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星辰与你 (辛烨)

　　瑰丽的设计，顶级的手工, 而它红起来的原因却不只是因为这些。
　　而是因为它被誉为――雅典娜的战袍。
　　它从第一次面世的时候, 就穿在季倾身上。彼时是季倾首战奥斯卡, 在此之前, 华国影坛式微，有时甚至连着一个提名都拿不到。
　　她是第一个提名甚至拿到奥斯卡影后的华国人。
　　她不算是拿奖热门人选，就连着国内大部分人也根本没抱她能拿奖的希望。
　　但她爆冷夺魁。
　　而她身上的那件VK裙子，也谁她一起惊艳了整个世界。
　　而更为巧合的是，自季倾之后，那年国际五大各种爆冷, 有一半的人都穿着VK。
　　自此，VK成了女星们最为热衷的红毯礼服。
　　雅典娜的战袍――战无不胜。
　　原引楼给她准备的这件礼服是月白色的，浅淡到极致的蓝。
　　从前边看剪裁利落恰到好处，掐腰盖臀，A型的裙摆垂坠感极好，行走间隐隐有些许光华流转，而背面是个V型缂丝绣，改良过的华国传统缂丝工艺，绞得极细的金丝和经纬分明的刺绣，已经是艺术品级别的东西，却不过是这件裙子的一部分而已。
　　而原引楼自己的衣服倒是很寻常的西装，不过袖扣却是一对月白色的翡翠。
　　闷骚到不行。
　　季凝换完衣服在做造型的时候，看见了他的袖口，嘴角抽了抽。
　　眼角眉梢却忍不住带了笑意：“你今天跟谁走红毯？”
　　原引楼已经做完了造型，他拉过季凝边上的椅子坐下，翻了个白眼：“自己走。”
　　“为什么？”
　　原引楼语气颇为委屈：“毕竟没人愿意跟我一起走红毯，所以我只好自己走了。”
　　到了原引楼这个地位，的确是不需要女伴来增光添彩，倘若不愿意带人，自己一个走红毯倒也是没什么关系。
　　季凝没忍住，失笑出声：“啧，好了别卖乖了。”
　　而化妆间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是陆恩。
　　陆恩进来之后看见原引楼，愣了下，旋即勾起嘴角：“我这是……来早了？”
　　季凝点了个头：“我快好了。”
　　她平时从来不化妆，除了洗面奶和防晒霜，行李箱里从来不会出现其它护肤品，更不用说化妆品。
　　所以皮肤状态比普通演员不知道好多少倍。
　　上妆速度也快。
　　化妆师扶着季凝的下巴，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两遍妆容，确定没有任何瑕疵之后点了头，把化妆刷插回化妆箱里。
　　她笑着说：“季导，我一人血书您出道。”
　　季凝低头笑了下，摇了摇头：“得了吧我也就是在导演堆里好看而已，要是真出道的话，放演员堆里基本上就看不见了。”
　　“不是，我没夸张，你真的是我见过皮肤状态最好最白的人了，你是不是混血？”
　　季凝脸色僵了一瞬，旋即笑道：“……不清楚。”
　　化妆师突然想起先前听过的季凝是孤儿的风声，就转了话题。
　　陆恩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好。”
　　季凝站起身，原引楼替她提了一下裙摆。
　　陆恩是最佳新人歌手的颁奖嘉宾，这个奖算不上重头戏，而季凝的提名奖项更算不上重点。
　　毕竟金桦奖，重点在于歌，其它都只是附庸而已。
　　不过因为两个人咖位，确切而言是陆恩的咖位的缘故，也被排在了靠前的位置。
　　颁奖典礼走红毯的顺序自然是大有讲究，金桦奖的惯例向来是两头重中间轻，大咖要么走开头，要么去压轴，而季凝和陆恩就属于开头那一波。
　　而原引楼走的是倒数第二，也就是压轴的位置。
　　季凝的头发挽了半髻，余下的头发垂在肩上，柔顺的黑色卷发犹如上乘的墨色锦缎一般。
　　她挽着陆恩的手臂，一张平日里精致清冷的脸，如今化了妆之后愈发冷艳夺目。
　　从她踏上红毯的那一刻起，闪光灯就没有停过。
　　所有人看见她的第一眼，几乎都是怔了一下，总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是哪个艺人，一直到她走到签名墙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位可不是演员。
　　而是一个导演。
　　再想想她拍的东西，心情一下子微妙得很。
　　……长成这样却不去演戏去拍戏，实在是暴殄天物资源浪费。
　　季凝的签名不算花哨，而是相当正中寓欹，但这样反而更考验一个人的字。
　　季凝――确切来讲是程烨的字，那的确是经得住审判的。
　　季凝挽着陆恩的手臂，两个人走到了主持人站着的地方。
　　自然没人敢挑衅程烨，所以主持人也温柔得很。
　　一向以毒舌辛辣闻名的男主持笑道：“我觉得你们两个人走过来的时候，世界都亮了。”
　　颁奖典礼是直播的，直播间里的弹幕从陆恩和季凝出来的一刻开始，级几乎是几何倍爆炸。
　　【啊啊啊啊啊啊啊强排！】
　　【对不起我现在觉得季导长成这个样子，她拍一辈子烂片我都愿意原谅她】
　　【啊啊啊啊啊陆恩我老公！】
　　【讲道理她要是愿意在自己电影里面录上一秒钟，我都可以为她包场】
　　【就我觉得……陆恩和季凝CP感好强么】
　　【前面的，其实不一定是因为CP感强，只是他们都长得太好看了。】
　　【……我很不能接受为什么季凝不是演员是导演】
　　【啊啊啊啊啊啊啊季凝真的是好看到爆炸】
　　【实名哔哔以后我就是季凝颜粉惹，你可以骂她拍烂片，但是你要是说她丑那真的就是你瞎了】
　　……
　　女主持笑道：“刘哥这么有文化，像我这种人就只会说，天哪你们长得太好看了叭。”
　　【俺也一样】
　　【俺也一样】
　　陆恩笑了下：“你们再这么夸下去，季凝要不好意思了。”
　　季凝抿了抿唇，轻轻弯了弯唇角。顶着一张冰美人脸，性子却这么腼腆温软，简直是……
　　太可爱了。
　　弹幕也几乎快要疯了。
　　【啊啊啊啊啊反差萌太可爱了！\(////)\】
　　【季导太软了叭！！】
　　……
　　一些跟季凝合作过的演员后来看见这一幕，纷纷沉默不语并且想抽根烟。
　　软萌？？腼腆？？可爱？？
　　瞎了吧，真当季凝“小詹姆斯卡梅隆”是浪得虚名的？
　　他们想了想片场那个骂人不带脏字却比谁都刻薄的人，纷纷陷入了沉思。
　　两个人走了之后，下一对还在红毯上磨蹭。
　　女主持看向搭档，叹息道：“说真的，我觉得造物主总是相当不公平。”
　　“怎么了？”
　　“你看季导这种明明靠颜值就可以吃饭的人，偏偏还能拍出《当世界转身》那样的MV，而你……”
　　男主持接了一句：“而我，只能主持一下颁奖典礼，还得跟你搭档。”
　　“……”
　　――――――――――――――
　　季凝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二排。
　　其实如果按照提名之类的排，她只能坐到第三四排的位置，不过就是虎落平阳，就是宣布破产，她也依然是季凝。
　　所以就排到第二排的位置，而陆恩坐第二排倒是正常的安排。
　　而刚好她前边就是原引楼。
　　原引楼拿着手机，给她发了短信。
　　原引楼：［你希望等下哪个MV拿奖？］
　　季凝：［《当世界转身》或者《破晓》都行。］
　　原引楼：……
　　过分了。
　　毕竟是颁奖典礼，她又坐在第二排，万一被拍到玩手机难免不够得体，所以她发了那条短信之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陆恩瞥了她一眼，低声咬耳：“你们至于么，一前一后这么聊？”
　　季凝偏着头，笑道：“不然他转过来跟我说？”
　　“……啧。”
　　――――――――――――――
　　最佳年度MV在第四个奖项。
　　颁奖嘉宾是国内一位很有名的MV导演。
　　这位MV导演算是不走寻常路，旁的人做MV导演，多半是为了当个跳板 ，成为一位电影导演。
　　而沈轻却不是，他是一位真的把MV导演当终点的导演。
　　他拍的MV有好几部都算是经典，甚至开创了一两个自己的MV流派。
　　季凝从前在大学里上到MV的相关选修课的时候，就有接触到他的作品。
　　当时她的老师说过，其实导演不是只有电影导演一个选项，或者电视剧，或者MV，哪怕是广告，做到极致都能够名垂电影历史。
　　沈轻站在台上，慢条斯理地拿出信封。
　　“顶级的歌声里是有画面的，而顶尖的画面里是有歌声的。而顶尖的歌声与顶尖的画面结合之后，就拥有了灵魂。这次入选年度最佳MV的有，《当世界转身》季凝，《破晓》宁禾，《Silence》宁禾……”
　　季凝、原引楼、柯乔安还有另外两个入围的导演的脸被投到了大屏幕上。
　　“获得年度最佳MV的是，《破晓》宁禾。”
　　――唯一一个，没有到场的人，拿了奖。
　　失踪许久如今盛装出现的“季凝”，一下子感受到了四周投来的注目。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