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想:“殳蔚初三前不在宁西市,初中前又不在杭州城,应该是初中前,在老家的吧……青梅竹马,妥妥的了。”
许生万:“切,这男的明显没有明江唐帅,殳蔚又不是眼瞎。”
言想&胡利云:……男人,愚蠢的视觉动物。
***
两碗热腾冒烟的拉面端上桌,汤汁鲜美,白面劲道,配菜爽口,十分引人食欲。
这家店在学校后门对面街上,来往学生少。她在年级大考后都爱拉言想到这边吃晚餐,身边叽喳对答案的人少,耳根子清净些。
这年纪的男生食量大得惊人,陈消三两下就把一碗大份拉面解决得一滴汤汁都不剩,殳蔚碗中还有半份。
他又点了份炒饭。
殳蔚侧目咋舌,嘀咕:“你们吃得可真不少。”她见过明江唐平时的食量,不相上下。关键是光吃不胖,还长个儿。横着长的担忧从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也有其他人吗?”陈消埋头冒了句,“和你一起吃饭。”
“当然,我又不是孤独的狼。”殳蔚翻了个白眼。
陈消停下动作,偏头看她的眼睛:“我是说,男生。”
殳蔚回看他。
视线下移,滞了会儿,低头转回继续吃面:“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异性朋友。就像你也不是只会来找我一样。”
陈消蹙眉不解:“我不来找你,还能找谁?”
“我那继妹,不是追你追得紧吗?”她似笑非笑,“你脖子上挂的那根绳,不就是她送你的。”
潘倪曾经晃着那条链绳在她面前“显摆”过,一口一句“陈消哥哥”,甜得她以为这两人真在谈恋爱。
后来陈消每次来找她,都能被潘倪寻各种由头半路截了去。那次是陈消参加中南区青少年跆拳道大赛,她依着地址找到他,就看见那扇半掩的门后,休息室的沙发上,二人背对她坐着。潘倪扯住他的衣襟,他身子俯去,她偏头凑上一吻。
殳蔚静默无言,掉头离开。
那年初三,她刚从杭州城来到宁西市,住在继母和父亲家中。继母冷漠,继妹刁难,父亲无力。她将自己埋进课本试卷里,不再见任何人。
大概是从那时开始,她愈发眷恋山间水边的儿时光阴,想念待在杭州城的日子。
……
陈消扯出脖子上那根链绳:“这上面挂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殳蔚轻声打断他,搁下筷子,“我知道她喜欢你。我的东西,她就算不喜欢,都会夺走。你是我儿时最好的朋友,她巴不得你永远别见我。”
“我不会不见你,也不会离开你。”陈消笃定看她,声音黯了下去,“七七,我当初会选杭州城,很大原因也是你在那里。你走的那天,大家都很伤心。我们之中,你年纪最小,还是以那样的方式离开……”
呼吸可闻,周遭是低迷伤感的氛围,她都能感受得到。还有他的说来即来的情绪。
她故意岔开话来:“我听妈妈说了,除了大哥哥姐姐们都出去了以外,小四他们也进城里念书了,大家都有自己的梦想和目标。长大了,又不是小孩。”
“是,你说的没错。”陈消低语喃喃,再抬眸看她,眼底是不舍和留恋,“七七,我要入伍了。手续早就办妥,分配也已经下来,不久就得走。”
殳蔚望着店外暗沉的天幕,冬日天黑得快,不过半个钟的光景。她恍惚地“嗯”了声:“在哪?”
“肇河市。”陈消回话。
她的心咯噔一下,这么远。十万八千里的不真实感,莫过于此。
“那我、到时候去送送你。”殳蔚扯出一丝笑,半开玩笑睨他,“不过不晓得会不会又被潘倪半路截了,你跟她说了吗?”
陈消不知想到什么,眉心揪了几分,垂眸摇头:“我只找过你。”
……
有新客人入店,低声说着话,模样看上去像学生。
服务员热情招呼,麻利地收着桌子。
殳蔚掏着钱包,被陈消按住手,压了下去。二人一前一后从店里出来,温差极大,她禁不住哆嗦几下。
“这里可真冷,比桐乡冷多了。”陈消轻叹了声,扭过头盯着她的脖子,“怎么不戴围巾?”
“戴了,在教室。”她拢紧衣领,企图躲避那钻入骨髓的寒风,呼出几口白气,“本来以为只是出来买个晚餐的。”
陈消替她掀了衣领处的帽子,遮过头,按紧那底端的磁石扣子:“我有礼物要送你。今天来得匆忙,没带。你什么时候得空,我在你放学时再给你送来。”
殳蔚几乎立马抬头,“啪嗒”亮起的路灯下,那双眼眸映着光:“不然过年一起回桐乡吧!我不想待在这里过年,说不定小四他们都会回去呢?”
陈消静静注视她。
半晌,唇边勾了一丝很浅,很轻的笑,复杂又……怅然:“七七,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
“我过年前就得走。”
“这么快……什么时候?一月底吗?”
“过两周,这个月底。”
***
人走人留。
陈消偷跑出来,不得不快马加鞭再赶回学校。殳蔚瞧着晚修时间将至,同样急匆匆往后门赶。
上了高中,她忽然热衷起独自一人穿过大街小巷,听风声,听雨声,看行人路过,看世间万象。她享受为数不多的宁静时光。
零星几家小摊小贩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去。殳蔚步伐越走越慢,眯着眼,盯着一处。
煎饼果子摊前的那个背影,怎么这么像明江唐?
她停在路口,抱着侥幸朝他喊了声。
那人顿了几秒,回过头来。半明半昧的直杆灯下,映出一张英俊飞扬的面容。
还真是他……
明江唐付了钱,拎着个袋子,走在路灯下。
路过她,凉凉扫了眼:“吃得还开心吗?”
殳蔚被那道意味不明,但绝对称不上友好的目光惹得莫名其妙。问了几句,他都装没听见不予理会,反倒越走越快,她根本追不上。
“不想跟我走就不走嘛,我又不是狗皮膏药……”殳蔚嘟哝不满,盯着那瘦高的背影,踹了几脚跑道上的小石子,郁郁慢下,不再追赶他。
她落后他四五米的距离,闷闷跟着。
本以为他的步行速度,会转眼就不见踪影,却不料他突然停了步伐,回头在看她。
走近才发现,哪里是看,根本就是瞪。
“这要吃人的表情……”殳蔚讪讪地飞快瞄了几眼,嘀咕的功夫,人挪开距他一臂之外,“我发短信跟你说了今晚补习不去了哦,我可没故意旷课。”
两人走在同一水平线,距离隔着三人有余。
“我是会打你还是卖了你,隔我这么远。”明江唐冷哼,嗤笑嘲讽,“你手中就差没举个长矛和盾牌。”
“是你在瞪我诶,又走得这么快,明显不让我跟上啊……”殳蔚拢了拢遮头的连衫帽,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鼻头被风吹冻得红红的。理所当然回他,“我以为你烦我嘛,那我当然离你远点,怕惹你不顺心。”
操场空旷,一阵风刮来。没有遮蔽物阻拦这一凛寒冲击,冻得她缩肩皱脸。
晚修前的预备铃响彻校园上空,她下意识加快步伐,小腿儿半走半跑起来。
“我没有。”明江唐的声音响在斜后方,而后低低的,恍若自言自语,“我也不会。”
“嗯?你说什么外星语?”殳蔚疑惑看去。
眼前一黑,熟悉的触感和气息蔓延在在脸上、唇边……
“拿好。”
他命令着,把手中一路拎着的袋子递去。她傻傻接过,确是煎饼果子无误,还透着余温。
随后,明江唐两手自然敏捷地将围巾隔着连衫帽,绕在她的脖子上,再绕过脸,一层两层……最终在耳后打了个不太美观的结。
她被罩得只剩下一双眼睛。
他的双手隔着围巾和帽子,轻捧着她的脸颊两侧。
有警卫打着电筒在巡逻,风在耳边,在身旁,在头顶打着旋儿。整个操场上,只他们二人。
殳蔚望进那双眼眸,一时间大脑停止运转,停止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停了。寂静,听不见旁音的静。
“很冷吗?”他突然开口,手未撤,眼睛还在盯着她。
殳蔚心跳全乱,乱到自己也分不清它是快是慢。慢半拍地“嗯”了声。隔了几秒,又点头。
他这一路,难得笑了。手揣回上衣兜里,懒洋洋朝前走:“走快点,还有两分钟。”声线明显比刚遇时松了不少。
殳蔚心魂还飘着,傻傻地跟住他。
两人不言不语走了十来步,他倏地回头,她被惊吓得愣在原地,讪讪垂下扯弄围巾的手。
明江唐叹了声:“是要我牵你,你才能走得快一点?”
她小跑跟上,脸却是火烧火燎的,烫人。好在是黑夜,她不用直面这般臊人情境:“你的。”递了煎饼果子给他。
“给你的,你拿着吃。”他说。
“我吃过晚饭了。”
“谁整天晚修喊饿的?”明江唐微躁,鲜少浑身充斥着不耐烦,“不要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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