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怎么了?”
阮蜜儿被打了脸,眼下正在气头上,听到苏昕棠的质问,心头更加不爽。
大叫着,朝苏昕棠扑上去,想还给这小贱人一巴掌!
可偏偏,张万里恰好在此时一个跨步,挡在了苏昕棠身前。
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住手!倒底怎么回事?”
他算看出来了,这两人神色语气都不对,中间肯定有问题。
阮蜜儿一阵心虚,目光游弋,嘴上却不饶人,嚷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要不是在外头跟别人那个了,你能解释你昨晚为什么一夜没回?”
“还有!”
阮蜜儿抬手指着苏昕棠的脖子,仿佛抓到证据一般,嗤笑:“要是啥也没发生,你脖子上的痕迹是什么?怕是哪个野男人给你种的草莓吧?还有,这件男人的衣服哪里来的?我看,怕是糟蹋了你的人,给你的遮羞费吧!”
阮蜜儿这一番话,说的极为恶毒!
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阮蜜儿的话要传了出去,苏昕棠这辈子都别想在抬起头做人了!
甚至,还会连累她父母,变成整个军区大院的谈资,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嘲笑指责!
而事实上,上辈子这事就真实发生了!
第11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棠棠!”
阮蜜儿突然哭嚎起来:“你是被人糟蹋了,受刺激疯了,才动手打自己的好姐妹吗?我可怜的棠棠啊……”她嘴上嚷嚷得厉害,眼底却没有一滴泪。
哼,小贱人!
你敢打我,跟我斗狠是吧?
我非得让你看看,谁更——
就在阮蜜儿得意时,苏昕棠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抬起手——
啪!啪啪……
苏昕棠左右开弓,连扇阮蜜儿几个耳光。
扇得她原地打转,眼前金星直冒!
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她用力晃了晃头,只觉得满天都是飞舞的小星星。
“苏昕棠!”
她尖叫:“你敢打我!”
苏昕棠翻了翻白眼,冷笑:“又是这句蠢话,别每次都说一样的台词,能不能来点新意?”
“你……”
阮蜜儿瞪眼,张嘴大骂。
“闭嘴!”
苏昕棠打断她,黑瞳里都是狠戾,“一张就只会喷粪的嘴,能蹦不出啥好话来?别再跟我说话,我可不想被你熏晕!”
“哈哈……”
看戏的人都笑出了声。
这年头的娱乐少,没想到一大清早刚刚起床,就免费看了这么一出精彩的大戏。
“阮蜜儿,今天咱们把话说清楚,省得你到处瞎编排,坏我名声!”
苏昕棠挺直了背脊,一脸坦坦荡荡。
“昨晚我半夜突然醒了,却不见你的人影。我担心你,几乎一夜没睡早早便起了到处找你,想替你隐瞒你彻夜未归的事。没想到,你居然……居然倒打一耙!”
苏昕棠眯起眼,“你说我被人糟蹋了?阮蜜儿,你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怎么知道这种事?要不是你今天给我开了眼,我都不清楚什么叫‘种草莓’呢!”
“苏昕棠,你、你胡说!”
阮蜜儿气得脸色不住变幻:“那你怎么解释你脖子上的草莓印?还有你身上这件男人的衣服?你倒是说啊!说啊……”
“脖子上的痕迹,是昨晚我不舒服,自己扭痧留下的印记。”
苏昕棠双臂叠抱,斜睨着她:“至于这件衣服……我爷爷是老红军,我爸是部长,我哥也是位解放军战士,我家三代从军,妥妥的军三代,我带一件军上衣有什么奇怪?”
阮蜜儿的脸得像锅底。
围观的众人“嗡”一声议论开了。
要知道,家里出一个当兵的都是大家羡慕的对象,更何况苏昕棠这样的军三代?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的事,打死我也不会认。”
苏昕棠冷嗤,“倒是你——我就好奇,你怎么知道做了那啥事儿,要给封口费啊?你不会……”
她故意拖长了音,留半句话不说,引起众人的无限遐想。
“啧啧……这小丫头懂得倒不少啊。说什么封口费?不要脸的东西,我闺女若敢说这种话,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你闺女能懂那些?你也不瞅瞅,人家那是什么样的人,长得俏,又俊,才有机会知晓那事嘛。”
“说啥哩?我闺女才不会像她在外头乱搞。丢死个人了!”
“依我看啊,她多半是见不得人家样样都比她强,故意抹黑人家!有句俗话说得好:最毒妇人心,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果然不假。”
“……”
第12章 有人心虚了
众人七嘴八舌绝舌根子。
对她们来说,事情真假无所谓,她们才不会深究。
什么有谈资笑料,她们就议论什么。
如果今早苏昕棠没反驳阮蜜儿,理直气壮和她对峙,被说三道四的人就不是阮蜜儿,而是她了!
这,不是她上辈子的写照?
“苏昕棠,你什么意思?”
阮蜜儿被刺耳的嘲笑刺激到了,她涨红了脸,“你骂谁到处乱来?”
这个小贱人!
平时装作一副温柔又很好说话的样子,今儿这么牙尖嘴利?
见鬼了!
“没什么意思。”
苏昕棠摊手,无辜的耸耸肩:“有些人心虚了,迫不及待的自动对号入座,能怪我?”
“你……”
小贱人,找打!
阮蜜儿气得脸都白了,抬手就要教训苏昕棠。
苏昕棠睥睨着她。
眼底幽冷的毫光一闪,那狠戾模样,让阮蜜儿浑身一冷,整个人都怔在那,不敢动弹。
苏昕棠不动声色盯了她两眼,回头对上张万里,甜甜一笑,“张支书,你不是说准备回去了吗?你稍等片刻,我去收拾一下就走。”
张万里乐得不用继续趟这浑水,对上苏昕棠的笑脸,立刻点了头。
“不急,咱们先吃饭,吃了饭再走。”
两人无视发愣的阮蜜儿,和指导员一起走了。
那一群人还在不远处,朝阮蜜儿指指点点,眼底浓浓的八卦刺痛了阮蜜儿。
“看什么看!”
阮蜜儿正在气头上,哪还憋得住?
怒吼:“被糟蹋的人又不是我,你们瞎哔哔个屁!”说完,她一跺脚,气冲冲的跑了。
苏昕棠,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欺负我,给我等着!
今天的事没完!
天已大亮。
漫步花园间,空气中暗香涌动,没彻底散开的晨雾弥漫。
苏昕棠脸上绽放出一抹开怀的笑容。
现在文革尚未结束,食堂的早餐种类有限,苏昕棠有钱有票,依然难买到可口的饭菜。好在她不挑食,把油条撕成小块沾着豆浆,不慌不忙小口小口的吃着。
昨晚消耗了大量体力,她急需补充营养。
说起来,她从小就是家里的娇娇女,被家人娇宠着长大。
苏家老爷子是参加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老红军,已经退下来赋闲在家。苏父苏兴志是某装甲部队参谋长,而苏母刘玉兰在妇联工作,就连大哥苏宇星也在某海军部队服役。军区大院良好的家庭环境,让从小身为军三代的她被保护得太好,性子直来直往,对人性的贪婪却了解太少。
就连这一次会下乡,也是阮蜜儿找到她,说要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知识青年下乡支援农村建设,又担心自己下了乡人生地不熟会被人欺负……把姐妹情看得重的苏昕棠一听,当即拍着胸口舍命陪君子——
背着家人,随阮蜜儿一起报了名。
阮蜜儿家庭环境复杂,家中兄妹众多,而阮蜜儿作为阮母从前夫家带来的拖油瓶,在阮家一直都是边缘人物。
苏昕棠好打抱不平。
看不惯阮家做派,三番两次替她出头。一来二去,她身后便多了一个小跟班。
现在想来,阮蜜儿人长得漂亮,手段了得,又怎会任人欺负?
第13章 咋,你想反悔?
阮蜜儿被气坏了!
苏昕棠前脚离开,后脚她便溜去了醉鬼暂住的房间。
那醉鬼还在睡,鼾声如雷。
她的到来并没惊醒对方,气得阮蜜儿端起桌上的水壶,直接将冷水淋到他脸上。
“啊!下雨了下雨了……”
迷糊的视线对上阮蜜儿愤怒的双眼,王伟这才清醒过来,抹了把脸:“是你啊,天都还没亮,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
阮蜜儿冷呲:“说好的交易你没做好,居然还有闲情睡觉?别忘了,咱们事先说好的条件!”
“咋,你想反悔?”
听阮蜜儿这话,事情要变卦,王伟不干了!
蹭一下站起:“那不行,明明是那死丫头自己跑了,你怎么算到我头上?”
阮蜜儿寸步不让,一脸刻薄尖酸。
“咱们约法三章,说好事成之后给另一半。现在,你把事情搞砸了,还想拿钱又拿票?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没找你拿回前面付给你的另一半,就已经让你占尽便宜了。”
“我占尽便宜?”
她的态度激怒了王伟,酒气上头,心中欲望被无限放大,他突然狞笑起来:“那好,看来只有我再占点便宜,自己动手收一点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