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另外一个好吃的地方,方便去么?”
“方便!肯定方便!”我欢呼一声,欢欣雀跃地跟着他往前走,“你也太厉害了,才回来几天就知道附近这么多好吃的地方。”
苏墨风轻车熟路带我拐进对面的街道,边走边说:“家里没人做饭,我又懒得下厨,只能到处搜罗好的餐厅,每天换一家来吃。”
我瞪大眼,“你不要告诉我,你每天都在外面吃这些没营养的快餐。”
“要不然呢?”苏墨风忽然回过头,眼眸带光,笑靥如风,轻轻拂过我内心,掀起丝丝痒意。
我忙闪开眼。
前方人声发出一阵喧哗,哄闹过后人群突然往前拥。我好奇地伸长脖子往前张望,却只看到一片黑乎乎的人头。
“不用看了,肯定是猪脚刚出炉。”苏墨风在后面慢慢跟上来。
“猪脚?!”我惊呼一声,“像你这种人,也会啃猪脚?”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
未等我惊讶完,一阵浓香飘来,好几个人端着装满饭盒钻出来,香味吸引得人群又是一阵躁动。我已经食指大动,恨不得左右开弓杀出一条血路通往猪脚深处。
“等排到我们还有猪脚剩吗?只有猪毛了吧。”我沮丧道。
苏墨风笑出声来,“来,跟我走吧。”说着,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我跟着他绕了一圈,发现已来到人家店的后门。谁也没料到,一家普通食肆的后门居然如此别有雅致,头顶上细细的竹竿交叉编制成竹网,竹网四面爬满了葡萄藤,高高挂在半空,挡住炙热的阳光,散发出阵阵果香味。
葡萄藤下几张简易的木椅随意摆放,几张圆形桌子上各放一瓶水养植物,其中一张桌子上放了一个塑料袋子,袋子里装的饭盒那么眼熟。
我看看饭盒,又看看苏墨风,仿佛他就是躺在饭盒里的猪脚。
“不用猜了,这份就是我们的,坐下来吃吧。”说着,苏墨风已坐下来解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两个一次性碗和筷子,我也没再客气,坐到他对面,脸上不自觉露出谄媚的表情:“以后我跟你混吧,哪哪都是你熟人。”
看到猪脚时,我就知道我这辈子也不会看到苏墨风手拿猪脚张大嘴巴啃到满嘴流油的狼狈模样了。
猪脚炖得骨肉分离,软烂得很,筷子一捅,肉抖一抖,很轻松地从骨上剥落开来。我一边吃一边忙着用纸巾抹嘴边的油,见到对面的苏墨风正斯条慢理地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送。
为何有些人连吃猪脚都可以这么优雅。
我不禁放慢速度,跟着苏墨风的节奏慢慢吃起猪脚。
“老刘问起你为何不来。”我正跟一块肉奋斗的时候,苏墨风脱口而出。
我怔忪片刻,手上的动作不由慢下来。随即笑,“不是说加班嘛。”
苏墨风并未搭腔,他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深处仿佛有一片海,深邃而悠远,让人不禁沉醉其中。我移开目光,假装淡定地喝了一口饮料,甜腻的饮料流进嘴里,却索然无味。
“我感觉你好像在逃避什么。”许久,苏墨风淡淡说道。
内心五味杂陈,我扯出个微笑,“你想多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苏墨风眉头微蹙,“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十九、怒火
这句话犹如最后一片落叶般,砰一声压垮我内心撑起数年的坚强。
一股莫名的怒火自心头起,燃烧我的理智。我以为只要不去看那个伤口,总有一天它会结疤,疤痕不退,但它不会再痛。但事实并不是,那个伤口一直都在,它永远都不可能结疤,苏墨风的话就像一把刀子,轻而易举地将它挑开来,狠狠刺痛了我。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怎样?”我拔高声音反问道,委屈、生气、悲伤……各种情绪涌来,最难过的不是大吼,不是大哭,而是痛到最深处却喘不上气手发抖却连泪也要忍着。
苏墨风没想到一句话引起我这么大反应,有点不知所措看着我。
“你什么都不懂,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霍地站起身,心里明白此时此刻的自己有多么咄咄逼人,多么令人生厌,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努力了那么多年,想遗忘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我想重新过上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日子,为何苏墨风又出现了?
尤思丽满脸泪痕的样子再次浮现在眼前,她无声地指责我。我在黑暗中飞速奔跑,想逃离她,周围一片哗然,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我的身体深处一阵剧痛,眼前弥漫起浓厚的血雾。
苏墨风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嘴唇翕动,却无法听见他说的话。惶恐再次紧紧抓住我的心,我踉踉跄跄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往外走。
也许苏墨风在呼唤我,也许他留在原地束手无策,也许他毫无反应一脸冷漠地目送着我。我已无暇顾及他的任何可能反应,只想赶紧逃出现场,现在以后都不再见到他。
突然,一股温暖的力量阻止了我前行,那熟悉的触感,指尖上若有若无的粗糙迅速将我拉回理智线上。
“你……”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苏墨风,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此失态狼狈的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人却已落入苏墨风的怀抱里,我脑袋登时一片空白,听力慢慢恢复过来,此时此刻,鸟语虫鸣,云卷云舒,春日阳光暖暖地洒在我们身上,我听到苏墨风轻声细语道:“余沉,别怕。”
蒋雯雯盘腿坐在我对面,容光焕发地说起下午跟张景坤的见面,“……你不知道他那时候的表情多么可爱,脸还有点红红的,现在怎么还会有这么纯情的人呢?”
我托着下巴,思绪神游,苏墨风衣服上淡淡的皂香味仿佛还残存在鼻尖。下午自己歇斯底里之后被苏墨风一抱,整个人都处于蒙圈状态,脑子一片空白,两颊热得敲个鸡蛋就能滋滋烤焦,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苏墨风送回家。
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当时自己那个样子,他抱住自己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正常人都会这么做。不要自作多情,不要想太多。
我安慰自己,内心责怪自己的失控,不就被他说了几句,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闹完脾气自己还想学狗血连续剧白莲花女主一样来个不告而别。想及此,我额头冒出几滴冷汗,再次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耻辱啊耻辱,本世纪最大的耻辱!
虽然已经数年未见,但昔日交情还是在的,这么一闹,以后见面说不定怎么个尴尬法。
我长长叹口气。
罢了,道别之后到现在,苏墨风也没说什么,自己更不好主动跟他解释什么,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对这件事选择了沉默。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也许以后真的可以老死不相往来。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结果么?
只是为何内心有一种难以抑制的苦涩和难受。
蒋雯雯一声啪,手掌重重拍在我肩膀上,河东狮吼道:“余沉!!!”
我惊了一跳,嗔怪道,“干嘛,想吓死个人哪!”
“我一个人瞎说了那么久,你连个屁都不回应一下,还以为你失魂了。”蒋雯雯拿出手机,点出信息给我看,“你看,他是不是很纯情?”
我随意瞟一眼,几句“你睡了吗”“你醒了吗”“你吃饭了吗”惹得我仰头大笑,“你的张景坤是不是看太多十万个为什么,每天就问这几句,难道没其他话题了吗?”
“所以我就说他是个呆子。”蒋雯雯似感慨似惋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道是我老了,对他没什么吸引力,所以聊不起其他话题?”
“找天我要送他一本徐志摩的书,问什么你睡了没醒了没这种没营养的话,直接说,我想看到你起床的样子。”
“你这是耍流氓。”蒋雯雯作势打我,我忙躲闪。
夜渐渐深了,清空朗月,我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心里头似乎有一个小蝇嗡嗡叫,扰得人心乱。
那个熟悉的钱包啪一声打到我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我抿紧嘴唇,一声不吭,钱包掉落在地,一张相片轻轻扬扬地飘落出来,相片上面冠如玉的男孩一寸相展露无遗,嘴角浅浅的笑容温煦尔雅。
尤思丽冲我尖叫:“为什么,原来你一直喜欢他,为什么要骗我!”泪水爬满她美丽的脸庞。
好似衣服被剥光在人群中,我低下头不敢直视她愤怒的双眼。
尤思丽怔怔地看着我,眼睛里闪过期盼,似乎在等着我能够解释些什么。我扯扯嘴角,心里苦笑,这电视剧里狗血的二女争一男的剧情怎么会在我们身上上演。
读小学时,班上两个出了名泼辣的女生都喜欢那个圆头圆脑高高瘦瘦的班长,一个是文娱委员,一个是学习委员,属于班干部内部斗争,我们吃瓜群众集体看戏。
逢校庆日搞清洁时,文娱委员一清早拉着班长的手,打算孤男寡女两个人清扫校道,正在带领同学早读的学习委员大手一拦,冷笑一声:“你们做什么去?”活脱脱捉了奸的正宫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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