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袁,叫我袁婶子就行,别一个口一个大娘的,听起来就生份。建军带你来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提起过我们家,你也别怨他,这男的啊都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我死去的那口子就是这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宁建军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那,那个说话犀利得她都恨不得招架不来的人是谁?
阮程心里腹诽,嘴里却是,“可不是,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要不,婶子和我多说说。”
袁婶子自以为是的拍了拍阮程,安慰她,“别看他话少,对人可是真的好,仗义。姑娘,你跟了他,指定不会后悔。”
阮程娇嗔,“婶子,你又说。”
袁婶子笑,“好好好,我不说了。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你看到了,就是刚刚那个,叫严川,二儿子严海,海子和建军是战友,战死了,多亏了建军,送了他的骨灰回来……”
阮程见她说着说着就流起了眼泪,心下也是不安,轻抚她的背,“您也不要太伤心了,要是海子哥看到您这样,也……走得也不安。”
那婶子听了,猛的擦了眼泪,倒也是个刚强的。
“是啊,我海子是战斗英雄,是烈士,我这个当妈的,不能给他丢脸。咱是得好好过。这不,建军送了海子的骨灰回来,又将部队上的抚恤金送了回来,这日子就好过多了。要说这国家政策也是真的好,以前听说烈士抚恤金一次性领了就没了,却不知道,这抚恤金拿了之后,每个月部队上还有补贴,都是建军给送来的,有了这抚恤金和补贴,家里也扬眉吐气了,刚给川子说了个媳妇,下个月就能过门。”
阮程对这个时代的政策还是了解的。
抚恤金是真的有,但并不多。
至于补贴,那大约是宁建军自己掏的腰包。
说话间,茅房也到了。
两人方便完,袁婶子让阮程先回屋坐着,就去忙自己的了。
阮程回来的时候,宁建军正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张老照片。
照片泛黄,看起来很有些年前头,但是不难分辨出照片上是一家四口。
两夫妻带着两儿子,一人抱着一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应该是袁婶子男人没去世之前照过的全家福。
他脸上有些忧伤。
然而看到阮程进来,居然冲着她笑了,挑眉问:“还要帮我补祙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嗯啊啊!
我坚持日更!
夸我一个好不!
☆、火辣辣的脸
“滚!”
阮程恼怒之极脱口而出,宁建军却是哈哈大笑。
见他大笑,阮程不禁没好气的问:“你平时查案的时候,就是这样和人家说话的吗?”
“查案的是宁队长,现在说话的宁建军。”
“有区别吗?”
“当然有。”
相对于阮程的气急败坏,宁建军的慢条斯理就越发显得可恼。
“那你说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宁队长是为人民服务的公安,而宁建军只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坏蛋。”
“你!”
这是拿她之前说过的话来堵她呢。
不就是上次为了赶走那个哭闹的于扬她尖锐了一些说他不知好歹么?
真是小心眼得很啊。
太可气了!
阮程转过头去。
不打算和他说话。
那边宁建军却好像是专门逗她生气一般,又说道:“喂!那天你回去的那么晚,没有被你妈骂吧。”
他似乎随时能戳中她的恼点,一提李菊,阮程心情就不好,鼓起腮帮子。
而宁建军却是好整以暇正等着她的表演。
她扫眼过来,突然在他的眸底深处捉摸出一丝促狭,就好像……是猫逗老鼠一样……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幼稚不经挑拨了?她有些恼自己,片刻后,平复心情,鼓起的腮帮子也平了下去,笑了起来。
“不是说我变化无常还假得很吗?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了。我妈什么也没说,事实上,那天晚上,她都不知道我出去了。”
阮程回完话就开始反击,“刚才袁婶子说,你和海子哥是战友,你能和我说说当部队里的事吗?”
她没像老虎拔毛一样跳起来,大约着实让宁建军有些意外。
他抬眸看她,她却又说起了严海,他眸子里现出一丝红血丝,是怀念还是哀伤?
阮程还来不及分辨,他就垂下了眸子。
等他再抬起眼眸,之前的血丝似乎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眼底,他眼底带着轻佻,唇角轻勾,一副吊而郎当的模样,“海子哥?叫得可真是亲热,来声建军哥来听听,哥就给你讲讲。”
这就是他用来掩饰内心沉重的面具吗?
这一前一后的变化,阮程看得很是清楚。
他比她大,叫他一声哥,他也当得起,前世想叫,已经没有机会了。
“建军哥。”
“咳咳!”
宁建军似乎被这三个字给呛着,耳根烧红。
阮程捂嘴笑,原来这人的缺点在这呢。
她突然起了些兴致,假模假样的带着委屈的又叫了一声,“建军哥~”
尾音拉得有些长,听着很是婉转。
宁建军被她这一刺激,猛的又咳了几声,等收了咳,却是浑不在意的嗯了一声,坐直了身子。
“让你叫哥委屈了?”
“没有。”
“那怎么像是要哭了,声音拉得老长。”
“因为……因为我没有亲哥哥,突然有个人让我叫他哥,我就觉得他对我好,有些感动了。”
“忒假!”
“假吗?”
“不过,还挺受用的。说吧,你想听什么?是部队的大老爷们怎么光膀子,还是关心部队里有多少长得好看的军哥哥,先说好,机秘的事情是不会说的,你也甭问。”
“我只是想知道,部队里平时休息的时候都干嘛,不过就是好奇,拣你能说的说呗,难不成我还是间谍不成?”
宁建军这次倒没有和她拌嘴,夹着烟,脸上带了些回忆的和她讲起了他最开始进入军校时的情况。
那个时候,他还只有十八岁,虽说从小体能都很强,但是,到了军校却仍是吃不消,白天练了一天,晚上饿成狗,几个室友一起去厨房偷吃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只看到一只装糖的罐子。
几人白日里是称兄道弟,晚上为了一罐子糖打得鼻青脸肿,他体能好抢的多,得了一大把,直接放到口里,乖乖,差点没将他给咸死。
那哪里是糖,分明是盐。
结果一晚上咸得睡不着,起来喝了一肚子的水,上了一晚上小号,当然了,那些鼻青脸肿的兄弟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并没有刻意提起严海,却也没有避开。
严海家境不好,没有考军校,是从普通士兵做起的,没上过军校,更没有和他一样外派出国留学习新技术。
但是在格斗方面,在部队里却是少有敌手。
严海是上面配给他的助手,也是搭档。
他们俩很合拍,他说起了他们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任务虽然执行的很圆满,两个人也都活着回来,但是他脸色却是凝滞。
空气也跟着逼仄。
阮程猜想,他应该是想起了他们一起最后执行的那场残酷的任务。
她是想多了解他,以助他回到原来生活的轨迹,有一个光明未来。
但绝对不想挖他伤疤。
回忆起当初严涛在他眼前惨死,他一人在山林里背着尸体几天几夜的经历,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阮程打算转移话题,正好抬头看到袁婶端了菜过来,起身笑着对他说道,“留着下次再讲吧,饭好了。”
然后,站起身,从袁婶手上接过菜碗,放在桌上,帮着摆菜。
“你们说什么呢,怎么这么严肃。”
俩人一打岔,空气里的逼仄一下子消失了。
“没什么,就是建军哥给我讲了个故事。”
“建军,你和人家小姑娘讲什么了?”
听阮程叫宁建军为建军哥,与来时称呼颇有不同,袁婶子似乎Get到了什么,一边说,一边心照不宣的冲着宁建军笑得挤眉弄眼。
宁建军无奈摇头。
阮程自然看懂了两人的互动,心下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从来没有肖想过宁建军,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有些事也解释不清楚,还不如不说,等以后他们就知道了,便起身要帮着袁嫁去后面端菜,袁婶子也没有阻止,拉着她有说有笑的。
四个人吃饭,却硬是整了一桌子的菜。
最中间的那个大盆是烧鸡,原生无污染的土鸡,用辣椒干烧泛着一层淡黄色的亮光,还没有动筷子,就香得阮程直留口水。
特别是上面半露着那个鸡腿,黄得发亮,肉汁饱满,看一眼就口舌生津,她不由自主的多瞧了好几眼。
袁婶子招呼着她和宁建军,“哦哦,都坐下吧,吃饭了,建军,小阮,千万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哈。”
又转头叮嘱宁建军,“建军,我也不知道小阮爱吃什么,你招呼小阮,她喜欢吃什么给她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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