个点开手机上的软件再关掉。
红灯转绿灯。
行人开始往马路对面走。
乔乔提醒程曦:“绿灯了。”
程曦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红绿灯,重新低下头,一边看手机一边往前走。
心不在焉的。
乔乔一边顾虑程曦,一边小心着转向的车。
不经意间回头,却见本该走在前面的赵星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她们身后。
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脸上依旧冷冷的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却盯着程曦。
很紧张很小心的样子。
·
因为之前常来,姜南跟这家火锅店的老板已经混熟,熟门熟路地去开了个包间,友情获赠一份果盘和几瓶啤酒。
刚才姜南去开包间的时候,程曦不知道跟赵星宇说了什么,惹得赵星宇当场变了脸色,阴沉沉地拽着程曦就出了火锅店。
但程曦看起来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乔乔坐在包间里,低头给程曦发了个短信,告诉她包间号。
包间里坐着七八个男生,乔乔觉得拘谨,低着头心不在焉地盯着和程曦的短信页面。
服务员拿来点菜的平板电脑。
陆迟一向不管点菜的事,姜南习惯性地伸手去接,中途却被劫走。
陆迟坐在乔乔右手边的位置,拿过平板后直接放在了乔乔面前,“点你喜欢吃的。”
乔乔怔了一下,把手机按灭放到一旁,在平板上选了几样自己爱吃的菜。
她先选了几样素菜,然后才把页面拉上去选荤菜。
选肉的时候,指尖习惯性地在羊肉上晃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转而点了牛肉。
陆迟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突然抬手挡住了点菜的页面,“不吃羊肉?”
乔乔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不点?”陆迟明知故问。
乔乔迟疑了一下,才说:“你不是……羊肉过敏?”
她以为自己记错了。
听到她的回答,陆迟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许久,他“啧”了一声,偏过头收敛了一下嘴角的笑,重新转过来看着乔乔,视线浓稠黝深,带着几分兴味不明。
他左手搭在乔乔身后的椅背上,右手状似随意地搭在桌上,慢慢倾身,在乔乔耳边,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低哑声音问:“乔乔……同学,你是不是想追我?”
作者有话要说: 贼喊捉贼什么的,迟哥最懂。
第12章 羊肉第二
乔乔怔忪了几秒,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瞪大眼睛忙不迭摇头否认,“不是!”
“不是什么?”陆迟保持身体前倾的姿势看着她。
少女白皙的脸颊透着一抹嫣红,浅粉如花瓣一般的嘴唇因为紧张微微抿着。
靠得近了,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在一群男生中间,格外好闻。
陆迟喉结滑动,声音透着几分压抑的沙哑,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什么?”
乔乔向后靠,跟隐隐朝她越靠越近的陆迟拉开距离,微低着头,视线游移,小声提要求:“陆迟……你不要靠这么近……”
她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不自觉地咬了下嘴唇。
嘶……
要命。
陆迟稍稍偏了下头,看了眼姜南他们,勉强找回理智。
他收回搭在乔乔椅背上的手,向后靠在椅子上,姿势散漫,眼睛却依旧看着乔乔。
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儿竟然生出几分期待。
差不多是疯了。
不再是近到暧昧的距离。
陆迟不再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乔乔无形之中松了口气。
她看着陆迟的眼睛,认真跟他解释:“陆迟,你误会了,我……”
对上陆迟的视线,她顿了顿,不知怎么换了个说法,“我们还小,现在学习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其他的事可以等到高考结束之后再考虑……”
她以为自己说得很清楚,没想到陆迟紧跟着却问了一句,“我要是不想等到高考结束呢?”
“……”
乔乔一时语塞。
“一定要的话……”
想起姜南说的学校里有很多女生追陆迟,乔乔抿了抿嘴,低声妥协:“不要影响学习就最好了……”
她说的当然是女孩子的学习成绩。
乔乔偷偷看了陆迟一眼。
他的成绩不用担心被影响。
年级倒数第一。
他好像都不学习的。
开学这一周,陆迟要么就是干脆不来上课,即使来上课,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在睡觉。
各科课代表收作业的时候,都会自动忽视陆迟他们。
听到她的话,陆迟笑了一声,说:“你放心,绝对不影响学习。”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啧”了一声,挺自得,“到哪儿去找我这么懂事的男朋友。”
乔乔:“……”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领悟到的和她说的……
不太一样。
·
很快又到了星期一。
乔乔所在的小组做值日。
上午第四节 课结束,轮到乔乔擦黑板。
中午放学,学校门口的小餐馆里总是人满为患,点一份饭菜通常要等很久才能吃上。
程曦和许悠悠先去占座,顺便帮乔乔点饭。
乔乔把课桌上的东西收起来,走上讲台。
上午第四节 是数学课,为了让大家更好的理解公式,灵活运用,何仙姑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块黑板的证明过程。
乔乔拿着黑板擦,踮着脚尖试探着去够最上面的板书。
何仙姑比乔乔高半个头,又穿了高跟鞋。她伸直胳膊写的板书乔乔理所当然地够不到。
垫脚尖也不行。
试了几次,乔乔不得不放弃,转身搬了自己的椅子上讲台。
·
打完球,陆迟让姜南他们先走,自己回了教室一趟。
远远的,站在走廊上,透过玻璃就能看到乔乔正站在椅子上擦黑板。
有些不合身的校服上衣因为胳膊抬起的动作显得越发宽大,黑色的马尾随着动作有节奏地来回晃。
陆迟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今天似乎是轮到乔乔那组做值日。
粉尘太多,乔乔弯腰,一手捂着鼻子在黑板边沿磕了磕黑板擦。
等她重新站直身子准备继续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旁边拿走了她手上的黑板擦。
身高腿长的男生往那儿一站,轻轻松松就够到了黑板最上方。
乔乔没想到陆迟会突然出现。
还帮她擦黑板。
她愣了愣,才回过神,挪了个方向从椅子上下来。
椅子不高,她却下得小心翼翼,动作谨慎。
陆迟余光看着,忍不住笑了笑。
不是一般的可爱。
乔乔没注意到这些,她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让开地方。
做完这一切,她站在一旁观看陆迟擦黑板。
陆迟应该是没怎么擦过黑板,动作随意,大开大合,经常漏下一小块地方,发现后就在那块地方随意抹上一下。
粉尘飞扬,他皱着眉头,从乔乔的角度能看到他脸上的不耐烦。
却意外的吸引人的视线。
陆迟转过头,痞笑着看她:“就这么帅?都看入迷了。”
乔乔忙回过神,视线游移,红着脸,好半天才勉强说出一句话:“你都没擦干净……”
“哪里没擦干净?”陆迟问。
乔乔指了几块黑板上他擦过的还明显泛着白的地方,和乔乔之前擦过的那片对比鲜明。
陆迟没想到她是说真的。
他“啧”了一声,把自己的胳膊往乔乔跟前送了送,让她看自己胳膊上那一层落下的粉笔灰,语调不满:“乔乔同学,能让我这样儿还敢挑的,也就你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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