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上车的小奶音一听国安局,整个人都炸了。“国安局?赵晓晨你没搞错吧?”
“老大说的,能有啥错?”
小奶音脸色微变,他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图苏里,刚刚老大看她的眼神错不了啊,怎么几句话就要送到国安局?
“你可别听错了,老大确定说要你给人送去国安局?”
“你咋这么多废话,你这么能耐刚你咋不去问老大呢?”炮灰赵很生气啊,我冒着生命危险在前线冲锋陷阵,你这个贪生怕死在后面躲着的人竟然怀疑我的一手情报,岂不是无耻之极?
小奶音瘪瘪嘴,心想赵哥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到时候你可别被老大削的满地找牙。
杨墨一声招呼,其余几人便乘车离开,只留下赵晓晨和图苏里,他指了指车门语气很是不耐。
“自己上去还得我请你么?”
夕阳西下,图苏里的身影被橘红的光幕笼罩着,她看到车上自己的投影,觉得要为自己辩驳一下。
“那我,我想说……”
“你有什么想说的留着到国安局吧,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后续你所说的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不等她说完,赵晓晨便干净利落的打断她的话,对于危害国家安全的人,他从不纵容从不同情。
“好的。”
多说无益,清者自清,图苏里乖乖闭嘴上车,一路无言。
这边顾南飞一回到队里,立马奔去洗澡间沐浴更衣,换了干爽的作训服后拿了个剃须刀站在镜前跟下巴上的青桩怼了起来。
随后而至的几人站在浴室门口,看着镜前的人一脸匪夷所思。
“老大……中邪了?”
“老大这是在梳洗打扮么?”
“可不就是?”
傻子一二号面面相觑,只有小奶音倚在门边甚是得意。认识顾南飞四年,在他手底下待了三年,什么时候见过顾南飞出任务回来第一件事是洗澡?还整得这么清爽利落?
如果老大搞完一切跑去审讯室门口等着,那他和那姑娘的猫腻可是坐实了。
然后顾南飞搞完就真的去了审讯室门口开始坐等,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赵晓晨开着车哼唧哼唧的进了队里的大门,声音嘹亮的招呼道:“兄弟们,洗澡咧。”
“赵晓晨,人呢?”
闻声而至的顾南飞看他端着脸盆要往浴室去,顿时黑了脸,声音都冷了大半。
赵晓晨被问得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了看不远处朝他挤眉弄眼的几人,不解的会问:“啥人啊?”
杨墨手一摊,小声哀嚎:“这傻孩子,铁定要被削了。”
果不其然,顾南飞顿时拎着他衣领将人抵在墙上,怒火中烧。“啥人?我他妈在金融中心让你领的人你给我弄哪去了?”
“安全局啊。”
当时老大说的很清楚啊,那女的是间谍,那言下之意不就是直接送到安全局去交给他们审讯么?
嘭!
赵晓晨瞪大了眼,看着地上那只不停盘旋的铁脸盆,满脸惊骇。
“老、老大你这是咋了?不是你说她是……”
“我他妈让你带回来带回来,你是猪么!”
顾南飞气的一个过肩摔就将人甩到地上,赵晓晨嘴里的那是什么地方,图苏里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他转身就要朝外走,没走几步忽地想起了什么,一阵风似地冲回自己寝室,再出来时手里捏着个红本本。
他经过赵晓晨身边时,手里的红本本摁在他胸口拍了拍,跟个索命的阎王似地。
“妈的她要是少了半根寒毛,你就在训练室等着挨削。”
待顾南飞走远,赵晓晨才跌坐在地上冲着忍笑的几人鬼哭狼嚎:“笑屁啊,到底咋了老大,怎么就约我去训练室了,我是做了啥让他跟尾巴点了炮仗似地这么火大呢!”
杨墨佯装苦恼,唉声叹气的打趣。“你们这一约,我那作训室还不又得重新装修么。”
小奶音看赵晓晨一副吃屎的表情,爆笑冲出口来,
“我都叫你确认了再送,我可是你的观察手,你听我的不,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哦,后期顾跩拽会变成狼,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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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8 章
【人前的光芒万丈,人后的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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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赵晓晨被几人打趣打的紧,这厢顾南飞好歹把人领了出来,两人一路无言走到地下停车场,图苏里大气也不敢出,可在前面人上了某车后傻眼了。
“顾、顾南飞,我……”
望车门兴叹的图苏里神色尴尬,看着面前高大的车身和那高不可及的车门,她想,早知道出门就说自己打车走好了。
被喊的人已经坐上了驾驶室,听到她的话回头挑着眉斜睇着她,却完全没有要下来帮忙的意思,薄薄的唇角不怀好意的翘起朝她吐了三个字:
“爬上来。”
图苏里:……
爬就爬!
她倔脾气一上来,咬着下唇攀着车门上的扶手就开始往上爬。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图苏里坐上后座后得意的看了眼顾南飞,正要扬起小下巴时,就听到前座的人透过后视镜看她,一脸讥讽。
“我让你坐前边。”
图苏里想,现在手里是没有凶器,不然顾南飞已经找阎王爷报道了。可谁叫她在人车檐下呢,后座人咬着牙正打算开车门爬下去时,谁知那车门怎么也拉不开。
“嗯?”图苏里不明就里的看着始作俑者,却不想他连半个字都吝啬于给她,踩了油门就朝出口驶去。
这么多年了,这别扭劲还没变。
“住哪?”
图苏里低着头正在心中腹诽,谁知前头冷不丁的传来问话,她抬头看了顾南飞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声嘟囔。
“倚梅园。”
后两个字明显让男人愣了下,桃花眼里的错愕一闪而过随即归为平淡。他将导航点开,输入倚梅园三个字,几条线路被规划出来,以用时长短依次排列下来。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排在最末尾的那条路线被勾选出来。
一路无言,后座人如坐针毡,时不时偷瞄开车的人,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就在她鼓足勇气要开口时,车子停住了。
“下车。”
前座人语气平淡。
“……”
图苏里心里名为勇气的气球噗嗤一声瘪了下去,她想推门下车却发现门再次被锁死。
“顾南飞,”她低低的唤声并没有得到回应,图苏里吸了口气再次开口:“顾南飞我到啦。”
纤细的小手穿过中间的空档伸向驾驶座,揪住他胳膊肘的那处衣物,委委屈屈的声音里含着讨好。
后视镜里的男人长眉挑了挑,方向盘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没肯回头。
咔哒一声响,车锁被解开了,图苏里揪在他衣服上的手指顿了顿随即撤离,人也从他车上跳了下去。双脚刚落地身后车门便自动合上了,车子卷起尾气消失在图苏里的视线里,从始至终,驾驶座的人没有多余的半句话。
走廊昏黄的壁灯投射在玄关处那个搁钥匙的天使托盘上,图苏里背靠门板滑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几步开外那扇摆钟不舍昼夜的工作着,从不懈怠。
想到自己曾经误会顾南飞和段依依,坐在地上的人心中便充满愧疚和酸楚。
她到底是脆弱害怕的,八年了,心底却远没有他来的坚定。
“顾南飞,对不起。”
小姑娘抱起双膝,喃喃自语,闷闷不乐的声音混着房内那些光影斑驳的家具和橱柜,交织成一幅哀伤夜曲。
图苏里被这一茬事弄得心绪不宁,半夜睡觉都不得安稳,总梦见那些陈年旧事,梦见图景年被关在幽暗的小房间里,头发花白,容颜苍老。
她醒来时,枕头湿了半边。
“图苏里?”
早上刚到办公室,段依依便从办公室伸出头来喊她进去,图苏里顶着两只肿成金鱼的眼泡抖抖索索的进去了。想到昨天组长抱着那只大黑狗哭的样子,她就莫名的紧张。
但凡好强的人,都不愿意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段、段组长?”
段依依抬起眼帘扫了她一眼,面色如常的指了指面前的座位。
“坐。”
“你交出来的这个复稿我看了,可以直接过了,”长发女子手一扬,将发拢在背后刷刷几笔写在面前的稿纸上。长眉微皱,模样冷艳。
“去找工程部接洽下后面的版面设计以及稿件样本,然后拿过来我过目。没有问题的话就直接邮件总部,另将样本快递总公司参加终选。”
有条不紊的交待完后续事宜后,段依依对着玻璃门做了个请的动作。却见对面椅子里的人没有要走的意思,随即扬眉。
“还有事?”
“没有。”
心中瀑布泪的图苏里逃也似的接过稿纸夺门而出,却不想猛地被请她出去的人叫住了。
“今晚我儿子过生日,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凑个人数。”
这邀请的遣词用句就很段依依了,图苏里脑子转的飞快。那天顾南飞的话还历历在目,想必他也会到场。如今她总觉得两人见着面后,除了生疏外还多了丝尴尬。那天没说完的话梗在喉咙里,顾南飞当年最后关门的样子不停地在她心底重复播放,图苏里多想一下心里就闷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