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跨进门的阮耀宗都被吓了一大跳,“都几点了,你不睡觉邻居家还要休息,闹出动静来,不好。”
今天输了钱,心情很不好的薛文利听见动静也跑了出来。
一看见阮文超吓人的模样,当即惊叫一声,赶忙跑上前直接护到房门前,惊声尖叫:“阮文超,你又想干什么?”
阮文超的眼阴森森地划过阮耀宗,又看向洞开的房门,“是你自己出来,还是让我进去请你出来?”
阮文超虽然没有进部队,平日里更是温文尔雅。可一旦惹怒了他,就连阮耀宗也不敢轻易站出去和他说话。
阮蜜儿被吓得浑身直抖,咬着下嘴唇,还是慢慢走了出来。
“爸,妈,我……”
阮蜜儿想向父母求救,可话还没出口,下一刻突然被一道巨力锁住了。
阮文超直接拧起了她的衣领,嘴角带着嗜血的笑容:“别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觉得害了阮家这么多年还不够,还要彻底毁了阮家才甘心?”
“你要干什么?快放下你妹妹!”
薛文利大叫,回头又冲着阮耀宗大骂:“姓阮的,我知道你早就看不惯我们母子三人了。你们阮家就是个吃人的坑。亏我结婚后还替你生养了一个儿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一边骂,一边扑上去扭打阮耀宗。
她不敢对阮文超动手,却有本事冲阮耀宗歪缠。
有句俗话,叫“千个不如先个。”
半路夫妻永远是贼!
这话用在阮耀宗和薛文利这对半路夫妻身上最合适不过。
由于二人是半路夫妻,头婚都各自留下了儿女,阮文超是阮耀宗和前妻的孩子,而阮蜜儿是薛文利和前夫的儿子。当初薛文利带着拖油瓶的阮蜜儿嫁进阮家,不到半年生下了阮文斌。
尽管二人尽量掩饰,却还是有风声传出,当初阮耀宗会娶薛文利,也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的结果。
薛文利一开始嫁进阮家,还是安分了很长一段时间。在生下阮文斌后,坐稳了位置的她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喜恶,经常偷溜出去赌钱玩牌。为此,阮家就没安静过。
不仅如此,薛文利很会作,没少把家里的东西往自己的娘家搬。
贫贱夫妻百事哀。
更何况这样的半路夫妻!
薛文利作天作地,作得家中清贫如洗。最后连糊口的苞米都买不起了,一家人只得饿肚子。
而阮文超的外公很疼他,没少把孩子接过去教养。回来时,还会给他带上不少好吃的。一来二去,也成为薛文利憎恨他的理由。
而阮蜜儿呢,就是在这样的夹缝中长大。
年纪小小的她就忍饥挨饿,整天看人脸色,越发养成了她纤细又敏感的心。
同样的,也非常的市侩。
后来,偏偏遇到清纯干净的像一张白纸的白富美苏昕棠,自然而然的,阮蜜儿就被她吸引了。
她对苏昕棠的帮助,一开始是很感激的。
很可惜,当不劳而获久了,人就会把别人赠予的那些原本不属于她的东西,当成理所当然。
甚至久了,一旦她的要求稍微没被得到满足,便会憎恨对方。
苏昕棠就是这样被她恨了两辈子。
阮蜜儿从来不觉得自己错了,相反,她一直都觉得是阮蜜儿挡了她的光芒。要不是她,她也不会这么狼狈。每次人们提及苏昕棠有多乖巧多懂事多美貌心地多善良时,都会拿她来做陪衬。
她恨她!
“松开,你这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放开!”
阮耀宗试图甩开薛文利,却未能成功。
“住口!”
这次不同于以往,反倒是阮文超喝止了二人的扭打。盯着薛文利,嘴角的笑容分外瘆人,“你知道你的好女儿,她今天做了什么吗?呵,让我来告诉你吧!她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故意陷害棠棠。不巧还被不少人看个正着,自己还沾沾自喜。你说,她是不是自己作死?”
“什么?!”
薛文利都被他这一席话吓到了。
“想知道实情?问问你们的好儿子吧!”
阮文超顺势丢开了挣扎了半天的阮蜜儿,随手丢到了地方。好整以暇抱拳在胸,观望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
阮文斌并没有说话。
阮蜜儿瘫坐地上吚吚呜呜的哭,却什么都没有说。
一看就是心虚了。
薛文利急了,“阮耀宗,你还有良心嘛你?我知道蜜儿不是你的孩子,可你们父子也不能丧了良心一个两个都针对她!好,你要是真看我们孤儿寡母不顺眼,干脆,咱们离婚!你找你的心上人去!”
她一口情急把离婚二字说出了口。
很快就后悔了。
不过,看着哭得满脸泪痕的阮蜜儿,她又下意识挺直了身子。
要是这次再让阮家这一家人欺负蜜儿,以后,在阮家怕是连她的一席之地都没有了。
“你!……”
阮耀宗也被气坏了!
刚才阮蜜儿做得小动作自以为隐晦,可在场的都不是简单的人,他们都是从战场上拼杀存活下来的,那种小动作能骗过他们?
要不是看在她好歹也是自己养女的份上,他早就将她打死了!
可薛文利倒好,居然还在这里自责他?
他气得很,心里的耐性也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你是不是真要离?”
“是!阮耀宗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说个所以然来,这婚,我离定了!”她要挟着。
不料阮耀宗也被气坏了:“好,离就离。明天我就打离婚报告!”
薛文利傻眼了。
真要离?
下一刻,她直接往地上一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招使出,“我不要活了,让我死了吧?呜呜呜……”
苏星宇带着苏昕棠就在此时跨进了阮家的门。
第149章 指证
“哟,阮叔家今天……可真热闹!”
苏星宇笑着,可笑意不达眼底。好整以暇盯着在地上打滚撒泼的那道身躯,嘴角的笑容让人下意识害怕。
阮耀祖脸色红了红,慌忙咳嗽两声,恶狠狠剜了眼薛文利。
薛文利脸上还保持着撒泼时的狰狞,却定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是继续翻滚好呢,还是继续哭好呢?
不过片刻,脸面占了上风。
她快速爬起,整理着自己的衣着,装作无事人一样招呼着他们兄妹俩。
“不用招呼了,我们兄妹二人今天过来,是来找阮蜜儿的。有件事,我想问问她!”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才跨你家门。
阮蜜儿虽然猜到两人不会无缘无故来阮家,可她看见苏星宇的霎那,还是很开心。
听到有事找她,她的脸色变了变。
急忙上前,秀秀气气的问着:“宇哥,你找我有事?”
“不错。阮蜜儿,刚才在席上吃饭时人多,我没来得及问你。你刚才洒了汤水的那套衣服是哪来的?”苏星宇开门见山问道。
衣服?
阮蜜儿愣了片刻,不过很快想起了什么,她的脸色白了。
那件衣服……
“去年过年前,我给棠丫头邮寄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套衣服,还有两百块钱。那件衣服的料子在咱们内地根本就没有卖,而那件衣服的款式,更是我特意定制的。全世界只此一件。我就想问问,你手上这件衣服从哪里来的?”
苏星宇步步紧逼。
阮耀宗的脸乌云密布,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蜜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蜜儿慌了!
又强自镇定,脸上的泪说下来就下来了,“爸,根本没有这事。这件衣服是我自己买的,我根本就没拿什么包袱。宇哥,我虽然不是你亲妹妹,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
阮耀宗的脸色变了!
看了眼脸色煞白的阮蜜儿,又盯着惊讶得瞪圆了眼的薛文利。
“星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蜜儿拿了你邮寄给棠丫头的包裹?这不可能!”
苏星宇等得就是这句话!
他看了眼阮耀宗,语气分外恳切,“阮叔,这种事若是没有确凿证据,我是不会轻易登门的。那包裹没落到棠棠手里,可门卫还记得这个包裹是谁代领的,而且,那边还留有领取包裹的人的签名。您若不信,咱们去查一查就行。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话说得这般斩钉截铁,想来是证据确凿了。
“阮蜜儿!”
阮耀宗一巴掌拍到桌面上,明显动了怒。
“我阮家是短了你的吃还是短了你的穿?丢人现眼到姥姥家了。你居然、居然偷拿别人的东西,你实在是……”
“我没有!爸,你相信我呀!”
阮蜜儿急了,慌忙装出委屈的模样,不住的抹泪,“好吧!我说,我说就是了。刚才,我确实撒了谎。可是爸,妈,这些年以来,我看见家里不宽裕,所以在棠棠拿些她不穿的衣服和不要的东西给我时,我便留下来了。我知道,我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捡人家不要的破烂。可我、我我……”
她委屈得不住的抹泪,抽噎声显得自己越发的委屈。
进门后,从头到尾都没开口的苏昕棠冲苏星宇一摊手,呵呵地笑,“宇哥,你看到了吧?怎么样,刚才我说得话都实现了吧?我就说了,某些人呀!不但偷拿偷吃,还要装穷卖委屈。这不,简直就是一样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