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认真的。”
……
两人往下走着,人来人往处,谢怀宁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她指着那边问:“江焰,那个…是你爸爸吗?”
江焰抬眼看去,“别管他。”
确实是江正,他负手而立,背对着两人,他很高,很精神的一个中年人,人群中还算显眼。江焰连个招呼都懒得打:“我们绕路,这边走。”
两人往另一个方向走。
“江焰。”沉厚的男声从背后响起。
江焰脚步一顿,将谢怀宁护在身后,“你等我一会,我等下就来。”谢怀宁乖顺点头。
江焰走过去,不咸不淡地喊了声:“爸,有事?”
江正点头,虽然他自认为这一两年里,同江焰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这好像是他单方面的想法。
“没什么大事,你呆这儿也有些日子了,什么时候回家?”
江焰察觉到他眼神有意无意往后探,挪了挪身子,挡住他的视线,“过几天,还不确定。”
“不介绍介绍?”江正觉得那女孩眼熟,像在哪见过。
江焰轻嗤一声,说:“我女朋友。”
见他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江正欲言又止。算了,他在感情这方面没处理好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跟他说教。
干巴巴的对话,略带尴尬的气氛。
半晌,江正说:“好好对人女孩。”
刻薄的话刚到嘴边,视线触及到江正沧桑疲惫的眼睛,江焰改口:“行,我回去了。”
谢怀宁站在一侧,静静地欣赏夕阳下的天色,江焰过来了,她挽住他手臂,问他:“我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说完,俯身在她额前亲了亲,“没必要。”
她由衷感叹,江焰对他父亲和母亲的态度,千差万别。
江正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沉沉地叹了口气,恍恍惚惚回忆起很久之前,也有这么一个纯真的女孩,挽着他,漫步在路上。
……
晚上,谢怀宁问:“江焰,我想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有吗?”
江焰翻了翻床边柜子的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以前的照片都在这。”
不大不小的相册集,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他用纸巾拂拭去表层的尘灰,递给谢怀宁。
却在她伸手时,故意猛地抬起胳膊,她没拿到,唇角一侧斜斜勾着:“诶,够不着。”
“有意思吗你?”谢怀宁无奈。
她往上一跃,去抓,还是没抓到,她听到江焰说:“想要的话,求我。”
最好是把他按在床上,逼他交出来的这种。
然而,谢怀宁没理他,脱了鞋子,踩到床上,高出他不少,她够着了高度,但是又被他灵活躲开了,“你给我。”
他偏不给。
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他得意地挑眉,自顾自的坐在床上,倚着床头,大方地把相册递给她,“给你。”
谢怀宁狐疑地伸手,果然有诈,他牵住她手腕,让她坐在自己两腿之间,背靠着自己,说:“来,我和你一起看。”
他倚着床,她倚着他,结实又安稳。往前看去,她发现,自己的腿在他的衬托下,短了不少。
老照片有些泛黄,从小小孩童到小少年,从懵懵懂懂的纯真眼神,到后面愈发冷硬锋利的轮廓。
谢怀宁指着照片中的他,笑道:“江焰,这个是你吗,你脸上肉好多。”
江焰非常厚脸皮:“肉多,可爱。”
她一张一张往后翻,“原来,你以前就很喜欢这样笑。”
“哪样?”
“就……斜着嘴笑。”透着一点小坏。
这个他倒没有留意,江焰捏着她的下巴,摩挲两下,问怀中的人儿:“你不就喜欢我这样笑?”
翻到最后一页,有一张反过来的照片,底面朝上,地下有两个字,娟秀又硬朗的笔迹——“曲江”。
她抽出来,翻过面一瞧,年轻的女人靠在男人怀中,她注视着男人,眼中是温柔的爱意,而男人,目光亦明亮地同女人对视。
谢怀宁认出,这是江焰母亲和母亲的年轻时的合照,曲婧和江正,所以,“曲江”。
江焰的眼神很平静,对上她的眼睛,从那双清澈的眼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忍不住俯身,叼住她的唇,轻吻细啄。
江焰说:“她跟我说过,他们的相遇是一个错误。”眉宇之间,拂扫了往日的肆意。
“她”指的是他母亲。
“小时候,那些人追在我后面,说我是小三的儿子,我处理的方式永远都是,直接揍人。”他的下巴枕在她柔软的发顶。
谢怀宁心中一紧,握住他的手掌,“你不是,你妈妈也是无辜的。”
“嗯,不过,我那个时候瘦的弱鸡似的,鼻青脸肿着回家。”江焰说,“我妈没有责备过我一次,她直接报警。”
江正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爱上了曲婧,俗称“出轨”。
当时,曲婧知道时,已经身怀六甲,她毅然决然选择了离开,忍痛终结这个错误,直到去世也拒绝同江正再见。
谢怀宁把相册放到边上,转身,主动搂住他的腰身,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用行动予他力量。
“以前一直没告诉你,现在告诉你,是因为老子想让你知道,”他咬她耳朵,“老子绝不会成为他那种人。”
“我信。”她说,眼神无丝毫躲闪,“江焰,我相信你。”
两人胸膛贴着胸膛,心跳碰撞着心跳。
年轻的心,诚挚而热烈。
“And you know you saying to go. Breaking down I find to go~”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是她的手机。
江焰把手机拿给她,看了眼上面的号码,问:“谁?”
三位数,家庭短号。
谢怀宁食指置于他唇边,小声道:“嘘——我妈,你别出声。”
“喂?妈。”江焰也把耳朵贴着她的手机。
“我吃了,现在都几点了。”
“就快了,再过两三天,我就回去了,对,我车票会提前在手机上买的,你别担心。”
“我现在……我现在在宿舍啊,”她心虚地瞥了眼江焰,又移开眼神,“除了我,还有一个……舍友,她也还没回,快了。”
江焰挑眉,舍友?他起了玩心,不动声色地探入她的睡衣……
“嗯,这几天天气确实还不……啊。”她猛地一低头,衣服突兀地隆起,怎么都拔不出他肆无忌惮作乱的手。
她忍着异样的酥麻感,“我没事,刚刚看到了一只小虫子。”
“知道了。过两天回去再讲吧,拜拜。”刚挂掉电话,谢怀宁拍他的手,“你走开,你这只虫子。”
78、第七十八章 ...
江焰长臂一伸,关掉头顶明亮的灯管, 留了一盏暖色的的台风, 幽幽地在房间里发光,月光从薄薄窗纱透入。
江焰搂着谢怀宁往后一倒, 狭眸中有意味不明的情绪翻涌。
他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问:“那儿还痛不痛?”
他憋很久了。
谢怀宁在上, 趴在他身上,地下是他起伏愈发剧烈的胸膛,她听见他愈发急促的呼吸, 深深吸了一口气, 说:“不痛了。”
江焰勾唇, 手在她背上轻轻摩挲,嗓子低哑:“那好, 我们一起学习研究, 好吗?”
她被他身上的温度灼伤, 脑子有些迟缓, 讷讷地问, “研究,研究什么?”
“深入学习研究,解锁更多姿势。”
话音刚落, 江焰迫不及待地纠缠住她, 撬开她的齿关,手轻车熟路地往下……
这一晚,似乎格外的漫长……
她把自己, 身和心,完完全全交给江焰。
他把她折成各种羞人的形状,比上一次,弄出更多花样,带着他,从天堂坠入地狱,又从地狱攀上天堂。
第二天,谢怀宁嗓子都是哑的,喊哑的。
………
颠簸了将近三个小时,谢怀宁回到了老家。
天空万里无云,风清气朗,她围着灰蓝色围巾,拖着行李箱,走在公路上,后背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怀宁?”有一辆车经过,那人摇下车窗,林今的脸庞出现。
“嗨,林今哥。”她笑笑。
“你怎么在这?”他疑惑。
“我刚才坐过头一点点了,所以没在家门口下车。”谢怀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