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喜欢我 完结+番外 (作者:何缱绻)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作者:何缱绻
- 入库:04.11
蒋一頔听清这三个字, 皱了眉,抛去疑惑的目光。
“陆知贤那副模样,给你你能忍?”喻远航嗤笑道,看向蒋一頔的眼神依旧诚挚而热烈,依然在等她回忆起自己。
“别看了。”许嘉川拉他一把, “给人家店里添了这么多麻烦, 收拾收拾吧。”
林蔚也叹气, 没想到会发展到这地步。
许嘉川和老板娘说了两句, 揽过林蔚的肩, 带她走到一头的杂物间, 有意给那边的两人空出空间。
林蔚满肚子疑惑, 跟着许嘉川走到杂物间门口, 才听他对她说:“其实这个事儿,咱们不好打扰。”
“怎么了?”她有些好笑。
他转身拿了拖把出来,朝那边指了指,“大学那会儿, 喻远航喝醉了,我不小心听了两句不该听的。”
她顿时眉开眼笑,来了兴趣:“什么不该听的?”
“就,中学时代的少男心事呗。”
他神秘地眨了眨眼,颇为魅惑。
她顿时了然,跟在他后面向前走,几秒后问:“那你那时候,有什么所谓的少男心事吗?”
他转身,眉眼含着笑。
抬手轻轻刮过她的鼻梁,唇启开:“你。”
——我的心事,是你。
她的笑意浓了,抓过他的手,他便牵着她到吧台前去。
刚才的骚动很是赶客,厅内空了一半,喻远航和蒋一頔眼对眼看了半天,也没说出两句什么,许嘉川和林蔚过来后,两个人都像是抓了救命稻草,各找各的去了。
蒋一頔面色惊慌,压低了声:“蔚蔚,他居然是喻远航。妈呀,我都差点不记得他了——要不是他提辩论赛那事儿。”
林蔚皱眉:“辩论赛?”
“就那事儿,挺乌龙的吧。他是五班辩手,我是咱班辩手。辩论赛开始前他们班那个胖班长跟我说,让我放水。”
“放水?”林蔚更加不解。
“我能同意吗——肯定不能啊!”蒋一頔义正言辞,夸张地拍了拍胸脯,“他们班长就跟我讲条件,如果放水,就撮合我和他们班班草。”
喻远航曾是班草这事儿,林蔚听许嘉川提过,笑道:“就喻远航啊?”
“嗯。”蒋一頔严肃地点头。
“后来呢?”
“我没答应啊!我又不喜欢人家,干嘛撮合我俩?”蒋一頔说,还幽幽朝身后喻远航的方向瞟了眼,正好对上喻远航柔和的目光,她赶紧别开头,抚着自己的小心脏,“然后那事儿过后,我就发现我老能碰见他。车棚啊,食堂啊,球场啊,公开课啊……”
“你俩没认识一下?”
“认识了啊。”蒋一頔说,“就他跟我说话,我随便回了两句。”
林蔚腹诽,人家那是暗恋你,主动搭讪呢。
可林蔚没挑破,笑了笑,“没下文了?”
“嗯……没了。”
看来又是一段悲伤又遗憾的故事。
帮喻远航把烂摊子收拾完了,四个人出来在门口准备分别。
喻远航喝了酒,刚想爬上许嘉川的车,许嘉川把他赶下去,使了个眼色给林蔚,林蔚立刻了然,对蒋一頔道:“蒋一頔,麻烦你送送这位酒鬼。”
蒋一頔:“……”
喻远航结结巴巴地争辩:“什么酒鬼,我又没醉。我自己能打车回去——”
许嘉川打断道:“就你家那么远,大晚上打车多不安全?没看过最近的社会新闻,黑司机故意绕远路拉着你开到墓园门口,你不付钱,可以,给你撂那儿不管了,荒山野岭的,你自己回。”
“我怕什么——我告他去!”
“黑灯瞎火的,你知道人是谁吗你就告人家?法院你家开的?再者说了,把你撂那儿,撞到点儿什么了,沾上不该沾的……”
“——别他妈说了,没个好屁。”
喻远航懊糟地打断。
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怕黑司机坑他,怕就怕这种灵异鬼怪的东西。
他愤愤瞪许嘉川一眼,这边林蔚又对蒋一頔淳淳善诱:“就是啊,最近多不安全。反正你俩家差不多远,你就送人家一趟呗。”
蒋一頔这会儿带了点脑子,扬着下巴点过许嘉川,问林蔚:“那你俩呢?”
“我俩——”许嘉川揽住林蔚的肩,往自己怀里拢了拢,笑容暧昧,“我俩干嘛去,你要问啊?”
“……”
她问个屁啊。
蒋一頔没好气地瞪着许嘉川,甩了下车钥匙,朝喻远航扬了下下巴,指了指自己车的方向:“走吧。”
惹上祖宗了这是?
“……”喻远航临走悻悻地望着许嘉川,有些犹豫。
许嘉川搡了他一把:“愣着干嘛?跟上啊。”
人高马大的,许嘉川力道不小,喻远航差点摔在地上,低喊道:“行,行。”末了嘱咐道。“这事儿,你别给别人说。”
话毕深深地望了林蔚一眼。
言外之意是,林蔚也不能说。
毕竟他条件也不算差,这么多年不乏追求者,可暗恋高中女同学将近十年都没结果这事儿,说出去太他妈臊面子了。
许嘉川的确没对林蔚说明白这层,他单只指出这是一桩只有醉后才能吐露的“少男心事”林蔚就已了然了。
在这方面,他们出奇地有默契。
待他们走远了,林蔚还靠在许嘉川怀里。
她笑道:“你这有意撮合他俩,算是积德行善?”
“你要这么说——”他轻笑,眉眼弯弯,“那我当医生的,行的善,积的德——可就太多了。”
她忍俊不禁,眨着眼:“那有什么好事儿发生吗?”
“有。”他笑得清风朗月,温柔地凝视住她,“你啊。”
——
回去后,林蔚做了个梦。
梦见七年前的那个除夕夜,梦见她紧紧地抱紧他,卧在他身上。
雪花和焰火燃放的味道,连带着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气一并钻入她的鼻腔。
她不再醉了。
她反而愈发地清醒,比什么时候都要清醒。
清醒到能看清他的脸,听到他低沉的喘息,时而急促,时而热烈,熨着滚滚炙意,绽出喜悦与爱意——让她清楚地知道,紧紧环拥住自己的这个人,是许嘉川。
他吻过她浑身的每一寸,爱与欲到达一个急需释放的缺口,即将攀上顶峰,所有年少时不愿开口诉说的心事在此刻都有了安放之处。
可——
她的电话蓦然响了。
第一遍她没有接,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睡前开了半扇窗,凉风激过皮肤,寒毛和冷汗凝成一片寒凉,她睁开眼,听到窗外的鸟叫,双目触及到明晃晃的晨光,略有些刺眼。
那光亮愈发迷幻,化成了昨夜清吧里五颜六色的光,化成了那个除夕夜窗外的灿烂烟花,化成了他温柔地注视着她时眼眸的颜色——
她实在没有力气接起,双目阖紧,又一次跌入睡眠。
却再也没梦见他。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依然不眠不休地响,接上后听到彭金彪在那头咆哮。
“林蔚——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一个企划案被你弄成了什么样?你还迟到?都几点了!今天新领导要来你不知道啊——存心给我惹事儿?”
连珠炮一般的责斥和质问彻底轰醒了她,她立马翻身起来,看到电子钟显示09:56,大感不妙。
彭金彪还在那边怒喝,她被吵得头脑发懵,连连道歉,扔了电话奔去洗漱。
边刷牙她边疑惑,怎么都想不到企划案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又想到昨天会上就说了,今天会个新领导空降,自己睡过了点,她部门小组的成员肯定都跟着遭殃了。
早饭也没吃,临出门前看过手机,早晨最早打来的电话来自许嘉川,一共拨了三通,都在七点半左右。
她边下楼边拨过去,听他声音懒懒:“你忙了一上午?这会儿才给我回电话?”
“啊,我——”她喘了口气,“我睡过了。”
“睡过了?”他叹道,“我打了那么多次电话都没叫醒你?”
她肯定不会说是因为自己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光是回想起梦里的场景就觉得两颊烧灼。
“太困了……”她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打电话来是想说我们今早有个紧急手术,我没办法那么早送你去上班……早知道我多打几次,肯定能叫醒你。”
“嗯,没事!”她很是感动,宽慰道,“我脚已经好了,能开车了的。”
“那就好。”他末了还不是很放心,“自己注意啊,都已经迟到了,路上慢点儿开,别赶。”
“好。”她已经坐上了车,车点着了,却久久没开,和他一起沉默着,半晌轻声道,“你那张纸写的,我看了。”
他轻轻“哦”了声,笑道:“你不用发表读后感啊。”
“没有……”她声音也小了,几近不可闻,“以后……只要我说想见你了,你就来见我吗?”
他怔了小几秒,点了点头。
很快意识到他点头她也看不到,又应声道:“嗯。”
“我想见你了。”她说。
他笑了声,“这会儿吗?”
她懊恼地说:“可是你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