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戏精夫妻 (易楠苏伊审)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易楠苏伊审
- 入库:04.11
红心依旧像以前一样害羞。红叶却有些大了,也知道那一百六十块钱的事情,所以这几日对张向阳都没有好脸色。
张向阳一靠近她,她就像炸了毛的狮子,远远地跳开,让张向阳颇觉棘手。
这不,他刚给红心穿好衣服,一回头,就见红叶已经跑出房门了。
何方芝晾好衣服,开始摆放。
红叶却选在张向阳对面的地方坐下。
张向阳给红心盛好饭,又给红叶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刚要放进她碗里,却见她端起小碗飞快挪开了。
“你……”
红叶撅着小嘴,昂着小脑袋,拽拽地哼了一声,“我才不吃你夹的菜呢。”
张向阳头一回觉得,这孩子聪明了也不好。他轻轻叹了口气,把菜放回自己碗里,没有再给她夹菜了。
今天是周末,张向阳不用上班,吃完饭后,他又拿着钓杆去水库钓鱼。
临走时,还朝何方芝道,“你待会儿等我回来,我跟你一起去上工。”
何方芝应了声好。
等他走了,红叶看着他的背影,小手托着腮帮子,颇有几分苦恼。
何方芝从屋里拿出笸箩开始做衣服。她之前已经裁好了布,接缝处已经缝好了,只剩下袖子没锁边。
等她缝好之后,听到红叶接二连三的叹息声,颇有几分好笑,“红叶,你怎么跟个大人似的一直叹气呢?”
红叶撅着嘴,皱着小脸,“娘,爹又变好了,你说我还要不要原谅他呢?”
何方芝不想让孩子记恨自己的父亲。虽然张向阳以前是混了点,可他既然有心改好,何苦让孩子恨他,“要不你现在先原谅他,如果以后他又对你不好,你再讨厌他。”
红叶眼睛一亮,“可以吗?”
“当然可以。”何方芝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做人要宽容,也要恩怨分明。”
红叶脑袋如捣蒜似的,“娘,我知道了。”
等张向阳背着竹篓,拿着钓杆喜滋滋冲进家门的时候,红叶和红心忙凑了上去。
张向阳也没想到之前好几天没钓到一条鱼,今天居然时来运转了。
他把竹篓放下,提着竹篓往坐在廊檐下纳鞋底的何方芝面前一递,“瞧,我今天运气好吧?居然让我钓到了一条大黑鱼。”
说着他提着草绳把鱼拎起来。
红叶拍着小手,惊讶地张大嘴巴。何方芝同样是欣喜不已,“这条鱼该有六七斤重了吧?”
张向阳喜滋滋地放下,然后又提起竹篓里剩下一条,“还有一条草鱼,没有这条大。估摸着有三四斤重。”
“这么大的鱼都留着自己吃吗?”何方芝有些犹豫。
张向阳当即摇头,和何方芝讨主意,“我想把鱼拿去县城换点东西。你觉得咋样?”
“能换到什么东西?”何方芝想到上回换的布票,也有些心动。
张向阳想了想,“家里天天吃粗粮,两个孩子太小了,我想跟人换点粮票,咱们也买点细粮掺着吃吧。”
何方芝立刻应了。说实话她这一个多月吃的粗粮比她前世加起来都多。心里哪会不想吃细粮呢,不过是条件不允许罢了。
何方芝起身回了屋里,拿出自己新做的衣服,“你去趟县城,帮我把这件衣服给卖了吧。”
张向阳接过她递过来的衣服,这么清新的颜色,她穿上应该很合适,有点诧异地看向她,“卖了干什么?我觉得你穿着应该挺好看的。”
何方芝爱不释手地摸摸衣服,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粗布褂子,叹息一声,“我天天在家干农活,哪里穿得起这么好的衣服。”
这话说得太辛酸,可也是事实。张向阳再劝,“你可以走亲戚穿。或者不干农活的时候穿。你放心,我肯定让你过好日子。”说着把衣服推回去。
何方芝怔了怔,心里竟升出一种,原来他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并不是在唬她。
前世,哪怕是亲爹亲娘都算计她。她从小就学会了防备别人,也轻意不会相信任何人。她微微侧头看他,“你为什么开始对我好了?”
她对他根本不好,他又不是木头人,不可能感觉不到?所以他为什么还要让她过上好日子,难道就因为她是他媳妇?
“你是我媳妇啊,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张向阳理所当然地道。
何方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多疑,总觉得这人自从那晚磕了一下,变得不一样了。
“我出去了。”张向阳轻轻碰了下她的头发,笑着道。
何方芝忙拉住他的袖子,张向阳微微一怔,觉得被她抓的地方有点热,微微侧头,只见她半低着头,坚持把手里的衣服塞给他,“这衣服不耐脏,我不喜欢。你还是换些东西吧。”
张向阳见她已经打定主意,也不好再劝,接过衣服,点了点头。
何方芝抬头看他,声音很低柔,“你能告诉我,那一百六十块钱是怎么赚来的吗?”
如果只凭捞鱼摸虾,他怎么可能弄来这么多的钱。
张向阳闭了闭眼,心里暗想,果然还是问了。
他望了眼外面,然后拉着何方芝进屋,找了个背包把衣服塞进去,然后低着头小声道,“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跟旁人说。”
他这样郑重可见此事非同小可,何方芝心里一紧,攥紧自己的手,“好!”
“那钱我是跟朋友搞投机倒把赚来的。”张向阳凑到她耳边小小声道。
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到她耳朵里,挠得她心里痒痒的。
张向阳又闻到那股清香味了,这味道实在是太好闻了,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投机倒把?”何方芝在嘴边咬了一遍这个词,恍然间明白这是私底下做买卖的意思,之前表姐跟她说起过。
“那钱是我之前攒的,差点被人逮到,我就收手了。”张向阳一脸心有余悸地道,“这种事情还是少干,太危险了。”
何方芝猛地一抬头,差点撞到他的鼻子,“你胆子可真大。”
表姐可是说了,投机倒把数额很大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判死刑。
张向阳捂着鼻子退后两步,有些心虚地别过脸,胆大的是原身,可不是他。他顶多也就是跟人家换换东西,赚点小差价。原身能攒到一百六十块,做得肯定是大买卖,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他干笑两声,“我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
何方芝看他说这话时那无比认真的眼眸,竟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张向阳去队里借了自行车,把背包放到自己后背上。黑鱼用麻绳串着,放在木桶里,又灌了些河水在里面,确保不让鱼死。
一个小时后到了县城,他直接向人打听服装厂的位置。路人帮他指了方向。
张向阳骑着自行车没一会儿就找到服装厂。
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张向阳推着自行车朝门卫老大爷道,“大爷,您能帮我叫下靳红军吗?”
老大爷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有点面生,笑呵呵地多问了两句,“你跟靳红军啥关系啊?”
张向阳有点拘谨,“大爷,我从乡下来的,跟靳红军是朋友。我叫张向阳。”
老大爷点了点头,去里面叫人了。
张向阳站在厂区门口,仔细打量周围的行人。街道两旁几乎没什么人,空旷的很。
没一会儿,靳红军就跟着老大爷一起出来了,看到他的时候,忙跟他握手问好,“兄弟,你真的来了?”
张向阳冲他点头,压低声音道,“我从水库那边钓了一条大黑鱼,想问问你要不要?”
说话的时候,他把木桶里盖的一层野草拨开露出里面的鱼。
靳红军往他自行车后面的桶里瞅了一眼,哎哟,还是条大鱼,他激动地搓手,“要,要,怎么不要。”
说着带着他往旁边的家属区走。
到了家里,张向阳把自行车停到门口。靳红军也没把门关上,张向阳一眼就能瞅到。
靳红军给他端茶倒水,张向阳接过来,笑着道,“我不卖钱,想跟你换点粮票,布票之类的。”
靳红军听他要这些,也只是略微思索了下,就点头答应了,“行。你大老远的给我送过来,我肯定帮你弄到。”
靳红军回了趟里屋,从里面拿出一杆称,手里还拿着个铁盒子。
张向阳这才恍然,他居然没想到带称。
张向阳把草绳放到勾称上,靳红军熟练地报出数字,“七斤六两重。这鱼还挺沉。”
他放下称杆,把手颠了颠,鱼还活着,他这一动,鱼尾甩个不停。靳红军笑眯了眼,从茶几上拿出一个本子,把刚刚称好的数目记下来。
记好之后,他朝张向阳道,“虽然咱俩是换东西,不过鱼是有价格的,这些票也一样。我们都按照市场上的来,谁也不吃亏,你看怎么样?”
张向阳点头,“成,就按你说的办。”
靳红军在本子上记下鱼的价格,“市场上里黑鱼是八毛钱一斤,地方粮票一斤值三毛钱,一张工业券是五毛钱,一尺布票是两毛钱,一张肥皂票是两分钱,一张洗衣粉票两毛钱,棉花票一斤三毛钱,手纸票一刀五分钱。”
他数了数铁盒子里的票,“我这里有二十斤粮票,五张工业券,一丈布票,六张肥皂票,三张洗衣粉票,五斤棉花票,三两煤油票和两刀手纸票。”