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阳,我跟你说啊,你爷爷,简直就是个无耻之徒,天上地上都找不见这样不要脸的货!他敢这么做,不就是知道谁的脸皮都没他厚,既然打了电话说要帮他就肯定不会再打电话去说不帮了,所以他才那么有恃无恐!
林益阳,你告诉你爷爷,我要跟他绝交!
不止是我!
我们陆军大院所有认识他的老头都是这个意思,你告诉他让他以后再也不要来陆军大院晃悠,敢来,我们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把他这个不要脸的给淹死!”
想到电话里那义愤填膺的话语,林益阳情不自禁地又叹了口气。
林爷爷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年轻轻的叹什么气啊,有什么好叹的?我告诉你,那些老头们脸皮子薄心肠又软又好忽悠,当时再生气,顶多过个三五天就不气了的,完全不用担心你爷爷会有麻烦。”
林益阳呵了一声:您哪里看出来我是在担心您啦?我明明是觉得家有如此厚颜的长辈简直生无可恋了才叹气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这边事儿办得差不多了我就该操心将军那头了。”林爷爷说着就往东边那院子里走。
将军?将军怎么了?
林益阳站了起来,跟了出去。
走到半道上他才想起来,他回来这两天,将军一次都没露过面。
“爷爷,将军咋了?”林益阳问。
“不知道咋的了,反正自从你进门开始,它就把自己关在小芒的房间不肯出来。”林爷爷去厨房的锅里捞了一根老大的棒子骨用狗盆儿装着,从小芒原来住的那间房的窗户边递了进去。
屋里传来吧唧吧唧啃骨头的声音。
林益阳用手推开窗户,冲着将军喊了声:“将军。”
将军听到林益阳的声音,两米长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了一下,抱在两只前爪里撕啃着的大棒子骨哧溜一下就滚了出去。
“将军,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我回来才不敢来见我,现在听到我的声音又一副吓掉魂儿的样子?”
第1566章 有一件事是变不了的
安乐街。
阿笙正在午睡。
她的睡相不太好。
先是趴在床上,把头埋在两只枕头中间的空隙里,一只脚向里蹬,一只脚往外伸着,不一会儿,她又蜷成了一团。
睡着睡着,她又伸直了两只手臂,像在伸懒腰那样,吸上一口气,身子拱一下。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昵喃了一句,粉嫩的耳朵突然动了动,眼皮子掀了掀。
“啊!”阿笙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两手各捂了一只眼睛,“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这左眼睛跳完右眼睛跳,右眼睛跳完左眼睛又继续跳,像搞接力赛一样跳是什么意思?”
向波已经亲自出面作证走私的事是子虚乌有的,修车厂的修车工也被证实是因为嫉妒陆有亮修车技术好得老板看重工资每年都加所以说谎了,罗天富跟人比赛的那台摩托车也被送到了鉴定中心,确认是从很多报废车上拆下来的零件儿重新组装的,当然,这车上面的零件已经达到了报废年限,哪怕罗天富把它打整得再漂亮,它也不能再继续上路了,被强行拉去报废处理了。
天富估计就这两天就会被无罪释放了。
林益阳那边听说也挺顺利的,马特和秋莎的人马都被他一个人搞得人仰马翻的,马特和老于都死了,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那么,这眼皮干嘛还跳来跳去的啊?
阿笙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打算骑着摩托出去兜兜风,或许风一吹,脑子就一下子清醒了,想起还有什么事她没想到了。
她转了一圈儿之后就拐道去了豆腐陈胡同,卷了一堆棉花糖。
去陆有亮家转了转,陆有亮被捕后,孩子们就每天端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门口等他回家,经常从早上坐到中午,回屋里吃个饭,然后又坐到下午。
阿笙去的时候,就看到一群小朋友排成一排坐着,眼巴巴地望着胡同口。
每当他们看到有人走进去时,十几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可是当他们看到那些人都不是陆有亮时,眼里的亮光又一下子黯淡了。
看到阿笙走近,阿大一下子就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满含期待地看着她:“姐姐,我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很快就能回来了。”阿笙笑着把棉花糖发到每个人手中,自己也拿了一只挤扁了的棉花糖吃了起来。
“阿大,咳,你在跟哪个说话?咳咳,是不是亮亮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院里传了出来,夹杂着几声咳嗽。
“爷爷,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亮哥跟着老板去石碣那边进货去了,要过几天才回来。”阿大眼睛盯着阿笙,示意她不要拆穿他的谎话。
“那你亮哥说的过几天到底是过几天啊,这都过了快十天了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们都瞒着我这个老头子?”咳嗽声加重了,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院门口就走出来一个面黄肌瘦的小老头子来。
小老头子一眼就看到了阿笙,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你是谁啊?怎么我瞧着你这对眼睛,有些似曾相识啊?”
阿大走上前扶住他,“这是阿笙姐姐,上次也买过棉花糖给我们吃,爷爷应该没见过她才对。”
“是么?可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或许是人老了,脑子糊涂了……”
“陆爷爷您才不糊涂,您确实见过她,只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可不叫什么阿笙姐姐,她叫陆小芒,可不管她叫什么,有一件事是变不了的,她是我表姐,我是她小表弟。”罗天富的声音从胡同口那边传了过来。
第1567章 斗狠
一面擦得锃光发亮的镜子镶嵌在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镜座之上,古色古香,一看就不是凡品。
下午的天光从窗外射了进去,镜面反射出灿目的光芒。
镜子里那只狗,身长将近两米,长着一身乌黑的皮毛,全身都是肌肉,看上去犹如巨型大虎般矫健有力。
它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狗脑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狗眼皮也耷着,鼻孔一翕一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压在它的头顶上,四条指缝里都夹着一撮黑色的狗毛。
林益阳的声音从将军头上方落了下来,声音不大,却透着几分咬牙切齿:“说不说?到底干了什么亏心事,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不说我就真的开始拔毛了啊!”
将军黑睃睃的狗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狗嘴张了张,两排锋利的牙齿迎着镜中折射的光线,发出森冷的白光,如同两排打磨到极致杀人利器。
“怎么?还想跟我斗狠?!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十年前我就能跟你打成平手,十年后,按照狗的年龄来算,你已经步入了中老年,而我……正好是一生中最好最强成的年岁。
你确定……真要跟我对着干?!”压在将军脑袋顶上的手用力往下压了压,本就已经趴在地上的狗头不可避免地被压下,一张狗脸完全被压得变了形,呼吸都瞬间不顺畅了。
将军用力呼吸着,狗鼻子里发出喷喷的声音,狗嘴也尽力张大,这才吸到了几口新鲜空气。
“我仔细想过了,这段时间你不是呆家里就是在安乐街那边,不是跟我在一起就是跟阿笙在一起,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根本没有闯祸的机会,那么,就是你跟阿笙在一起的时候干了些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林益阳见威胁和暴力都不奏效之后,就开始自己抽丝剥茧的分析起来。
“这事,十有八九是跟阿笙有关的,就上次在马三家见面的时候,你都还没有躲着我的迹像……
那时候,我让你跟着阿笙,她去哪儿你去哪儿……
可是那时候阿笙已经回国了,你却突然出现在马三家里……
而且,自从在马三家里碰面之后,你就突然躲着我了,我刚刚也问过爷爷了,就是那天你从马三家回来之后就一直没出过门,所以,你这段时间也根本没见过阿笙,也见不到她才对。
那么你干的亏心事就只能是之前干下的。
不……不对,你当时出现在马三家的地道里的时候很突然……而且当时你并不是主动出来见我的。
仔细想想,那时候我刚听马特说了阿笙是乌拉的最高长官,心神不宁,根本没多余的精力关注周围的动静,要是你没在地道里弄出声响来,我绝对注意不到你。
可你是一条会侦察也会潜伏的狗,正常情况下你是不会发出任何声响来惊动人的。
如果你是故意想要惊动我引起我的注意的,你就应该发出声响之后自己主动出来见我。
可是我记得那一天……我听到声响之后你一开始并不愿意出来,是在我的强行逼迫你才从地道里跑出来的……
所以怎么想都说不通。
要么声响不是你弄出来的,要么地道里……不止你一个……
将军,我推测得对吧?”
第1568章 我回来了
按照阿笙的推测,罗天富和陆有亮应该还有两天才能被放出来,所以她才敢大摇大摆的跑来豆腐陈胡同晃荡。
她根本没想到,罗天富和陆有亮竟然提前结束了拘留羁押,而且回来的时机不早不晚的,刚好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