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姐,你赶紧吃,一会儿要和王姐夫一起跟日商谈判。”
吴海鸥很感激温宛没有劈头盖脸的询问翁灿的事儿,三五下吃完盘子里的东西,刚凑过脑袋看王楠给的计划书,突然温宛的面前多了一盘酱牛肉。
“你还是吃点吧,谁说女孩子为了保持体型节食,可是我看你身材优美,不需要做那些让自己痛苦不堪的事,再说空腹喝咖啡容易引起胃痉挛,听话把肉吃了。”
宋雅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惊悚的看着一本正经的翁灿,他以为自己是谁啊?罗密欧还是梁山伯?跑温宛面前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哦,好的,谢谢你,你也赶紧吃吧,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温宛悄悄拍了拍宋雅的大腿,叫她不要露出鄙夷的眼神,多少给吴海鸥留点面子。
“你们在谈论什么?我刚刚听到什么日本人?是准备跟日本人做生意嘛?你们可算遇到宝了,我会说日文,可以给你们当翻译。”
宋雅忍不住又抛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看样子他调查过温宛,怎么就没调查出温宛她们宿舍的女孩子在大学里选修的第二外语就是日本语?
温宛可能有语言上的天赋,她不但英语说得好,日语也说得呱呱叫,翁灿此举无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而温宛真心欢迎他掉进自己的坑里。
“好啊翁大哥,一会儿就麻烦你了。”
翁灿屁颠屁颠跟在温宛身后进了会议室。
半路上吴海鸥想叫住他,却被宋雅拦住,她把吴海鸥推进女卫生间里,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她,“吴海鸥,我虽然跟你不是很熟,可你是温宛的同学,我就不得不多说一句,你这个男朋友,不会有问题吧?”
“宋雅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吴海鸥脸色苍白的看着她。
“他不知道你们选修的第二外语是日语?他不知道今天的谈判内容属于商业机密?”
“可是……是小宛同意他进去的。”
“所以我问你,你能保证他不会把今天的合同透露出去?”
“他不是那样的人,宋雅姐,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和翁灿,我跟温宛多年的同学,我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吗?”
第0615章 内贼
宋雅被问的一愣,她根本就没有瞧不起吴海鸥的意思,可能是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她连忙道歉,“对不起,海鸥,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那个翁灿他……他太奇怪了。”
她想说翁灿根本配不上吴海鸥,可是这话不能说,她和吴海鸥的关系并不亲密,说了只能让她更加误会自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进去了。”吴海鸥生气的瞪了她一眼,出了卫生间。
宋雅懊恼的拍拍头,很显然那个突然蹦出来的翁灿居心叵测,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为负数,将来她也会遇到这种事情,也怪不得吴海鸥维护翁灿,她解决事情的办法的确有些糟糕。
有温宛在,大概不会发生她担心的事情吧?
日商还没有到,会议室里翁灿竭尽所能巴结逢迎温宛,见吴海鸥和宋雅一前一后进来,温宛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九点钟,日商准时过来,发现温宛竟然比他们来的还早,感到十分的惊讶。
“翁大哥,你帮我问问,日方的那位女士昨晚上休息的好吗?”
翁灿看看坐在对面的小个子女生,留着齐耳短发,一笑嘴边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长得清纯,很像电影明星。
他咳了咳嗓子,用标准的播音口吻说了一句日语,温宛不由得侧目,看来他还是有两把刷子。
宋雅观察着吴海鸥的表情,见她暗自舒了口气,再看温宛,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除了英语她很擅长,对其他语言一窍不通,根本听不懂他们在交谈什么。
这也不妨碍她交流,当初温宛去苏州乡下谈业务,那边的方言简直能折磨死人,也没见温宛打退堂鼓,所以宋雅一直有坚定的信心,大不了她晚上去夜校补习日语。
翁灿与那位小姐聊的很开心,不时的侧过头在温宛耳边低语几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会议的主角。
等正式进入谈判阶段,翁灿突然闭紧嘴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这令宋雅疑惑不解,她偷偷看向王楠,他的情况跟自己差不多,半斤八两,跟哑巴一样坐在那里,温宛吩咐他找啥他就找啥。
“翁大哥,你不给我翻译一下吗?”趁休息的时候,温宛略显疲惫的揉着太阳穴问道。
“我见日方的翻译说的挺好,你怕他们骗你?”
“这倒不是,那位翻译说的中文太别扭了,有好几次我都想笑。”温宛抿着嘴说到。
“可不是,那公鸭嗓子能跟我这充满磁性的男中音比较吗?”翁灿得意的笑着。
“所以麻烦翁大哥,你多费费心,事情办成了,小妹一定有重礼相送。”
“都是一家人,你这也太客气了。”翁灿笑起来的确与陆君有几分相似,不过陆君很少笑,外人见到的时候少。
重新回到会议室,宋雅发现翁灿满面春风,与温宛的态度更加的亲昵,温宛与他低低交谈着,不是发出悦耳的笑声,这让她更加的蒙圈,转头去看吴海鸥,这丫头面如死灰,跟木头一样坐在那里当摆设。
事情并没有往她想象的方向发展,温宛有几次面露不悦,翁灿不知道跟她低声说什么,两人商量几句在跟日本人对话,对方也是眉头深锁,那位留着学生头的女士干脆抱着一摞资料猛看,根本不说话。
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宋雅就问王楠,是不是谈崩了。
王楠犹豫半天说道,“很有可能,这事太奇怪了,昨天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咋一晚上就变卦了?”
到下午三点多钟,终于跟日方签订了代理合同,不过并不是全国的,仅仅只有北方省在内的六个省的代理权。
温宛客气的与对方握手告别,目送他们坐上汽车离开,温宛回头对翁灿说道,“翁大哥,半个小时后我们在楼下西餐厅见面怎么样?”
“好啊,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饿坏了,你小心自己的钱包。”
“没问题,我能拿下这笔单子,你功不可没。”
回到房间,宋雅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小宛,怎么回事?我认为翁灿根本就不靠谱,你怎么能让他参与谈判呢?”
“小雅姐,早上的时候你是不是跟鸥姐说过什么?”温宛走进卫生间,她想洗个热水澡。
“是,她向你告状了?”
“没有,鸥姐不是那样的人,是我自己觉察出来的。”
“我觉得那个翁灿配不上吴海鸥,就善意的提醒了她几句,可惜她并不领情。”
“小雅姐,你现在的警惕性很高啊?”温宛忍不住打趣道。
“我,我不会弄巧成拙了吧?”宋雅懊恼的说道。
“不,你有警惕性是好事,说明你在看人方面有见长,不过认清一个人不能靠意气用事,你得多方面考量,不然冤枉了人家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说,我冤枉了翁灿?”
温宛摇摇头,“小雅姐,我的意思是说做事要用辩证思维,不能只看一面。那个翁灿正如你所想的,他的问题很大。”
“可是你想过用什么办法测验出他的目的吗?”
宋雅惭愧的摇了摇头。
“我想到了,我让他参与谈判,就是想弄清楚他的真正目的,现在我知道了,他想借光从我这里分一杯羹,拿下华南市场的代理权。”
“什么?你都知道了为啥不阻止?这不是吃里扒外吗?”
温宛关掉水龙头,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今年才二十二岁,重生后的第五年,可是感觉过去了好几个世纪,她的眉眼间尽显疲惫。
“我想知道……鸥姐她,参没参与其中!”
宋雅倒吸一口冷气,如果吴海鸥和翁灿事先串通好的来算计她,那么小宛损失的不是几百万的合同,而是五年的姐妹情谊。
她无私慷慨大方,不计任何报酬,拉着同寝的女孩子一起奔向康庄大道,这些年林翠几人对温宛是服服帖帖,从未给她添过乱子,可是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谁能知道吴海鸥的真实想法?”
“如果……是真的,你该怎么办?”宋雅喃喃说道。
第0616章 情痴
恐怕就再也做不成姐妹了吧?
温宛想过这个问题,如果真是吴海鸥被翁灿洗了脑,那么她就把华东市场的份额让给她好了。
钱真是个好东西,能用它来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可是钱却买不来亲情和友情,到这天,她和吴海鸥就再也没有任何牵挂。
有时候现实残酷的令人发疯。
在翁灿的房间里,他一改刚才的嬉笑,而是冷着脸盯着垂着头的吴海鸥,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木茶几,上面摆着两杯白开水。
“你确定温宛听不懂日语?”翁灿厉声问道。
吴海鸥抖了抖肩膀,犹豫了一下小声回道,“她上学时总逃课,选修课不列入毕业成绩,所以她几乎都没去上过。”
“不去上课不代表她不会自学。”翁灿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语气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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